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狂妄至極
“安靜。”
賀傳山走到胡來和史名塵的中間，清了清嗓子，然後朗聲道：“本次比試，由學府弟子胡來發起，史名塵同意並應戰，現在三日的準備時間已過，我相信兩位弟子都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如果二位均無意見的話，我宣布本次比試正式開始，刀劍無眼，各自小心。”
“我有意見。”史名塵後退一步道。
“但說無妨。”賀傳山道。
“我淩天學府弟子間比試本是互相切磋、取長補短，目的是為了增進武藝、鞏固師兄弟之間的情誼，不想有人卻營私舞弊，妄想通過金絲軟甲這種異寶來贏得比試，若是如此的話，又何來公平公正一說。”
眾弟子間一下子炸開了，史名塵雖沒有指名道姓，但一共就兩人，總不至於說他自己營私舞弊吧。
“金絲軟甲？這種傳說中的異寶居然真的存在？”
“難怪胡來這小子敢這麽囂張了，居然有如此大奇遇，得到金絲軟甲這種異寶。”
“說這胡來是廢物還真不冤枉他，得到金絲軟甲這等異寶，居然還敢如此高調，不知道懷璧自罪的道理嗎？”
……
就連應星河的臉色也微微一變，他貴為淩天學府的府掌，見識自然要比這些弟子要廣得多，但是也無機緣得見金絲軟甲這等異寶。
賀傳山立刻臉色一板，對著胡來說道：“你真的身懷金絲軟甲？”
胡來一聲冷哼，不置可否。
“我史名塵行事一向坦蕩，既為同門切磋，定然不屑穿那護體鎧甲，大家自可隨意審視。”史名塵將腰間束帶輕輕一扯，上半身的長袍即已敞開，裏麵隻有一件薄衫，再無他物。
賀傳山也裝模作樣審視了一番，最後停在胡來身前道：“名塵既已寬衣讓眾人審視，你呢？”
“我不用。”胡來輕聲回道。
胡來這一句話一出口，立刻又引起了眾弟子的起哄圍剿。
“胡來，你是不是男人，人家史名塵都脫衣驗身了，你難道是個娘們嗎？”
“你們別叫了，胡來肯定不會脫的，他本就是仗著金絲軟甲護身才敢如此囂張，要是把這寶貝脫了，隻怕早就嚇得尿褲子了。”
“哇，史名塵的胸肌好帥。”花癡女弟子完全沒有掌握重點。
……
應星河輕輕地咳了一聲，全場立刻安靜下來，他轉身對著胡來道：“淩天學府的比試最重一個公平、公正，史名塵既然已經脫了，你也必須脫。”
“脫……脫……脫……”
不知道誰帶頭喊了一句，眾弟子竟齊齊朝著胡來呐喊起來，聲音在整個華山之巔回蕩，聲勢動天。
有府掌應星河給他們撐腰，他們自然無懼。
應星河也是一臉的得意，他十分享受這種一呼百應的感覺。
賀傳山和史名塵也是滿臉的喜色，事情似乎比他們想像的還要順利，隻要脫去胡來身上的金絲軟甲，他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胡來卻依舊麵不改色，索性負手而立，等到這些盲從的弟子口幹舌燥之時，他才不慌不忙地看向應星河，然後輕輕地回了一句。
“我不脫。”
應星河臉色猛地大變，區區一個學府弟子居然敢當眾拂他的臉麵，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他是誰？
淩天學府的府掌，淩天學府的創始人，如果沒有他，這些年青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踏入華山派的資格，永遠隻能做一個會些三腳貓功夫的普通人。
他就是淩天學府的神，而這些弟子則是神造的人。
如今神造的人居然敢違抗神的旨意，又怎能讓應星河不驚、不怒，當下他就忍不住要痛下殺人，捏死這樣一個普通弟子就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眾弟子的呐喊聲一瞬間也停了下來，所有人都是滿臉的驚恐。
整個試劍石上安靜得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胡來，簡直就是胡來。
三天之前他當眾頂撞淩天學府第一執教賀傳山，今天他又當著所有弟子的麵頂撞了淩天學府的神、府掌應星河，眾人臉上已經不是震驚，而是驚恐。
他們仿佛已經看到應星河爆起，一掌將胡來斃於掌下。
“我不脫。”
胡來居然又重複了一遍，在極靜的試劍石上，這三個字顯得格外突兀，他又接著道：“但是我可以承諾，隻要史名塵的劍能夠沾到我身上任何一個地方，就算我輸。”
狂妄！
至極！
胡來的一句話立刻又像是一個炮彈轟進了人群之中，簡直是狂妄至極。
“胡來為了不脫金絲軟甲，居然都想出了這種方法，簡直喪心病狂。”
“我終於看到了什麽叫垂死掙紮了。”
“胡來在給自己挖一個比一個深的坑，當他想從坑裏爬出來的時候，就會發現他再無翻身的機會。”
……
“好。”應星河卻反而平靜了下來，他緊盯著胡來道：“你千萬別輸，你若是輸了，我就逐你出我淩天學府。”應星河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這本是三日前賀傳山所說的話。
要將胡來驅逐出淩天學府，賀傳山一個人說了自然無用，但是應星河說什麽，那就是什麽，整個淩天學府都是他的。
“好。”胡來隻回了一個字，便再不看應星河一眼。
賀傳山滿臉藏不住的笑容，再次走到二人中間道：“我華山劍法以精妙奇絕著稱，常用的劍就有一十三種，非常規更有二十三種，或長或短、或重或輕，皆在這劍架之上，你二人可隨意取用，選好了的話，便可開始比試。再次提醒，刀劍無眼，各自小心。”
史名塵站在原地，背後的長劍出鞘、寒光起。
“此劍就已甚好。”
賀傳山點頭示可。
胡來看都未看那劍架一眼，而是徑直走到郭正義的身旁。
“郭兄，可否借刀一用。”
郭正義還在糾結用刀還是用劍，抬頭一看是胡來，卻是二話不說就把木刀遞給了胡來。
“郭兄，我還是覺得用刀比較好。”胡來道。
“哦，為什麽？”郭正義道。
“你看著便是。”胡來道。
人群再次被胡來點燃。
“淩天學府兩大廢物居然是朋友，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哈哈……”
“這兩個廢物莫不是忘了，這裏是華山劍派，居然用刀，簡直就是我淩天學府的恥辱。”
“這胡來若是用刀贏了史名塵，我就把這木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