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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瑤光殿的西側暖閣里,黑狼俯卧在床榻上,神色憂鬱的瞅著門口,似在等待什麼人,旁邊是一個小太監,正端著一碗湯藥打算喂它吃,黑狼側過頭,避開藥碗。


  東宮的服侍的下人都知道黑狼通人性,不敢用強,把葯碗拿開。


  葉惠在來的時候讓人去太醫院召見了太醫,當面詢問了黑狼的情況,從太醫稟報下得知黑狼壽數已到,心情沉重的來到瑤光殿,看見黑狼一如既往的安靜,但虛弱的神態卻透著死亡氣息。


  她一句話也沒說,在床頭坐下來,安撫似的拍拍他的脊背。


  黑狼轉過頭,帶著眷戀和不舍,伸出來舌頭舔了舔她的手背,然後發出近嗚咽的低吟,近乎人類的哭泣,碧綠的瞳仁流下了一滴淚。


  葉惠把它的哀傷理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拍了拍的它脊背,道:「每個生命都會經歷生老病死,將來我也會同你一樣離開這個世界。面對生命的結束,我們都無可奈何,就當成一種重生吧。用不了多久,我想你還會在我身邊出現,我希望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擁有一個人類的軀殼。」


  葉惠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注意,黑狼的那雙碧綠的瞳眸閃過一道光,瞬間恢復平靜。


  「娘娘,要不要給黑狼喂葯喝,這是太醫配的,說是能延緩死亡的時間。」


  太監把放在桌上的葯碗又端起來。


  「不用了,你出去,別讓其他人進來。」生命既然走到了盡頭,她不認為活受罪是件好事。


  太監離開了,恆挺又進來,站在床頭流淚:「母后,我不想讓黑狼死,真的沒辦法了嗎??


  葉惠搖著頭:「你出去吧,今晚在長樂宮睡吧,我要留在這裡陪它。」


  「母后,我也想陪黑狼。」


  「聽話,恆挺,我想黑狼更需要我,你不願它帶著遺憾離開是吧?」


  「我知道了,母后。」恆挺默默的出了暖閣。


  葉惠抱著黑狼的頭,不願放下,一直以來,她感覺到它對她很是依戀,有著超乎自然的情誼,那麼要離開了,就讓她送它上路吧!

  「雖然我不知道你什麼來歷,不過你能離魂,能在當初把一縷遊魂的我從那個世界拯救回來,你一定不是普通的狼。」她忍不住把自己的腦袋貼向它的脊背,摩擦它柔軟的毛髮,低沉的嘆息:「你在這個時代是惟一知道我來歷的,你讓我覺得跟從前的世界還有一絲聯繫,雖然你是一隻動物,如果你不在了,這個社會對我來說是很孤單的。」


