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製於人
於靈歌坐在家中,手中拿著有關孫雪鑰的所有資料,神情隱晦不明。
茶幾上擺放著的,是和孫雪鑰相關的娛樂新聞報,以及雜誌。
孫雪鑰穿著清新的學生裝,側身站在樹下仰望著天空,和閆梅梅發過來的那些照片中的女孩兒極其相似。
“沒錯了!肯定是她!”於靈歌字字清晰的喃喃道。
孫雪鑰自出道以來,幾乎是零緋聞。就算有了,她的經紀人也會馬上發出相關的澄清證明。如果不是她心有所屬,她為什麽會這麽積極的澄明中些事情?
於靈歌閉上雙眼,因為沒有休息好,神情略顯疲倦。將手中的東西放置在沙發上,冥思著什麽事情。
“小姐,表少爺來了,說要見你,現在在大門外呢!”一名穿著傭人裝的老婦出現在客廳之中,朝著於靈歌說道。
“不見!”於靈歌想都不想就回絕道。
“我也跟表少爺說了,可是他就是不願意離開!還說……”
老婦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猶豫該不該說。
於靈歌睜開雙眼,神色淩厲的看向了老婦:“還說什麽?!”
老婦身子不由得一顫,然後說道:“還說……如果小姐不出去見他,他就把你做的有些事情告訴宋先生……”
老婦說完,閉口不再言語。低著頭看向地麵,不敢與於靈歌直視。
這兩日於靈歌的脾氣比以往更為暴躁,稍有不慎,他們這些做傭人的就會被一頓臭罵!
於靈歌美眸微眯,似是在思量著什麽事情。
“你讓他等等,我待會兒出去!”於靈歌冷聲說道,然後指了指茶幾上和沙發上的雜誌報刊:“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拿去扔了!告訴其他人,以後我不希望在家裏麵再看到和這個人有關的東西!”
“是!”
於靈歌見老婦態度還算恭敬,這才滿意的起身上了二樓回到房間之後,於靈歌透過窗戶看向了大門口,果真看見了寧遠柏。
於靈歌恨恨的瞪了寧遠柏一眼,隨後從包包裏拿出了一張銀行卡,然後就下樓了。
寧遠柏穿著一身略微有些邋遢的襯衫短褲,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一臉胡渣子,嘴裏還叼著一根煙。坐在道路的台階上,色眯眯的望著來往的女人。
於靈歌近距離看到寧遠柏,眼神裏充滿了嫌惡之色。本想直接把銀行卡交給他了事,但是瞥見過往的行人很多,就放棄了。
她可不想讓別人看見她和寧遠柏來往的畫麵,太丟人了!
“張媽,你去把他叫進來!然後……領他到我的書房來。”於靈歌對著之前的老婦說道,隨後便踩著高跟鞋進到了別墅裏。
張媽打開鐵門,發出一陣脆響。
寧遠柏聞聲,旋即趕忙的站起了身,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張媽。
“靈歌怎麽說?”寧遠柏有些著急的問道。
張媽不喜歡寧遠柏,因為他不僅是個浪蕩子,還不學無術。聽說前些日子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被人家打瘸了腿。誰知這不但沒有讓他長記性,現在還染上了賭博。他的家產都已經被他敗的差不多了,他的父母隔三差五的就會來這裏鬧騰一番。
太太念在和他的父親是親姐弟的份上,每個月都給他們家一筆家用,用以維持生活。
可是繞是已經家徒四壁,寧遠柏還是戒不了賭博,這和扶不起的阿鬥又有什麽區別?
不過雖然張媽心中不喜歡寧遠柏,可到底還是沒有表露出絲毫的厭惡:“小姐讓您跟著我去書房。”
寧遠柏一聽這話,麵上不由得一喜:有戲!
隨後,笑嗬嗬的跟著張媽進到了別墅裏。
寧遠柏被張媽帶進書房後,目光隨之看向了書房中正悠閑的坐著,喝著咖啡的於靈歌。
張媽出去後,寧遠柏就準備找一處地兒坐下。隻是屁股還沒有挨上沙發,便被於靈歌出聲製止了:“這沙發是從外國進口等真皮沙發,表哥現在這副樣子,確定要坐下去嗎?”
寧遠柏的彎曲在半空中的身子,一聽這話立馬就僵住了。站直了身體,神情不自然的點點頭:“不坐就不坐!”
於靈歌聞言,嫌惡的蔑視了他一眼。
寧遠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然後對著於靈歌搓了搓手:“那個靈歌……你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麽事情吧?”
於靈歌嗤笑,麵上顯露的盡是嫌惡:“寧遠柏,你瞧瞧你現在這樣兒。怎麽說,好歹你也是出國留過學的人,怎麽混到現在這部田地了?我要是你,我都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
寧遠柏眼中閃過一抹不滿,卻也沒有發作出來,嘀咕道:“要不是姑父想攀龍附鳳,我至於會落魄成這樣子嗎?”
