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陰墓陽宅
在我追問之下,李國富見隱瞞不住,這才說出了其中隱情。
李國富雙眸閃爍,好似有些后怕,嘴裡用著有些顫抖的語氣開口道:「道、道長,我兄弟、我兄弟死的那天晚上來找過我,他、他竟然讓我去陪他!」
「哦?真讓你去陪他?」我追問了一句。
李國富猛吐一口唾沫,語氣又鄭重了些,嘴裡繼續開口道:「這都是真的,而且昨晚、昨晚他又來了。」
見李國富說著說著,冷汗都流了下來,想來這都是真的。
但這事兒聽著實在是太過蹊蹺,其中原由我也不明白。
但現在我可以唯一肯定的是,這其中原因,全都起至釘子戶的老屋和祖墳。
如果想平這了事兒,我必須得去施工地看看實際情況。也唯有如此,才能斷了因果,從而找到解決方案。
想到這裡,我便對著李國富開口道:「李先生,你這事兒很棘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辦妥……」
話還沒說完,李國富便急了:「道長,你真的要幫幫我啊!我兄弟每天晚上都陰這一張臉。不僅對我笑,還說讓我下去團聚,我、我現在都不敢睡覺了……」
說著,李國富對著不遠處的一名黑衣人一揮手。那名黑衣人也不多話,直接把手中的一個箱子遞給李國富。
李國富接過箱子,往茶几上一擺。當場就打開了鎖扣,隨著鎖扣的打開,一疊疊的毛爺爺隨即閃瞎了我的雙眼。
「道長,這裡是五十萬。如果你能幫我送走我兄弟,平了工地上的麻煩,讓我能在七月前動工,這裡的錢全都是你的!」李國富急促的說道,希望我答應。
對於李國富來說,工地能準時開工,送走他弟弟。這五十萬不過九牛一毛,可是對我就可就不同了。
算命館的生意不景氣不說,房東收的租金也是高的得離譜。 看著眼前的五十萬,我很心動。
但話又說回來了,李國富雖然開的是正經公司,手續齊全。但誰知道暗地裡做沒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而且干他們這一行,完全就是暴利,房價炒得那麼高也不知道賺了多少。
就算我原本就打算幫他,但五十萬我卻不打算答應。對於這種土大款,不狠狠的敲上一筆,我都對不起廣大的農民群眾。
想到這兒,我清了清嗓子:「咳咳,李先生這事兒真不好辦。如果弄不好,我怕把自己也給搭進去!」
話語之間,我對著李國富露出淡淡的一絲微笑。李國富混跡商界一輩子,當場就聽出了我的言外之意。
他也不廢話,很是直爽的開口道:「道長,這事兒無論如何你也得幫我!這樣吧,你開個價!」
聽李國富開口,我猛的一咬牙,直接伸出了一根手指:「一百萬!」
「一、一百萬?」李國富顯得有些震驚。
他本以為給我五十萬,我肯定會立刻答應。可萬萬沒想到,我竟然敢獅子大開口。可現在的他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李國富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心中雖然不情願,還是咬了咬牙最終答應了!
見李國富答應,心中竊喜。就算按照老爺子定下的規矩,凡是過五千的收入,都必須捐出百分之九十,我也能收入十萬。
這可是很大的一筆錢,如果這單生意成了,老婆本也就快齊了!
