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他想念的不僅僅是身體
「你現在可以放手了!」顧淼淼語調微微拔高,側眼望著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只覺得渾身彆扭的慌。
一想到,他曾經將另外一個女人壓在身下,甚至,兩個人還有了一個兒子。
她就噁心的不行!
她不能說他對兩人之間的感情不忠,畢竟,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已經分手了。
只是,她的豆豆沒了,這個人居然還絲毫不介懷,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更重要的是,那個女人,還有那個孩子,現在就在他蘭城的別墅中。
縱然車禍和他並沒有關係,但是她的心裡,就是特別的彆扭。
席慕淵沒有忽略顧淼淼眼底的嫌棄,深邃眸底,陰霾一閃而過。
他沒有鬆手,相反的,他的胳膊用上了幾分力氣,將人緊緊地摟進自己的懷中,一聲長嘆,帶著濃濃的滿足感。
感覺空虛的心,一下子被填滿了!
顧淼淼只覺得眉梢亂跳,身體左右搖擺了幾下,但是男人的力氣她抵不過,只能是白費功夫。
狹小的車廂中,鵝黃色的燈光照在他們的身上,給彼此都增添了幾分神秘。
曖昧的氣息在周身蔓延,似乎,呼吸的聲音都低緩了不少。
車子忽然停下,顧淼淼抬頭看著窗外,還沒看清楚,車門就打開了,席慕淵率先走了出去,隨後,他就轉身,對著顧淼淼做出了一個公主抱的姿勢。
顧淼淼望著自己只穿了襪子的雙腳,咬咬唇,不甘願的開口:「我自己走!」
深冬季節,的確很冷。
不過,她想著自己進了屋子,就會有拖鞋穿,她再泡個腳,應該沒什麼事情。
誰料,席慕淵聽到她的這句話,俊美的臉上頓時就陰雲密布,對著身側的孫奇吩咐道:「去拿圖釘。」
圖釘?
孫奇愣了一下,隨後就明白了席慕淵的意思,立即轉身朝著屋內跑去。
他的這句話,顧淼淼也聽到了,一臉的愕然。
拿圖釘,是準備撒在地上嗎?
她定定的望著一臉清冷的席慕淵,忽然覺得自己從來都不認識眼前的人。
和記憶中的那個他,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
或許,還是有相似的,只是,現在的她已經不想找了。
她收回了視線,低下頭,聲音低低的:「不能放我回去嗎?」
「不能!」很乾脆的聲音,挾著千鈞的壓力,砸在了顧淼淼的心上。
她的嘴角出現了一絲苦笑,閉上眼,慢悠悠道:「是不是,你想念的其實是我的身體!」
明明是很低的聲音,她只是說給自己聽的,但是車邊的人還是聽到了。
他的瞳孔猛烈的收縮著,望著已經開始顫慄的女人,眼底的幽光一閃而過?
是她說的那樣嗎?
當然是想念的,只是,他想念的不僅僅是身體而已。
「你是自己走,還是過來?」悅耳的聲音,帶給人的卻是無盡的寒冷。
顧淼淼望著去而復返的孫奇手中拿著圖釘,直接撒在了車邊,要是她真的穿襪子下去的話,一雙腳,一定會被扎。
好狠呀!
這樣逼著自己!
「你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顧淼淼抬起頭,望著席慕淵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挑釁,嘴角掛著諷刺:「要想不受傷,那我就只能乖乖投入你的懷中!」
她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伸出了雙臂,做出了一個想要投入席慕淵懷中的姿勢,只是,在男人彎腰湊過來的時候,她的身體一閃,彎著腰躲了過去。
下一秒,她的腳就落在了地上,鑽心的痛隨之而來。
席慕淵的臉色頓時就白了,低吼一聲:「你瘋了!」
他將死死咬著嘴唇,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的人抱了起來,對著一邊愣神的孫奇大聲道:「去喊醫生,快去!」
「傷的是我的腳,你著什麼急!」忍著腳底傳來的疼痛,顧淼淼的身體都在哆嗦著,她身上的衣服很單薄,凜冽的寒風,猶如尖刀一般,刺入了她的皮膚。
這種情況下,她寧願綳直了身體,也不願朝席慕淵靠去。
席慕淵的懷抱,現在,是屬於另外一個女人的,和她沒有半分的關係!
席慕淵陰鬱的眼神有如實質,落在了顧淼淼的身上,腳步如風,第一時間將人抱到了房間中,放在床上后,他望著已經控制不住顫慄的人,眼中的冰霜都快要漫出來了。
視線下移,落在了她銀光閃閃的雙腳上。
為了讓她乖乖的到自己的懷中,在下車的那個地方,圖釘特別的密集,此刻還有不少黏在了她的腳底。
席慕淵眉頭緊鎖,聲音卻分外的輕柔:「你別動,我幫你把圖釘取出來。」
手邊,是傭人已經準備好的藥箱。
顧淼淼不發一言,側過頭去,不再去看席慕淵,只是她的眼角,有著淚水滑落。
身上一重,是男人給她蓋上了被子,再加上房間里開了暖氣,顧淼淼覺得自己一下子就活了過來。
接著,身邊的床墊往下一陷,顯然,是席慕淵坐了下來。
她的腳被放在了他的腿上,圖釘被一枚枚的取下,期間,顧淼淼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死死的咬住了嘴唇,不願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席慕淵似乎毫無察覺,全部的注意力還都在她的腳上。
圖釘全部取下后,襪子就被退掉了。
席慕淵望著那些肉眼可見的傷口,眼中的陰鬱更甚。
「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嗎?」顧淼淼冷冷的開口,眼神空茫。
席慕淵咬住牙關,眉頭緊皺。
這是他的失策,他完全沒有想到,為了避著自己,她居然真的狠得下心來,踩在了圖釘上。
這是他的錯,無可爭議。
「醫生來了,給你打一針破傷風,不會有事的!」
「這麼小的傷口,當然沒事!」顧淼淼的態度依舊冷漠,她扶著床墊坐了起來,想要把自己的雙腿收回來,沒有能如願。
索性,她也不管了。
反正現在是在席慕淵的地盤上,他想要做什麼,自己能避過嗎?
「說吧,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不過帶我過來,就是讓我踩圖釘,然後表現你的同情心吧!」顧淼淼心中有氣,說的話都帶著刺。
席慕淵絲毫不在意,望著變得牙尖嘴利的人,心中只有悲涼。
是他,把眼前的人完全變了一副漠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