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人鬼不殊途
一直都沒有走？
蘇晚夏更不解了，「你一直都在我身邊嗎？」
慕聞遠點點頭，「不但我一直在你身邊，別外兩個也一直在你身邊。」
另外兩個？
就在蘇晚夏疑惑間，大白和小晚夏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大白的腿已經完好了，不再是那副殘缺的樣子，它歡快地奔到蘇晚夏身邊，對著她搖尾巴，儘管它也碰不到她，但它還是開心地用頭蹭了蹭她的腿。
小晚夏的翅膀也變好了，它又能重新飛翔了，它愉快地飛到蘇晚夏的肩膀上，嗲聲嗲氣地喚著，「晚夏，晚夏。」
蘇晚夏激動極了，她摸摸大白，又摸摸小晚夏，儘管摸不到，但還是覺得手掌間的空隙都被它們添得滿滿的。
「大白，小晚夏，真的是你們嗎？我真的還能再見到你們嗎？」
淚水不聽話地一顆一顆往下落，這是開心的淚，也是心酸的淚。
「好啦，別哭了。」慕聞遠笑著說，「我們去那邊的樹林里說話，一會若是被別墅里的人必現你在這裡自言自語，就該懷疑你是不是精神出問題了。」
蘇晚夏不解，仰頭看著慕聞遠年輕英俊的臉，從前他終日坐在輪椅上，她總是低著頭與他說話，甚至有時還要蹲下來，可是現在，他高大帥氣，她需要仰視。
慕聞遠得意地笑了，「怎麼樣，站起來的我是不是很帥？」
蘇晚夏被逗笑了，「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只有你能看見我們三個，別人不能。」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的靈魂伴侶啊，傻瓜。」說著，慕聞遠轉身，「走啦，去那邊說話。」
蘇晚夏茫然不解，但還是快步跟了上去，大白和小晚夏跟著她，一邊追著慕聞遠的步子，蘇晚夏一邊不滿地嘟了嘟嘴。
明明他才是傻瓜，現在卻輕描淡寫地罵她傻瓜。
哦，不對，他說他已經不傻了。
想到此，她又多看了兩眼他的背影，的確不像傻瓜了，高大英俊，帥氣陽光的花美男一枚。
蘇晚夏突然就生起了一點少女心，嬌俏地撓了撓額頭，呃，這真的不是夢嗎？
一直走到別墅後邊的樹林里，慕聞遠才停下腳步，轉身微笑，「晚夏。」
蘇晚夏停在慕聞遠身前一米處，仔細地觀察他的臉，「你為什麼不坐輪椅了，也不傻了，還說一直也沒有走？」
慕聞遠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反正死後就能站起來了，智商也恢復了，我本就不想離開你，而且你身上還釋放著一種神秘力量吸著我，你到哪我就被吸到哪，最開始我不明白為什麼，後來有鬼友告訴我，因為我們是靈魂伴侶，所以你能把我吸走啊。」
說到這裡，慕聞遠璀璨地笑了，「真是我的好晚夏，居然願意嫁給我，還承諾做我的靈魂伴侶，喏，現在多好，我再不需要你操心記掛保護，我還能時刻跟著你。」
蘇晚夏越聽越迷乎，鬼使神差地就抬起自己的手臂咬了一口，嘶，很疼。
真不是夢？
慕聞遠趕緊上前，抓她的手，但是抓空了，「做什麼，這是真的，不是夢，不許現咬自己。」
蘇晚夏獃獃地看著慕聞遠，「人，真的有靈魂？」
慕聞遠點了點頭，「有。」
「你說你一直都在我身邊，為什麼以前我看不見你。」
「因為你拒絕想我啊。」
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麼自然法則，但是蘇晚夏開心極了，「聞遠，」她上前去抱他，結果又抱空了，氛圍有點尷尬，她輕咳了一聲，然後輕輕地笑了。
死後的世界，真的有。
她突然想到了薄昕岸畫的那些畫，那些天堂和地獄。
「聞遠，天國好嗎？」
慕聞遠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沒去外。」
「那你這五年在哪裡？總不會下了地獄吧？」他那麼可愛善良，怎麼可能下地獄。
慕聞遠敲了下她的額頭，儘管敲不到，他還是樣子十足地敲了，「剛才不是說了，哪也沒有，一直被你吸在身邊，傻瓜。」
他又罵她傻瓜，蘇晚夏不滿地嘟嘴。
看到她的模樣，慕聞遠不禁笑了，「其實……你也不是很傻，只不過與變聰明之後的我相比，傻了那麼一點點。」
蘇晚夏突然想起了從前與莫曉曉最喜歡的一個動作，「呸！」
不過，她還是忍住了。
在她的印象里，慕聞遠就是個時刻需要她呵護照顧的孩子，她還下不去口。
須臾，她說，「我很想南宸，你知道他好嗎？」
知道她牽挂慕南宸和亦潺，洛根也經常派人去京都探聽，但是慕南宸又恢復了從前低調的行事作風，外界捕捉不到他的一點信息，更何況他視之如命的慕亦潺。
所以，這五年來，蘇晚夏對慕南宸的情況知之甚少。
好以為慕聞遠會知道，畢竟鬼總要比人強大一點吧，她這樣想。
然而，慕聞遠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想他，很想很想，你終於要回去了，終於能帶我去見南宸了，我的好兄弟。」
蘇晚夏翻白眼，「這五年，你一次也沒去看南宸？」
「都說了，我被你吸得死死的，哪也去不了，只能圍著你轉。」
蘇晚夏又被逗笑了，「好啦好啦，我明白了，五年不見了，你有什麼話想與我說嗎？」
「有啊，你回到京都以後，一定要去詠珊園我落水的那個湖裡，把我那枚戒指找回來，就是我們結婚時你給我戴上的那覆戒指，我落水的時候丟在湖裡了。」
「找回來之後呢？」
「當然是埋進墓里啊。」
蘇晚夏點點頭，「你能留在我身邊多久？」
人鬼殊途，她知道他終有一天會離開她的。
慕聞遠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猜我應該不會離開的，我們是靈魂伴侶啊，你不來我這個世界，那我就會一直跟著你啊，所以我會一直守在你和南宸身邊的。」
「真的嗎？」蘇晚夏驚喜地睜大了眼睛，雖然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但是還能夠見面，能夠一起聊天，也何嘗不是一種靈魂上的安慰呢？
「應該是這樣的，除非你想單方面解約，不做我的靈魂伴侶了。」
「要做要做，回去就把戒指找回來埋進你的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