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嘔吐的聲音蕩在地牢裏,讓希和的心糾起一次又一次,那譚丁丁本就見不得血腥的場麵,在以前她連看電視都要避開的,可是今日卻是呈現在自己麵前,。她自然是受不了,可是為了銖離擔心,隻好拚命的忍著,這不,銖離剛走她就開始嘔吐起來,在加上她的胃本來就痛,吃的又多,這一吐還真就沒完沒了了,知道肚中什麽都沒有了才算罷。
譚丁丁吐完之後,才緩緩站直了身子,看著希和,她麵色蒼白十指冰涼,希和見著,感覺自己處於一片寒冷之中,是憤怒還是心痛,不明白:“丁丁,你……”
“三少爺,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我,我再也不吃那麽多了。”譚丁丁苦著臉,胃裏還是一陣難受。
希和冷著臉,眼裏有責備的神色,他是知道這譚丁丁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一號人。
“可是……”譚丁丁小心的看著蘇希和,好想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會讓蘇希和生氣一樣,“可是,剛才我吐,吐完了,我現在,好餓啊~~”
譚丁丁的聲音越到後來越小聲,可是希和依舊是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裏,他嘴角抽搐,不知道該不該發火。
“好,我帶你回去吃好吃的。”他終究還是溫柔的攔腰抱起她,快步走出門。
譚丁丁麵紅耳赤,本想讓他放自己下來,可是又不想放棄免費搭車的機會,幹脆就閉嘴不說。
“丁丁,閉上眼睛。”剛出茅屋,希和便停下裏低頭輕聲說道。
“啊?”她不明白,鼓著大眼睛看著他。
“聽話,閉上眼睛。”希和微笑看她,讓譚丁丁不由驚呆,三少爺笑了,冷冰冰的三少爺竟是笑了,這可是千年難得的事呢,她算是一頭栽進這個笑容裏,沒了反應。
“把眼睛閉上。“希和依舊笑著,竟有銖離那般的溫和。
譚丁丁終於乖乖的閉上了眼,心裏還不停的嘀咕著,三少爺是不是在施用美男計?可惜,自己還真的甘願中計,哎,沒有骨氣的家夥啊。
蘇希和見譚丁丁閉上了眼,笑容消失不再,冰冷的眼神一掃地上的屍體,殺氣顯現,不過又立馬收了回來,看了看懷中的人兒,嘴角又含起笑來。
將軍府。
銖離躺在床上,麵上還是有些蒼白的色彩。
這日,冬日的陽光透過窗射進來,溫溫暖暖的,落在幾個人兒的身上,讓他們的臉上頓時明亮了幾分,然而表情卻是甚為凝重。
屋中已是沒有了閑雜人等,隻餘下銖離,顧西江,蘇希和。
“你是說那些人並非是哠越人?”銖離皺眉,如若不是,那麽又會是誰要裝扮他們呢。
“我和他們交過手,雖說兵器是哠越人用的刻花彎刀,可是他們的刀法卻是淩亂,根本不像是常用刀之人。”希和回憶起印翠山上與黑衣人交手的種種,眉頭皺起。
“你這樣一說倒是有些可能,至始至終他們都沒有殺我之心。”銖離心裏有些慶幸,若真的是哠越國人,那麽自己被殺了,丁丁也會逃不了的吧。
“若真不是,那麽又會是誰裝扮的呢?”顧西江抬頭,看向窗外的天空,眼裏深思一片,現在朝中的局勢越來越不穩定,銖離這邊又出了事,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些許關聯呢。
“那日,我攻上印翠山時,他們並沒有全力抵抗,隻是在護送那麵具人脫離我們的包圍圈之後,便集體自刎。”
二人一聽,不由得眉頭再緊幾分,這樣的死士讓人敬畏又恐懼。
“他們竟然是衝我而來的,又沒有殺我之心,倒像隻是為了將我重傷。”
顧西江渾身一震,隨即大笑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眼中恨意閃現,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帶著冰冷的氣息席卷而來,在他一旁的希和銖離也不由得看向他,這個人,不久之後便會是皇帝了吧,真是到了那時,他們之間怕是什麽都會變了。
“哼,我的好二弟啊,我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有個時時念著國家安危的二弟呢。”西江雙眼憤怒,嘴角含著冷笑。
“你說二殿下?”銖離心驚一下,想著那日丁丁遇見他的情景,難道真的會是他。
“我剛收到消息,東曲國已是開始蠢蠢欲動了,攻打東境的慶州已是遲早的事,說不定明天早朝時,父皇便會派人前往以備抗敵,你們想想他會選擇誰。”
希和銖離不語,他們自然是知道,皇帝定會是派銖離前往,可是現在銖離受了傷,又是因為無內力護體,被人這樣狠戾的鞭笞之後,傷及內腹,若是要全好怕是要半月時間,況且還未等到銖離下地怕是這事就定了下來。
“怪不得他們隻是重傷他,並沒有想要殺他的意思。”希和冷哼,這個顧京樓覬覦這太子之位良久,明裏暗裏與顧西江鬥了幾年,現在皇帝身體已是一日不如一日,他便更加猖獗起來。
“他自是不笨,如果殺了銖離,右軍的兵權便要易手,然而選擇誰的問題,父皇自然會詢問我的意見,他也是得不到好處,但如果此次銖離負傷不能前往,那麽多半是派左將軍李哲天前去。”
這李哲天是丞相李忠的侄子,封為左將軍。
朔風王朝共三大將軍,前將軍顧步政,右將軍秦銖離,左將軍李哲天。顧步政乃是當朝宣王的大兒子,而宣王乃是皇帝的不同母的弟弟,若要說這朔風王朝中的局勢,大可分為三派,一為太子西江,下有右將軍秦銖離,兵部蘇希和,二是二皇子顧京樓,丞相李忠母親李貴妃,三便是宣王了。
對於這樣的局勢,可謂是亂不可言,尤其是現在當朝皇帝已是病入膏肓,二皇子一派早已是處心積慮,隻是宣王卻好似沒有動作,然而就是這樣,顧西江才是覺得可怕,雖然說明看著朝中分為三派,可是至始至終宣王便是‘沉默不語’,算得上是中立,而就是如此,跟著的大臣越是多,然而他們的不動聲色,造就了顧西江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