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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腦袋豆腐做的嗎

  門一開啟,她愣在原地。


  已經好幾天不見的男人,正冷著一張臉,見她開門,二話不說扯著她的手就往門外走。


  錢米被拉的踉踉蹌蹌的。


  「你幹嘛,要帶我去哪裡啊?」


  唐亦洲不說話,徑直拽著她朝車庫走去,將她塞入車中之後,扣上安全帶,車子呼嘯而出。


  因為慣性作用,她往後仰了一下。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她忍無可忍的問道。


  這傢伙好幾天沒見,一見面就跟惡霸一樣扯著她就走,跟搶親似的。


  呃,搶親,這個比喻不太好。


  「閉嘴,再說話我就把你踢下去。」


  錢米:「……」


  安靜不到幾秒鐘,她又開口:「你該不會是想把我丟出去吧。」


  應該是吧應該是吧,她在唐家呆了將近一個月,唐亦洲估計已經看膩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將她丟了好。


  何況,他現在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把她留在身邊不是挺礙手礙腳的。


  唐亦洲連餘光都沒給她半分,反倒冰著一張臉不說話。


  這尊煞神不開口,她也不敢多吭一聲了。


  兩個多小時候之後,車在一個類似郊區的地方停下。


  遠處森林掩映,空氣清新,美不勝收。


  兩人走了大約十幾分鐘左右,面前出現了一篇廣闊的綠地,而綠地的前方,是一棟歐式建築類型的別墅。


  「這是哪裡啊?」她好奇的問道。


  唐亦洲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自顧自的朝別墅走去。


  自討沒趣的她在身後朝對方背影做了一個鬼臉,跟隨著往前走。


  剛踏進別墅,錢米一張小嘴張的可以裝下一個鵝蛋。


  這外頭看著很低調,為什麼裡頭這麼……奢侈。


  說奢侈應該都算是輕的了,這裡頭簡直是金碧輝煌,她這是誤闖皇gong了嗎?


  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壁畫,錢米一雙狗眼頓時差點亮瞎。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幾幅畫都算近幾年來拍賣價值最高的,不僅獨一不二,而且簡直連城。


  身價高的富豪能買到一副都已經驕傲無比敲鑼打鼓了,這裡居然有好幾幅,簡直不要太壕。


  錢米深吸了一口氣,卻依舊沒能按壓下心中那抹激動。


  能不激動嗎,這些話她只在電視上見過,連師父這樣的老油條都未必能一睹這些真品。


  唐亦洲正往前走,發現錢米沒跟上,回頭一看,頓時嘴角抽搐。


  這女人兩隻眼睛一動不動如同狼盯著肉一樣盯著那些畫,只差流口水。


  只見某女顫抖的走上前,顫抖的伸出指尖,想要觸碰上面的畫。


  一聲冷哼響起。


  「這些畫價值連城,你確定你真的要隨意觸碰?」


  聞言,錢米立馬將手指縮了回來。


  見她這衣服畏畏縮縮的樣子,男人冷嗤:「怎麼,對這些畫很感興趣?」


  不,她不是感興趣,她是好想上去摸一摸這些真跡啊。


  咽下口水,她轉過頭呵呵笑:「在電視上看過,一下子看到難免激動呵呵。」


  「激動?」唐亦洲步步逼近,「這些畫你很想要?」


  「不想要不想要。」錢米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盯著她看了半天,男人轉身就走:「跟上。」


  「哦。」她應了一句,更小媳婦一樣跟在他後面。


  「對了。」唐亦洲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朝她意味深長一笑。


  「這裡的保全系統是全世界最先進的,即使是一隻蒼蠅也飛進來都難逃,更何況是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錢米愣了愣,接著反應過來,頓時惱羞成怒。


  他這話什麼意思!敢情覺得她會垂涎這些寶貝,然後有機會偷偷來這裡偷嗎?


  有一種被羞辱和誤解的委屈升騰而起。


  看來在他心中,她還是一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你放心,我有這個賊心也沒有這個賊膽,何況,以我的能力想要偷走你的畫也是難於上青天。」


  「是嗎?」唐亦洲淡淡一笑。


  「那在郁家的時候,為何人家拍賣的花瓶輕而易舉就讓你偷得了?」


  「那是我師……」


  她說了一半,立馬閉緊嘴巴,而後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繼續:「後來我不是把花瓶還回來了嗎。」


  唐亦洲定定的看著她,錢米覺得自己好像沒穿衣服一樣,被他那樣紅果果的眼神盯得十分不自在。


  關於她的身世,他已經讓林譚著手去調查了。


  可惜以林譚的能力也只能調查處雞毛蒜皮的東西。


  比如,她從小就是一個孤兒,比如,她有一個師父叫錢進,比如,那個叫錢進的,也是一個身份迷一樣的男人。


  他甚至猜測,錢進這個名字估計不是真名而是化名。


  這個世界上沒有他查不到的東西,可是這個跟馳思晗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他卻毫無頭緒。


  彷彿她真的是從石頭中蹦出來的一樣。


  「那,那個,你能不能別這樣盯著我看,我說的都是真話。」


  她雖然擔著偷兒的名,但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你是怎麼認識馳鳴他們的。」唐亦洲突然問出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聞言,某女小臉僵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聽了她的回答,唐亦洲一張臉黑的好像要滴出墨汁出來,恐怖無比。


