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每一秒都是煎熬
莫曉曉心疼極了,撫摸著她的頭髮,「寶貝晚夏不哭,」就像小時候那樣安慰她,「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蘇晚夏眼神空洞地望著某一點,不說話,莫曉曉急得無措,「之前阿三打電話問我你有沒有來我這裡,我現在打電話給他。」
蘇晚夏的視線突然震顫了起來,接著便是歇斯底理地吶喊,「我不要見他,再也不要見!」
莫曉曉被蘇晚夏的吼聲嚇了一跳,本能地就放下了手機,此時她終於可在判斷出,蘇晚夏和慕南宸之間出了問題。
她輕輕地將蘇晚夏攬進懷裡,「到底怎麼了,和阿三吵架了?」
蘇晚夏痛苦地搖著頭,「不要再提他,我永遠都不要再聽到這個名字!」
「好,不提,不提。」
莫曉曉不敢再說什麼,只是輕輕地攬著她,給她安慰,她不明白,昨天還如膠似漆的兩個人,今天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
慕南宸一天都在公司里忙碌,晚上又加了會班,本以為蘇晚夏早已回到藍月灣,可是他回到家時,一片黑暗。
沒有一絲光亮,沒有那個光著腳丫跑出來,一下撲到他懷裡的小女人。
什麼都沒有,安靜得讓他心生沉悶,黑暗得讓他覺得全身都不舒服。
雨聲,雷聲更惱人。
他擰著眉停好車,卻不願意下車,家裡缺少了一個女人,一點生氣都沒有,他便不願意進去。
於是他坐在車裡給她打電話,然而一遍一遍的,一連打了十幾遍,都沒有人接。
她從不曾這樣不理他,除非她遇到了麻煩。
沉默了片刻,他開始發慌,撐傘下車,跑進了別墅,將所有房間的燈都打開,仔細地尋找一遍,連她的一片衣角都沒有,而且也沒有她回來過的痕迹。
恐慌在心底無限地放大,他開始坐立不安,迅速拿出手機開始不停地打電話。
最先打給蘇晚冬,他聲音急切,若是細聽,都能聽到細細密密的顫抖,「晚冬,晚夏有去找你嗎?」
然而,「姐夫,姐沒來找我,這一天連個電話都沒有,怎麼,姐找不到了嗎?」
「對,她沒有回家,電話也沒人接,我很擔心,如果有她的消息,立刻給我回電話。」
「好。」
掛掉蘇晚冬的電話,慕南宸又迅速打給莫曉曉,「晚夏在你那裡嗎?」
「沒有啊,只要你在芙城,她整天想的都是膩著你,怎麼有時間來找我,怎麼,媳婦不見了?」
「她一直沒回家,如果她去了你那裡,立刻通知我。」
「好。」
打完這兩個電話,慕南宸的心已經在不斷地向下墜,似乎要墜到地底,不過他還存著僥倖,既而又打給韓柏,也許他們在加班商討設計方案,他想。
電話接通,他便迫不及待地問,「韓柏,晚夏在公司嗎?」
「沒有,三哥,她今天一天都沒來公司,我有事找她,打她電話一直都沒人接,怎麼,她沒跟你在一起嗎?我還以為她跟你親親我我的聽不見我的電話呢。」
慕南的心徹底沉入了水底,能讓蘇晚夏晚歸的也只有這三個人了,可是這三個人都沒有她的消息。
他突然想起,她今天一早是去了薄昕岸家參加葬禮的,於是他瞳孔驟然一縮,想到了什麼,一秒都不敢耽擱,開著車冒雨趕去了薄昕岸家。
在路上,他發現了蘇晚夏的車安靜地停在路邊。
他驟然停車,顧不得打傘,便衝過去。
然而,沒有人。
她的車子居然沒有鎖,而且也沒有任何迫停的痕迹,就像是她自己將車停在這裡,然後棄車而去了。
恐懼在心中越來越大,他再次上車,開往薄昕岸家。
到達別墅門外,他沒有停,而是直接攔開了大鐵門,囂張地將車子開了進去。
薄昕岸與洛茜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到聲音剛起身,一身冷凜帶著風雨氣息的慕南宸已然衝進了客廳,一把冰冷的短刀在他的手裡閃著凜凜的寒光,那眼神似要毀滅所有。
洛茜嚇得向後退了幾步。
薄昕岸的心跳也驟停了一瞬,「慕先生,您這是何意?」他殘缺的手條件反射地開始隱隱作痛。
慕南宸眸光陰鷙,一步一步迫近,一把將薄昕岸摁坐在沙發上,冰冷的刀抵在他的脖子上,他咬著牙一字一字質問,「晚夏呢?」
薄昕岸明顯地怔了一瞬,既而想到了什麼,「晚夏早晨來弔唁了一下就離開了,怎麼,你找不到她了嗎?」
慕南宸根本不信,壓著刀又迫近了一分,看到薄昕岸脖頸間流出了鮮血,他也沒有松解一分力度,「少給我裝蒜,除了你還有誰會想要傷害她?!」
薄昕岸是她的獵物,他最終只能死在她的手裡,所以洛茜倏爾上前,跪在慕南宸腳步拉住他的手,「慕先生,蘇晚夏上完香就離開了,我們真的沒有傷害她,我們現在一心想要與慕氏合作東湖鎮項目,知道她是你心尖上的肉,怎麼敢在這個時候傷害她,她真的安全離開了。」
慕南宸倏然轉頭,壓迫性的視線打在洛茜的臉上,觀察了一會,他也認為他們不敢難為蘇晚夏,「她去哪了?」
洛茜是知道喬舒嫣來找蘇晚夏的,但她就是不會告訴慕南宸,她就是要他們相互折磨,他們越慌越痛,她才越有復仇的快意。
所以,她還是裝作很窘迫的樣子,「我們真的不知道。」
慕南宸尋蘇晚夏心切,思索片刻便收回了刀,不過威脅依舊,「如果被我發現你們敢騙我,我分分鐘送你們上西天。」
說完,他轉身便走。
大雨肆意,雷聲肆意,閃電肆意。
他開著車一路尋找,一邊給管仲打了電話,「馬上派人全面調查,我要儘快知道晚夏人在哪裡。」
「是。」管仲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去查。
慕南宸的心已然似在火上焚燒,一秒都等不下去,在等待管仲彙報的同時,他也開著車不停地尋找。
車子駛過雨水匯聚成窪的地面,擊起四散飛濺的水花,就像他零亂的思緒。
他的雙眸都已泛起陰紅的顏色。
時間那麼快,又那麼慢,夜那麼深,又那麼寒。
每一秒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