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搞定麻煩
“你這做娘的人都要不回的東西,若單憑三言兩語他就肯給我,那便出鬼了。”佟盛荷道,“王婆婆別擔心,你兒子現在正在村口躺著,他被賭坊迷得失了心誌,讓他吹吹冷風清醒一下也好。”
方才她正要追王元的時候,恰巧碰見了在村裏的祝九郎。
佟盛荷隻知會了一聲,祝九郎便出手將王元打昏,那包裹,便是這麽回來的。
王媒婆聞言,抹幹了眼淚,直視著佟盛荷道:“你是來找我的?”
“是,王婆婆,若方便,咱們屋裏說?”佟盛荷笑眯眯道。
王媒婆思量片刻,作了個手勢,“請。”
……
……
祝九郎在村門前等了沒多久,便看到佟盛荷腳步輕快的向他走來.
方才,她承諾王媒婆,可以幫他兒子戒掉賭癮,她作為回報,不準再給那黑心的後娘介紹能成的親事,這樣一來,就算全家人都巴不得她嫁出去,她們能做的,也隻有巴不得了。
"談好了?"祝九郎輕聲問道.
"嗯!"佟盛荷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巴掌大的臉上盈滿了笑容.
祝九郎扭過頭,淡淡地問,"回去?"
"回去!"佟盛荷點頭.
兩人一路再沒言語,驢車進了河東村,祝九郎將佟盛荷送到了家門前,調轉車頭,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了。
望著已無人影的村徑,佟盛荷看了半晌,才進了屋去。
又過了兩日,佟盛荷動身去王媒婆的兒子王元常去的那間賭坊。
王元本是縣裏的私塾先生,不知跟誰在一起沾染了這樣的習氣,學也不講了,日日來坊間廝混度日。
聽王媒婆說,王元白天會去街上賣些字畫,到了晌午,準時揣了銀子去賭坊。
佟盛荷在晌午之前動身前往賭坊,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找到了那間賭坊。
找了個陰涼的地方,佟盛荷掏出懷裏的窩窩頭解決了晌午飯,隨後便睜大了眼睛,不放過一個來往的路人。
午時三刻,王元姍姍出現在賭坊的門前。
他懷裏抱著一個包裹,神情憂愁的盯著賭坊的牌匾怔怔出神。
那包裹,可不就是那日盛荷幫王媒婆搶回來的那個?
到底還是被王元這混蛋給偷走了!
這情景,定是還要去賭了!
那日王媒婆都如何祈求,也沒換回這浪子的悔意!
他娘都那般年紀還在保媒拉線,他可倒好,大好的年華成日廝混在賭坊裏,簡直可惡!
佟盛荷起身,直奔著王元走去,不由分說揪住他的脖領,一路帶他到了一處僻靜的巷子。
“姑娘這是做什麽?”王元被揪的衣衫不整,很狼狽的站穩,白淨的臉上有幾分怒容,“光天化日,拉拉扯扯,簡直不成體統!”
“不成體統的是你!”佟盛荷指著王元的鼻子不客氣的罵道,“好好一個教書先生,也不知受了哪門子蠱惑成日往賭坊跑!你家裏的老娘快哭瞎了眼睛,你竟連理都不理,接連兩次偷走她的棺材本去賭錢,你過去讀的那麽多年書,都進了狗肚子裏?可還隻禮義廉恥幾個字怎麽寫?”
王元瞪大眼睛,“你……”
“若不是看在你娘的麵子上,誰吃飽了撐得才去管你!你連續兩次栽在我手上,我也不願跟你廢話,兩個選擇,要麽,包裹還給你娘,答應她不再賭,要麽,包裹給我,你隻管進去賭,用你身上的家把什做賭資,輸了,便剁一隻手指頭,叫你嚐嚐剁手指的滋味!”
佟盛荷打定了注意要將王元一嚇到底,叫他下半輩子都不敢靠近賭坊!
望著麵前這個凶神惡煞的小姑娘,王元哭笑不得,“我知道你,你便是那晚打暈我的人。我娘跟我說了,姑娘,還得多謝你。”
王元對佟盛荷鞠了一躬。
他神情真誠,不像是在玩虛的,佟盛荷摸不清狀況,又怕王元這是在做戲,便檸起眉頭道:“你若真心實意謝我,便不要去賭坊!想想你家中的老娘,她早年喪夫,一個人把你拉扯大,為了你,她都不曾再嫁!你若還有良心,就別再讓她傷心!”
“姑娘教訓的極是。”王元謙卑地道,“但一會兒,我還要進賭坊一次。”
佟盛荷有些生氣,“你耍我呢?你……”
“姑娘且聽王元解釋!”王元申辯一聲,“姑娘為讓王元浪子回頭,費心費力,昨日給王元的教訓和提點,王元清楚明白。姑娘的大恩大德,王元沒齒難忘。今日這包袱裏,裝的是我之前欠下賭坊的銀子,我與娘親借了銀子,要先還給賭坊。之後,我會去縣裏尋一份活計,賺錢還給我娘……”
他長歎一聲,“我願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佟盛荷聽得一頭霧水,呆道:“昨日?”
“姑娘煞費苦心,我與我娘都十分感恩。本來,我答應我娘,去了賭坊便要去綿山村尋姑娘,送姑娘一分薄禮的,沒想到姑娘如此盡心盡力,生怕我在誤入歧途。姑娘,這是我娘送給你的,還望你喜歡。”
王元拿出來的是一個小木匣子,造型精致古樸,應當是用來裝首飾的盒子。
打開,裏麵是樣式精巧別致的玉簪子,玉色溫潤清脆,十分好看。
王元笑道:“我娘說姑娘天生麗質,就是沒有首飾裝持也很好看,但,這玉簪子會讓姑娘錦上添花,更加出眾。”
佟盛荷直覺推拒,“我什麽都沒做……”
“姑娘已經做了許多。”王元義正言辭道,“若不是姑娘,不知我要讓我娘傷心到幾時。當晚要不是姑娘出現,我娘連尋死的心都有了!若我娘因我而死,那我也無顏活在這世上!姑娘救了我和我娘兩條性命!我娘說了,姑娘交代的事情盡管放心,她當媒人幾十年,懂得這樣的事情該怎麽處理。”
佟盛荷心中諸多疑惑,此時隻好道:“替我謝謝王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