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朝廷出兵
只可惜的是,他的怒吼聲並沒有給他帶來一線生機,作為衝殺在前的游勇一下子就被淹沒在火雲之中,而在他的後面,游豹也沒有逃脫死亡的命運,數萬騎兵一下子被擠在狹小的空間之中,被這些野牛們來回衝撞,整個老榆灣都成了血火的海洋。
「哎!」這個時候,立在山腰上的李信面色陰沉,望著下面的火海,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實際上,這些士兵不但射出了火箭,並且還將許多易燃物品都丟入其中,從山腰上忘去,只見腳下出現一個「之」字形的火海,禍害之中,慘叫聲連連,遠遠望去,也恐怕只有后軍很少人才逃脫。就算是現在,還能聽見其中的喊殺聲,這些馬匪雖然暫時都為游勇所用,但是到底不是正規的軍隊,在慌亂之中如何能保住隊形,這些人為了逃命,就是連自己人都殺,可以說,腳下死的這些人,有許多都是死在自己人的刀下。
「主公,看,句突將軍已經出擊了。」這個時候親兵的話打斷了李信的思索,李信望去,卻見遠處數千騎兵紛紛殺出,正在圍剿逃出的騎兵。
「此戰之後,張家口附近再也沒有馬匪出現了。」李信頓時露出了笑容。草原碩大無比,雖然有不少的部落,但是同樣的,也是有不少的馬匪。而張家口一帶因為晉商的作用,馬匪就顯的更多了,如今為了對付李信,晉商用金錢將這些馬匪都聚集在一起,可惜的是,這些馬匪並沒有成事,反而被李信一把火端了。從此之後,張家口附近也只有李信的霹靂山莊了。
戰爭一直延續到傍晚的時候才結束,而老榆灣的大火也已經撲滅,可惜的,這裡面已經看不出有任何生命的跡象了,李信偽造的火牛陣到底燒死了多少人現在已經看不清楚了,在老榆灣里,燒死的人、戰馬和野牛都李信掩埋起來了。
「主公,我等失職,還是逃掉了一些人。」火把之下,李信仍然是站在山腰上,而句突與沈飛二人卻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他們臉上還殘留這恐懼之色。顯然是見過老榆灣中的慘像了。李信,看上去英俊瀟洒,滿臉的笑容,對部下也是極為和善,但是今天,兩人才知道主上就是主上,野心足以將世間所有的仁慈都給消滅掉。
「一些散兵游勇已經成了不了什麼氣候了。」李信滿不在乎的掃了山下一眼,卻見山下還有數千人的俘虜。那句突和沈飛二人見狀,心中一個膽寒,生怕李信又將這數千人給殺了。
「主公,屬下以為這些人雖然以前劣跡斑斑,但是卻是馬上出沒的傢伙,若是將他們整頓一番,我軍的實力也會增加不少。」句突吞了口吐沫緊張的說道。
「我自然知道,若是殺了這些人,我們的力量如何能增加?」李信淡淡的說道:「這些人就交給你們倆了。今天死的人太多了,我也不想再死人了。今夜就宿營在草原中,明日我們回師霹靂山莊,在這裡呆著,我心裡不舒服。」句突和沈飛二人也點了點頭,若有所感,朝一邊的老榆灣望去,最後趕緊跟著李信之後,下了山頭。
老榆灣的消息很顯然是瞞不過八大世家的探子,畢竟老榆灣那衝天的火焰就說明了一切,句突等人縱橫草原,追殺那些參與的賊寇就說明了一切,以游勇為首的數萬賊寇被李信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這些探子雖然心中極為驚恐,但還是很快將這些消息傳回了張家口。
「愚蠢,真是沒用的東西。」田生蘭惡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一邊的紫檀木桌子上,拍的桌子震天響,但是雙目中的一絲驚恐卻是沒有瞞過別人。
實際上,不光是田生蘭,就是其他人諸如王登庫、靳良玉、范永斗、王大宇、梁嘉賓、翟堂、黃雲發等八大世家的人,這個時候也感到一絲驚恐。想那游勇等人不過是一些賊寇,但是人卻是不少,可是這麼多人,卻是一把火被人燒的乾乾淨淨,一想起來,眾人也感到心驚。
「如今草原上,再也沒有人能與惡狼相鬥了。」范永斗忽然心中閃過一個疑問,自己的這種做法是不是幫助惡狼同意了草原地下實力。
「那又如何?」王登庫惡狠狠的說道:「那些馬賊也不過是一個烏合之眾,這次朝廷已經下旨讓侯世祿出兵,朝廷的軍隊才是精銳,必定能滅惡狼。」眾人也都點了點頭,一方面是朝廷的聖旨已下,趁著建奴現在還沒有辦法西向的時候,朝廷絕對對草原用兵,收服歸化城,重新奪回草原的控制權。這也是八大世家的功勞。
