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一孕傻三年
握著刀的手頓了頓,而後又逼近了她一點,目光炯炯的盯著她:「你真的不要這張臉?」
「有的東西,比臉重要,比如你就沒有。」沈念君無不諷刺的說到。
「是嗎?」馳思晗將手臂一抬,寒光閃過,她只覺得手上一痛,低頭看去,便看到手背上被劃一道。
「如果你再敢跟我頂嘴,下次這刀就是在你臉上出現。」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馳思晗將刀子扔到一邊:「她假扮了我這麼久,是不是該從她身上討回一點什麼。」
沈念君大驚失色:「你……你到底想對她做什麼?」
馳思晗笑笑,卻不說話,而是走了出去。
門外帶著口罩的男人面色沉重:「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完全可以將那女人直接引過來。」
馳思晗雙手環胸,下巴倨傲的抬了抬。
「你與其在這裡撬不開她的嘴,何不直接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個女人寧願毀容也不願意出賣對方,那對方肯定也是一樣的。」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直接將那女人引來,接下來怎麼做,你應該會明白。」
馳思晗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接著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陰陰的勾起。
「好。」
時間一天天過去,而沈念君依舊毫無音訊,單之潤已經接近崩潰邊緣。
現在他已經完全確定,並不是單家的人將她帶走。
事情陷入了一個死胡同之中。
又是一天,錢米從夢裡醒來,心裡依舊難受到的緊張。
床的另一邊已經空無一人,她掀開被子起來,發現床頭櫃粘著一張便利貼,上面的字蒼勁有力。
「我先去公司了,早餐在保溫,中午等我回來一起吃飯。」
因為他們現在暫時住在海悅別墅,唐亦洲索性傭人都不請,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吃了早餐之後,錢米帶著泡沫在周圍溜了一圈。
將泡沫帶回家的時候,她想去單之潤家裡看看。
可剛走出去不久之後,卻看到一個男人朝她走來。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對方故意丟下了一個類似錢包的東西。
「喂,你的東西掉了。」她朝前面的人喊道。
可惜對方像是聽不見一般,腳步沒有任何停滯。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想要追上去,餘光卻掃向上面黏貼著一張紙條。
只是稍稍看了兒一樣,那張小臉變得異常難看,提步想要追上剛剛那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對方卻已經不見蹤影了。
咬了咬牙,她還是朝反方向離開。
按照紙條上說的,她來到一個指定的地點。
對方說了,讓她在原地等候,如果有任何不該有的舉動和異常行為,念君就會有危險。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居然敢抓念君,待會讓她逮到,不把對方打成蟲她就不叫錢米。
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地方好像是一個廢棄的作坊,她正想上前一步,後頭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心頭一驚,錢米想要回過頭去,來人卻一個手刀直接劈了下來。
「錢米,錢米,你醒醒,你醒醒啊!」由遠而近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擔憂。
是誰在叫她啊,脖子好痛!
「錢米,你醒醒。」
對,念君!
念君被人抓了,她要去救她,可是,這是哪裡?
見她睜開眼睛,沈念君心裡鬆了一口氣,聲音都帶了哽咽:「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念君。」即使四周一片黑黝黝的,可她還是清楚的辨明了對方是她。
忽的坐了起來,這才是發現脖子一陣酸疼。
「念君,你沒事吧,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你快要找發瘋了,單之潤找你找的都瘦了一圈,等等,這是哪兒?」
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她握著對方的肩膀,焦急的問道。
「這裡是……」沈念君還未開口,門咿呀一聲打開,一道嬌小的身影走了進來。
她手裡拿著手機,一步步的靠近他們。
兩人聞聲望去,當看到那張臉的時候,錢米嚇得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你,你,你……」
來人眉眼如畫,唇瓣小巧,尤其是那雙眼睛,跟她一模一樣。
腦袋嗡了一聲爆裂開來,連帶著心臟都重重的咚了一聲。
「馳思晗,你是馳思晗!」她驚叫出聲。
後者微微彎下腰,細細的打量著她的眉眼,驀地笑了一聲:「果然是一模一樣啊。」
錢米陷入巨大的震驚當中。
在假扮馳思晗的時候,她的確時候沒少看過這位真正千金大小姐的樣子。
當時還十分好奇,想著有朝一日如果馳思晗能回來,她們沒準還能面對面見上一面。
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不是跟照鏡子一樣。
