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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今晚睡哪兒

  「唔,我留下就是了。」她被唐亦洲逼的退無可退,終於放棄抵抗。


  相信如果再不點頭答應,這傢伙下一秒就要吻上她了。


  因為他們的距離已經一厘米都不到了。


  「孺子可教也。」唐亦洲見這小妮子終於點頭,大大方方的放開了她。


  唐亦洲一離開,她就感覺呼吸順暢了許多。


  算了,看在他不止一次救自己的份上,那,那,那她勉為其難照顧他一個晚上好了。


  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那我今晚睡哪兒啊?」她掃了一圈公寓,這公寓大的離譜,而且還是複式的,肯定房間很多,待會隨便挑一間就行了。


  「都說了是照顧病人,當然是跟我睡一個房間。」唐亦洲施施然看著她。


  她驚的頭髮都快豎起來:「跟你睡一個房間?」


  唐亦洲的房間真的很大,跟外面的設計一樣,也是以黑白為主,色調很低調,不過最顯眼的應該就是房間中央那張kingsise的大床。


  錢米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麼大個房間怎麼連個沙發都沒有,那她今晚豈不是要打地鋪睡覺了。


  「你在看什麼?」唐亦洲看她一直不停的左顧右盼。


  錢米累覺不愛的抬起頭:「你這個總裁怎麼這麼小氣啊,房間連沙發都不放,那我要睡哪兒啊?」


  漂亮的黑眸閃過一絲笑意,唐亦洲指了指那張大床,意思不言而喻。


  錢米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頓時變成苦瓜臉:「算了,我還是打地鋪了。」


  開玩笑,雖然這個床大的可以躺五六個自己,但是要跟這男人同床共枕,抱歉,她還真做不到。


  「打地鋪?」唐亦洲微微勾唇:「床這麼大,我不介意分你一半。」


  錢米氣呼呼的抬起頭:「你不介意我介意啊,孤男寡女的,我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麼能跟你睡一張床。」


  男人微微傾身,溫熱的呼吸又再次籠罩她:「你確定,你還是黃花大閨女?」


  錢米被他這麼一問,瞬間想起那次的事情,頓時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黑,惱羞成怒之下恨恨的一把推開他。


  「啊。」唐亦洲悶哼一聲。


  「活該。」錢米白了他一眼,自顧自爬到床上把一床被子給扯下來。


  等她打好地鋪的時候發現唐亦洲依舊站著一動不動,手還扶著受傷的那隻手,錢米見狀頓時就有一些心虛和不安了。


  「那個,我真的碰傷你了?」


  唐亦洲依舊不言不語,眉頭都不抬一下。


  「你說話啊,我是不是弄傷你了。」她小臉變得蒼白。


  唐亦洲還是不理會她。


  「喂。你別嚇我啊。」錢米看他一臉蒼白,頓時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他該不會還有什麼看不見的內傷,剛剛被她那麼一推,然後……


  她急的把唐亦洲往床邊一拉,火急火燎的就要掀起他的衣服檢查傷勢。


  這個時候,她倒是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給忘記了一乾二淨。


  唐亦洲看著她細白的手指在他的身上游移,頓時黑眸一黯,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唐亦洲,你說話啊,是不是哪裡疼?」她急的聲音都變尖了。


  「是。」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哪裡疼哪裡疼?」錢米迫不及待的問,這麼晚了醫院還有沒有人,現在去還來不來得及,他要是傷的嚴重,她一個人能不能扛的動他?

  「心疼。」唐亦洲嘴裡蹦出兩個字。


  某女聞言石化了一下,片刻之後跟一隻炸毛的貓一樣將唐亦洲推到床上,聲音都氣的破音了:「唐亦洲,不帶你這麼開玩笑的。」


  唐亦洲直起身子的時候就看到某個女人大大的眼睛浮上了一層薄霧。


  她這是,要哭了?


  錢米覺得很委屈,今天一天她就跟在坐過山車一樣,神經綳的緊緊的,就沒放下來過。被唐舒悅奚落,被他媽媽嚴厲責罵,被那些西裝男追趕的時候她都沒這麼委屈過。


  可是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要不是因為救她,他也不會把骨頭弄裂了,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真的內疚到不行。


  而他竟然拿這個跟她開玩笑,讓她白緊張白擔心。


  真是,太過分了!

  唐亦洲黑眸沉了下來,嘴唇抿了抿,走到她身邊,伸手去擦她掉下來的眼淚。


  「不用你假好心。」錢米偏頭躲過,狠狠的吸了吸鼻子。


  覺得自己丟臉極了,在以前的二十年中,都沒怎麼哭過,但今天她卻因為這男人的一句玩笑而委屈的酸了鼻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難道當了幾天的千金小姐,連帶著人都變得矯情了?


