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莫曉曉怔了下,「這都能吃出來?」
連他煮的粥都能立刻品嘗出來,可見這感情有多深!
說什麼分手,不分是痛,分了更痛。
蘇晚夏將粥碗放置一邊,「我不吃。」
莫曉曉擰眉,「幹嘛跟一碗粥過不去,就因為是他做的?」
蘇晚夏不說話。
莫曉曉重新將碗拿過來塞到她手裡,「我跟你說,他昨夜可受苦了,為了懲罰自己,他在雨里站了一夜,是真的一夜,我親眼看見的,不但淋雨,他還時刻掐著時間,提醒我給你換藥拔針,雨停后他又跑回去親自給你做了早餐放在門口。」
蘇晚夏低垂著眉眼還是不說話,但是她想見了他站在雨中的樣子,莫名的,她很心疼。
莫曉曉繼續說,「倘若他真的是個有無數個李晚夏、王晚夏的男人,是個欺騙你感情的人渣,他何必為了你這樣折磨自己?」
蘇晚夏咬住下唇,「可隱瞞他已婚是事實。」
莫曉曉點點頭,「這個沒錯,若我是你我也會生氣,但是不論怎樣,你總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就算殺頭也得給碗壯行酒不是?」
蘇晚夏又氣又惱的,眼淚湧上眼眶,「他讓我做小、三,難道我還要聽他的理由,再屁顛屁顛地原諒他,然後繼續做小、三?」
莫曉曉嘆息,「沒有要你這樣,我就是說,誰都看得出,他很愛你,很疼你,而你們也彼此相愛,也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你若就這樣再也不見他,一旦錯過了今生至愛,豈不是將來要後悔?」
蘇晚夏低著頭不再說話,現在慕南宸於來來說,就是像是傷口上的腐肉,不刮心傷難愈,颳了就是徹骨的痛。
莫曉曉推了推她的手,「好了好了,先不想這些,快吃點東西吧,還有口服的葯需要吃呢,」見蘇晚夏遲疑,她又勸,「別這麼小倔性子好不好,跟一碗粥過不去可就顯得太矯情了。」
蘇晚夏沒再說話,默默地一口一口喝粥。
溫熱細滑的粥入口,再流入胃裡,很舒服,就像他曾經給她的每一瞬的甜蜜,讓她的全身都暖暖的。
這粥他是用了心熬的,她可以想見他在廚房裡忙碌的樣子。
這樣的好男人,她本是要珍惜一輩子的,她還說過要給他生七個孩子,他說過要在院子里建一個遊樂場,可是,他為什麼要騙她?
……
喝掉一碗粥,蘇晚夏終於覺得有力氣多了,在莫曉曉的照顧下,又吃了口服的葯。
什麼都不想做,覺得做什麼都沒有意義,於是她懨懨地倚在床頭,隨意地翻著手機。
莫曉曉換好外出的衣服,拎起小包包來告別,「晚夏,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了,我去超市採購,你自己好好待在家裡,有事的話給我打電話,下午的時候醫生會來複診的。」
「好,我沒事的,你去吧。」
「嗯,我走了,」莫曉曉點點頭轉身便走,走到門口又頓步、轉身,「我覺得我有必要再告訴你一件事,醫生是慕南宸請來的,你趕他走後他並沒有走,一直守在樓下。」
蘇晚夏低著頭,眼神全部放在手機屏幕上,沒有任何回應,莫曉曉嘆了口氣關上門走了。
當房間里安靜下來,蘇晚夏狠狠地眨了兩下眼睛,兩顆大大的淚珠落在了手機屏幕上,她為什麼要這麼心疼他?他這麼壞!他這麼騙她!
有些事不能想,想了便是頭痛欲裂,眼睛盯著手機,可是字跡全是模糊的,索性扔掉手機,又重新鑽進被子,閉上了眼睛。
蘇晚夏突然覺得,睡覺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如是想著,還真的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莫曉曉正巧剛回家,手裡拎著許多食材。
「醒了?」莫曉曉笑著問她,展示了下手裡的食材,「中午我給你做飯吃。」
莫曉曉自幼在家裡就是嬌養的,父母寵她,哥哥莫良也寵她,所以她雖然不是什麼豪門千金,但真的十指不沾陽春水。
做飯並不出色。
但是蘇晚夏生病了,她想親自為她做點可口易消化的,興緻勃勃地買了許多菜,與蘇晚夏打了招呼便擼起袖子進了廚房。
蘇晚夏掀開被子下床,也走到了廚房,「你可以嗎,我來做吧?」
莫曉曉看了下蘇晚夏蒼白虛弱的臉色,「你去休息就好了,生病了還逞能,不相信我的廚藝?」
蘇晚夏笑笑,「不太相信。」
以前不是沒有一起做過飯吃,莫曉曉做的菜總是連她自己又咽不下。
莫曉曉嗤笑,「小瞧人,姐我也進步了。」不過兩秒后她又笑了,其實她對自己也沒信心。
見蘇晚夏還不走,她就推著她到了卧室摁到床上,「坐下等著我的大餐。」說完又跑回廚房,還不忘叮囑,「不許來偷看啊。」
蘇晚夏無奈,只好安靜地躺在床上等候。
睡得太多,又很無聊,於是就站到窗邊看風景。
可是,明明看的是風景,眼前卻全是慕南宸的影子,從她將他從江邊救起開始,一幕一幕,像放電影一樣在眼前閃過。
他給過的每一個吻,每一次纏、綿,每一個微笑,每一個寵溺的眼神,都那麼清晰地圍繞在身邊。
他表白那夜,在她耳邊說,「別怕,我會是你最後的男人,永不背叛,直到生命終結,我一定比你多活一天,讓你安心地走,我再陪你長眠。」
想到這句話的時候,蘇晚夏的眼睛再次濕、潤了,那個時候他真的想到了那麼久遠的將來嗎?
他第一次吻她后,他說那種感覺很新鮮,以前從未有過。
可是,他明明四年前就結婚了,難道他從來沒吻過他的妻子嗎?
心情突然糾結撕扯得厲害,一面是對他日積月累下來的感情和信任,一面是那張鐵一樣事實的結婚證。
莫曉曉說應該給他一次解釋的機會,可是她真的要聽他解釋嗎,解釋之後她要怎麼辦?她已然做了別人婚姻中的第三者不是嗎?這份恥辱她應該立刻甩掉的不是嗎?
就在糾結得頭痛時,視線里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高大的身軀自車子上走下來,手裡拎著餐盒,長腿如風,一步一步走進了這座公寓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