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擺攤
是各種用花色毛線編造出的小動物，有兔子、青蛙等模樣，還有花草樹木，都能組建一個森林了。這些東西雖不貴重，卻勝在精巧，玉林見了都喜歡得不得了，張著嘴巴驚呼：“哇，二姐你好厲害！”
玉琳琅驕傲的哼了兩聲，狀似不在意的開口：“這算什麽。”
說的輕鬆，其實這一小籃子卻是花了玉琳琅不少心思，起初她是在西市瞧了別人的攤子才有的想法，後麵又想著既然有了動物不如在做些植物出來，於是就越做越多……
“二姐，這些一定能很快賣出去的！”玉林握著拳頭，眼睛亮亮的看著玉琳琅。
玉琳琅勾笑：“借你吉言。”
因為他們兩人出門的時候時辰就已經不早，再走到西市又花了不少時間，街上早已被攤販們霸占了位置，哪有空地可以留給他們。
玉琳琅站在人群當中，苦著一張臉，心中不斷懊惱怎麽沒有早些出門。
最後是個好心的大嬸似是看出玉琳琅的為難，溫聲問道：“姑娘，你也是來擺小攤子的嗎？”
玉琳琅轉頭看去，是個看起來極為麵善的胖婦人，略微遲疑後便回道：“是的……但是看起來好像沒有位置了。”
“姑娘，你來得太晚了。”胖婦人含笑解釋著，“這裏的人一般天還未亮就過來了。”
“這麽早？不用睡覺的嗎？”玉琳琅驚得眼睛都瞪大了。
胖婦人意味深長的開口：“賺錢可比睡覺重要。”
“那也是。”玉琳琅垂下頭嘟囔，腳步微動準備原路返回了，玉林跟在她身邊也一臉沮喪。
胖婦人瞧見了，連忙出聲將人留下：“誒，小姑娘，你別走啊，我現在正好要離開，這個位置可以留給你。”
胖婦人是來賣花兒的，這花可是很嬌氣的東西，太陽不能多曬，水不能多嬌，一旦折下來這壽命啊就隻有短短幾日。於是胖婦人賣的是幹花，不僅好看保存時間還長，還挺熱銷的，才半個早上就賣得七七八八。
“這……多不好意思啊。”玉琳琅十分感動胖婦人的行為，但是她又不肯這樣白白受了別人的惠顧。
“哎，這算什麽，就算不讓給你也有別人會搶走，其實我也是瞧你長得好看才想讓給你的。”胖婦人擺手，一臉無所謂，“想當年我也跟你一樣好看呢，看著你就像看著年輕時候的自己！”
不料還未等玉琳琅開口說些什麽，胖婦人身旁的另一攤主就翻著白眼嫌棄道：“嘿，你這都多大歲數了還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趕緊走趕緊走，我可不想在看到你這張胖臉。”
“張翠花，你這話說得我可不樂意了，想當年我瘦的時候追老娘的人可排了大半個長安。”胖婦人怒了，掐著腰罵道。
張翠花白眼翻得更大了，也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畢竟輸人不輸氣勢，坐低了也就矮了人家一截。“怎的，王春喜，說話大聲了不起呢？你也說了是當年，是瘦的時候！”
“哎呦喂，你是一天不氣我不行是吧。”名字叫王春喜的胖婦人氣結，竟是要挽了袖子開始動手？
張翠花是個身材較為矮小的婦人，若是兩人掐起架來，照體型看定不會是胖婦人對手。玉琳琅慌了，這追究起來源頭還是在於她啊，可是她們兩人吵架，她又插不上嘴，於是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也幸好張翠花看王春喜露出那粗壯的手臂後就及時收斂了，冷哼一聲端坐回去：“行了行了，我不跟你鬧了，快點走吧，人小姑娘還等著呢。”
王春喜這才想起她旁邊還站著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和半大孩童，訕訕回頭，含著些許歉意說道：“讓你們見笑了，我和她吵了大半輩子，你別擔心。”
玉琳琅除了微笑不知該做如何反應，隻道：“恩，好。”
“哎呦，小姑娘笑得可真好看。”王春喜見了，又沒忍住誇了一句。
這般接二連三的直白誇獎，饒是玉琳琅再厚臉皮，也羞紅了臉。幸好王春喜很快就收拾好攤位將地方讓出來，自己提著剩下的幾枝幹花就要離開。
“謝謝王嬸。”玉琳琅連忙出聲道，心道方才聽她們對話這樣稱呼應該不會出錯。
王春喜走得倒是瀟灑，頭也不回擺擺手就離開了。
“小姑娘快坐，這條凳子給你。”王春喜一走，旁邊的張翠花就熱情的貼了上來，還拿出一把長板凳出來給玉琳琅和玉林坐。“這若是站久了，你們小孩子身體可撐不住。”
“謝謝……張嬸。”玉琳琅沒有拒絕，就算她不坐，玉林才六歲，確實站久了會辛苦。
“這是你弟吧。”張嬸極為熱情，說著還從口袋掏出一顆亮晶晶的糖果。“長得真可愛，我家裏的小兒子也差不多這麽大。”
還是那句話，沒有小孩子會不喜歡甜甜的糖果，果然玉林瞬間被那糖果吸引住了目光，隻不過他並沒有接過那顆糖，而是矜持的咽了咽口水說道：“謝謝張嬸，我不吃。”
張嬸哪裏看不出來他想吃，於是將糖往他懷裏一塞：“嬸叫你拿著你就拿著，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說著，張嬸還故意擺出一副皺眉不滿的表情，這下玉林猶豫了，轉頭去看玉琳琅。在看到玉琳琅含笑點頭之後，玉林才歡天喜地的從張嬸手中接過那枚糖，三兩下拆了外殼含進嘴裏，甜得迷上了眼。
“真乖的孩子。”張嬸又不禁感慨，“要是我家那幾個泥猴子能有他幾分乖巧就好了。”
玉琳琅笑笑，剛想說幾句謙虛的話卻發現有人站到她身前瞧籃子裏的各種小動物，於是隻得作罷。
“我想要兔子！”說的是一個穿著頗為富貴的小孩，眼睛大大圓圓的，很是可愛軟萌，“不，我全都要。”
“小姐，這……不大好吧。”小孩身後女婢裝扮的姑娘一臉為難，看向籃子裏擺放的東西的眼神帶著些許嫌棄，明顯是瞧不上這些小玩意兒。“老爺說不讓你再帶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