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凶犯開口了
宋貴忽然衝出房門去，沒一會兒又回來。
這下，臉上的酒意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狠厲。
“的確被人盯上了，他娘的！”宋貴咬著牙罵。
將樓底下的夥計和小二都叫過來，問他們這陣子有沒有差役來過，果然不出所意料，小二顫顫巍巍地說有個差役來過，問了一些問題就走了。
問了什麽問題？
那小二支支吾吾的半天，最後說了出來。
全場的人臉都紅了。
“媽的！”宋貴憤怒捶桌子，“這下糟了！”
佟白蓮慌忙道：“宋哥，這可怎麽辦？我和寶娟都暴露了，咱倆的事兒要是被捅咕出來……”
“誰管你和那臭丫頭了！一邊去，別煩我！”宋貴不耐煩地說。
他犯愁的，根本不是和佟白蓮的事兒被捅咕出來，而是……
他這事兒沒辦好，那上頭交代的，還咋進行下一步？
佟白蓮委委屈屈，“宋哥，我和我閨女都被佟盛荷那小賤皮子欺負了，實在沒辦法才來找你，你看我這傷，全都是她害的！”
宋貴冷颼颼地瞟了她一眼，哼了一聲。
“我問你，現在你們佟家，還有誰能讓佟盛荷有所顧忌，讓她不能對付的？”
佟白蓮懵了一下，想了想，“沒誰了吧……也有！我三哥佟大富！她爹算不算？”
佟大富怎麽都是佟盛荷的親爹，從前又是對佟盛荷最好的那個，佟盛荷不可能一點都不看著他爹的麵子，也對他下死手吧？
宋貴眯了眯眼睛，“佟大富？哼哼……好！明兒，你這麽做……”
他貼近佟白蓮的耳朵，將計劃悉數告訴了佟白蓮。
佟白蓮怔住，“這行嗎？”
宋貴冷哼，“可憐她了？”
“不是、不是！”佟白蓮搖頭，“這是她自找的！可我三哥是無辜的呀……”
這話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
佟大富無辜嗎？
可誰讓他生了佟盛荷這麽個女兒呢？
再說，反正是個女兒，都嫁出去了，三哥再不濟還有三哥兒子呢！
宋貴說：“這事兒聯係不到你三哥頭上！我有可靠消息，那位府尹大人，最厭煩的便是未婚先孕、沒有了清白的女人，讓這等女人主持操辦他的壽宴，府尹大人定會發怒！到時候，不怕她不被責令下獄！”
佟白蓮聽了一會兒，忽然問：“宋哥，我一直想問你，你跟佟盛荷真的隻是因為那場比賽才積累的矛盾麽？不像啊，你好像恨不得看見她死似的……”
宋貴臉色一變，“那還因為什麽？她一個臭丫頭片子，不知行事低調，惹了多少眾怒！哼，這麽對她是輕的，日後她還不知收斂，還有更厲害的手段對付她！”
佟白蓮半信半疑，說到底還是不相信宋貴會因為一場什麽廚王爭霸賽而跟佟盛荷對立成仇人。
宋貴沒再搭理佟白蓮，轉身離開了房屋。
對他來說，佟盛荷算是她的對立麵，但，雖說厭惡，卻遠沒有到要置她於死地的地步。
但……
宋貴頭上那位爺，卻對佟盛荷有很大的興趣。
因著身份的緣故，那位爺許多事都不方便出頭，是以，宋貴才有機會從一條跑腿的狗，搖身一變成為尚品酒樓的東家。
那位爺，似乎對佟盛荷身上的某些東西特別的感興趣，宋貴卻覺得，那女人除了一張臉蛋，一手好廚藝，也就沒什麽了，哪兒隻得那位爺用這麽多彎彎繞繞的手段？
不過，人家是爺，怎麽說，就怎麽是了麽。
……
……
在上元村和官差交手的兩名凶犯的畫像已經畫好，明嚴派人一天十二個時辰的審問那名凶犯。
凶犯姓陳，名字不詳，姓氏還是從他衣裳內裏繡著的陳字才知道的。
陳犯嘴巴緊的很，牢房裏的刑具都用了一遍，就是死咬著牙不肯鬆口。
兩張畫像畫好之後，明嚴差人將畫像拿到陳犯麵前，問他認不認識。
那陳犯像是有所觸動，主審的祝九郎趁這時候，要他將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也好將功補過，免得到時坦白從寬的機會落在別人手裏，他還傻傻的在牢房裏蹲著。
整整兩天，陳犯還是閉口不說，卻在第三日的時候忽然開口。
不是認罪伏法，而是說他那天晚上出現在白馬學塾門前與溫文典發生爭鬥的原因。
他像是布局了很久這件事的始末，說話的聲音緩慢而幹冷，就像是一片冷霜慢慢地冰凍住人的眼睛、口鼻、四肢。
他的陳述供詞，非常的簡單，簡單到從任何一個細節入手，都不會讓這份證詞成立。
他說，他叫陳樂，是紅坪村種地為生的莊稼人。
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是去找情人的，結果，卻在情人家碰見了一個小白臉。那個小白臉穿著惹人注目，竟然是白馬學塾的學子。
於是，他跟著溫文典從大路上回了白馬學塾，正愁沒辦法將溫文典從學塾裏弄出來的時候，又見他端著一隻空碗出來。
機會就在眼前！
陳樂將人打暈，正要把人背走的時候，對麵食鋪裏出來個女人，那女人有趣極了，將一筐雞蛋扔出來，大喊大叫像個瘋子。
然後，多了一群瘋子在地上叫罵，後來，他就被祝九郎抓住了。
祝九郎盯了他很久，將這份證詞交給徐成湘，讓他將陳樂說的身份信息以及他在縣上的情人一一查出來。
半天的時間，陳樂說的話一一被證實了。
他的確是紅坪村的人，紅坪村的裏正村民也都知道陳家有個兒子叫陳樂，隻不過陳樂十幾年前就離開家鄉外出務工，已經有好些天沒見了。
不過，有人說，在陳樂被抓的前一天，看到有人進了陳家的宅院，不知是不是陳樂。
至於陳樂說的情人，徐成湘在縣上一家叫花月圓的歌舞館將一個叫媛兒的女人帶來。
歌舞館裏的女人，說白了，就是比青樓裏的女支女高檔一些，要看客人的身家和手筆才肯出麵的接客女罷了。
據說，陳樂和媛兒認識了很久，兩人竟然從身體交易演變成了有靈魂共鳴的情人，陳樂已經開始籌錢要給媛兒贖身，想要和她結為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