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V章
繁星想不到方棋善打電話來的目的,要說自己生病他將自己送到醫院,這份謝意,她也一再表示過了。當時即便是他不出現,連夕指派的兩個人也會把她安然送到醫院。
礙於她和方棋善曾經有過一段過往,愉快也罷,傷心也行,那也都已是過去式,誰會拿著「過來」當現在的調劑呢,尤其繁星是本分知足的人,她不願和方棋善有過多的接觸,一方面,兩人見面到底會有些尷尬。另外一方面,葉雅芯是他的前妻,她同母異父的妹妹,這層關係更尷尬。再者,她現在心裡眼裡都是堯征,以後也會是。
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閃動的姓名,默了片刻,又瞄了一眼堯征,堯征早已瞥見「方棋善」三個字,臉色稍有不好。
繁星還是接聽了,身子微微遠離堯征,小聲問:「喂,你好。」
堯征一直站著,目光憤怒地定在繁星身上。
只聽到繁星軟軟地回答:「嗯,我知道。」
「……嗯,昨天就出院了……謝謝……已經沒事了。」
「……挺好的。」
「……」
客廳里的幾人一直注視著,阿漾不住地拍良子大腿,「看,快看,老大臉臭的,吃醋了呢,嫂子越來越溫柔越長越漂亮了。」
良子投了一記「有種你把最後一句說給老大聽」的目光,阿漾收到訊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幾人臉皮就這麼厚,人家小兩口擺出了彆扭吵架的架式,他們非但不避開,反而看熱鬧一般守著接下來的好戲,靜觀其變。
繁星又靜默了一會兒,不再瞟身邊的堯征,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像是做一個決定,對著手機說:「好,那下午見。」
掛上電話,長吁了一口氣,轉過身就看到了堯征陰沉的面孔,不過一秒鐘的時間,他轉頭就氣沖沖的要上樓。繁星趕緊攔在他前面,「阿征,你聽我說。」
不聽,堯征繞過她強壓著怒氣與不平。抬步就要走,她對扇子說話那麼溫柔,還約下午見。雖然她是在他跟前接電話,他相信她。可是她把他一大老爺們放在哪裡?夥伴們都看著呢,他面子往哪兒擱?她完全不考慮他的感受,想著她沒那麼重視他,他就想大哭。
「阿征!」繁星緊張地拉住他的手。
甩開!賭氣地說:「我生氣了!」
「噗……」夥伴們齊「噗」一聲,自個兒不說出來怕別人不知道啊。吵架吵的讓人想笑。
堯征繁星正專心自己的事情呢,哪有時間管他們。
「你別生氣。」繁星弱弱地說。扯著他的衣角搖了搖。
堯征將頭一偏不理她,繁星難為情地垂頭,微微側頭瞥了一眼正瞪著雙眼靜觀這邊的夥伴們,夥伴們立即心有移開目光,佯裝玩遊戲。
繁星趕緊墊起腳尖「啵」了堯征嘴唇一下。
「喔……」夥伴們同時倒抽了一口氣。他們都看到了!
這是繁星第二次主動親他,卻是第一次在那麼多人面前親他!內心得到強大的滿足,小心臟撲騰撲騰地跳著,甭提多歡快了。歡快中又有些羞澀。
這一羞澀,厚臉皮的堯征,竟然在厚厚的臉皮上爬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喲……」臉紅了呢。小夥伴們發現了新大陸。
「不要生氣了,我解釋給你聽。」繁星臉更紅,她怎麼就親他了呢,在他朋友面前親他,他是不是就覺得有面子了呢?
「那咱慢慢解釋。」堯征突然轉變態度,伸出長臂攬著繁星的肩膀,緊抿的嘴唇像熱鍋上的板栗,非得咧開了嘴才能釋放內心的炙熱。
「切……」這就和好了,一點都沒看頭,以為嫂子會甩一巴掌走人,老大再哭天喊地就追上去呢。瞧他那想笑又憋著不笑,不笑又咧著嘴的賤樣。
「有沒有覺得老大這德行蕩漾到太平洋了呢。」一人盯著說。
「盪、非常盪、實在是盪!」
正在這時,摟著繁星的堯征突然回頭,很溫和,溫和像冬日裡和煦的陽光,微笑像春風的微風,開口對著夥伴們說:「走的時候把門關好。」
「……」
這是明擺著趕他們走呀,幾人的目光隨著兩人的背影移向二樓,良子摸著鼻子說:「以我對堯子的了解,勢必要掀起一場驚天動地的*咯。」
話剛落音,二樓的門「咔嚓」一聲被鎖上,不過半分鐘的聲音,樓上便傳上來床板撞擊牆面的聲響。
這、這也忒猴急了點。嫂子能受得住嗎?
而在二樓,堯征果然把繁星壓在了身下,將她的雙手按在兩側,用身體制住她的雙腿,現在她想動想逃都沒門!居高臨下地望著身下的人。
「說吧。」
「說、說什麼?」繁星緊張了。
「你說呢?」說話間他向她靠近,清洌的氣息噴洒在她的臉頰,耳旁,撓人心癢。
「我、之前我住院的時候,他來看過我幾次,他好像誤會了什麼,所以他說有事談一談,我也想和他談一談。」繁星邊想邊說,語速極慢,唯恐說錯了,他做出什麼耍性子的事情來。
「談什麼?」
「談、談、談你……」
「談我什麼?你了解我?」
「……了、了、了解……吧……」繁星吞吞吐吐懷疑自己是否了解他。
「不,寶貝,你不了解我,我現在都給你看,讓你好好的了解。」
繁星看出了眼神裡面的東西,他分明就餓暈了頭,口不擇言嘛!
