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起衝突
寧府
承安將花莫愁的話一字不落地給寧浩聽，頓時氣得他臉色鐵青。
“少爺，花姐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啊？”
寧浩黑下臉，這花莫愁實在不識抬舉，他願意給她一個台階下，她竟然還敢拒絕，非逼得他撕破臉皮嗎？也不想想，她的父親不過是個京師縣令，給他爹提鞋都不配，也是，能攀上他們寧家，是他們的福氣，她花莫愁又怎麽肯放棄這個機會！
“我要跟花莫愁見麵！”寧浩對著窗口的承安道，不是以平常的語氣，而是帶著一種命令的口吻。
承安苦著臉，“少爺，您別為難的了~”
要是把少爺放出去，老爺絕對會打死他的，絕對會的！
寧浩轉了轉腦子，想到了一個辭，於是道：“你不是花莫愁不亞於秦綰綰嗎？我想見她一麵確認一下，如果真的如你所，我就答應娶她。”
承安心思單純，輕而易舉地相信了他的話，頓時高胸道：“真的？少爺你話要算數！”
“明日巳時你去將花莫愁約到杏花樓。”
“好好好！”承安連聲答應，孰不知這是他一生幹過最追悔莫及的蠢事，不止毀了整個寧家，更是將兩個本不相幹的人糾纏在了一起。
秦暉派人在京城暗暗尋找決明子的弟子，此事既不能讓人察覺到這事，又不能耽擱太長的時間，免得人離開了京城，那就更難找了。
“決明子的骨灰帶回來安葬，父親為何不來個守株待兔？”秦綰綰不明白，這麽簡單的事情怎麽就沒有人想到。
“決明子出生草莽之家，沒人知道他祖輩在哪，為父隻能派人在可疑的地點打探。”
“既然兔子是守不到了，那就來個引蛇出洞。”
顯然，秦綰綰心中已有了對策，隻要她出手，用盡手段也要逼得這決明子的弟子非現身不可。
對於秦綰綰出的計謀，秦暉沒有質疑，他向來對這個女兒十分信賴，對她的能力也是極度認可，若非生作女兒身，定會送到朝堂上，大展身手。
“父親，對於決明子的弟子我們尚不能輕信，所以不如由綰綰來試探一番。”
“好，為父便將此事交由你一人處理。”
待秦暉離去，秦綰綰身邊的茴香兩眼放光地看著胸有成竹的姐，眼裏盡是崇拜，她家姐還是人麽？這簡直就是神了，連相爺都苦惱的事情，姐這麽輕鬆就想出了對策，簡直太厲害了！她要是男人，絕對會被姐迷得團團轉。
茯苓一臉嫌棄瞥了眼犯花癡的茴香，並向秦綰綰問道：“姐打算如何？”
“此事不急，我聽橋下有一書人，生意極好。”
“不錯，姐。京城中許多事情不為人知的都是從他那傳出來的，所以人們都會在那裏聽書。”
隻見秦綰綰微揚唇角，朝茯苓招了招手，並附耳輕聲了幾句。
聞言，茯苓點零頭，“奴婢明白了。”
隻有茴香在一旁摸不著頭腦。
“茴香！茴香！”
直到秦綰綰喊了她好幾聲，茴香才回過神來，立刻收回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姐，你有什麽吩咐？”
“最近宮中新選了些美人，我那皇後姐姐想必糟心得很，你陪我進宮去看望一下皇後娘娘。”想起那個整日擺出一副憂鬱樣子的姐姐，秦綰綰臉上冷冷笑著，秦媛媛對她向來不親近，甚至三番幾次要插足自己的婚事，如今她是一國之母，權利雖然比當時的太子妃強了些，但若沒有秦家的照拂，這後位也輪不到她，父親既然有心讓她多幫忖些姐姐，為了整個秦家，她也不會袖手旁觀，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隻要姐姐收起那些心思，她必會助她在後宮永立不倒。
“是！”聽到能進宮，茴香頓時樂開了花。那可是皇宮，比相國府奢華豈是一點點，像她這種出生低微的丫頭，能走進皇宮簡直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尋常人非召見不得入宮，而秦綰綰進宮，隻需要一塊通行令即可，隻因秦綰綰出生那一日便被先帝賜了這樣一塊令牌，來去無阻。
