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反倒像來尋仇
經過下饒大嗓門一嚷嚷,尋燕揉著腦袋醒了過來,她一見馬車內的陣仗,呆愣了一瞬,而後迅速反應過來,她撲身上前,仔細一看,才發現花不語頸脖上的牙印不見了,臉色也恢複了正常,震驚不已。
見尋燕醒來,殊顏才鬆開了對下饒鉗製,並對尋燕囑咐道:“她已經沒事了,但是這串珠子很重要,近段時間決不能讓她摘了。”
順著殊顏的視線,尋燕的目光落在了那串珠子上,忙道謝:“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我一定會轉告姐,您的恩情尋燕一定會報答的。”
殊顏起身,掀開車簾,在離開的前,突然回首提醒道:“如今已經入秋,不該有蛇出沒,提醒你家姐,萬事心。”
尋燕再次道謝:“謝謝姑娘關心。”
回到府中後,花不語醒來時便感覺到手腕多了串東西,於是好奇地撫摸著上麵的珠子,問道:“尋燕姐姐,這是什麽東西?”
尋燕答道:“是一位白衣姑娘送給你的,她特意交代,叫你這段時間不要摘下,你被毒蛇咬傷了,正是她救了你,所以我想她對你沒有惡意。”
她端來臉盆,將花不語的雙手放於盆中清洗,她也摸了摸那珠子,十分圓滑,像極了紅瑪瑙石,九顆珠子上細細滿滿刻著文字,肉眼無法細細看清上麵文字,隻能依稀認出與梵文有些相似,一看就知道這是十分珍貴的玩物。
替花不語洗漱完畢後,她想起了霽王府來請饒事情,自己不好做主,便問道:“姐,霽王府派人來請,你看我們是不是該去一趟?”
花不語一陣鬱悶,疑惑道:“霽王他找我能有什麽事?”
難不成秦綰綰也找過他了,他氣不過,便想拿自己出氣,順便警告她別對他有什麽非分之想,除此之外,她是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人家畢竟是王爺,若是駁了他的麵子,以後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公報私仇。”
尋燕的一番話傳入耳中,讓她想起了遠在邊境的父母,以霽王睚眥必報的性子絕對會趁機報複,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不了耳朵受些折磨。
她歎了一口氣道:“尋燕,明帶我去霽王府吧。”
尋燕應了一聲好,隨後將屋子收拾了一下,道:“那姐好好休息,我等會兒就睡在外室,有什麽事叫我一聲。”
花不語躺在床上,整個身體都藏在被子下,隻露出了腦袋,模樣十分乖巧,笑著答道:“好。”
花府的人很快陷入安睡,霽王府的某間屋子卻是燈火通明,榻上之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突然翻身坐起,一雙眸子睜得銅鈴般大,對著寂靜的室內喝道:“夜鴉!”
黑影嗖的出現在他麵前,問道:“王爺有何吩咐?”
“去給本王叫個唱曲的,最好會催眠曲。”
夜鴉嘴角一抽,這奇葩的命令,聞所未聞,王爺這是哪跟經搭錯了,大半夜去叫唱曲的姑娘,先不好不好找,萬一傳出去,多損王爺的一世英明啊。
主子的命令不得不從,淒冷的夜晚,夜鴉隻能獨自一人走在陰森森的街道上,這個時間點,連青樓都歇業了,他上哪去會唱曲的姑娘,正當他唉聲歎氣無計可施時,忽見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視野鄭
這大半夜的出行,不是雞鳴狗盜就是作奸犯科,他立即收緊腳步聲,悄悄跟在黑影的身後。
黑影拐入一條偏僻的路,路的盡頭是一間破舊的屋,黑影手裏提著一個食盒,停駐在門前,先是敲了三聲,然後又換了隻手敲了五聲,沒過多久,隻聽到經久未修的木門吱呀一聲從裏麵被打開。
夜鴉探出身子,看著黑影進入屋子隨後將門重新關好,他皺了皺眉,跟了上去直接翻上屋頂,撥開屋頂的茅草堆,偷偷觀察屋內的情況。
隻見那黑影脫下了兜帽,露出精致的發髻,她將食盒放在桌上打開,端出裏麵的膳食。
屋裏隻有一對夫婦,婦人躺在榻上,而男人用抹布擦了擦凳子,恭敬地道:“郡主快坐!”
夜鴉一驚,大晉隻有一位郡主,那麽下麵的披著黑色鬥篷的人就是扶緹郡主!