  黑狼又轉過頭在她的手背上舔了舔。


  葉惠上了床,陪在一起躺著:「死亡沒什麼恐懼的,別怕,以後我也都要走上那條路,也許那個世界比我們想象中的要美好。」


  黑狼把頭枕在她的臂彎里,碧綠的眼瞳一片安詳,似乎在寧靜中接受死亡的到來。


  葉惠以為黑狼至少能撐到明天,誰知就在她抱著它躺在在床上小睡一會兒,它就咽氣了,至始至終都是睜著眼睛的,視線所瞅的方向就是它身邊的女子。


  葉惠被墨琪叫起來吃晚飯,揉著眼睛坐起來,拍了拍黑狼,觸手僵硬,再看之下,已經死去有一陣了。


  接下來的時間,她就這麼坐著,發了好久的呆,茫然然的似乎失去了什麼。


  恆挺得知黑狼死了,急沖沖的跑進暖閣,抱床上的屍體,嗚嗚的哭了。


  葉惠覺得難受,母子倆一起哭了很久。


  秦宇航得知的消息,過來探望,嘆息的抱母子二人抱住安慰。


  「黑狼得到了解脫,應該是好事,娘子不要太難過,你該為它高興,也許它再次投胎就是一個人類呢!」


  葉惠撲在大老公的懷裡哭個不停:「你不懂的,其實黑狼是不同的。」雖然不知道,但她有個感覺,黑狼跟她都來自那個現代化的世界。


  「我知道,我知道。」秦宇航抱著妻子安慰,把她放在自己腿上:「沒事的,乖,我們去廟裡燒香,給黑狼做常法事,讓它來生有個好結局,投胎成人類。」


  葉惠睜著淚眼問:「這樣可以嗎?」


  秦宇航認真的道:「當然可以,很多人都為死去的親人做法事祈福,希望他們來生有個好結局。」


  「要是這樣,我就為黑狼請僧侶做場法事吧!」


  給動物做法事自然不能在皇宮,不然被人傳揚開來會讓皇家沒面子,由於穎唐的皇室信奉道教,皇室的祭祀活動都請道士辦理。


  法事選在城外的一所道觀,數十名僧侶早晚念經,超度一個月。


  黑狼屍體葬在了附近的一次風景很好的位置,依山面水,風景絕佳。


  連續大半個月,穎唐的皇宮裡一片愁雲慘霧。


  因為皇后的心情不好,連帶著幾位男主子心情也變得不爽,宮裡下人說話都不敢大聲,走路小心翼翼,生怕稍有差錯被主子看見了當成出氣筒,來到當場杖斃就悔之晚矣。


  這日,皇甫澤端長樂宮,看到妻子消沉,讓太監把開胃小菜端來。把她抱到腿上,勸著吃點兒東西,但是葉惠沒有胃口。


  「再吃點吧!」皇甫澤端夾著一塊燕尾桃花蝦送進她的嘴裡:「這是我叫御膳房特意為你準備的,別太煩心,等明天我派人去皇家狩獵場逮來十隻黑狼陪你玩。」


  葉惠水眸含淚:「你這人怎麼可以這樣,黑狼是我朋友,怎麼能跟那些髒兮兮的動物相比?」心裡氣極,從他的膝上跳下來,把他的高挺的身子往外推:「你走,趕緊從這裡出去。」


  說著這話的時候,葉惠的眼淚流下來。


  她的一個重要的朋友死了,他居然把黑狼跟外面的普通狼相比。


  「我錯了,是我錯了,咱們再不說那件事了。」皇甫澤端看見妻子流淚,心裡難受,連勸帶哄把她抱起來:「現在吃飯,吃飯,過幾天我帶你出去轉轉,去皇家狩獵場,我給你獵只麋鹿補身子。你不是想坐船到海上散心嗎?等秋獵完了,咱們再乘船沿著晉河遊玩到大海遊玩,保證讓你開心。」


  已經快三十八歲的皇甫澤端面對只有二十三歲的年輕妻子,不免有一種近似父愛的關愛,把橫抱著在長樂宮大殿里來回走著,不一會兒見妻子在自己的輕撫下睡著了,才鬆了口氣。


  把她放到床上,想著黑狼的死又發起愁來,走出長樂宮,讓人叫來自己的兩個徒弟,現在已經是大將軍的周尋和商鴻。


  「皇上,宣微臣可有事情?」


  二人現在已經朝中忠臣,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叫皇甫澤端為師父。


  「你們放下手中事物,明天去深山老林里專撿一些漂亮的鳥類小獸弄來一些回來給皇后玩,還有黑狼」皇甫澤端想道剛才妻子傷心,皺了皺眉:「狼啊狗的就不要再弄來了。」


  省了見到狼和狗的什麼又想起黑狼,到時候他又要跟著發愁。


  周尋怔了怔,道:「皇上想讓娘娘開心,不如送些好看的面首,尤其是那些異國的男子都有點神秘感的,又會討好女人。我家的那個被我花一百兩銀子買一個高麗面首送到她房裡,都美死了,對我的態度也好很多。」


  商鴻連忙點頭:「送兩個外族的面首最好了,反正那些面首都是用來討好女人的,不滿意就打發了。」


  皇甫澤端面色沉了下來:「你們願意給自己娘子弄面首是你們的事,別給我出餿主意,還不退下去。」


  周尋和商鴻只好施了禮離開。


  來到御道上,兩人開始嘀咕,周尋道:「你看陛下是不是吃醋?」


  「誰知道呢?」商鴻有點不服氣:「陛下不想給皇后納太多的側君,這在歷朝很少見的。」


  「就是,就是。」周尋很引以為然的點頭:「去年巡查全國人口,說是女子的人數又在降低,大上個月津州幾千個單身王老五聚眾造反,抗議朝廷律法不公。上個月磷州一夥匪徒佔山為王,專門強搶年輕貌美的女子上山。如果皇帝不以身作則,帶頭給皇后納側君,讓更多的單身男人有盼頭,那這天底下的男人不是無法無天了。」


