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還是不忍心
唐舒悅氣急敗壞的下去了。
還好今天宴會的主角是趙琴雅,所以對於唐亦洲突然的離開,大家並沒有多大的意見。
只不過有幾個想要巴結他的權貴,頻頻往別墅裡頭望去,可惜唐亦洲一直沒出現。
「媽媽,哥哥不下來。」她伏在趙琴雅身邊,有些委屈的說到。
眉眼凌厲的女人看了一眼在遠處跟別人聊天的寧薇,眉頭微皺:「那送寧薇……」
「哥哥說沒空,然後就把門給帶上了。」
趙琴雅微嘆了一口氣:「今天晚上本來想讓寧薇風風光光的,結果都讓之潤給攪和了。」
「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還有機會的。」唐舒悅朝她眨了眨眼。
……
而在另一頭。
「無聊,真無聊,今天這個宴會一點意思都沒有,嫂子跟唐呢,怎麼這麼久還不出來。」孟軒把玩著手裡的高腳杯,一臉不開心。
「自己去問他。」單之潤丟下一句話,牽著身邊的女人就走:「我們回家。」
沈念君小聲道:「我剛剛看小,馳小姐的臉色不是太好,她是不是生病了?」
「她生不生病,跟我有什麼關係?」
清冷的男人涼薄的說到:「何況,唐亦洲不是把她帶回房間去了。」
何況,他也算是幫了她了。
沈念君想想也是,有她未婚夫在,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只是……
她看著身邊男人的側臉,忽然想起他不久前彈奏鋼琴的樣子。
其實,他也是有溫柔清雅的一面。
不知道為什麼,在他彈奏鋼琴的的時候,她竟然覺得,這男人像是一個王子,一個真真切切從童話中走出來的王子。
「怎麼,我太帥了,看我都看發獃了?」單之潤似乎是有感應一般,轉頭,捕捉住對方的目光。
沈念君在心中失笑。
他的確是王子,但卻是一個惡劣的王子。
而且,和自己也是兩個世界的。
「單之潤,我已經答應陪你來參加這個晚宴了,你可以依約定,別再打擾我的生活了好嗎?」
牽著她的手驀然一僵,男人魅惑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張清麗小臉:「你覺得,我打擾你了?」
沈念君被他這麼盯著,心中有些發虛,低頭小小聲嘀咕:「本來就是打擾。」
如果他沒出現在她生活,自己現在還是平平靜靜的生活著,但這男人一出現,就攪動一池春水。
等等,她怎麼用這個詞。
單之潤耳朵尖,即使對方再小聲的嘀咕,他照樣聽見了。
「打攪你,你說是就是吧,不止現在打擾,以後,未來,你的日子,我打攪定了。」
說罷放開她的手徑直往前面走,衣角起的風,拂了沈念君一臉。
他,生氣了?
可是這男人有什麼好生氣的,最該生氣的應該是她啊。
平靜的生活被打亂,難道她沒有權利說不嗎?
等沈念君磨磨蹭蹭的走到銀色的布加迪前,單之潤陰著一張俊臉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
咬著唇看了他一眼,沈念君還是乖乖的坐了回去。
「扣上安全帶。」冰冷的聲音繼續。
沈念君乖乖照做。
對方身上散發著強烈冷煞的氣息,她就是再無知無覺都感受的到。
纖細的手指剛將安全帶扣上,車子就如同離線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沈念君嚇得貼在椅背上,目光驚疑的看向他。
男人的側臉線條冷硬,眼神筆直的看著前面,她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算了,他愛生氣就生氣吧。
但漸漸的,她察覺到了不對。
這根本不是去她家裡的路。
「你走錯了,這不是回我家的路。」沈念君抓著安全帶,慌忙提醒。
直覺很不好。
單之潤冷森的勾了勾唇角:「的確不是去你家的路,因為,是去我家的。」
「你……」她驚慌的睜大眼睛:「你帶我去你家幹嘛,放我下去,我要回家。」
「好啊,那你跳車啊。」單之潤涼涼道。
跳車,就這個開車速度,她跳車不是摔的粉身碎骨。
何況,車門被他鎖上了,怎麼個跳法。
這男人,從剛剛上車開始,就是有備而來了。
「單之潤,我救過你。」沈念君眸子閃了又閃,企圖用這個說服他:「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就是因為你救過我我,所以我……」男人頓了頓,薄唇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所以我才要好好的報答你。」
報答兩個字說的尤其重。
報答,他要怎麼報答?