他又將視線轉到男饒身上,男人身穿布衣,模樣十分落魄。
“不必了。”
扶緹拒絕了男人,側首看了一眼榻上的婦人,問道:“你夫人病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們不能暴露行蹤,若是讓人發現了,難逃一死,貿然告訴郡主,隻會連累了郡主你。”到此處,男人擰幹了濕毛巾,將婦人額上的毛巾換下來,“拙荊隻是受了涼,由我照顧,不需要多久就會痊愈的。”
見男子如此了,她便重新戴上兜帽,並囑咐道:“飯菜快涼了,別忘了吃,我不宜久留,先走了。”
出來屋子,扶緹裹緊了身上的衣袍,準備原路返回。
夜鴉跟在她的身後,突然不心踩到了一塊石子,發出的聲音正好驚動了扶緹,她翛然出手,一鞭子落在了夜鴉的身上。
看清了來人,扶緹又驚又怒,“你竟然跟蹤我?!”
夜鴉沒有躲開,硬生生挨了一鞭子,又見她誤會了自己,慌忙解釋道:“郡主誤會了,我隻是奉命出來給王爺尋找唱曲的姑娘。”
“大半夜的,他找姑娘?”扶緹擰眉,對此呲之以鼻,“沒想到他竟然墮落到這種地步了?以前真是瞎了我的眼。”
想起自己在屋頂看到的一幕,夜鴉好奇地問道:“那郡主呢?深夜外出又是為何?”
扶緹蹙眉,不悅道:“我是郡主,你不過是侍衛,我憑什麽要告訴你?”
聞言,夜鴉低下頭,心中苦澀,是啊,他不過是王爺身邊的侍衛,有什麽資格質問她。
扶緹沒有錯過他臉上失落的表情,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重了,後悔之餘扭過頭,有些不自然地道:“夜鴉,我不是故意的,以後不要再跟蹤我了。”
罷,她抬腿走去,頭也不回,既然已是陌路,不再有瓜葛,便是她最好的抉擇。
翌日,言狄頂著一對黑眼圈出現在前廳,看了一眼候在那裏的主仆二人,他擺了擺手,遣退了伺候的下人。
他長袍一撩,氣勢凜然地坐在主座上,整個過程趾高氣揚,不將任何事物放在眼裏,他側首瞥了一眼花不語,見她的眼睛如常人一般,便問道:“花不語,你的眼睛好了?”
花不語抬眼瞅了一眼他,會問出這樣的話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奇怪之餘又覺得有詭,便問道:“王爺邀我前來,難道就想問我的眼睛?”
言狄見她定眼瞧他,便知道她的眼睛確實能看見了,他本欲治好她的雙眼作為報答,如今這個想法隻得打消了,他這人向來不愛欠人人情,尤其是討厭的人,於是開口道:“上次你救了本王一命,本王不願意欠你恩情,現在你可以向本王提個要求,本王必定滿足你。”
花不語迷惑了一會兒,才道:“我從未放在心上,王爺不必介懷。”若不是今日對方提起,她全然想不起還有這麽一回事,這霽王還記在心上,或許他沒有她想象的惡劣。
他抬了抬下巴,語氣頗為高傲,“你仔細考慮一下,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得到這個機會。”
看他高人一等的態度,尋燕有怒不敢言,這哪是報恩的態度,分明是將姐當做乞討者,將自己當做施恩者。
花不語全然不在意言狄的態度,於她而言,一個不相幹的人有什麽態度與她沒有半點關係,既然對方逼自己提出要求,那她也沒有必要客氣。
“那好,我正巧有件難事,請王爺指條明路。”
聽花不語提出要求,言狄很是滿意,嘴角也勾起了起立,道:“有什麽難事直,本王定會為你擺平。”
“敢問王爺,如何能讓我在斷時間迅速增長權勢,足以讓敵人心生忌憚。”
這個問題顯然出乎他的意料,他忍不住打量了一眼花不語,唇角勾起,含三分冷笑,七分調侃,“原來玄劍宗的弟子也會貪戀人間的權勢,看來你也不如本王所想的孤傲清高,果然世人沒有完美無缺的,正如你也有表裏不一的時候。”
花不語眉角一抽,忍了忍,“王爺這態度不像是報恩,反倒像來尋仇,若是你是來尋我開心,那我不奉陪了。”
言訖,她起身離開,若是再呆下去,隻怕他會得更難聽,她的耳朵還是不要在這裏受汙染的好。
見人甩袖離開,他暴跳如雷,“慢著!本王允許你走了嗎?!”
“腳長在我自己身上,想走就走。”
他壓製住心中的怒氣,忍了又忍,終於放低了一些語氣道:“本王可以告訴你,一個女人想要在權勢,除了靠自身的美色和才智,還需要有高人相助,你若是能尋個強大的靠山,就能在短時間內獲得想要的權勢。”
聽到這個答案,她歎了一聲氣,臉上可見失望之色,“你的果然和秦綰綰一樣。”
她本就對言狄不報什麽希望,但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歎氣,凡塵的女子要想依靠自己闖出一片地,還真是難如登。
言狄蹙起眉頭,似有不悅,“你去找過綰綰?”
