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風雲突變
辦公桌電腦上放著小曲,一旁放著評審高級教師申報材料。
蔣干翹著腿正在大班椅上喝茶。
劉四海慌慌張張沖了進來,肥大的身軀將門撞得重重一響,「老師,不好啦,大剛被人砍了」
班主任一口熱茶燙在嘴裡,噴了劉四海一臉。「慌什麼,你把話說清楚,大剛砍誰了?」
「慫貨,不……,是慫貨用刀砍了大剛」
「哪個慫貨?什麼刀子?你結結巴巴的到是說清楚」
劉四海抹了一把臉,「菜刀,就是……那個新來的王胡,流了好多血」
「王胡被人砍傷了?」
「不,不是……是大剛被人砍」
「有沒搞錯!你在胡說什麼」班主任壓根就不信,不過聽到消息他還是急忙跑下來。
房門推開,教室里已恢復了原樣。
「誰動刀子打架了?」
蔣干帶著劉四海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很嚴厲。
同學們坐在座位上,眼觀鼻,鼻觀心,誰也沒有說話。蔣干環視四周,在他印象中王胡是個斯斯文文的人,性格有點內向,說句話都不敢大聲,這種人怎麼可能動刀子?
只見陳大剛在座位上傻坐著,用衛生紙捂著臉,鮮血浸透了紙巾沿著手背滴落下來。
「誰把你臉划傷了?」
捲毛偷偷看了一眼王胡,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蔣干轉向王胡,這時他已有幾分懷疑。
王胡見躲不過,乾脆就想直說了,他剛想說,捲毛開口了。
「是我……我自己不小心劃破的,怪不得別人」
張寬和美娜露出驚異的表情,同學們每個人都意想不到。
「你們到底打架了沒有?」
捲毛:「沒打架」
「準是你在欺負他,不過自己承認也好」
班主任回頭指著劉四海,「你怎麼說王胡在砍人?」
劉四海完全懵了,「我明明看到……」王胡目光投射過來,劉四海立馬咽了回去。他看看陳大剛,又看看王胡,心裡一陣後悔,捲毛自己都認了,他又何苦去打報告。
在王胡盯視下他嘴唇一哆嗦,「剛才……人多,我沒看清」
「你不是說王胡砍人嗎?總有刀吧,刀子呢?」
劉四海慌了,「對不起,蔣老師剛才我看錯了」
「莫名其妙,到底有沒有刀子?拿出來看看」
課堂里鴉雀無聲,王胡看著胖子,刀子被他拿去了,這會兒不知怎麼開口。胖子拚命暗示他——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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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毛:「是……美術刀,我摔了一跤不小心劃破臉,刀子被我扔樓下去了」
「跟你們說過多少次,有事找老師,不要吵吵鬧鬧」
蔣干想去查看一下他的傷口,捲毛用手捂著躲躲閃閃。「看看有什麼打緊,快去醫務室上點葯,怎麼這麼不小心」
「嗯」
劉四海趁機扶住捲毛去學校衛生室,此刻他只想快點離開。
二猴蹲在地上一直沒起來,見到這場景,乾脆用書包捂住臉,打落牙往肚裡吞。
蔣幹將劉四海狠狠訓了一頓。
「你們幾個就是不學好,十處搗蛋九處在場,一大早就搞事情,這回搞到自己頭上了吧,回頭好好給我寫一份檢討!」
在班主任看來可能發生了小打小鬧,不過對於捲毛一夥誰都沒有好印象,既然他自己擔當了也就懶得管。
張寬拿了拖布將地上的血跡擦乾淨。
王胡的舉動實在大快人心,『四獸』一直是班上的禍害。對於這種害群之馬,早就巴不得有人揍他。
同學們明面上沒說,暗中都在幫王胡一把,刀子砍在桌上的印痕全被書本蓋住了。
擦過血的衛生紙也被踩在鞋底下。
就算二猴鼻子骨折,捲毛劃了臉那又怎樣?在大家眼中那是活該!