  「我們回去擬一份奏摺明天早朝時候遞上去,好好規勸一下陛下才是。」


  「早該如此。」


  葉惠睡了一覺,感覺請好了許多,可是起來沒多會兒看到恆廷蔫蔫的表情,心裡又鬱悶了,讓太監把自己以前設計的一輛木質腳踏車找出來,陪著他到御花園的過道上騎著解悶。


  可惜她不是學機械的,這輛車設計原理不對,總找不到方向感,剎車也不不夠好。


  這時候她開始感嘆,要是前世的大哥在就好了,大哥是理工學院畢業的,對研究機械有很強的能力。


  前世的那個家,她已經很久不去想了,彷彿是一場夢似的,很多畫面都陌生起來,唯有對親人的思念,時間愈久愈深切。


  秋季的到來給整個院子平添了濃郁的色調,濃墨重彩,花牆下的一束束金絲菊都變得格外絢爛。


  美人蕉、木芙蓉、蜀葵、大麗花、荷花、睡蓮、萬壽菊、紫茉莉、玉簪百十種花卉爭奇鬥豔,望著眼前的美景,抑鬱的心情好過了許多。


  「娘子可是好些了?」


  老十一走到御花園,遠遠的看見母子二人在騎車玩耍,臉上不經意的流露出關心。


  「十一,你今天去哪了?」葉惠走過來,瞅著那張一如當初英俊的臉。


  這些年了,葉惠都給幾個側夫生了孩子,唯有老十一不願要,有時候她感到很對不住他。可他的想法跟別人不一樣,在他眼裡妻子才是最值得愛的,孩子顯得多餘。


  「輝兒和炫兒今天入學堂讀書,十哥拉著我到翰林院選個夫子,他正在陪孩子,我想你,就回來了。」


  「我可憐的輝兒和炫兒才多大孩子,就被這樣這樣查毒?」葉惠痛心疾首,古代對孩子的教育太殘酷了,她的輝兒才四歲,炫兒才三歲而已,還都是虛歲。


  「不是真的讀書,就是讓他們收收性子,娘子不可以溺愛,對孩子成長不利,等到明年這時候我還準備教他們武功,男孩子要經磨練才能成大器,皇室孩子將來更要有作為,我小時候都是這麼過來的。」


  在對孩子們的教育上,幾位老公達成一致,完全無視妻子的想法。


  「算了,我不說了,幸好我的卿兒還小,沒受到你們蹂躪。」


  卿兒是她給李偉晨生的孩子,才一周歲,由奶娘帶著。李偉晨自從年前出使東突厥還沒回來,因為北方羅剎國鬧事,東突厥想藉助穎唐的軍火跟羅剎鬼干一仗。


  李偉晨代表穎唐出使東突厥,帶去了大批軍火,據說猛火油在戰場上給敵人以致命的打擊。


  皇甫澤端經常對妻子讚歎:幸好遇到了皇后,穎唐國才變得強大

  葉惠聽了后,也不客氣,常常十分得意道:你應該感謝我。


  「娘子,陪我一會兒可好?」現在她雖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但他還是習慣從前的稱呼,只有這時她才是他的,他和她像一對普通的夫妻。


  葉惠招呼幾個太監過去照顧恆廷,投入到十一的懷裡,淺笑道:「找個隱蔽的地方,我讓你要一次。」


  她這幾日忽略了老公們的感受,覺得很不好意思。因為十一不想要孩子,她少了一份生育之苦,才更心疼他,床第之間盡量做到滿足。


  老十一忽然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我們去騎馬好不好?」


  自從那年的提議,他一直沒能等到。


  「聽你相公的,就去騎馬。」葉惠眼裡盈滿笑意,皇宮的馬場比萍州楚王宮馬場還要大十倍。


  賽馬場在宮城的以北,很遼闊,除了宮中的正經主子,沒人敢在這裡跑馬,孩子們都年幼。


  葉惠的幾個側君都有自己的事業,不能一天到晚的來這裡。


  讓人把賽雪牽出來,取了雙人馬鞍固定好。


  老十一給那些馬場做活的下人放了二個時辰的假,等到走得一個不剩時候,抱著妻子翻身上了馬背,雙腿一夾馬腹,在馬場上遛起圈來。


  還不等她準備好,他把她的臀下褲子全部撕開,讓她趴在馬背上。


  「娘子抱住馬脖子,別怕,我不會讓你掉下去,寶貝,屁屁真好看。」


  老十一撫摸著雪嫩的臀瓣,心裡激起了濃濃欲-火,俯身下去,雙手抬高雪臀親吻,牙齒輕輕咬著肌膚,她穿的衣服用玫瑰花片熏過,肌膚總是透著一股淡淡的花香,


  香味很好聞,刺激的他的大腦,越吻越深,舌尖深深的探進她的體內玩弄。


  「嗯」葉惠趴在馬背的,緊兩手抓住馬鬃,臀瓣的中間縫隙傳來酥麻,全身都熱了起來禁不住發出嬌媚的呻-吟,扭動著臀部,想索求更為刺激的撩撥。


  老十一把她的臀瓣扒得很開,裡面的嬌嫩顏色讓他的心顫了起來,聲音暗啞的道:「娘子好漂亮。」


  (紫琅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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