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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你沒資格見他

  一見到沈念君,錢米猶如見到了救星一般,掙開身邊人的束縛,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前去。


  「唐亦洲。」


  「唐少爺他……」


  兩人同時開頭,說的卻是同一個人。


  「他怎麼了?」


  見沈念君突然提起對方,她的心裡更是猶如在熱鍋上一樣,煎熬而又難受。


  心裡那股子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大。


  沈念君先是看了她一眼,接著低垂下頭,臉上帶著一絲悲傷和難過。


  為什麼悲傷,為什麼難過?

  唐亦洲究竟在不在裡面。


  「他怎麼了啊?」為什麼說話說一半又不說了,這不抓心撓肺的嗎。


  沈念君被她搖了搖肩膀,身子顫抖了一下,接著抬起頭,面色帶著不容忽視的難過和憐憫。


  「唐少爺遇到車禍,現在還在昏迷不醒,醫生說他如果四十八小時之內還未醒來的話,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什麼叫唐少爺遇到車禍,什麼叫昏迷不醒,什麼叫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她只不過剛剛逃出來,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一定是念君在跟自己開玩笑,一定是的。


  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蒼白的小臉上盛著難以置信。


  「喂你開什麼玩笑,他怎麼可能會出車禍呢。」


  「出車禍,那個叫唐亦洲的小子?」


  錢進率先回過神,朝站在一旁的女人問道。


  喲去,這也太倒霉了一點吧,居然還可能變成植物人。


  「念君,你別跟我開玩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是不是跟單之潤聯合在一起騙我,是不是因為我又逃走,所以你們……」


  越說,聲音越低,因為她看到沈念君哭了。


  眼淚一顆顆的砸了下來。


  「你哭什麼啊,他明明還在別墅裡面,我進去找他。」


  她轉了身要朝別墅衝去,卻被季風拖了回來。


  「你別發瘋了,跟我回去。」


  「放手。」女孩目眥欲裂的轉過頭:「別拉著我。」


  錢進在一旁看的一臉無語,最後上前問了一句:「他在哪個醫院?」


  沈念君抬起頭,目光有些驚疑的看了對方几眼,最後報出了一個地址。


  「謝謝,你真是個好女孩。」


  朝她點了點頭,錢進腳步一轉,朝糾纏不已的兩個人走了過去。


  然後,一個手刀毫不猶豫的劈了下去。


  沈念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頓時大驚失色,想也沒想就驚叫出聲:「錢米。」


  「把她扛了回去。」交代完這句話,人便率先離開。


  季風點了點頭,將錢米打橫抱了起來。


  沈念君提步想要追上去,車子卻絕塵而去,片刻之後就消失在面前。


  剛到家之後不久,錢米就醒了過來。


  也不顧被打疼的脖子,掀被下床,踉踉蹌蹌的往房門外奔去。


  一道清瘦修長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季風。」


  「你想去哪裡。」對方沉著一張臉問道。


  「讓開,我要去看看唐亦洲。」


  邊說,邊扯開他的手臂。


  季風眉頭一冷,直接將他推進了房間,反手就將門關上。


  「你鬧什麼鬧,你好不容易可以從那裡逃出來,現在又要去自投羅網,你腦子被屎糊住了嗎?」


  「你腦子才被屎糊住了,唐亦洲他出車禍了,念君說了,他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的。」


  「他是死是活都不關你的事情了,你是錢米不是馳思晗。」


  他幾乎是用吼的將這句話說出。


  此話一出,房間靜了靜,接著,壓抑的哭聲漸漸傳了出來。


  哭聲從壓抑變得越來越大。


  最後像是控制不住,錢米直接蹲下來嚎啕大哭,那模樣彷彿天塌地陷了一般。


  季風冷眼看著,心裡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錢大米你夠了哈,哭聲都把別人家的小孩嚇哭了。」


  話音剛落,錢進走了進來。


  看著蹲在地上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女孩,他嘖嘖了兩聲:「你是不是想去看他。」


  哭聲戛然而止,接著她抬起頭,噙著淚眼驚疑的看著錢進:「我只是去看一眼。」


  「看一眼有意思嗎,你能當醫生嗎,你確定你去看了,他就能立刻醒來,脫離危險?」


  「我……」


  「不能對吧,你一不是醫生,二不是護士,再者,你確定你要這樣明目張胆的去醫院。」


  「我……」


  「還有,我記得帶你回來的時候,你發過誓的對吧,如果再跟唐亦洲再糾纏不清,自己就變成豬,一輩子吃糠。」


  「師父。」


  「把眼淚擦擦,那什麼唐亦洲的如果真福大命大,自然會醒來。」


  瞅了一樣哭的跟花貓一樣的女孩:「你上次掉崖都沒死,他應該沒事的。」


  這兩者之間,有任何聯繫嗎?


