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該吐出來的,你一分都不要僥倖
慕南宸離開的時候,心滿意足,神清氣爽,幾日獨守空房而積下的無名之火,終於泄掉了一部分。
蘇晚夏送他到醫院門口。
走到車子邊他還戀戀不捨的,摟著她的腰,低儂細語,溫柔繾綣了好長一段時間。
最後,他又貪戀地重重親了下她的唇,才鬆開她,「我走了。」
蘇晚夏臉色一直紅紅的,兩片唇也被吻得水潤飽滿,一雙黑眸都滿是水感,「路上小心。」
長指再次撫過她嫣然的臉蛋,他笑,像是看著獨自珍藏的寶貝,「回去吧,外面冷,有事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快走吧!」蘇晚夏推他,再不趕他,還不知要磨嘰到什麼時候,這期間慕聞遠醒了怎麼辦、
再次親了親她的臉蛋,慕南宸笑著拉開車門,坐上車子,看著她對他輕輕擺手,他才慢慢駛離。
直到車子融入夜色消失不見,蘇晚夏才轉身,她大步向回走,怕慕聞遠隨時醒來。
在住院大樓門口,她看到了一個久違的人。
池恩洪,她的生物學父親。
臉蛋上的甜蜜嫣、紅快速退去,夜風一吹,她冷得發顫。
再見這個人,她內心百感交集,說不上太恨,但討厭到極致,就像有絲絲縷縷的麻繩,糾纏著撕扯著,擰著她的心臟。
鈍痛綿延。
「晚夏。」
靜靜地觀看了蘇晚夏很久,池恩洪才試探性地開口。
十幾年不見,他感覺陌生得厲害。
蘇晚夏快速收拾好心情,一撩長發,揚起臉淺笑,「有事嗎?池先生。」
淡而涼薄的語氣,令池恩洪感覺他們之間隔著一條看不見的天塹,「晚夏,」他這樣說,「你這些年……還好嗎?」
「好啊,怎麼不好,沒爹沒媽的孩子,早早就當家了,好得很。」
池恩洪微微嘆息,深眉鎖得很緊,「你媽媽她……」
「她早就死了,墳頭草都已經有幾尺高,她是含恨而死的,是被自己的丈夫傷害悲痛而死的,她死不瞑目。」
池恩洪深深地低下了頭,蘇晚夏淺淺低眸,發現他的雙拳攥得緊緊的,身體也在微不可察地顫抖,呵,他在懺悔嗎?
「我知道,她恨我。」池恩洪低低地說。
「我也恨你。」蘇晚夏直視著他的狼狽,「你拋棄我們的時候,我還沒這麼恨你,媽媽病死之後,我也沒像現在這麼恨你,但是無法容忍你害死我的舅舅和舅媽,拋妻棄女你是道德犯錯,可是害死我舅舅舅媽,你就是在犯罪,這一筆賬我一定結算清楚。」
池恩洪倏爾抬頭,「不,晚夏,我沒有害你舅舅舅媽,那真的是一啟自然車禍。」
蘇晚夏冷笑,「是真是假,我會調查清楚的。」
她抬步向樓里走,推門的時候,她又頓住,「還有,屬於我媽媽的東西,我會全部拿回來,池恩洪,該吐出來的,你一分都不要僥倖。」
說著,蘇晚夏推開住院樓的大門,揚長而去,池恩洪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雙眉深鎖,呆立了很久。
這個女兒是他的恥辱,但卻是蘇婉芸留下的唯一血脈,他其實很愛前妻蘇婉芸,倘若不是因為那件事,他就算在外有家,也不會離婚,不會讓蘇婉芸離開他。
……
蘇晚夏乘電梯直接上到十樓,慕聞遠的私人高級病房就在十樓。
剛出電梯,迎面遇上池雅儷,儼然是在等她,呵,今天是什麼日子?
池雅儷面色猙獰,她身邊還跟著一位男士,是她的未婚夫陶子然,京都市另一大豪門的公子。
上次交鋒吃了蘇晚夏的虧,池雅儷心有餘悸,不敢單獨面對,所以帶上了她的未婚夫。
「賤人,爸爸跟你說了什麼?」池雅儷語氣不善地問。
「與你有關?」蘇晚夏冷笑。
「賤人!」池雅儷眉眼凌厲,化著精緻妝容的臉像是鋪了一層荊棘,「我告訴你,不論爸爸是不是還念著你,你都休想再回到池家!」
這些年,池恩洪沒有忘了前妻和女兒,甚至還常常懺悔,這就是池雅儷母子幾人不安的地方。
蘇晚夏覺得好笑極了,於是她就真的笑了,笑得明艷絕倫的,「難道池家比慕家強盛?我有慕家少夫人這麼好的位置,為什麼還要回池家那個小三上位的畸形家庭?」
「你!」池雅儷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她媽媽是小三上位這件事,恐怕是她和池雅姿這輩子都抹不去的恥辱,每被人提起一次,都像被凌遲了一回。
不過既而她又笑了,笑得恬不知恥,「那又怎樣,小三上位也是本事,我倒要看看,你能守住慕南宸多久?早晚有一天,你會像你媽媽一樣,灰溜溜地滾出京都。」
「啪!」
一記清亮的耳光打了池雅儷的臉上。
蘇晚夏優雅而立,像一個馭風的仙子,「我說過,你敢污辱我媽媽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池雅儷捂著臉氣急敗壞,蘇晚夏比她高了半個頭,在氣勢上絕對性地壓倒她,也不是對手。
於是她對著陶子然怒喊,「陶子然,你還愣著幹什麼,有人打你未婚妻,你要袖手旁觀嗎?」
陶子然小的時候是認識蘇晚夏的,只不過他這樣的紈絝子弟,從小就一身的壞毛病,蘇晚夏從來不願意和他一起玩,於他來講,蘇晚夏那時是他高攀不起的小女神。
今天與池雅儷一起,他就是想當面見一見曾經高貴如公主的蘇晚夏,現在倒底是一副怎樣落迫的模樣,可是一見,陡然發現她依舊高貴優雅,像是他高攀不起的大女神。
哪怕這些年她是在貧困家庭里長大的,但骨子裡的那份傲氣一分沒少。
非但傲氣未少,氣質也更加出眾,小雛鳥長成了優雅美麗的白天鵝,炫目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在池雅儷咄咄逼人的目光下,陶子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你想我怎麼樣?」
「當然是教訓她,替我出氣。」
「這樣不好吧,我一個男人怎麼可以打女人?」
「哈!」池雅儷炸毛了,「那你就看著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你還是不是男人?」
被池雅儷再三逼迫,從來都沒有主見的陶子然為難開了,原地轉了兩圈,他對蘇晚夏舉起了手,「蘇晚夏,這可不能怪我,是你先打我女人呢,我必須得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