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全世界都在嘲笑她
喬舒嫣等人的眼神和姿態都那麼明顯,蘇晚夏不可能感受不到,只不過她很疑惑,她們素不相識,她找她做什麼。
她雖然與慕南宸相戀,但他還沒有帶她去見他的家人,可以說除了在芙城有小範圍的人知道他們在一起,他們的關係屬於隱密狀態,京都的人不可能知道,更不必說他的家人了。
他說過,還需要她再等一段時間,他目前還沒有辦法給她光明正大的身份。
所以,一個作為他母親身邊的女人來找她,這太匪夷所思。
不過,蘇晚夏還是穩穩地將車停在了路邊,推門下車。
她上下打量著喬舒嫣,而喬舒嫣也打量著她。
蘇晚夏的眼神是滿滿的疑惑,不過不失禮貌和尊重,與慕南宸母親有關的女人,讓她感覺有一點點壓力,畢竟那是她未來的婆婆。
而喬舒嫣的眼神一直帶著探究的意味。
她仔仔細細地將蘇晚夏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細到每根頭髮都掃了一遍,這就是慕南宸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原來他喜歡這樣的女人。
「你就是蘇晚夏?」終是喬舒嫣最先開口,在開口的瞬間就帶出了硝煙的味道,雖然語氣很溫和,盡顯了她作為豪門千金的優雅尊貴,但蘇晚夏就是讀出了敵意。
「你是誰?」蘇晚夏微微蹙眉。
一個與慕南宸母親有關的女人,為何見她就這般大的敵意,難道她未來的婆婆不喜歡她?當然,若是不喜歡她,她覺得也很正常,畢竟門第相差太懸殊。
其實喬舒嫣在見到蘇晚夏的那一刻,內心就是驚艷的,慕南宸不是普通的男人,他看上的女人必有獨到之處,所以這個叫作蘇晚夏的女人,一定不僅僅外表漂亮,內里也一定有吸引慕南宸的地方。
但是作為情敵,她不會給她好態度。
喬舒嫣微微勾起唇尾,笑意里夾裹著輕蔑,「你很想知道我是誰嗎?還是說你本就知道我是誰,卻在裝?」
蘇晚夏更深地皺紋,「我不喜繞圈子,有話請直說。」
「呵!」喬舒嫣輕笑了一下,她仰頭看了下天空,有些陰,鴉青色的雲把天空抹得像是水墨畫,襯得她化了精緻妝容的臉有幾分陰鷙,「我是喬舒嫣。」
蘇晚夏真的不知道喬舒嫣是誰,她從前並未了解慕氏集團,得知慕南宸的身份之後,她也並未深、入了解,所以她還是疑惑的神情,「你找我有事嗎?」
「哈哈哈……」喬舒嫣更加輕諷地笑了起來。
她其實是相信蘇晚夏並不知道慕南宸已婚的,在找蘇晚夏以前,她做過許多調查,了解到蘇晚夏是個清高的女人,為了保持清白,在娛樂圈六年苦苦掙扎,寧願一直演一些無關緊要的小配角,也不肯向潛規、則低頭。
這樣的女人,是不屑做第三者的。
這也是她不直接出手,而直接來找蘇晚夏攤牌的原因,倘若她直接用暴力手段對付蘇晚夏,勢必會惹怒慕南宸,但如果蘇晚夏得知真相自己退出,那結果就不一樣了。
雖然明知道她是被小、三,但喬舒嫣還是刻意諷刺她,嘲笑她,因為這樣更能達到預想中的效果。
在喬舒嫣諷刺的笑聲里,蘇晚夏漸漸失去了耐心,懶得與她再費話,轉身便要上車。
「蘇小姐。」喬舒嫣倏然收起了笑容,冷聲喚住了她。
蘇晚夏頓步,轉身,睨著眼底鋪了無盡譏誚的女人,等著她把話說完。
喬舒嫣輕諷地勾著唇角,「蘇小姐你自甘小賤做小、三,霸著別人的老公,正室找上門你就裝作不認識,你還真是低賤沒教養。」
「你說什麼?」蘇晚夏倏然握緊了雙拳。
她天生討厭小、三,因為她的原本幸福的家庭就是被小、三繼母拆散的,而她自己的愛情也是被小、三破壞的。
所以,她決不允許自己做小、三,不論是主動還是被動。
喬舒嫣的話似給了她當頭一棒。
「你裝什麼算,蘇晚夏?」喬舒嫣微微地眯著眼睛,眸底蓄著深不見底的怨與恨,「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慕南宸四年前就結婚了,你也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的妻子叫喬舒嫣。」
四年前……已婚……妻子叫喬舒嫣。
這一連串的辭彙衝進蘇晚夏的耳膜,就像石破天驚,把她的精神世界震得四分五裂。
她踉蹌地向後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著喬舒嫣,「你胡說,這不可能!」
「怎麼,南宸他從來沒有與你說過么?」喬舒嫣凝視著她,像所有正義凜然的正室一樣,向前迫了一步,「呵呵,」她嘲諷地笑,「如果這樣,那你還真是可悲,被男人騙了這麼久,還以為自己抓到了鑽石王老五的愛情呢。」
蘇晚夏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橫衝直撞,腦仁都痛得像要裂掉,「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不明白,我不信,阿三他不會騙我的!」
喬舒嫣沒再說話,而是迅速從包里翻出了結婚證,上前幾步展示在蘇晚夏面前,「這個相信嗎?」
看著面前紅色的本本,蘇晚夏感覺那不是一張結婚證,那是一把刀,一刀插在她的心口,痛到靈魂都開始戰慄起來。
結婚證上的照片,就像一張面目猙獰的臉,正在嘲笑她,笑她是個無恥下賤的傻瓜。
她怎麼那麼傻,為什麼在薄昕岸傷害她以後,還要再相信男人,慕南宸給的這一刀,比薄昕岸狠十倍。
因為愛得越深,傷得越痛,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
她深愛的男人,還已經向她求了婚的男人,原來是別人的老公。
看著已然陷入震驚和極致痛苦中的蘇晚夏,喬舒嫣滿意地勾唇,「蘇小姐,也許地你真的不知道,也許你真的是被他騙了,我可以相信你,也同情你,但是請你認清一個事實,不論你是主動還是被動的,你破壞了我的婚姻。」
蘇晚夏不置可否。
站在春末夏初的和風裡,她感覺像是陷在十二月的冰天雪地里那麼寒冷,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瑟瑟戰慄。
眼神越發空洞,連眼淚都沒有。
耳邊有無數個聲音在嘈嘈切切,風在嘲笑她,樹在嘲笑她,水在嘲笑她,全世界都在嘲笑她。
蘇晚夏是世上最可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