  季風白了一眼他。


  「我說了這麼多,你明白了嗎?」錢進總結了一句。


  幾秒鐘之後,女孩擦了擦眼淚,接著揚起頭,眼神篤定的看向他。


  「師父,我就去看一眼。」


  聞言,兩個男人臉色都變了一變。


  「得了,白瞎我剛剛說的,浪費我的口水,你要去就去,這次被逮到,別想勞資再幫你。」


  「對不起師父。」


  小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她徑直往門外走去。


  在她腳步要踏出去的那一刻,錢進報了一個地址。


  「謝謝師父。」話音剛落,人已經沒了影子。


  「她發瘋你也跟著她瘋嗎!」季風忍無可忍的吼道。


  某人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


  「這小傢伙的心都不在這兒了,你看著她有什麼用,還不如讓她去看一眼,也好死心。」


  男人狠狠的瞪了翹著二郎腿的男人。


  「那你剛剛就應該讓她去,沒事打昏她幹嘛。」


  時間靜謐了一會兒,接著某人淡淡道:「剛剛有漂亮姑娘在,我耍耍帥。」


  話音剛落,一本厚重的書就砸了過來。


  唐家旗下醫院

  一個嬌小的身影已經在門口徘徊了數次,每當要踏入裡面的時候,腳步又縮了回來。


  她不敢。


  如果這一腳踏入,她是不是又要面對這一切。


  師父說的沒錯,自己已經結束了這一切,現在又要重蹈覆轍,簡直比豬還豬。


  可唐亦洲。


  真的放心不下。


  念君說他在裡面生死不明,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或者……


  或者死。


  不可能,那男人怎麼可能會出事。


  才剛踏入一步,一道纖細的手臂伸過來,接著身形一晃,人就被拉了過去。


  錢米回過神來,發現拉著自己的是沈念君。


  對方一隻手拉著她,清麗的眉眼之間是濃濃的擔憂和郁色。


  「唐亦洲怎麼樣了?」


  對方默了一會兒,接著沉沉的聲音而起:「唐少爺雖然還沒醒,可醫生說有好轉的跡象。」


  她只聽到了前半部分。


  還沒醒。


  為什麼還沒醒,這意味著是不是還未脫離危險。


  「我去看看他。」


  已經顧不得任何的後果了,她知道裡面一定有許多的人,而這一腳踏入,自己又將面對狂風暴雨。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


  還有什麼比唐亦洲的命更重要的。


  「你現在不能去看他。」


  沈念君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更往角落裡拉了拉。


  「為什麼?」


  她抿了抿唇,抬頭神色沉重:「他們……唐家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了。」


  這一句話,說的十分的小心翼翼。


  「什麼?」


  心口一窒,人也不受控制的朝後退了幾步:「什麼叫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身份了?」


  「你先回去,唐少爺如果醒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我……」


  「相信我,你現在出去沒有一分一毫的好處,我相信唐少爺會沒事的。」


  「念君,你在這兒做什麼?」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沈念君身體一僵,推著她就往角落躲:「你先躲躲。」


  是單之潤的聲音。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雖然錢米是背對著男人的,但對方還是一眼認出。


  當單之潤幾步走過來扯著她的肩膀回頭的時候,錢米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心裡。


  「你……」


  乍然看到眼前的女人,單之潤頓了一下,眉眼風暴逐漸蓄積了起來。


  「你這女人……」


  想到唐亦洲還躺在裡面生死不明,再看到這張無辜的小臉,他怒極攻心,竟然高高的揚起了手掌。


  要不是因為這女人,唐亦洲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個闖禍精,騙子,沒心沒肺的東西!

  錢米閉著眼睛,竟然一動都不動,似乎在等著那一巴掌落下。


  「你幹什麼!」沈念君眼疾手快的擋在她面前。


  「你讓開,這女人騙了唐亦洲這麼久,如果不是因為她,他能躺在裡面沒聲沒息的嗎!」


  憤怒的聲音,夾著濃烈暴躁的情緒。


  「你冷靜一點,現在不是追究任何人責任的時候,你讓她先離開,如果……」


  「離開?」


  單之潤冷笑了一聲,眸光如箭的射向臉色蒼白的女人。


  「她還有臉離開嗎?」


  唇瓣已經被咬破了,血腥味滲透進嘴中,有淡淡的鐵鏽味散開。


  指甲狠狠的嵌入掌心之中,卻感受不到一點疼。


  他說的對,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唐亦洲也不會躺在裡面。


  害了唐亦洲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就是自己。


  而她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他。


  三人正凝滯著,突的有好幾個腳步聲傳來。


  單之潤神色一稟,幾步上前就看到唐豐身邊的幾個黑衣保鏢走了出來。


  當下想也沒想,直接拉著兩個女人的手,往角落退了去。


  沈念君見狀,鬆了一口氣。


  將她們帶離黑衣保鏢的視線,單之潤才鬆開。


  接著,冷眼望向依舊獃滯的女人。


  「你記住,我這不是在幫你,只不過現在麻煩已經夠多了,不想再多添一個。」


  沈念君抿了抿唇角,握住錢米冰涼無比的手。


  「聽話,你先回去,有消息我立馬告訴你。」


  「我……」她抬起頭,眼眶已經蓄滿了淚水。


  「通知什麼?」


  站在旁的男人冷哼,神色冷冽目光冰寒。


  「從現在開始,你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再靠近唐亦洲身邊一星半步。」


  說罷,拉著身邊女人的手就離開。


  「你沒有資格再靠近他了。」


  丟下最後一句話,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獨剩像是被抽走靈魂的女孩,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宛若沒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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