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重溫舊夢?

  「昕岸,我已經很久沒找單丹妮的麻煩了。」洛茜很怕薄昕岸還對單丹妮余情未了,她畢竟懷過他的孩子。


  看著面前女人患得患失生怕他不要她的神色,薄昕岸唇角的弧度緩緩拉大,淺淺地笑了,「沒關係,」指腹撫上她的鬢角,帶著惡魔的微笑,聲線越發蠱惑,「我替你除了她。」


  他恨洛茜,卻不除她,那是因為她有莫大的價值,可是單丹妮……


  薄昕岸的目光再次回到天空,深邃的狠戾與陰鷙,像是魔鬼的枯爪,透過時空掐住了單丹妮的脖子。


  他養了她那麼久,在她身上花了那麼多錢,卻原來她敢背著他做交易,破壞了他與蘇晚夏,他若不讓她死,拿什麼來填補心中那方已經如深淵一般的缺憾。


  看著他平靜卻鋪滿了陰狠的臉,洛茜的心臟不由自主地快跳了幾下,他的狠是她估測不透的深,他的心是她估量不出遠近的淵。


  有是,她覺得他已經慢慢愛上了她,但有時她又覺得她從未走進他的心。


  ……


  蘇家的祖墳與薄家的祖墳亦相隔不遠,隔著兩排胡楊樹而已,因為是冬天,樹葉盡凋,下葬時可以清晰地看到對方的送葬隊伍。


  兩隊人馬吹吹打打,行走在雪花紛飛的街道上,一路走到了墓地。


  薄家送葬的親人,只有薄昕岸,洛茜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來,薄昕岸也沒有強求,畢竟婚還沒有結,而她這樣的千金大小姐,也受不得這份冰天雪地的苦。


  相較薄家,蘇家則人員眾多,蘇晚夏和蘇晚冬作為蘇奶奶的後代,自然全部披麻戴孝,跟著靈柩在雪地里行走,慕南宸也穿孝衣,一直跟在蘇晚夏的身邊,莫曉曉和莫良也為蘇奶奶著了孝服,跟在三人身後。


  還有一個人也來送葬了,是李天明。


  經過民政局領證未果那件事,再見慕南宸他覺得分外不好意思,但蘇家與李家世代交好,蘇奶奶也算是他的長輩,所以他也穿了孝衣來送,只不過跟在人群之後。


  薄老爺子是先逝的,下葬的吉時比蘇奶奶早一點,所以靈柩到達墓地之後,是薄老爺子先下葬。


  蘇晚夏與蘇晚冬穿過兩排胡楊,來到薄家的祖墳,跪地拜了薄老爺子,薄昕岸始終未發一語,面色與雪色一樣冷。


  薄老爺子下葬之後,蘇晚夏與蘇晚冬又回到蘇家的墓地,下葬了蘇奶奶,慕南宸跟著蘇晚夏行跪拜禮,一樣也沒有落下,他的做法令蘇晚夏心裡暖暖的,讓她覺得,不論面對何種艱難痛苦,都有人與她相依了。


  下葬儀式結束,兩方人馬陸續撤回,蘇晚夏透過兩排胡楊深深地看了薄昕岸一眼,而後與慕南宸手牽著手離開了。


  薄昕岸一直站在原地,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了這片雪原,他還站在那裡,雪花簌簌地落下,風冷冷地吹過,刮著胡楊樹榦枯的枝椏好似嗚咽似的。


  他看著蘇晚夏與慕南宸牽手相行的背影,突然悲涼得無以附加。


  那是他的晚夏,他們曾經這樣牽著手,在這片原野上歡樂地奔跑,夏天採花,冬天踏雪,她說非他不嫁,他說非她不娶。


  可是現在,他們是仇人,不死不休的仇人。


  直到人群蹤影皆無,地下只餘下深深淺淺的腳印,薄昕岸才深深地嘆了口氣,而後一寸一寸收回目光,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出去一個號碼。


  ……


  單丹妮以為這輩子都再見不到薄昕岸了,可是他居然主動給她打了電話,當他約她出來的時候,她簡直興奮得不知要如何雀躍了。


  他終究是忘不了她的風情萬種,忘不了她的滋味,有洛茜那樣的豪門千金又怎樣,還不是時間一久就膩,又想起她來了。


  她如是想。


  於是,她洗了近一個小時的澡,又對著鏡子化了兩個小時的妝,最後從衣櫃里挑了一件薄昕岸從前最喜歡她穿的款式,光彩明艷地去赴約了。


  薄昕岸選擇的約會地點,是以前兩人經常鬼混在一起的一套郊外的私人別墅,這裡離江很近,從窗前望去,可以看到澎湃的江面。


  在單丹妮來之前,薄昕岸就站在窗前一支一支地抽煙,繚繞的煙霧氤氳著他略帶幾分儒雅的臉,當單丹妮推門進來的時候,他將煙從唇間移開,吐出最後一口煙霧。


  江上有片片浮冰,冰上有新落下的積雪,月光灑在雪上,瀲灧出一層層晶晶的光澤。


  他沒有回頭,感知到女人一步一步靠近,他眼底的殺意愈來愈濃。


  當她從後面抱住他的腰時,他低眸將煙蒂溺死在煙灰缸里。


  「昕岸,我好想你啊。」低儂細軟的嬌語傳入耳膜,薄昕岸緩緩撩起唇角,諷刺地笑了,「是想我,還是想我的錢?」


  一想到她居然連洛茜的錢都敢賺,他就恨不能將她踩進泥土,他從未對她小氣過,給她的錢足夠她揮霍,可她居然還敢賺那份錢。


  單丹妮本以為一見面,他就會像以前一樣,對她的身體著迷,瘋狂地抱著她吻,一路撕掉她身上的衣服,狠狠地要她,可是,他冰冷僵硬得像是一尊雕塑。


  他主動約了她,還是老地方,難道不是為了重溫舊情嗎?

  不論怎樣,她都不想放過這次機會,於是她繞到他的身前,仰著俏臉看他,哪怕他的眸冰冷得好似鋪了一層薄冰,她還是大著膽子,試探地踮起腳尖,去吻他的唇,高高隆起的胸也緊緊地貼向他。


  以前,薄昕岸最受不了她這樣的挑、逗,但是此刻,他看到她這張臉,就會想起那些照片,還能想到他同時和那麼多骯髒齷齪的男人同睡這個女人,就覺得一股噁心感從胸腔里直往喉嚨處涌。


  就在她的唇馬上就要碰到他的唇的時候,他一把扯開她甩在了地板上,「賤人!」


  看著男人突然陰鷙得如同黑色夜幕的臉,單丹妮終於可以確定他今天約她出來,並不是重溫舊夢的,「昕……昕岸,你……你怎麼了,我最近很乖的,沒有招惹洛茜,也沒有動蘇晚夏。」


  薄昕岸危險地眯起眼睛,邁開長腿,彷彿帶著一身黑色的魔魅之氣,一步一步逼近穿著性感化了濃艷妝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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