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路遇不平
此時,遠在京城,不明物襲相國府的消息弄得人人自危,即便青白日,也是門戶緊閉,一張張黃符被大量地貼在大街巷,就連岸邊的花草都不放過。
同時皇宮中,也是鬧得人心惶惶。
宮內的氣氛都變得不一樣了,後宮的那些女人也沒有心思上門阿諛奉承勾心鬥角,納蘭瀾有了更多的時間幫晉德帝出謀劃策,“皇上,這些東西似乎是衝著相國府去的,依我看,這相國府恐有不幹淨的東西。”
晉德帝看向納蘭瀾,疑惑道:“瀾兒的不幹淨的東西是指何物?”
納蘭瀾笑了笑,黑色的眸孔閃動著微光,似乎在算計著什麽,“那要看皇上您想要什麽了,皇上既賜給了瀾兒仙姬的身份,這個身份自然要起些作用。”
晉德帝勾唇,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扶緹的請旨退婚讓他錯失了一個好機會,他雖然惱怒,但念著扶緹這些年所受的苦,也就當做給她的補償了。
守在門外的七院聽到太監的稟報,當即臉色一白,忙入內向晉德帝稟告道:“皇上!太醫皇後娘娘快不行了,請您過去看一眼。”
聞言,晉德帝猛地一怔,雖然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是搭在桌案上的手卻僵住了。
這一反應沒有逃過納蘭瀾的雙眼,她輕輕拍了拍了晉德帝的手背,勸道:“皇上,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不可能擁有了,她雖是秦家女,亦是你的結發妻,也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去看看吧,不要給自己留下追悔一生的遺憾。”
晉德帝猶豫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朝七院吩咐道:“擺駕長樂宮。”
七院忙感激地看了一眼納蘭瀾。
旁人許是看不明白,但他清楚,陛下對皇後娘娘並非真正的無情。
相國府中,大夫在替秦少卿換藥,秦暉也受了些輕傷,而受傷最嚴重的要屬茯苓,她被咬傷了半個肩膀,整隻右臂幾乎舉不起來。
“姐,不礙事的,茯苓很快就能恢複,繼續保護您的安危。”
幾人中,隻有秦綰綰毫發無損,她看了看遭遇重創的相國府,心情沉重,也毫無頭緒。
“父親,這些怪物來的太詭異,綰綰現在的處境實在太危險了。”秦少卿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秦綰綰,不禁為她接下來的人身安全感到擔心,那些怪物分明是衝著他的妹妹而來,若不是茯苓拚死護主,綰綰恐怕很難站在這了。
“玄劍宗的人很快就來了,這幾日為父會加派人手保護綰綰。”秦暉半眯著眸子,當年先帝早對他生了防備之心,背後留了一手,也在不久之前,他查到先帝瞞過下人,將昭告夭折的皇子偷偷摸摸養在了玄劍宗,這個皇子可不同於其他的皇子,先帝的帝令就是在他的手上,先帝此舉已經很明顯,看來這次是上給他的機會,晉德帝他既想卸磨殺驢,他又怎能坐以待斃?
晉德帝一踏入長樂宮,就聞道了一股刺鼻的藥味,他走近低眸看著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秦後,臉上再也掩藏不住冷漠,眉眼間露出粒憂,立即責問跪在地上的太醫,“皇後如何了?你們平日是何如給皇後請平安脈的?怎麽會突然變得這麽嚴重?!”
“回皇上的話,娘娘常年鬱結於心,體寒之症愈發嚴重,這次聽聞了相國府的事情,心思焦慮加劇了病情的複發,微臣已經讓人給娘娘喂了藥,暫時能保住娘娘的性命,隻是……”太醫不敢再下去,隻微微抬頭看了一眼晉德帝。
“!隻是什麽?”
太醫咬了咬牙,猛地磕頭,“保住性命也是一時的,再過月餘,娘娘恐怕是油燈耗盡,微臣實在是無力回了。”
晉德帝揪著眉頭,俯視著太醫,不怒自威,“你聽著!朕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皇後不能有事。”
金嬤嬤在聽到秦後的病情後,心裏打起了算盤,皇後一旦去了,相國大人肯定需要再送進一名秦氏的女子進宮,但肯定不會是二姐,那麽隻能從剩下秦氏旁係中挑選一人出來,也不知道會是哪位姐,她還得早些替自己做打算才是。
納蘭瀾晃悠悠地在皇後宮外遊蕩著,她見七院站在那,便將他喚了過來,聲地問道:“七院,我問你,陛下與皇後娘娘之間到底怎麽了?”
“這……”七院為難地看著納蘭瀾,帝後之事豈是他可以在背後議論的。
七院有難言之隱,納蘭瀾卻不想就此錯過一個了解情況的機會,“七院,歲月蹉跎,誰也耗不起,你擔心陛下,我也一樣,自我入宮以來,陛下給予了我太多的恩賜,我也想趁這個機會報答他。”
七院瞧了一眼裏頭的狀況,終是一聲歎息,“仙姬娘娘,若是您真的仙子,奴才隻求你能救皇後娘娘一命,對於陛下而言,這您就是最大的回報了。”
僅此,足夠了。沒有什麽比一條人命更重要了。
京城裏動蕩不安,人人自危,而遠離繁華喧囂的京城,縣城山清水秀,百姓們淳樸好客,雖比不上京城熱鬧,卻別有一番風趣。
“我姑娘,我看你也不像是貧苦人家,怎麽偷起李員外家的寶劍了,你一個姑娘家的,我們也不好意思動手,你將東西交出來,我們放你走便是了。”
隻見四五個縣衙捕快圍堵住了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女子冷若冰霜,銳利的雙眸掃過捕快,“爾等憑什麽認定我是偷?”
李員外跳了出來,指著女子背的劍匣,大聲嚷嚷道:“你要是把我的劍交還回來,我就大人不記人過,放你一馬,當做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捕快看女子確實不像是偷,也是,這脫俗的氣質哪會是偷能有的,但看在李員外的麵子上,他不得不逼女子,“姑娘,我們也不想為難你的。”
這麽多個男缺街為難一個女子,出去也不好聽,李員外每年捐給縣衙的銀子不是白捐的,更何況大人有令,命他們是無論如何都要奪回李員外的東西。
“帶劍之人比比皆是,為何篤定我背上的這把就是你的寶劍?”
麵對女子的逼問,李員外的目光閃躲了一下,忙道:“我家廝親眼看見你偷入我府中,盜走了我書房中的寶劍。”
“那你的寶劍是什麽樣子?劍長幾尺?劍鞘又是什麽顏色的?”
李員外犯難了,遲遲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這個……”
他怎麽可能知道,但是這個時候他不能亂猜,這女子的劍匣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更何況裏麵的劍,定是一把絕世好劍,左思右想後才道:“這是我李家祖傳的寶劍,一直放在劍匣中,我自然是沒有見過,不過我認得這劍匣!”
女子嗤笑,生平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姑娘,你別讓我們為難,我們實在不想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