上課鈴聲響了,第一節課是數學課,女老師張婷拿著課案到了門口。
蔣干在門口與她聊了幾句,準備離開。大家舒了口氣,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二猴掙扎著想坐起來,又沒人拉他,只好扶著課桌,沒想到卻晃動了桌子,「砰」的一聲,菜刀掉落出來。
課堂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班主任轉過頭,張寬忙用拖布將菜刀蓋住。
「胖子,你在幹嘛?」
張寬:「可能是誰掉了文具盒」
蔣乾重新走了回來,目光審視著他,「把拖布拿開,你這值日長是怎麼當的!」
拖布拿開了,蔣干拾起了那把菜刀——雪亮的菜刀,映出白光,經過一晚上的打磨鋒利無比。
刀光掩不住班主任的神情,他拿開二猴擋臉的書包,一切暴露無遺!
蔣干足足驚了一分三十五秒,然後轉過身看著王胡,「到我辦公室來」
那天王胡去了辦公室再沒回來。
馬秀玲第二節課才來,昨下午體育課她在操場練跳遠,不小心扭傷了左腳。請了一節課假,就這短短時間班上發生了事。
「玲玲,要是你在這裡就好了」
美娜埋怨道。
同學們聚在一起議論紛紛。陳菊:「想不到王胡這麼猛,當時哪裡想得到」
張寬嘆了口氣,「現在說啥也晚了」
菜刀事件很快全校都知道了。
王胡會受到什麼處分?大家一直牽挂著。這事班主任處理不了,事情報到了學校政教處。
胖子擔心王胡,催著玲玲打探內幕消息。
「玲玲,你的消息最靈通,王胡到底怎麼處理?」
「哪有那麼快,我爸還有校長他們關門開了一上午的會」
「那該作出決定了吧?」
「不清楚,估計夠嗆」
『四獸』掛了兩個,剩下的李三揚和劉四海倒安穩了,變成了縮頭烏龜。
不斷有消息傳來,二猴鼻樑骨折,聽說要住院。
陳大剛傷情不算嚴重,左臉劃了一道,縫了八針。
至於要不要報警,校長和政教處主任在會上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兩名傷者的媽找到學校哭天抹淚,大吵大鬧。
班上清靜了,大家卻替王胡擔憂起來。
第三天星期四。
午休時,美娜、玲玲、還有胖子聚在一塊,又聊起這事。
美娜笑道:「二猴那小子平時耀武揚威,那天嚇壞了,聽人說尿了褲子」
「你聽誰說的?」
「原來不知道,剛聽醫務室說的」
「他去學校醫務室褲子是濕的,一股尿臭味」
玲玲:「王胡下手也太狠了,沒想到表面上懦弱的一個人,骨子裡卻那麼剛強」
張寬笑道:「人不可貌相,王胡其實是條盤龍,你們看走眼了吧,當初他一來我就看出了」
玲玲:「看你得瑟的,盡吹吧」
「你看他名字就帶著一股匪氣。胡是什麼?鬍子,黑話叫土匪!看走眼了吧,當初大夥還認為他是慫貨」
美娜道:「奇怪了,捲毛竟然承認自傷的,怎麼會這樣?」
張寬笑道:「因為他怕死,惡人自有惡人磨。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一物剋一物」
「你好象懂得挺多的」
「當然,我也是混的,江湖上誰不知道我張寬的名頭」
美娜笑了,「少來,就你那熊樣」
「王胡為學校除了一大害,不知怎麼處理他」
「玲玲,已經過了三天了,學校到底怎麼處理王胡?」
「我咋知道,通知應該快出了吧」
玲玲看著網球場,回想著那個靦腆帥氣的夥伴。這事弄不好,王胡就畢業了,再也看不到那個沉默的少年。
美娜:「我覺得王胡挺有趣的,他從鄉下轉學過來,不會打網球,但那天他卻打得很好」
玲玲:「可惜了,好好一個學霸,高考的種子就這麼廢了。要是他還在,數學作業就不用愁了」
「還不是因為你,偏要在那天扭傷腳」
說著美娜提議到王胡家去看看。
張寬,「好啊,早就想去了,就是不知他住哪裡」
「你不是他好哥們嗎?連個地址都問不到,還說什麼社會上混的」
胖子憋紅了臉,就沖美娜這句話他也要把王胡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