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她是我的女人
聞言,在場的三個人同時轉頭看向她,表情各異。
寧薇神情有些錯愕,還帶著不解和疑惑。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沉冷的低斥直接砸了過來。
錢米被這冷喝嚇的縮了縮脖子,跟烏龜一樣往一邊挪了挪腳步。
我還不是為了你在解釋嘛,吼什麼吼啊,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大少爺?」站在一旁的漂亮女人伸手指了指唐亦洲,「你叫他大少爺,難道你是他的……」
「對,我是他家的下人。」
「噗。」漂亮女人忍俊不禁,伸出纖纖五指輕捂著櫻桃小口。
寧薇一臉愕然。
下人?亦洲這是要做什麼?
額頭青筋歡快的跳了幾下,唐亦洲忍無可忍的提溜起錢米的后衣領子,長腿邁著就往自己的車走去。
錢米被勒的直翻白眼,雙手無用功的掙扎:「喂,放手,我要被勒死了啊。」
「閉嘴。」
「我自己會走啊,別扯啊,我真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控訴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隨著引擎聲劃過,車子在面前絕塵而去。
「寧薇,寧薇,發什麼呆呢,我們進去吧。」一旁的女人喚她。
寧薇兩眼像是失了焦距一般,愣愣的站在原地,覺得身上彷彿洞開了一個大洞,冷風灌了進來。
冷,從骨頭處都泛著冷。
被提溜上車的錢米終於撿回了一條命。
她捂著脖子,小臉通紅通紅的:「我告訴你,如果我死了,你也逃脫不了干係的。」
馬蛋夠憋屈的了。
她掉崖沒摔死,沒被海水淹死,差點被這個傢伙勒死了。
如果真這樣嗝屁了,那還真是丟臉極了。
「那也好,省著讓我揪心。」
「你說什麼?」錢米怒然轉頭。
對方說話聲音太小,她正在盛怒當中,也沒有聽清楚。
正在開車的男人神色凝滯了一會兒,接著轉頭:「放心,我有分寸。」
「什麼分寸?」
黑眸上下掃了她一眼,譏諷:「為了你搭上我的一輩子,多不值得。」
這話她倒是聽明白了。
這貨的意思就是,殺了自己他還嫌棄手臟。
「既然這麼不待見我,那你讓我滾的遠遠的好了,為什麼要把我留在身邊,你這樣心裡不是很膈應。」
「是挺膈應的。」唐亦洲淡淡的點了點頭。
「但是,我不好過,也不會讓你好過。」
原本的輕鬆蕩然無存,絲絲冷意從齒縫之間蹦了出來。
錢米:「……」
回到唐宅之後,唐亦洲將車停入車庫之中,便頭也不回的離開,理都不理她。
錢米樂呵的輕鬆。
哈哈,那些打包好的剩菜還在她手裡。
正想偷偷摸摸的將東西提到房間,背後一道陰森森的聲音響了起來。
「把食盒給我。」
馬蛋,這傢伙居然去而復返了。
錢米咧開唇瓣討好的笑了一下:「那啥,你要怎麼處理這些東西說一聲就好了,我幫你處理。」
「你幫我處理?」
唐亦洲步步逼近她:「怎麼處理,處理進自己的肚子裡頭去嗎?」
猜得還真准。
「沒的事,我拿去倒掉,拿去倒掉。」說完,腳步一轉,往一旁溜去。
唐亦洲上前一步,長臂一伸,直接將食盒搶了過來。
如同護食的小狗一樣,錢米頭腦一熱,居然直接下嘴往他手臂咬了下去。
男人一愣,手中盒子沒拿緊,吧嗒一聲落在地上,東西灑了一地。
鋒利的牙齒剛觸上對方西裝袖子的時候,她腦袋嗡的一聲,終於回過神來。
也顧不得肉疼掉在地上的食物了,她驚恐的抬起頭。
不抬頭不要緊,這一抬頭就撞上了那雙無比恐怖的眼神。
咕咚一聲吞下口水,錢米戰戰兢兢的伸出手指,擦了擦被沾上口水的袖子:「那啥,我剛剛魔怔了你信不信。」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片刻之後,淡淡一笑:「我信。」
信了就好信了就好。
將手臂抽回,高大的身形遠去,在她還沒鬆口氣的時候,低沉的聲音擲地有聲的傳來。
「把地板上的東西清理乾淨,還有,今天的午飯你也別吃了。」
混蛋,這日子真的是沒法過了。
化身小白菜的某女人可憐兮兮的蹲在地上收拾掉落的食物,恨不得唱一首小白菜來描繪自己此刻凄涼的場景。
等收拾完回別墅,發現林嫂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她。
「丫頭,少爺剛剛吩咐減你一頓午飯,你別擔心,待會你去我房間偷偷拿點零食墊墊肚子。」
錢米寬麵條淚。
馬蛋唐亦洲,你是個男人啊,要不要這麼小心眼。
「林嫂。」唐舒悅挎著包包從樓上下來,朝她喊道。
「大小姐,怎麼了?」
「我有事情要找她幫忙一下。」說完伸手指了指想要遁走的某人。
錢米:「……」
好不容易滾了一個,現在又來一個,這倆兄妹,是不是排著隊來折磨自己啊。
她朝林嫂投去一個哀求的眼神,不要讓我跟這個小蠍子走啊,她寧願留下來做事,擦地板掃廁所都可以的。
「這,大小姐不好意思,我還有其他事情吩咐錢米做。」
林嫂十分有眼力見,立馬推脫。
「你找別人吧。」說完,直接拽起她的手臂,往門口走去。
錢米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等車開出別墅之後,她恨不得仰天長嘯一聲。
有完沒完啊!她上輩子是不是欠了唐家兩兄妹了。
「你要帶我去哪兒?」
正在開車的女孩也學習唐亦洲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然後繼續開車。
錢米:「……」毛病啊這是。
一路沉默。
車最終在一家咖啡廳停下。
「你到底要幹嘛?」
見她推開門朝咖啡廳走了進去,錢米再也忍不了,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問道。
對方反手抓著她的手,將她扯了進去。
一路被唐舒悅拉著踉踉蹌蹌的往裡頭去,正要發火,她突然停了下來。
「你到底要……馳錦昀,怎麼是你?」
馳錦昀看到她,原本攪著咖啡的手指一頓,人也倏然站了起來。
我靠,這到底怎麼回事,請問有沒有人能告訴她一下。
唐舒悅把她帶出來就是為了跟馳錦昀見面?