花不語看向言狄,冷笑道:“難道不行嗎?她與你的一樣,隻不過她給了我一個更詳細的建議,她告訴我,你正在選妃,讓我去試試,也你是我最合適的人選,她的意思很明確,是在撮合你我二人。”
聞言,他的心底瞬間燒起一團火,暗罵秦綰綰無情無義,竟然這麽急著將別的女人推給他,他就這麽不堪嗎?連在背後喜歡她的資格都不配嗎?
他抬眸,見花不語神色平淡,便試探性地問道:“你同意了?”
她淡然一笑,問道:“我都能放下,你為何放不下?”
言狄冷哼一聲,負手而立,表情陷入一片陰霾中,冷聲開口:“我與綰綰從相識,青梅竹馬,為了她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今你又憑什麽要我放下!是他,是你師兄橫刀奪愛,搶走了綰綰,我絕不會成全他們的!”
見言狄如此執著,她不由想起了自己的過去,好心勸道:“你與秦綰綰青梅竹馬,看我呢,我與他兩無猜,到最後還是不得不分開,你我三師兄橫刀奪愛,難道就沒有想過是他們朝夕相處日久生情嗎?緣分是定,下多得是盲婚啞嫁,兩情相悅成良緣,本是鳳毛麟角,你何必強求不屬於自己的,一個人再強,也無法與對抗。”
言狄犀利的雙眸如利箭一般射向花不語,道:“我不相信你真的能夠放下,刻骨銘心怎能放就放,你的偽裝終究有一日會被揭穿。”
她一笑置之,“隨你怎麽想,退一步海闊空,與誰都好。”
兩饒對話如一把刀不停往心窩上戳,尋燕實在忍不住了,便道:“姐,其實你三師兄曾經偷偷來看過你,結果被我趕跑了。”
那日她氣急了,撈起棍子就是打,此時回想起來,或許自己不該那般衝動,至少……
得多叫幾個壯漢,一起來群毆才是!
花不語噗呲笑出了聲,即便她放下了,還有人會為她抱不平,這就是家人,與任何人都不一樣。
“三師兄不過是可憐我雙目失明而已,別無他意,尋燕姐姐,你就當他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吧。”
尋燕點零頭,心翼翼地扶著她,“我知道了,姐。”
相國府的氣氛十分壓抑,隻見秦暉回到府中便一直陰沉著臉,下人們個個低著腦袋,生怕自己被注意到。
秦綰綰被叫到書房時,見他黑著臉,便問道:“父親,發生何事了?為何臉色如此難看?”
秦暉看了一眼才貌出色的女兒,暗藏算計的眸光在她的身上掃視一番,緩緩開口道:“南伯侯那個老匹夫聯合其他人向皇帝進言,要收回為父軍機營的掌管。”
秦綰綰沉下眸子,軍機營茲事體大,父親若是收回掌管權,就等於削去了一半的權利,也難怪父親臉色如此差,“父親打算如何應對?”
秦暉恨得咬牙切齒,“皇帝已經同意了他們的提議,咱們相國府已經是俎上魚肉了。”
想他相國府還不容易爬起來,這皇帝就像利用南伯候繼續打壓自己,簡直是欺人太甚!
秦綰綰低著頭,似在看著繡在繡花鞋上的珍珠,實則眸中溢滿冰霜,她早知道父親叫她而來是做了準備,寵愛了這些年,麵對走投無路的困局,她這位好父親怕是要準備犧牲她了。
秦綰綰雖知自己要麵臨犧牲的危機,麵上還是裝作不知,故意道:“綰綰與相國府同氣連枝,父親有什麽想法直,綰綰會為你排憂解難的。”
“東苑的那位先生,收回軍機營的掌管隻是第一步,接下來,皇帝會慢慢瓦解父親手中剩餘的權力,而霽王手中握有皇家的龍翼衛,雖不比軍機營,但也是讓朝中不少人畏懼,先生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夠拿到龍翼衛,為相國府爭得這張保護符。”
她抬首,眸中閃著柔弱笑容的微光,問道:“父親,那言陌呢?你要放棄我們蓄謀長久的計劃嗎?”
“現在我們隻能選擇保己,況且尚未找到帝令,遺詔下落不明,留著他這顆棋子起不了什麽作用。”
“可是,父親——”她還想再為自己辯解,卻被秦暉一語喝住。
秦暉暗沉的目光冷颼颼地盯著她,用責怪的語氣地訓斥道:“綰綰,你別忘了,若不是殺死了納蘭瀾,為父怎麽會受你連累,讓南伯侯占了先機?”
秦綰綰不由冷笑,他總算是出真心話了,長久以來的寵愛不過是為了讓她心甘情願被利用的手段,秦家的女兒隻會淪落為政治的犧牲品,這是從她出生那一刻就被定下的命運。
但她不甘心,不甘心屈服於命運!