高高的城牆將外界隔開，也將各宮分界，茴香雖不是頭一次進宮，但每次入宮都能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琉璃彩珠碧青池，海東石彩鱗魚……這一切一切都是外麵世界所沒櫻
茯苓跟在秦綰綰身後，發現茴香落在了後麵，尤其見她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很是鄙視，真是給姐丟臉，於是大喊了一聲，“茴香！還不快跟上！”
茴香聽到茯苓的叫喚聲，咧嘴一笑，立馬加快腳步。
茯苓冷哼一聲，繼續跟在秦綰綰身後，誰知，突然聽見身後咣當一聲，並伴有責罵聲。
聞聲，秦綰綰頓下腳步，扭頭看向身後。
“放肆！狗奴才，你好大的膽子，敢衝撞了我們的美人！”
茴香看著碎了一地的玉器，心疼地唰啦唰啦掉眼淚，這可是皇後娘娘定製的玉器，她竟然給摔了，這下死定了。
對方見茴香不予理會，於是抬起手，朝著茴香的臉蛋揮去，“狗奴才！”
茴香來不及躲開，第一反應就是閉上眼睛，等著巴掌落下。誰知，臉上沒有預料的痛，她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隙，隻見茯苓握住了那饒手腕，冰冷的眸子瞪著對方。
“放肆！快放開我！”被鉗製住的宮女被握得發疼，忙向熙美人求助，“美人，救救奴婢。”
熙美人不悅地瞥了一眼茯苓，以命令的口吻道：“放開！”
秦綰綰細細打量起熙美人，她穿著一身豔紅色的曳地長裙，裙子上用金線繡著一朵朵梅花，胸前文著一朵牡丹，五官倒也精致，眉眼處透露出一股生的嫵媚。
見茯苓沒有鬆手的打算，熙美人衝其他人怒斥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愣著做什麽？！”
一聲令下，其他跟在熙美饒宮人紛紛上前，準備動手。
這時，秦綰綰緩緩走來，挑了挑眉，“這打狗還得看主人，這位美人是不是該問問我的意思？”
聞聲看人，熙美人這才注意到還有另一個饒存在，她高抬起下巴，不可一世，“你又是誰？我為什麽要問你的意思？”
看對方的穿著打扮，不像是宮中妃嬪，熙美人便沒有將她放在眼裏。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今日我的丫頭衝撞你，是她不對，但你又可知這些摔碎的東西是何物？”
“那你又可知道陛下正等著本宮伺候，如今你的丫頭衝撞了本宮，本宮現在手腳無力，渾身沒勁，還怎麽能伺候好陛下？陛下若要怪罪下來，誰來承擔後果？”
秦綰綰俯身撿起一片碎片，走近熙美人身邊道：“皇後娘娘被噩夢所擾，夜不能寐，陛下特地命人去寺中求了這對玉如意，放在皇後娘娘的寢宮，好讓皇後娘娘能安然入睡，你覺得我的丫頭是衝撞你的罪責大，還是摔碎了玉如意的罪責大？”
熙美人黑著臉，皇後到底還是比她大了無數個品階，平日裏放肆點也無礙，但真要與皇後爭人，她還是沒有那個把握！
“美人若執意要責罰我的丫頭，那皇後娘娘那我隻好老實交代了。”秦綰綰噙著笑，攤了攤手，轉身就要走。
熙美人緊咬著嫣紅的嘴唇，甩了甩袖子，冷聲喝聲道：“我們走！”
看著熙美人一行人碰了一鼻子灰，茴香十分解氣，她感激涕零地抱著茯苓，“茯苓，我就知道你是關心我的，嗚嗚~~~”
茯苓推開茴香，抹了抹茴香擦在她衣襟上的鼻涕。
“姐，我摔了玉如意，該怎麽向皇後娘娘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