  「抱歉。」看著她落下來的眼淚,唐亦洲莫名覺得有些煩躁,不過跟她開個玩笑,卻沒想到這小妮子反應這麼大。


  「道歉有毛用啊,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真的很倒霉啊,又是被你妹妹奚落,又是被你媽媽責罵,還被那些西裝男追的躲到樹上,我招誰惹誰了,本來你因為我受傷我就已經很過意不去了,你還拿這個跟我開玩笑,你……」


  話還沒說完她整個人就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清冽的氣息頓時充滿了她的鼻息。


  男人沉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對不起。」


  這一句對不起好像觸到了錢米所有的辛酸委屈,她頓時什麼也不管不顧了,眼淚就跟不要錢一樣嘩嘩落下。


  錢米哭歸哭,但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是時不時抽噎一下。


  唐亦洲伸手在她頭頂上輕輕揉了揉,聲音都變得從所未有的溫柔:「別哭了。」


  「我哭關你什麼事啊。」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從他胸膛上傳來。


  「你再哭,我的這件襯衫就報廢了。」


  聽到他的話,錢米狠狠一僵,然後氣急敗壞的從他懷裡鑽了出來,鼻頭還紅紅的,臉上都是爛七八糟的淚痕。


  「唐亦洲,你這個蛇精病,哭壞了你的衣服又怎麼樣,我賠你就是了。」


  「好多了嗎?」男人顧左右而言他。


  「哼。」錢米撇過頭不理會他,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哭過的眼睛跟水洗過一樣亮晶晶的,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一點晶瑩剔透的淚珠。


  這個模樣,還真是又倔強又委屈。


  鬼使神差的,唐亦洲傾身,吻上了她的眼睛。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四周安靜的宛若只剩下他們的呼吸。


  錢米兩隻手獃獃的放在身側,整個人僵硬的跟一個木頭一樣。


  唐亦洲只是輕輕的一觸,隨即就離開,但她彷彿被定住了一般,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半響之後

  「唐亦洲,我要殺了你!」


  「我是病人。」


  「病人又怎麼,我還要讓你變成死人。」錢米抓狂的聲音傳來。


  「你想謀殺親夫?」


  「滾啊,我跟你男未婚女未嫁,誰謀殺親夫了,我是在替天行道,滅了你這個心存不軌的老狐狸。」


  「如果我是老狐狸,那你是什麼?」


  「我當然是獵人。」


  「呵呵,沒見過這麼笨的獵人。」


  「啊啊啊啊!」暴走的某女。


  這個晚上,真是平靜又不平靜。


  第二天早上錢米是被陽光鬧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


  「終於醒了?」男人懸在她上方,聲音跟大提琴一樣低沉魅惑:「早上好。」


  「啊……」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唐亦洲躺在自己旁邊,嚇得屁滾尿流的滾下床。


  「啊痛痛痛。」滾下床磕到膝蓋,她痛的眼淚都快飈出來了,這一大早的,要不要這麼倒霉。


  「你沒事吧?」唐亦洲翻身下床,看到抱著膝蓋直吸氣的某女,擔憂的看著她。


  錢米氣咻咻的看著他,眼神充滿控訴:「你幹嘛一大早就嚇我?」


  「我怎麼嚇你了?」


  「你,你,我,我怎麼會在你的床上?」錢米一頭霧水,她昨晚明明打了地鋪睡在地板上的,難道是她夢遊,不不不,床上躺了一隻大灰狼,她就算夢遊也不會夢到他睡的床上去。


  「你忘記了?」


  「什麼?」錢米問。


  「昨晚……」男人眼波流轉,長指點了點床:「可是你自己爬上來的。」


  「胡說,我怎麼可能會爬到床上去,肯定你是做的。」她滿臉不信。


  唐亦洲指了指自己受傷的左手:「你覺得我昨天有能力把你抱上床嗎?」


  錢米盯著他受傷的手看了一會兒,腦袋瓜子轉了一圈,這男人說的有道理,他又不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怎麼可能單手把她抱到床上。


  有可能,有可能,還真的是她夢遊?

  哦,錢米,你這個蠢貨,夢遊隨便走到哪兒都沒關係,你怎麼偏偏要跑到床上去呢,丟死人了。


  見某女好像信了他的話,蹲在地上一臉懊惱,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黑,精彩的不行,看著她這個樣子,唐亦洲的唇角勾了勾。


  這小妮子,還真是好騙的很。


  「去吃飯吧。」唐亦洲伸手拉她起來。


  「哪有飯吃?」她嘀嘀咕咕:「你也是剛起來的吧,難道我們啃盤子嗎?」


  唐亦洲笑笑,不置可否。


  她到浴室洗漱好了來到餐廳,看到桌子上堆的滿滿的早餐,頓時就斯,巴達了。


  有小籠包,豆漿,麵包,三明治,還有小米粥,包子,甚至還有蛋糕……


  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你,你這是把所有的早餐店都承包了嗎?」她張大嘴巴,一臉看土大款一樣斜睨著站在旁邊長身玉立的男人:「你當這是餵豬呢還是餵豬呢。」


  「我不餵豬,喂的是你。」男人輕輕淺淺的勾了勾薄唇。


  靠,這男人還真的是三句話不忘諷刺她。


  「這是你買的?」堂堂一個大總裁親自為她買早餐,她要不要拿一個小手絹出來擠出幾滴淚感動感動。


  「不是我買的,是我吩咐林譚買的。」


  林譚?應該就是那個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吧,這年頭,總裁助理都要承包送早餐買早餐的工作,太累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吃不完的早餐:「唐亦洲,這一桌子早餐,我們撐死了也吃不完啊。」


  「你想吃什麼就挑什麼吃,吃不完的就放在那兒,你不用理會。」


  好吧,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


  原來吃早餐是可以吃一樣扔一樣的。


  唐亦洲喝了一口咖啡,修長的手指交疊:「吃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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