但還沒等我來得及高興,李國富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他說訂金只能先付給我五萬,剩下的九十五萬得按照三次付給我。
聽到這裡,暗暗的笑了笑。商人就是商人,總是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我也沒拒絕,雙手一攤,一臉的無所謂。
拿人錢財,就得與人消災。如果這事兒我接不下,這錢我也不會要。
我答應了李國富,同時問他什麼時候有空。如果可以,今天我就隨他去工地走上一遭。
這事兒本就讓李國富苦惱,當然希望我越快處理越好。他也沒二話,直接就答應了下來,說今天就可以動身。
因為這事兒涉及到別人的祖墳,而且根據李國富的描述。李國榮死的時候,脖頸出現了被人掐捏的痕迹。
所以我懷疑這事兒可能與陰魂有關,至此我準備了好些傢伙。
準備好各種法器之後,我便與李國富出了門。剛一出門,便見到白紫依站在佛牌店門口對我揮手,同時問我是不是要「外任」。
「外任」是我們的行話,也就是出去的意思。和東北的算命先生幫人易事,用「看病」代替差不多。
聽白紫依問我,我對著點了點頭,說去城東郊外的一處工地。
白紫依聽我這麼說竟很是興奮,一連小跑的跑了過來,然後在我面前低聲問道:「虛的還是實的?」
對於白紫依,我已經把她當成了朋友,所以也沒有什麼不好說的,因此直接回答道:「實的!」
白紫依一聽是實的,雙眼放光,一臉的激動。說什麼也要和我去,甚至還和我耍起了小性子。見磨不過她,也就答應了。
李國富雖然有些不願意,但也沒有直接表現出來,到是我挺尷尬的。
之後,白紫依給她姐姐白紫惠打了聲招呼,隨後也帶上傢伙,同我們向著城東趕了過去。
走的時候白紫惠讓我們路上小心一些,有事兒給她打電話。
在車上,白紫依問我出了什麼事兒,事情嚴不嚴重之類的話。
因為我也不能確定,所以只是模糊的給白紫依介紹了一遍。
白紫依聽后,也沒能得出什麼意見。說這種事兒只能現場勘探過後,才能得出答案。
至此,大約顛簸了一個多小時,我們來到了李國富的工地。
剛一下車,我們便見到路邊停靠著數十輛大貨車,同時還有十幾台大型挖掘機。
看樣子這裡的施工建設和李國富說的一般無二,李國榮死後,這裡的工地建設徹底的停工了。
而此時李國富也來到我和白紫依面前,同時開口道:「古道長,前面山口就是釘子戶的老屋和祖墳了!」
說完,李國富往前指了指。順著李國富手指的方向望去,現那裡的地形成倒八字入口,外寬內窄,左右都是一些石山和土坡。
一見這種風水形勢,心中開始有些打鼓,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對著李國富點了點頭,讓他在前面帶路。
李國富也不怠慢,在幾名保鏢的擁護下,直接帶著我們走了過去。
還真別說,這李國富拿下的這塊地還真是夠大。我們整整走了十多分鐘,才走到事地點。
如今我們前面就是一棟老式的農村泥瓦房,泥瓦房周圍種了很多竹子和芭蕉,背後是一處小山包,周圍也都是一些水田和小土坡。
李國富說,只要剷平這座小山包,施工建設便會快捷數倍。還說什麼日後沿江公路打通之後,這裡將是鎮江的濱江路。
對於這些,我和白紫依都不怎麼感興趣。到是對這裡的風水,開始過多的留意起來。
因為白紫依不擅長風水,所以她在望了幾眼之後,也沒看出一個所以然。
到是我看了一會兒之後,看出了這裡的端倪。
這裡背江面山,山口狹窄,聚風納氣。如果單單是這幾條,其風水格局到也算得上上層,叫做「水龍匐卧觀山脈」。
可偏偏身後的這處山口,生得偏差了些,出現了一個倒八字。本聚風納氣的好風水,卻又成了「斷水勢」。
這樣的格局,這樣的風水。本來住人和埋人都不好,不吉利。可這說來也巧了,當陰墓陽宅同時修建在同一個位置的時候,卻恰巧能中和這所謂的「斷水勢」。
本來一處不詳的地段,卻又活生生的變成了一處好地,實在是邪性得很。
白紫依這會兒見我臉色古怪,拿著羅盤不斷的觀望,便在一旁低聲的問道:「古飛,你是不是看出什麼?」
一旁的李國富聽白紫依問,也露出一臉的急切之色,睜大了雙眼望著我。
皺了皺眉,嘴裡開口道:「嗯!這地很邪性,如果單看一半,是好地。可看全了,卻又成了敗地。但你說敗地吧!這陰墓陽宅往這裡一杵,卻又聚風納氣。」
我拿著風水羅盤,一邊指著羅盤方位,一邊給白紫依講道。
至於李國富,則像一個傻逼一般,啥也沒聽懂。
白紫依聽完我的敘述之後,也是秀眉一挑,狐疑的開口道:「古飛,你的意思是說,這裡經過高人指點?而且這地里的東西……」
說到這兒,白紫依沒有把話說完。但我卻在此時點了點頭:「有沒有經過高人指點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這房子里住的是人沒錯。但那墓里埋的是不是人,我就不知道了!」
我聲音說得不大,但一旁的李國富卻聽得清楚。當他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李國富顯得有些驚恐,嘴裡結巴的嘟囔道:「古、古道長,墓、墓埋的不是人,那、那是什麼?」
聽李國富問,我又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小山坡和老房子,然後沉聲開口道:「應該是蛇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