  錢米攪著手指,低頭唯唯諾諾,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是你自己要我說的。」


  呼吸重了又輕,唐亦洲深吸了好幾口氣,告訴自己要平靜之後,才正視她。


  「為了一個破花瓶,你就把自己給賣了,如果馳鳴要你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也去做嗎,你腦袋是豆腐做的嗎?」


  唐亦洲劈頭蓋臉的罵道。


  這女人不是從小跟著她師父混跡江湖嗎,為什麼還這麼蠢。


  不過如果沒有這些陰差陽錯,他也沒法認識這個女人。


  又被罵了一頓的錢米恨不得刨一個坑鑽到地里去。


  他說的對,她的腦袋的確是豆腐做的,如果沒有開始,她就不會把自己弄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呵呵,你就當我自作孽不可活吧。」她咧開唇,露出一個慘兮兮的笑容。


  唐亦洲:「……」


  本以為話題會到此結束,沒想到今天唐亦洲化身成十萬個為什麼,又開始問她問題。


  「你幾歲被錢進收養的?」


  聞言錢米僵了一下,小臉蒼白:「你,你怎麼知道我師……」


  說到一半,又趕緊捂住嘴巴,只是眼神十分驚恐。


  完了完了,他竟然調查到師父的消息了,他是不是要對師父下手?


  「只要我想,沒有什麼我查不到的東西。」他淡淡然到。


  「你別為難我師父,冒充馳思晗當假千金矇騙你只是我一個人做的,那時候我師父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他根本就不知道。」


  錢米上前抓著他的胳膊,仰頭一臉祈求。


  「你別找我師父麻煩,我說了要殺要剮,你沖著我來就好了,別拿我師父開刀。」


  唐亦洲「……」


  他什麼時候說要找錢進麻煩了,這個女人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弄的他好像是洪水猛獸一樣。


  低頭看了她緊緊抓著自己的手,黑眸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哦,如果我非要找你師父麻煩呢?」


  那張小臉僵量一下,過了片刻,她鬆開他的胳膊,然後往後退了一步,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唐亦洲臉上瞬間變得鐵青。


  這女人有毛病不成,這是幹什麼?

  「求你放了我師父,一人做事一人當,師父養了我二十年,我還沒報答他,你要報復沖我來就好了。」


  錢米一邊哭一邊跪在地上抹眼淚。


  高大的身軀蹲下來,伸手將她扯起:「胡鬧什麼,站起來。」


  「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跪死算了。」


  還敢耍賴皮。


  唐亦洲索性果斷將她扯了起來。


  「嗚嗚,放了我師父,他已經這麼老了,都是我的錯,你報復我就算了……」


  「閉嘴,哭什麼,我什麼時候說要找他麻煩了。」


  他被哭的頭疼,忍無可忍的吼道。


  「放了我師……恩,你說什麼?」


  求情的話戛然而止,一滴淚珠要掉不掉的掛在卷翹的長睫上,小臉有著惶恐和不安:「你,你說真的嗎?」


  看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唐亦洲胸口疼了疼,沒好氣道。


  「聽話能不能不聽一半,我沒事找他麻煩做什麼。」


  「太好了。」錢米破涕為笑。


  「你為了你師父倒是什麼都做。」居然為了他而朝自己毫不猶豫的跪下。


  知不知道在這傢伙跪下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有多複雜,心口又多疼。


  「當然,如果沒有師父,我估計早就餓死或者冷死或者被野狼叼走了,還能好好的活在這世界上。」


  「對於我來說,師父就是我再生父母,我發誓過要好好報答他的。」


  可是,現在不僅沒報答到,還讓他失望生氣了。


  唐亦洲心中一緊。


  這個世界上孤兒成千上萬,每個被人遺棄的孤兒都是自己的辛酸和血淚,可是她呢?


  她的父母為什麼狠心將她丟了。


  他難以想象,如果沒有那個叫錢進的,這個傢伙估計早已經……


  想到這些,他心口一陣陣的泛疼,對於她之前做的種種,雖然還是不可原諒,但已經沒有之前那般強烈的恨意了。


  有人說,會恨一個人,是因為愛。


  如果不愛,那何談恨呢?


  恨只不過是愛到極致,愛到怕受到傷害而衍生出來的附屬品。


  它的真是面目依舊是愛,只不過包裹著一層鐵皮罷了。


  兩人正沉默之中,一道腳步聲由遠而近而來。


  錢米循聲望去,就看到一個穿著類似管家衣服大約六十上下的老人走了過來。


  他每一步都好像走到恰到好處,直到他們面前停下,彎腰伸出一隻手放在胸前,標準彎腰說到。


  「大少爺,午餐已經準備好了,您是準備在花園吃還是在餐廳吃。」


  「花園。」丟下一句話,他拉著錢米就往花園走去。


  「等一下。」


  錢米扯住他連連發問。


  「那個人是誰啊,這地方到底是哪兒啊,還有,你午飯還沒吃嗎,這個地方不會有是你的私人產業吧?」


  唐亦洲回頭,神情不耐:「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想讓我回答哪個?」


  當然是都回答了。


  可她不敢說。


  「至少,至少你回答我一下,那個老爺爺是誰吧?」


  「管家。」說罷,像是不願意再跟她啰嗦,直接扯著她往花園走去。


  剛走到花園,錢米一雙狗眼快要亮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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