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春宵
他滿心的迫不及待,舉動便來得過於突然了,柳長妤當下腦子還沒做出反應,雙手已是勾上了秦越的脖頸。
「秦越,你等等。」
落入了他寬闊的胸膛之中,撲面而來的不是秦越的氣息,而是蓋天的酒味,熏得柳長妤快找不到邊了。
秦越身子不動了,只望著懷裡的人兒,「怎麼?」
今日是大婚之日,她想怎樣都依著她,只要不耽誤兩人成事就行。
她臉色暈紅,嘟嘴不滿意道:「你身上酒味兒太重了,我不喜歡。」說著,還邊拿手指去戳他的胸膛。
腦袋瓜子愛嬌似得在他胸前磨蹭了好幾下,嘴裡說著不喜歡,卻不捨得離了他懷抱,「你先去洗了再來,不然我不依你!」
柳長妤呲著牙,兇巴巴說了一句。
「好,那你等我片刻。」說完這話,秦越將她放在床上,自己大步跨向了浴房。
柳長妤靜靜坐在床頭,腦袋暈沉沉的,沒了他在身旁,不知為何又覺著心裡頭很是空落。
她眨了眨眼,手心在絲滑的被褥上滑過,腦海里忽而就盪起了那將至的事情,臉色更是爆紅了起來。
她承認,她有些害怕。
都說行那男女之事有如交頸鴛鴦,纏綿至極。可又有人說,新婚夜之時,新娘子初嘗這滋味,免不得受一番苦頭。
像是疼得死去活來。
柳長妤給自己臉頰扇了扇風,眸光一頓便瞥見了桌上了酒。為著壯壯自己的膽子,她拎起酒瓶就大口吞入喉中。
「長妤!」聲音落,一隻大手奪去了柳長妤手裡的酒杯。
是沐浴而歸的秦越。
秦越今日的沐浴是平生最迅速的一回,一洗好便急急忙忙出來了,那急切像要見到柳長妤的心思,叫他自己說,都是有如少時衝動的少年人。
「夫君~我要~」
見酒瓶被奪走,柳長妤醉著雙眼,就嘟嘴踮起腳要去搶回來。
「不行,你都喝醉了。」
「不嘛,我要……」
柳長妤幾乎是倒入秦越的懷中了,她似無意識地在他身上磨著,雙手更是纏著他脖頸,就差沒把自己都掛在他身上了。
秦越看她這一副醉了的模樣,可是頭疼極了。
哪家的新娘子,在新婚之夜這大好的時刻,把自己喝醉了的?又有哪個新郎官,能比他更為可憐,大喜之日,只能看著卻不能吃?
他嘆了口氣,抬手要摟住柳長妤的腰肢,以免她稍有不慎,就摔倒了。
可誰知柳長妤先一步向後退步,身子一個不穩就落坐於凳上,她昂著頭,卻不似低於他的姿勢,那樣的姿勢,秦越並不少見。
她雙眼醉醺醺的,在顧盼之間,流出幾分媚色,而眉眼間更為之多的,是無法掩去的尊貴。
秦越面色在這剎那間就凝重了起來。
這姿態他太熟悉了,這不是這一世的柳長妤慣有的。
即便他站於她身前,她低坐著,都能給人以俯視對方的氣勢——
這分明是上一世,貴為一國之後的柳長妤,才該有的。
「秦將軍?」
柳長妤朱唇輕啟,緩緩吐出了一個詞,在望向他面龐之時,她眼裡帶了柔情。
雖是尊貴的氣勢,可不減愛意。
秦越沒有說話。
「可笑,太可笑了。」
柳長妤自顧自說著,眼角倏忽滾出了淚,她就那麼邊笑邊哭,「本宮真是迷愣了,竟會在這日子,夢見了秦將軍的影子……不是他,他不會來的,再也……見不到他了。」「好恨……我好恨吶,為何我要親口告訴他我願意……為何……」柳長妤雙手捂住眼睛,難以控制自己地情緒,「秦越,秦越……本宮不願做什麼皇后啊,本宮想做的,是你一
人的妻子,阿越,阿越……」
「長妤,別說了!」
秦越再聽不下去了,他大力將柳長妤拖入自己懷中,捧起她的腦袋,便狠狠地壓住了她的唇瓣。
他的牙齒撞上了她的,力道很大,不斷宣洩著心底的情感。
被吻住到窒息的柳長妤,口裡只剩下「嗚嗚」地嗚咽聲。
「長妤,你看著我,好好看著我!」
秦越捧著她的臉,唇與自己的唇相貼著,以這樣的姿勢,柳長妤不得不睜大了雙眼,與他對視。
她的鳳眼裡充斥著迷離與渙散,生生如刀割在秦越的心上。
柳長妤的眼淚一顆一顆地滴落,就落在秦越的手背上,幾近要將他的肌膚灼燒。
他溫柔地吻著她,聲音就在兩人的唇齒間滑過,滿腔皆是愛,「你嫁的不是皇上,你嫁的是我,是我秦越。這一世,你是我的夫人。」
「阿越……夫君。」柳長妤回應了他的吻,她斷斷續續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夫君,我愛你。」
「我知道,我知道。」
在這一刻,秦越的眼眶濕潤了。
他如何能想到,柳長妤也有著上一世的記憶,那些他本以為於她而言是快樂,是幸福的選擇,在她吐露心聲的時刻,全然推倒了。
柳長妤愛的從來都不是帝王,她更不是自願要入宮為後的。
原來,她愛的從始至終,只有他。
難怪這一世的開始,他小小的引誘便能將她勾到身邊,更別說阻攔她對皇上動心,阻攔她入宮為妃,阻攔她會成為別人的人。
她有著前世的記憶,與他一樣,愛了對方整整兩世了。
秦越找不到自己心該落在何處。
除了狂喜,還有不知原由的疼痛。
此時此刻,他不想做任何旁的事情,只想把柳長妤真真正正的變為自己名副其實的妻子。
「長妤,摟緊我。」
秦越摟住柳長妤的腰,將她抱了起來,聽了他話,柳長妤就乖巧地勾了他脖子,那雙眼一刻不離地痴痴纏纏著他。
「夫君。」柳長妤神情歡喜。
「夫君。」
「嗯。」
秦越又應,「嗯。」
「夫君,夫君,阿越~」柳長妤紅唇輕張開,咯咯一笑。
秦越就又親了她一口,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被褥里,毫不厭倦地應著她。
「阿越,背上疼,底下有東西。」柳長妤又纏上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掛上他身上。
秦越探手去摸,被褥之下果然是有東西的,都是些花生,杏仁一類的,據說鋪在新床上,寓意日後定是美美滿滿的,「不喜歡這些?」
柳長妤搖頭,「才不要,咯死人了。」
秦越一把將東西都掀了,柳長妤見床上只餘下柔軟的被褥,便心滿意足地滾了上去,舒服地蹭了蹭。
「夫君,你也來吧。」柳長妤滾了兩圈,見秦越還站在床邊,便大度地讓開了位置,拍拍床榻,意思他上來睡覺。
「嗯。」
秦越卻解著衣衫,長臂一伸將她帶到了自己身前,而他,就整個人都撲到了她的身上。她意思是一起來睡覺,可他不這麼以為。
「長妤,你不能穿著衣裳睡覺。」邊說著,指尖已探過去意欲挑開柳長妤的外衣了。
「我……我自己來!」柳長妤只是一剎那沒留神,便已經被秦越脫得身上只剩一件肚兜了,她氣得滿臉通紅,「你怎麼能這樣!」
「夫人……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