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不能丟他在這兒
唐亦洲漫無目的開著車在市區繞了一圈,又回到了海悅別墅。
剛打開門,汪汪汪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低頭看了一眼仰著腦袋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的泡沫,唐亦洲心煩意亂的繞過它,徑直走到客廳。
賣萌失敗的泡沫失落的垂下小尾巴。
剛坐到沙發上,那隻胖胖的小身軀又迎了上來,在他腳邊繞來繞去,眼神怯怯的。
「阿嚏。」
因為泡沫的靠近,唐亦洲鼻子發癢,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
這一聲噴嚏而出,像是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出來。
「呵呵……」低低的笑聲在安靜的客廳漾開,聽著悲涼無比。
泡沫被嚇得倒退了幾步,啪嗒一下,摔倒在地上。
男人一隻手撐著額頭,高大的身軀微微顫著,沉沉的笑聲依舊慢慢溢出。
泡沫害怕的嗷嗷叫了兩聲。
嗚嗚,好可怕。
它肚子好餓,一天都沒吃東西了,為什麼沒人關心它,沒人在乎它。
失落的走到狗盆旁邊,可憐的小腦袋垂下,小尾巴放在一旁,泡沫怯怯的盯著一直笑的男人。
「嗚嗚……」
可憐又小聲的聲音傳了過來,男人抬起頭,就看到可憐兮兮的縮在角落的一團東西。
心口,驀地好像被尖利的劍劃過,鮮血迸射而出。
這個無辜的眸子,簡直跟那個女人一模一樣。
明明是一張無辜的小臉,為什麼總是可以這樣翻雲弄雨,為什麼總是……
總是可以把別人耍的團團轉。
拳頭握緊,骨節泛白,青筋似乎要破皮而出。
泡沫看到主人這個樣子,更是嚇得小身子戰戰兢兢。
頎長的身軀站了起來,唐亦洲幾步走到泡沫面前,將這小傢伙撈了起來。
只是,一靠近泡沫,控制不住的噴嚏就涌了上來。
一隻手抓著泡沫,另一隻手捂住口鼻,他毫不猶豫的朝門外走了出去。
「嗚嗚……」
泡沫可憐兮兮的嗚嗚叫。
難道是因為嫌棄自己,主人要將自己扔到了嗎?
嗚嗚……
似乎想到自己接下來悲慘的命運,肥肥的小身子拚命的扭動。
男人險些沒抓緊它。
看著手裡不停掙扎的小東西,那雙黑眸又黯了黯。
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寵物。
既然那個女人這麼沒心沒肺的逃了,那還留著這隻狗做什麼。
還不如丟了,一兩百了。
眼不見心不煩。
眼前就是小樹林,對上那雙可憐又無辜的水潤眸子,唐亦洲抿了抿唇角,眸子閉了閉,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腳步一轉,朝另一棟別墅走去。
泡沫以為自己會被扔掉,一直害怕的嗚嗚叫。
咦,這裡不是另一個姐姐的家裡嗎?
不是要丟了它嗎?
泡沫剛嗚嗚叫了一聲,男人就敲了敲門。
很快,門打開,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把這小東西拿去。」
唐亦洲不耐煩的將手裡軟綿綿的東西往單之潤手裡一丟,轉身毫不猶豫的離去。
泡沫被一雙大手接住,驚魂未定的嗷嗷了兩聲。
「是誰?」念君循聲走了過來。
單之潤將手中的小東西遞給她:「唐亦洲把泡沫丟給我們養了。」
看著無辜又可憐的泡沫,沈念君嘆了一口氣,憐愛的將小傢伙抱了起來。
將泡沫送走之後,唐亦洲沒有回家,而是驅車直接離開。
這裡太悶,太令人窒息了,他片刻都待不下去。
放在副駕駛上的手機一直不停的震著,他接起,神情鬱郁:「說。」
林譚恭謹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總裁,調查過了,少奶奶逃走並不是馳家策劃的,他們並不知情,而少奶奶……查不到少奶奶去處。」
林譚在電話那頭安靜忐忑的等了一會兒,卻沒聽到任何回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只有沉重的呼吸聲。
正當林譚躊躇的要開口的時候,冷厲的聲音傳來,像是利劍劈來一般。
「查不到就不用查了。」
不用查了?這是什麼意思?
林譚驚疑不定。
「她既然要走,那就讓她走,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話畢,電話中斷,只有嘟嘟嘟的聲音。
林譚的眸子閃了閃,最終嘆了一口氣。
總裁,似乎真的被傷到了。
事情是怎麼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喘了幾口氣,唐亦洲目視前方,心中那股鬱氣卻越來越濃烈,彷彿就要衝破心臟奔涌而出。
手機被扔在副駕駛上,還沒過幾秒,又開始響起。
閉了閉眸子,睜開,看了一眼號碼,長指一點,徑直將手機關機。
不想,他現在不想聽任何人說話。
踩下油門,黑色奢華的跑車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
另一邊
寧薇看著被掐斷的手機,眸子黯了下來。
「哥哥還是沒接嗎?」唐舒悅擔憂的問到。
清麗的眸子染上一層擔憂:「你哥哥去哪兒,會不會想不開?」
雖然自己希望這場婚禮無疾而終,但是看到那個向來意氣風華的男人絕望而又灰敗的臉色,心裡還是一陣陣的揪痛。
「沒事的,哥哥向來冷靜理智,他不會做什麼衝動的事情。」
「舒悅,打通你哥哥的電話了沒有?」
趙琴雅從樓梯上走下來,聲音含著焦急。
唐舒悅搖搖頭。
唐母擔憂的臉色都變了:「這孩子,怎麼回事,還有你爸爸,我一直打他電話,也打不通,這父子倆……」
「爸爸的手機也打不通,他去哪兒了?」
「我要是知道,我還用站在這兒?」
「我出去找找。」寧薇從沙發上拿起大衣和包包。
「我跟你一起去,寧薇姐。」
「不用了,你呆在家裡陪伯母。」
……
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似乎要把地面震破,迷離的燈光,還有各種嘈雜無比的聲音。
這裡,彷彿是另一個世界。
在吧台的高台椅上,坐著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
此時此刻,他手裡正拿著一瓶白蘭地,不停往杯里倒酒。
吧台的服務員見狀,也是見怪不怪。
能這樣把酒當白開水喝的,除了失戀,還有什麼?