「侯世祿也是一個姦猾之人,宣府兵馬掌握在他手中,雖然說是朝廷的主意讓他出兵,可是他要真是出工不出力的話,恐怕我們也沒有辦法啊!」梁嘉賓嘆息道。
「不用擔心,這次前來監軍的乃是曹化淳。」范永斗卻是笑眯眯的說道:「此人與我有些關係,他年初回家鄉修建玄帝殿和觀音閣,錢財不夠,是老夫資助的,嘿嘿,這些閹人,喜歡的不過是錢權而已,這權力我們是給不了的,但是這錢我們卻是要多少有多少,有曹化淳在,我們難道還害怕侯世祿不會用全力嗎?嗨喲,將我們的家丁都算上去,朝廷中有些人不是說我們是為富不仁的嗎?那就讓他們看看,我們八大世家是忠於朝廷的。」
「范兄高見,這樣一來,就算是那侯世祿想保住自己麾下兵馬,但是有我們這樣的運作,他不得不出力了。」黃雲發也連連點頭。他為人極為謹慎,這個時候也點了點頭。
「曹化淳四天後會到宣府,到時候,我們和他好生親近一下就是了,老夫相信,他一定會為我們說話的。」范永斗摸著自己的山羊鬍須說道。用金錢開道,他還從來沒有失敗過。對付曹化淳這樣的人物就更加的簡單了。
「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宣府總兵府內,侯世祿和兒子侯拱極坐在書房內,侯世祿雙手將聖旨放在面前的書桌上,輕輕的嘆息道。
「李信剛剛用火牛陣滅掉了游勇等馬匪,如今在草原上如日中天,這下好了,我朝廷大軍也要對其加以征剿了。」侯拱極苦笑道:「什麼時候,朝廷的人開始打朝廷的人了。」
「這種事情自古就有,你以為現在的朝廷內部就太平嗎?這些文人天天都是在內鬥。只要李信一天不公開自己的身份,那他就是敵人。」侯世祿毫不客氣的教訓道。
「可是他一旦公開了身份,不光朝廷的人會不信任他,就在咫尺之遙的林丹汗恐怕立刻就會派兵進剿。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個馬匪,也就是朝廷的人知道他,可是林丹汗卻不知道。」侯拱極搖搖頭,這才是最根本的。李信在短時間內不可能公開自己的身份。一旦公開了身份,立刻就會引起林丹汗的進攻。林丹汗是不可能讓李信留在張家口一帶的。
「現在我宣府大軍雲集在此,曹化淳也即將到宣府,這一仗是免不了了。」侯世祿虎目放光,只聽他搖頭嘆息道:「我侯世祿坐鎮宣府這麼多年,曾經日夜盼著王師能出宣府,進攻草原,掃滅異族。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如今倒是要進入草原了,卻是如此情況,去進攻一個對朝廷有功之臣。」
「若是勝了倒是沒什麼,草原廣大,李信想逃走也是很輕鬆的,但是孩兒卻是擔心,若是我們失敗了會怎樣?」侯拱極忽然搖搖頭說道。
「失敗?怎麼會呢?我們就算打不過李信,但是全軍而退還是可以的。」侯世祿聞言一愣,最後哈哈大笑道:「李信就算再怎麼厲害,但是不要忘記了,他手下只有那麼多人。一旦遇到我們大軍,最好的結果就是逃之夭夭,哪裡還會與我大軍相抗衡的,這裡不是遼東,我也不是洪太,這裡只有我和他兩隻人馬,不會有改變戰場情況的第三隻軍隊出現,那李信也是聰明之人,不會用自己的弱勢兵力來對付我優勢兵力,所以他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走,兵退草原深處,等我退兵之後,他再回來就是了,這樣一來,與我和他都是有利的。」
「父親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有些人恐怕不是這麼想的。」侯拱極卻是搖搖頭說道:「第一,這次朝廷出兵是與八大世家有關係,八大世家是不會讓父親如此輕易撤兵的;第二,孩兒聽說這次來做監軍的乃是曹化淳,此人好大喜功,極為貪鄙,一旦八大世家以銀錢相賄賂,命令父親追擊,那當如何是好?」
「哎!監軍。」侯世祿聞言面色一僵,最後只能是長嘆了一聲,也不知道從何時起,監軍開始用太監了。太監有什麼作用,尤其是明朝的太監,更是無用之人。那曹化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旦做了監軍,那就證明,這支軍隊實際上的指揮人已經變成了曹化淳,侯世祿這個時候想起來,發現自己還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解決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