可是當真的看到的時候,她卻產生了濃烈的驚恐和不安。
尤其是她那雙眼睛,的確跟自己一模一樣,可是又不一樣。
「你,你為什麼一直躲在外面,為什麼不回馳家,你不知道你爺爺跟你哥哥都很記掛你,到處在找你嗎!」
聞言,女人眸中閃過一抹類似難過的神色,但很快就被陰鷙取而代之。
「哦,是嗎,真的很記掛我,可我看他們跟你這個假孫女假妹妹相處的倒是挺愉快的。」
「不是。」
看著她的表情,錢米生怕她誤會了:「那是因為我跟你長得一模一樣,所以你爺爺他們把我當成你了。」
「對,我們長得一模一樣。」
輕飄飄的聲音從一張一合的唇瓣吐出,她伸出纖細的時候,撫上錢米的臉,像是在細緻描繪什麼一般。
沈念君眸子緊了緊:「你到底要幹嘛?」
「這張臉,真的跟我長得一模一樣,還真是神奇你說是不是,跟在照鏡子一般。」
忍著心內的雞皮疙瘩,她把臉移開:「馳思晗,你想做什麼,你把念君抓到這兒來幹什麼?」
「如果是因為我假冒你,讓你感到生氣,那你有什麼怒火和不滿儘管朝我來,放了念君,她跟你又無冤無仇。」
馳思晗將腰肢挺直,唇角勾了勾,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她當然跟我無冤無仇。」
「錢米。」沈念君握住她的手,「我不會一個人走的。」
「放心,你們誰也走不了。」馳思晗笑了笑,直接走了出去,門關上,裡頭又一片黑暗。
「喂喂喂,你到底想幹嘛,你他喵說啊。」
她氣急敗壞的站起來去擂門,卻沒有人理她。
「錢米。」沈念君從黑暗中起身走到她身旁,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念君,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你別害怕哈。」
沈念君搖搖頭:「我沒有怕,只是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這麼聽話的跑過來。」
「如果我不過來,你怎麼辦,好了好了,我人都來了,你放心,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的師父可是上天的入地厲害無比的人,她的徒弟也不會差勁到哪兒去的。」
縱然是這麼危險的境地,沈念君還是被她逗笑了。
另一頭
唐亦洲從公司回來之後,在別墅繞了一圈,發現一個人影都沒有。
泡沫在他腳邊繞來繞去,他防不勝防:「我老婆呢。」
泡沫歪著腦袋看他,表示不解。
在別墅找了一圈沒找到人,他又去了單之潤家裡,發現好友家裡房門緊閉。
這個女人,又不安分的跑到哪兒去了。
撥打她的電話,卻一直在通話中。
「可惡!」唐亦洲忍無可忍的爆了一句粗口。等她回來,看他不好好教訓這小妮子一頓。
在唐亦洲找她的同時,錢米卻在絞盡腦汁想著逃出去的辦法。
折騰鼓搗了老半天,依舊一無所獲。
某女跟鵪鶉一樣窩在角落之中,周圍散發著一團幽怨的氣息。
嗚嗚,她對不起師父,實在是太丟臉了,這點小小的房間,居然把她給困住了。
「沒事的。」見她懊惱自責,沈念君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擔心。」
「我簡直是豬啊,紙條上的確說了只讓我一個人來,如果讓第二個人知道,就等著見你的屍體,但我怎麼這麼蠢,不會留一點蛛絲馬跡給唐亦洲啊。」
她拚命的拍自己的腦袋。
師父說一孕傻三年,難道是真的?
「你不要自責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如果不是因為我不告而別,也不會……」
兩人正各自檢討,門被打開,一個帶著口罩的男人拿著飯菜放在桌上:「吃飯。」
錢米眼睛滴溜溜的一轉,在對方經過自己面前的時候,直接伸出腳朝他絆去。
對方立馬反應過來,閃身避開。
好機會!
錢米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用手臂將對方的手腕捏住,另一隻手卡主他的腰肢,一個掃堂腿過去。
這個動作是師父教給她的。
「念君,快點跑。」
「可是我……」
「快點啊,我堅持不住了啊,你不跑的話我們兩個都要倒霉的,快點去找人啊。」
見她還杵著不動,錢米急的恨不得吼她。
這個時候了,就不要纏纏綿綿講究義氣了好不。
正在她叫的時候,被鉗制住的男人陰冷的笑了一下,然後朝後面完了彎腰,腳尖轉了方向。
錢米手心一空,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好。
「念君,快跑啊。」她嘶吼出聲,聲音大的將自己的耳膜都震了震。
就剛剛那一下,她知道這個帶著口罩的男人深藏不露。
之前讓她故意鉗制住,是故意想放鬆她的警惕嗎。
跟這人硬碰硬肯定不行了,為今之計只有,只有……
嗷嗚一聲,她直接咬住了對方的手臂,像是惡極的狼一樣,死咬著嘴邊的肉不鬆手。
「放手。」對方痛的要去甩開她。
因為嘴巴咬著,她說不話來,只能用眼神盯著念君。
沈念君狠狠的閉了閉眼睛,轉身朝門外跑去。
想要救錢米,她就必須逃走。
見她跑走,錢米心下鬆了一口氣。
可惜,還沒跑出去多遠,一道嬌小的身影站在不遠處,勾著唇目光寒森森的看著她,彷彿正等著她一般。
她停下腳步,喘著氣,心裡恐懼愈發巨大。
「你真的覺得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以逃的了?」帶著口罩的男人冷冷的問道。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男人冷笑了一聲,直接將她推到一邊,錢米踉蹌了一下,下一秒門就砰的一聲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