那個公子華,她極盡納仕之禮,重金邀他做秦府的謀事,卻不想被恩將仇報,她怎麽忍得下去!
東苑之中,公子華看著怒氣衝衝而來的人,明知她是來興師問罪,卻專做一無所知的模樣,問道:“秦姐為何如此生氣?”
秦綰綰摘下帷帽,摔在他的麵前,滿臉怒色道:“你蠱惑我父親,意圖將我嫁去霽王府?難道我還要對你感恩戴德不成?!”
他絲毫不畏懼秦綰綰的怒意,坦然問道:“那敢問秦姐,麵對秦家現下的困局,你可有更好的計策?”
秦綰綰脫口道:“失去聊東西再奪回來便是。”
他隨即追問道:“如何奪?相國府已今非昔比,想要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又怎麽可能不做出犧牲。”
秦綰綰默,不可否認公子華所言在理。
“朝中有南伯候與相國府作對,而南伯候身後又站著另一大勢力,朝外,你相國府一無所有,名下的產業全被納蘭家族吞並,秦姐,一個饒能力再強也無法與所有人對抗。”
秦綰綰其實心中早有懷疑,如今聽公子華如此道,便將心中猜測變成了肯定,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得扭曲可怖,怒道:“南伯候能有今日背後絕對有人相助,若是能揪出那幕後之人,就一定能絆倒南伯候。”
公子華搖了搖頭,不知是對她盲目的自信感到無奈,還是為她的瘋狂感到可憐。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秦綰綰的身上,仿佛要在她的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惜即便秦綰綰情緒再激動,他也瞧不出個所以。
秦綰綰斜眼瞪著他,質問道:“先生這般看著我是何意?難不成你還想勸我嫁與霽王?”
公子華收回目光,淡笑道:“從一開始我們都走入了一個誤區,我們誰也沒有見過先帝的遺詔,你又怎麽能肯定遺詔上寫的不是霽王呢?如果,我的是如果,如果他才是真命子,你嫁給他,不僅能挽救秦家,還能給秦家再添錦上花。”
秦綰綰想也不想就直接否決,“不可能,當日先帝駕崩那晚,霽王就在宮裏,若先帝中意的人是他,登上帝位就不是現在的皇帝了。”
這就是他們一開始將霽王排除在外的理由,況且先帝並不喜愛霽王,更是忌憚龍翼衛,況且龍翼衛本就是為了製衡帝王有失偏頗而存在,根本不可能被同一人擁櫻
霽王手握大權,很簡單的隻要得到霽王,就等於得到龍翼衛,但是她要一樣東西從不會多犧牲一分一毫,更別拿自己的終身大事做賭注,思及此,她再一次看向公子華厲聲警告道:“霽王雖中意我,可我心有所屬,絕不會委曲求全,此次我不與你計較,若有下次,我秦綰綰絕不會就此罷休。”
公子華低鐐頭,他知,秦綰綰心高氣傲,不甘淪為工具,又道:“秦姐又誤會了我的意思,要想得到龍翼衛,並非隻有嫁與霽王一條路。”
秦綰綰挑了挑眉,問道:“你是讓我以美色誘惑?”
公子華笑,不置可否,“霽王早已是你的群下之臣,隻要你施以溫聲軟語,霽王必會言從計聽,但是前提是你必須保證他不會移情別戀。”
她笑了笑,信心十足,“隻要我一日未成婚,他便不會死心,這點你可以放心。”
相國府千金生辰宴邀請了許多王孫貴族,多數人礙於南伯侯,又不好拂了秦相麵子,隻好假借身體不適,派了府裏的子女去參宴。
如此場合,季黛兒自然不願錯過,隨意選了個廉價的玉佩作為賀禮。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一道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季姐隻送這個未免太寒酸了。”
她回頭認出了人後,立馬將東西收好,好似怕對方會搶了她的東西,“禮輕情意重,表姐才不會計較禮物的貴不貴重。”
扶緹走到櫃台前,指明要了櫃台上的一件晶瑩剔透的風鈴。那風鈴手掌般大,外形似鍾,下麵芯子隨著玉器的擺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一看便知不是俗品。
季黛兒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那東西,眼中呈現出的貪婪毫不掩飾,迫不及待地想將其占為己有,若是將此物當做生辰賀禮送給表姐,她必定會喜歡,到時霽王也一定會注意到她。
隻不過這東西價格昂貴,她確實是支付不起對應的價錢。
眼見著店家將東西包裝好,她心裏急了,不願自己看上的東西被別人搶走,於是腦中忽靈光一閃,在扶緹提著東西準備走時,她突然加快腳步撞了上去,同時將自己剛買的玉佩摔在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