「人我給你帶來了,你們最好聊快一點,我去外面等著。」說罷,唐舒悅頭也不回的離開。
聊什麼啊!
錢米正要坐下,手腕卻被一隻漂亮的手指抓了起來,男人音色焦急:「你手怎麼了?」
哦,不說她都忘記了。
將被裹得跟豬蹄一樣的手抽回來背到身後,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到:「沒啥,不小心燙了一下。」
「對了,你找我出來什麼事情,我們現在最好不要見面的,還有,你是怎麼說服唐舒悅讓她帶我出來的?」
錢米連珠帶炮的問道。
可惜馳錦昀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
「你現在在唐家做什麼?」他反問了一句。
「哈?」沒頭沒尾的問這個做什麼。
面對那雙緊盯著自己的淡色眸子,錢米眼神左顧右盼。
「你問這個做什麼,那啥,我回去了,你代我向馳爺爺問好,我先走了。」
說罷起身離開,但剛走一步,手腕就被扯住。
「唐舒悅說你在唐家當傭人,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錢米:「……」
這唐舒悅腦子沒被驢踢了吧?
這小妮子以前恨她恨的要死,現在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了,居然挖自己哥哥的牆角幫外人告狀。
呸呸呸,什麼破比喻。
「沒啊,她說什麼你都信啊。」
了解馳錦昀的心善的個性,為了不節外生枝,她故意打哈哈。
「我現在的確在唐家,但不是當傭人,你誤會了。」
馳錦昀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像是在逼她說實話。
「不是當傭人,那還是什麼?」他逼問。
「她的確不是傭人,而是我的女人。」
沉冷的聲音陡然響起,兩人齊齊回頭,便看到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男人,錢米有一種死期將至的心情。
嗚嗚,唐舒悅你告訴我,這不是你故意設的一個局。
還真以為唐舒悅改過自新了,沒想到居然還是如此蛇蠍心腸。
憤怒的望向唐舒悅,但後者臉色比她還蒼白恐怖。
「哥哥,你聽我解釋。」
解釋,解釋什麼?這難道不是她故意安排設計的局嗎?
唐亦洲淡淡的拿開妹妹的手,一步一步朝他們走去。
馳錦昀瞳孔緊縮,面色鐵青,手卻緊緊的握著錢米不放。
「那啥,你聽我解釋。」錢米心慌意亂的開口。
她想要上前,卻發現手腕被馳錦昀緊緊拉住,下意識的掙扎了幾下,卻沒有掙開。
那雙漂亮的黑眸淡淡的望著他們,卻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見唐亦洲這副樣子,錢米暗叫不好,更加用力的掙開馳錦昀。
豈料動作幅度太大,碰到另一隻受傷的手背,頓時痛呼一聲。
一陣勁風拂過,錢米只覺得身子踉蹌了一下便倒入了一個寬闊的胸膛,而馳錦昀因為慣性的作用,往後倒退了兩三步。
「你弄痛她了。」陰冷的聲音響起,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劍,朝對方砍去。
「馳錦昀你沒事吧?」唐舒悅幾步上前,想要伸手去扶他,卻在最後時刻收回了手。
「唐亦洲,你有什麼火沖著我來就好,你拿一個女人出氣算什麼男人。」
嘶。
要不是自己的身子被唐亦洲扣著,她都很想上前死命搖晃馳錦昀的肩膀了。
懂不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啊,懂不懂得審視適度啊,現在是什麼情況啊你還敢對這個冷麵魔王大呼小叫。
關鍵是,還敢激怒他。
「是不是男人,沒必要由你來判斷。」
像是在看一個可憐的失敗者,唐亦洲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蔑視和同情:「我再不是男人,總比你利用一個女人來得強。」
這話一出,馳錦昀和唐舒悅的臉色同時變了一下。
尤其是唐舒悅,原本已經蒼白的小臉變得更加難看。
沒錯,他的確利用了唐舒悅。
自從那次錢米掉下斷崖之後,這個女人總是有意無意的來找自己。
他是一個男人,實在太清楚這種眼神了。
唐舒悅,喜歡她。
自己的確利用唐舒悅讓她將錢米帶出來,因為除了這個辦法,他真的無計可施了。
「哥哥,你就原諒馳家吧。」沉默之中,唐舒悅抬起頭,哽咽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