“你說什麽?”於靈歌目光淩厲的掃向寧遠柏,恨不得一腳踹死他。
“沒……沒什麽!”寧遠柏訕訕一笑,慫了。他現在還得靠於靈歌‘養著’呢,要是惹怒了她,他可就真活不下去了。
於靈歌冷哼一聲,站起了身,朝著書桌走了過去。
寧遠柏目光緊緊的追隨著於靈歌,雙手不由得緊緊捏在了一起。神色貪婪的看著於靈歌拿捏在手中的銀行卡,恨不得立馬就從她的手中將銀行卡拿到手中。
“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了!下次你要是再拿那件事威脅我,大不了大家就來個魚死網破!”於靈歌冷水說道,隨即將銀行卡扔向了寧遠柏。
寧遠柏見狀,連連點頭,隨後趕忙的就小跑著伸手去接於靈歌扔過來的銀行卡。一瘸一拐的樣子,像極了跳梁的小醜。猶如捧著心肝兒寶貝一般,將銀行卡捧在了手中。
“滾吧!”於靈歌冷聲斥責。
寧遠柏得到了銀行卡,自然也想早些離開。雖然他現在的確很落魄,但是被於靈歌這般羞辱,他的心中還是有些不爽的。
寧遠柏離開書房之後,於靈歌便癱坐在了沙發上。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算上這次,她已經是第五次拿錢給寧遠柏了。而且每一次,銀行卡中的錢都不會低於百萬!
雖然這點錢在她看來並沒有什麽,但是依照寧遠柏貪婪的性子,且又那麽愛賭博的行為,她就算再有錢,也填不了他這個猶如無底洞的坑。
“必須得想個辦法才行!”於靈歌在心中想著。
寧遠柏手中捏著的把柄,就是上次於雷生日宴會上,她讓他去非禮韓菲菲時的錄音。
這段錄音被寧遠柏藏的很好,若不是因為他染上了賭博欠了錢找她,她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她絲毫不懷疑,如果這段錄音落讓宋子城知道了,憑借他的性子,一定會找她算賬的!雖然韓菲菲隻是一個炮灰,但是終歸來說,也是對他有用的人不是?
更何況,她想要嫁給宋子城,若是讓宋子城知道了這事兒,她還有希望嗎?
於靈歌回想著那日和寧遠柏談話設計韓菲菲的場景,推斷著錄音所在的可能。
寧遠柏給她聽過一次錄音,但卻是複製出來。要不然,她也不會因為這個事情被他給威脅,從而做了他的提款機。
雖然寧遠柏表麵上已經答應她不會再用這件事情威脅她,可是哪一次又是算數了的?
想要徹底的拜托掉現在這種被動的情況,就隻有……從寧遠柏的手中拿回錄音了!
於靈歌閉上眼眸,在心中思索著。忽然靈光一現,有了一個辦法。
寧遠柏拿著銀行卡,直接就去了賭場。
因為國家管的嚴,賭場什麽的是不允許開的。不過縱使如此,卻也還是有著不少地下賭場。
寧遠柏懷揣著銀行卡,來到了他經常去的地下賭場。
此時已是晚上,正是人們勞累了一天的最佳休息時刻。大街上雖然仍舊有川流不息的人來往,卻也不會顯得人群擁擠。
然而寧遠柏來到的地下賭場,卻是非常的熱鬧的。人群吵鬧擁擠,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十分的難聞。
寧遠柏猶如感受不到這股難聞的味道一般,拚命的往熟悉的位置擠了過去。因為腿瘸的緣故,好幾次險些被人擠摔在地。
一名身材略顯高大的中年男人站在賭場二樓的雅間,透過玻璃看向了在人群中擁擠的寧遠柏。
“雲飛說的人,就是他?”中年男人朝著旁邊站著的人問道。
“是的老大!”站著的人畢恭畢敬的說道。
“嗯,那你們就按照他說的辦吧!”中年男人吩咐了一句,便離開了。
得到了中年男人指令的人走下了賭場,然後和正在與寧遠柏賭博的人交接耳語了幾句,便也離開了。
陳老看著寧遠柏,心中有些好奇他怎麽得罪了少東家。不過也僅限於好奇,他隻需要按照東家的指示做事便可。
陳老嗬嗬一笑:“小兄弟,再來一把?”
寧遠柏剛贏了一把,自然是想再完的。隨後點了點頭,大手一揮便開始賭了。
前麵的十幾場,寧遠柏都贏了。心中高興了,自然就想贏得更多,於是賭注越來越大。
寧遠柏目光貪婪的在桌上掃視了一番,繼續下注。
陳老側頭看向暗處,和暗處中的人對了一個眼神,便又開始搖骰子了。
這一局,毫無意外——寧遠柏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