沈念君覺得,自己的前路,一片茫然。
……
唐家別墅
已接近午夜,來參加晚宴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離開,原本熱鬧輝煌的花園頓時冷清了下來。
別墅的傭人在清理花園,唐舒悅拉著她的手:「媽媽,也早點去休息吧。」
趙琴雅也覺得有點累:「恩。」
兩個人走到別墅裡頭,正巧唐亦洲從樓上走了下來。
趙琴雅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也不能多說什麼:「亦洲,今晚你怎麼回事,外頭那麼多客人在,你怎麼……」
「媽,抱歉,她發燒了。」唐亦洲說到。
「發燒了?」趙琴雅似乎想起什麼,臉上神色有些不自在:「哦,那叫何醫生過來看過沒?」
「看過了,沒什麼大礙。」
「哥哥,她真的發燒了嗎,還是,又是在演戲……」
「唐舒悅,不關你的事,去睡覺。」唐亦洲不想理會自己的妹妹,徑直命令到。
唐舒悅咬了咬唇,還想繼續說,趙琴雅暗中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別跟自己的哥哥頂嘴。
不甘心的將話憋了回去,唐舒悅心裡一陣抓狂。
等她們兩個人離開之後,唐亦洲才走到廚房,看著裡頭的鍋碗瓢盆,眸子微微眯起。
看在那個小妮子生病的份上,他就再勉為其難的煮一碗面。
林嫂剛分配完傭人們的任務,就想回廚房喝口水,才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廚房有一道身影,嚇了她一跳。
「是大少爺啊,您怎麼親自下廚,肚子餓了嗎?」林嫂目光睜大,有些不敢置信。
「恩。」唐亦洲淡淡的應了一句。
「大少爺,還是我來吧。」林嫂捋著袖子就要上前。
「不用了,差不多了。」唐亦洲將麵條撈上來放入碗中,在將煎的嫩黃的雞蛋蓋在上面,而後朝林嫂交代:「這裡麻煩你收拾一下。」
林嫂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連連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等那道修長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口的時候,林嫂有些疑惑的撓撓頭:「這大少爺親自煮麵,是給自己吃的,還是給少奶奶吃的?」
……
等唐亦洲端著托盤走到卧室的時候,前面還喊餓的傢伙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女人!
耍賴要吃面的又是她,現在睡的跟豬一樣的也是她!
垂眸看著冒著熱氣的麵條,男人第一次覺得有點手足無措。
要不要把她叫醒?
還好錢米狗鼻子靈驗的很,即使是生病發燒了也不減半分,察覺到有香味隱隱飄來,她抽了抽鼻子,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好餓。」
唐亦洲:「……」
「餓就吃面。」他將麵條放在茶几上,拿了一件外套遞給她:「穿上,過去吃面。」
剛剛物理降溫了這麼久,這女人臉蛋已經沒那麼通紅了。
「不要。」錢米軟軟的推開外套:「沒力氣,起不來。」
這撒嬌的語氣,耍賴的態度,男人聽得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難不成要我喂你。」
錢米睜著燒的水霧蒙蒙的眸子,一動不動,直直的盯著他。
兩個人無聲的對視,最終,還是唐亦洲敗下陣來。
輕嘆一口氣,他轉身去茶几上拿起面碗。
「張嘴。」唐亦洲用筷子卷了一些面,送到她嘴裡。
「燙。」某女皺了皺鼻頭:「吹吹。」
忍!
俊眉微微抽搐,但他還是認命的吹了吹,口氣不太好:「這樣行了?」
她張口,連筷子將麵條咬了進去。
「鬆口。」唐亦洲作勢要抽出筷子。
某女張嘴,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
唔,還是這碗面好吃,好懷念這個味道。
「吃面就吃面,舔什麼舔。」唐亦洲折眉,有些羞惱的問道。
這句話,似乎在哪兒聽過?
第一口下去,她變得愈發乖巧了,就這樣唐亦洲投喂,發燒的某女負責張嘴,一碗面很快就見底。
錢米打了一個飽嗝,躺下就要睡覺。
唐亦洲將碗放在一旁,指尖不小心觸到她的衣服,黑眸微閃:「衣服怎麼這麼濕?」
問完才覺得自己傻了,剛吃過葯發過汗,衣服肯定會濕,必須馬上換下來,否則待會又要捂住病來。
「起來,先別睡,把衣服給換了。」男人轉身,去衣帽室拿了一套嶄新的的睡衣出來。
「不要。」吃飽喝足的錢米覺得沒有什麼比睡覺更舒服的事情了,嘟喃了一句,反而將被子拉到頭頂蓋上。
「別胡鬧。」他直接上前將她拖起來:「衣服濕漉漉的怎麼睡?」
「別吵我,混蛋。」閉著眼睛,某女十分忘恩負義的擂過去一拳。
只不過這一拳,軟綿綿的毫無威脅性。
男人雙手一握,徑直將她小小的拳頭包裹在大掌之中,看著一臉狼狽的傢伙,長嘆一口氣,認命的將睡衣放下。
算了,看在傢伙發燒的份上,他勉為其難的當一次保姆。
反正都已經餵過麵條了。
「把手臂舉起來。」唐亦洲沉聲命令到。
「哦。」錢米低低的應了一句,但腦袋還是一點一點的。
真是,敗給她了!
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唐亦洲直接將她的手腕抬起,把整件禮服給脫了下來。
被冷空氣一擊,某女一個激靈,頓時縮回被窩當中去。
而唐亦洲,卻眼尖的瞄到她身上的淡青色的淤痕。
漆黑的瞳孔頓時緊縮而起,他眸中戾氣漸起:「誰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