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本性難移
年輕人這時候像是已經不耐煩的和玉堂玩這種遊戲,直接在第二盤的時候加碼到了三百兩銀子。
此時的玉堂也已經賭紅了眼,他喊道:“叫賭坊管事的來,我要借款!”
年輕人嘴角扯起一抹不易被察覺的笑。
等玉堂察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看著桌上的小字,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不行啊!這一局怎麽能是大呢!不對啊!”
“別說什麽對不對的,你借錢的契子都還在這裏,三天內,你沒有三百兩銀子,就拿你那第三條腿來換吧。”
年輕男子已經不複之前的溫文爾雅,既然現在獵物已經落到了手裏,他也沒必要裝作大尾巴狼,他看著眼前一臉頹然的玉堂,不屑的翻了一個白眼。
“我的天啊,我該怎麽辦!”
玉堂這一次又被直直的扔到了賭坊外頭,他垂著頭,無聲的喊道。
玉堂整個人消磨去了銳氣,像是喪失了精氣神一般的癱在賭坊的門前,又被賭坊的小廝叫來打手,硬生生的把他抬到堆滿垃圾的地方,然後一把扔了進去。
“我,我該怎麽辦啊?”
玉堂無力的嘶喊著,他現在整個人頭發亂成一糟,整個人坐在垃圾堆裏,連帶著身上都有些許難聞的臭味。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褲襠,眼神在上麵停留了許久,然後像是魔怔般的咕囔:“不行,我可是一個男人,我要是失去了這子孫根,我以後可還怎麽做人啊。”
“可是我哪裏來的三百兩銀子,沒有三百兩銀子,那些人是一定,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玉堂早些年間也是常年混跡在賭坊的人,他也深知賭坊裏麵那些人的肮髒手段,如果他這一次拿不出那三百兩銀子,不管逃到哪裏,他一定會被賭坊的人抓回來,說不準直接在外麵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他玉堂也就再也做不了男人了。
他無力的垂坐在垃圾堆裏,眼神中是一片茫然,他到底該怎麽辦?
玉堂就坐在那邊,腦子裏一下子閃過了好一些認識的人的臉麵,其中第一個閃過的就是現在在醉春樓以色侍人的雲娘。
他自嘲的笑了笑:“雲娘那個惡心的賤人,上一次不過隻是打了她幾下,就敢讓他在眾人的麵前下不了臉麵,這一次可是三百兩,她怎麽可能會願意幫忙?”
不知怎麽的,玉堂忽地就想到了玉玲瓏,上一次他不就是“借用”了玉玲瓏的三十兩銀子嘛,看看她那一個大箱子裏,肯定有三百兩銀子。
他可是玉玲瓏他們一家子的叔叔,上一次借的銀兩根本算不了什麽,這一次可是他玉堂的子孫根受到了威脅,放大點說就是他們玉家的香火,如果玉家就在她玉玲瓏的手裏斷絕,想來祖宗們是絕對不可能放過她的。
三百兩銀子而已,她玉玲瓏也算是為了玉家的子孫後代出了一份力。
想到這裏,玉堂連忙從垃圾堆裏爬了出來。
趁著現在家中無人,他自從上次就知道了玉玲瓏藏著銀兩的地方,他得趕緊動手。
想到這裏,玉堂就什麽也不顧的趕緊跑回玉玲瓏的家裏。
果然不出他所料,現在時間還早,玉琳琅出去給店家送貨去了,而阿三則是最近在外麵幹活計,沒有那麽早回來,而玉玉玲瓏說不準現在還在明月樓的後廚裏拿著大勺煮飯菜呢。
玉堂連忙打開了玉玲瓏的房間,在床板下找到了玉玲瓏藏錢的那一個大箱子。
“你的錢能被我拿來用,也算是你作為玉家人應該付出的。”
在拿到錢袋的那一刻,玉堂不屑地想到。
“你在幹什麽?”
背後傳來了玉玲瓏的聲音。
玉堂聽到了之後,手上一頓,錢袋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玉堂見了,甚至還想趕緊蹲下來把地上的錢袋給撿回來。
可是玉玲瓏卻沒給他這一個機會:“玉堂,你現在是在偷我的銀子嗎?”
原本玉玲瓏今日應當在明月樓中掌廚,可恰好近幾日明月樓的生意實在是紅火,劉老板也知道玉玲瓏的辛苦,便想著給她放一個小半天的假期。
可是誰能想到,當玉玲瓏回到家的時候,竟然發現房門打開,而她一直信任的玉堂竟然在她的房間裏準備竊取她的銀錢。
“這樣看來,上一次我數錢袋,發現裏麵的錢少了,那一件事也是你幹的咯?”
玉玲瓏看著玉堂的行為,便發現了他手腳輕便,想來已經不是第一次,繼而又聯想到之前自己在盤算著家財的時候,隱隱約約察覺丟失了幾十兩銀子,現在想來,那也一定是玉堂做的手腳。
“不……不是,你聽我說,我是有苦衷的。”
現如今被玉玲瓏當場抓包,玉堂竟然還是不肯服軟,他到現在還在不停的掙紮。
可是玉堂手裏的錢袋竟然到現在也沒有放下過,他甚至還把手伸到裏麵,準備趁著玉玲瓏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從裏麵拿出一些銀兩出來。
本來玉玲瓏還想著聽玉堂解釋,因著玉堂前些日子的表現實在是太過安靜,卻沒想到今天會做出這種行為。
可是玉玲瓏看著玉堂伸進錢袋的那一隻手,已然死心。
“玉堂,大家都是玉家人,我也因著你乖巧可憐,並且說著自己會更改之前犯的過錯也才收留了你,現在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我現在隻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麽你現在給我離開這裏,要麽我報官。”
玉玲瓏說這一句話的時候,眼神中都是決絕,她現在不可能再因為玉堂的話而再一次心軟了,因為她知道,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玉堂聽到她的話之後愣了一下,因著他本來是想再像之前一樣裝一番可憐便能討得玉玲瓏的歡心,然後繼續留在玉玲瓏的家裏賴吃賴喝,可是他也沒有料到,這一次玉玲瓏竟然如此果斷。
想到這裏,玉堂竟然也是有了脾氣,他像是揭開了自己前段時間偽裝良善的麵具,神情中都帶著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