只不過,長得這麼出色的男人,也會失戀?
而且看對方的穿著打扮,怎麼都是上流社會的人,一身精英范兒,這樣的人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麼還會有失意的時候。
獨自喝酒的男人向來是會吸引到別人的目光的。
尤其是長得帥,渾身還散發著致命荷爾蒙的出色男人。
一個穿著妖嬈的女人手裡拿著一杯紅酒,眼神勾人無比,邁著優雅的步伐朝對方走去。
唐亦洲正在不停喝酒,突然一隻手攀上了自己的肩膀。
微微側頭一看,卻發現是一條女人的手臂。
「帥哥,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啊,要不,一起?」
吐氣如蘭的聲音,再加上妖嬈的身段,只要是男人,沒有不被迷到。
但唐亦洲卻不吃這一套。
看著那隻攀著自己的手,男人似乎吃了蒼蠅一般噁心。
俊眉狠狠蹙起,下一秒,對方的手就被無情的打開。
「別碰我,滾。」
聞言,女人臉色頓變。
瞧見對方臉上毫不掩飾的嫌惡之情,女人嘴唇顫抖了幾下,最後還是恨恨的一跺腳,轉身離開。
但這些女人就宛如飛蛾撲火一般,趕走一個,第二個又上來,沒完沒了
唐亦洲突然覺得意興闌珊,起身要離開。
可惜估計是喝了酒,被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一雙纖細的手臂扶住了他。
抬眸,入眼的就是一張俏麗無比的容顏。
跟之前那些濃妝艷抹的女人不同,這個女人,不,應該是女孩,脂粉不施,卻十分漂亮。
這張臉,跟一張沒心沒肺的臉相和重疊在一起。
「是你嗎?」淡淡的呢喃從那張薄唇中緩緩溢出。
對方扶著他,一臉不解。
「先生,你喝醉了,能站的起來嗎?」
「是你對嗎?」沉沉的呼吸噴洒在女孩白皙的頸項:「我就知道,你還是捨不得我。」
下一秒,女孩的肩膀一重,男人已然昏睡過去。
「喂你醒醒啊。」清脆的女聲喚到。
「玲瓏,你幹嘛呢,怎麼還不走?」一個打扮時尚長相明媚的女人走了過來。
「阿黛姐,這男人好像喝醉了睡著了。」
被叫阿黛的女人微微彎下腰,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男人。
隨後,纖長的手指摸了摸下巴:「唔,長得真是秀色可餐啊,這麼帥氣的型男,估計是模特吧。」
「阿黛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什麼時候,這男人跟你有半毛錢關係,扔這兒就好了。」
藍玲瓏的眸子劃過一絲不忍:「把他丟這兒?」
「走了走了,我們要遲到了。」
「可是……」
「我的大小姐,他一個大男人,你還怕他被怎麼樣嗎?」
被對方拉著走了幾步,女孩還是掙開她的手返回:「不行,我不能扔他一個人在這裡。」
淺黛翻了一個白眼:「那你想怎麼樣?」
一個小時候
當兩個女人終於將身材高大的男人放到酒店床上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
「重死了。」淺黛雙手叉腰,輕喘著氣看向蹲在床邊的女人:「現在這樣總可以了吧。」
「恩,可以了。」藍玲瓏伸手攬著好友:「謝謝你啦。」
「邊去,真是有異性沒人性,你是不是對這個帥哥一見鍾情了啊。」
俏麗的小臉驀地紅透,她嗔怪的看了好友一樣:「胡說八道什麼啊。」
「算我胡說吧,大小姐,快走了,待會真的來不及了。」
淺黛看了看手錶,著急催促。
「知道了,我們走吧。」
走到門口,藍玲瓏又往床上看了一眼。
「快走了,他在酒店不會怎麼樣的。」
將視線收了回來,她點點頭,將門輕輕闔上。
……
錢米這一個晚上,睡得十分的不安穩。
她好像睡著了,又好像十分清醒。
夢中,似乎有無數的黑影在眼前呼嘯而過,接著,慢慢化成有型的東西。
是唐亦洲的臉。
無數張唐亦洲的臉,但全部都是一個表情,那就是憤怒。
接著,那張憤怒的臉突然一轉,變成一雙長臂,狠狠的掐住自己的脖子。
她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唐亦洲,放了我,唔……」痛苦的夢囈,一句句的蹦出。
驀地,全身一顫,錢米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
「唐亦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