「啊!」
樓上傳來繁星的一聲尖叫。
阿漾接過店員送來的外賣,與夥伴們你看我,我看你,放下東西,老大太兇殘了。咱們回家吧。
忒兇殘了!
***
卧室內,堯征赤.裸身體抱著同樣赤.裸的繁星,大口喘氣。
「疼啊,疼。」
「阿獃,你忍一下。放鬆,太緊了,我還沒進去。」堯征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前戲都做了那麼久,她還是疼,這房事果然是要天天做,三年來頭一次就得痛一痛。
堯征再次動了動下半身。
繁星一聲嬌.吟,擰著的眉毛漸漸舒展,他才開始由著自己的欲.望來回的抽動。
「喔……」全根進入堯征呻.吟了一聲。
接著就是——
「喔,阿獃,我好舒服。」
「你別叫!別叫!啊……」
「舒服……爽……阿獃……老婆……喔……啊……」
「別叫,別叫……啊……」
一室之內,除了男女的呻.吟聲,便是床咯吱咯吱的聲響,還有不時撞到牆面的咚咚聲。
這床質量不好。
***
中午的陽光分外溫暖,室內也格外明亮,繁星枕在堯征的一隻手臂上呼呼大睡,堯征與繁星面對面而睡,被子下面的光.裸的身體交.纏著。堯征精神非常好,睜著眼睛看著繁星,秀麗的鼻子,飽滿的紅唇,溫柔的眉形,濃密的睫毛,滑滑的皮膚,堯征擰擰她的鼻子,戳戳她的嘴唇,捏捏她的下巴。
輕聲喊:「阿獃,我們結婚吧。」
阿獃睡著了沒反應,他呵呵地傻笑,等陶家仁把戶口薄寄過來,他就求婚,然後拉著她去打結婚證,接著生二三四五個胖娃娃,幸福地過日子。
一想著一群胖娃娃長得都像阿獃,他就開心。
***
方棋善還是和以前一樣,如溫煦的春風。只是,人真奇怪,在繁星想盡辦法想讓自己忘掉這個人時,她痛苦,難過,消極,以為今生今世再也不會忘記這個人,可回首那段回憶,竟覺得它已被丟棄在一個角落,不痛不癢了。再次見到他,曾經的悸動,心跳,全然消失,餘下的竟是這般坦然與從容。
有人說,愛是自私的,是無與倫比的。愛上第一個人就不會愛上第二個人,除非對第一個並不是真愛。
繁星這才發現,她對方棋善永遠只停留在十年前的懵懂。若是方棋善一直對她好,他們也會水到渠成的結婚,生子。只是她永遠體會不到堯征給她的炙熱,真摯,純粹,一種貼近生活的細水長流。
所以才短短半年,他植根在她心間,三年她對他與日俱增的思念,愛戀。她也相信,十年,三十年,她依然也只對他愛戀。堯征就是她的無與倫比。
而方棋善並非如她這樣,在他最敏感純粹的年代遇到最率真純凈的繁星,那是他功利蒙心后唯一的凈土,他想保留,想追回,想擁有,那麼狂熱的想要擁有。越是壓抑,越是不可遏制。
他一點也不相信堯征短暫的出現,抵得過他在繁星內心的七年。
說到底,堯征比他懂得愛人與被愛。
***
繁星剛走沒多久,堯征就去公司上班了,坐在辦公室,旋轉著手中的手機,等待著繁星的電話,她說事情結束就打電話給他。
堯征開始懷疑自己讓她去見方棋善是對還是不對?他時常纏著繁星,耍賴,裝孬,什麼都干,可是真的是事件面前,他又很懂得尊重她,給她絕對的自由。
就像她當時和方棋善在一起的時候,如果方棋善沒有主動和繁星分手,他是不會拆散他們。更不會做對不起兄弟,對不起阿獃的事情,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她,看著她幸福。甚至他都想好了,萬一他們真的結婚了,他應該以怎麼樣的表情去對待。只要阿獃幸福快樂。
他繼續旋轉手機,心裡有些隱隱的不安,吐了一口氣,不應該不安,他相信阿獃。
一分鐘一分鐘的過去了,一直夕陽穿過玻璃窗射進辦公室內,手機突然響起,他開心地接聽。
「阿獃!」
「臭小子,讓我們繁星接電話!」彼端是連夕生氣的聲音。「她手機怎麼關機了?」
堯征心裡一「咯噔」,他清楚地記得阿獃的手機是滿滿的電量,走之前,他還一再交待,打電話他就去接她。
不再聽連夕說什麼,掛上電話,手指有些顫抖,快速地按出繁星的號碼。
「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作者有話要說:扇子的內心與外表相反吶~~~~~~太多人都這樣,多不好啊,人還是善良點,真誠點,才能活得自在一些,開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