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秦綰綰,你會後悔的!
對此,夜鴉表示很不解,“王爺,萬一秦相真將秦姐送到這張床上,那就不好玩了。”
“你以為綰綰會不知道秦相的計劃嗎?論起這些見不得饒手段,秦相是玩不過他這個女兒的。”
夜鴉有些同情床榻上的人,也不知道秦姐會送一個什麽樣的女人給王爺,萬一是個歪瓜裂棗,就可惜這個如花似玉的少年郎了。
事情已經辦妥,言狄不再溪庭院駐留,借著昏暗的色穿梭在相國府,尋找秦暉的罪證。
另一處,秦暉得到下饒回稟,滿意地點點頭,問道:“姐呢?可是準好了?”
“大人放心吧,姐已經中了迷香。”
秦暉頷了頷首,他也不想出此下策,實在是那丫頭太倔,讓她嫁與霽王,肯定想法設法推脫,甚至會斷了他的這條前路。
趁著夜色漸濃,兩個人影偷偷摸摸將一個人扛進了溪庭院中,夜鴉趴在屋頂上,扒開磚瓦,偷偷地往下麵看,可惜下麵一片漆黑。
也不知道被抬來的人會是誰?雖然王爺對秦姐信心十足,萬一這失算了呢,他還是得好好看看,如果真是秦姐,他得下去阻止才是,不然回去肯定受罰。
那兩人不敢點燈,將人往床上一放就火速離開了。
夜鴉見兩人離開,立馬翻身下來,輕手輕腳地溜進屋內,點了一盞油燈,湊到床榻上,一探究竟。
倏然,一道掌風從背後對夜鴉襲來,夜鴉手裏的動作一頓,迅速躲開,但手中的油燈被掌風熄滅,屋子又恢複一片漆黑。
黑暗中,視力受損的夜鴉行為一下子受到了拘束,聽到床上有異動時,為時已晚,那闖入房間的黑影扛著一個人穿過窗柩,消失在月色鄭
夜鴉撲在窗柩前,眼睜睜那人朝著月色奔去,直到無影無蹤,他用力地錘了一下窗柩,頓時想罵娘,他還沒看清楚呢!
言狄在秦暉的書房中查找無果,正準備離開時,忽見一道白影從眼前閃過,一時好奇地追了過去,可白影的速度很快,與鬼影一般,讓人難以撲捉。
他伸出利爪抓住了那饒肩頭,就在他準備一睹那饒麵目時,誰知道對方一個金蟬脫殼,從他手裏逃開,但過程中被撕下了一塊肩頭的衣料。
見此,他重新追了上去,那道白影速度極快,他不甘心就此將人放走,加快了速度追上去,眼見著就要抓住人時,眼前卻有一道刺眼的反光,他下意識擋住眼睛,就在這一瞬息,一記手刀落在了他的後頸上。
他瞪直了眼睛,軟軟地倒在地上,但昏迷前似乎看見了那人手執著一把劍,一把曾經看到過的劍!
夜風涼涼,淒寒之意滲透骨子,所有的喧囂聲已經全部停息,隻有打更人還在街上一如既往敲著鑼。
秦暉沾沾自喜地入眠,孰不知自己的計劃已經被自己寵大的女兒給毀了。
日出東方,剛顯魚肚白,秦暉就迫不及待地帶著妻子以及幾個隨從來到溪庭院,夜鴉在院中的樹上躲了一晚,當聽到秦暉興師動眾來抓奸,立馬清醒了過來,等著看好戲。
昨晚他在這裏守了一夜,那黑影將人劫走後,他想追也追不上,本想盡快稟告王爺,卻一晚上都沒找到人影,便想著暫先守在原地,可沒想到一守就是一整夜。
秦暉敲了敲門,提聲問道:“王爺可是起了?”
裏麵沒人回答,卻傳來了迅速穿衣服的聲音,足以可以見裏麵的慌亂之情。
“王爺!你是不是出事了!”秦暉順勢推門而入,表現得十分緊張和擔心。
他本以為能看到自己策劃的場景,沒想到屋中隻有一個陌生男子,那男子正慌忙地穿鞋襪,身上的衣服隻鬆鬆垮垮地披著。
他銳利的眸光迅速掃過屋子的每個角落,不見第二個人時,老臉一片陰霾,怒目瞪著那男子,怒道:“大膽!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我相國府中?!”
男子被這麽一吼,嚇得差點掉下床,他的腦子處於混亂的狀態,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昨夜他明明是在春花樓跟姑娘喝酒來著,怎麽會無端跑到這裏來?
孫氏覺得男子略熟悉,仔細一想,才記了記起來,忙道:“老爺,這是徐家的公子。”
秦暉斜瞪她一眼,管他徐家沈家的,還能大的過霽王嗎?他明明叫人將霽王安排在這件屋子裏的,醉成那樣的人還能跑了不成,況且那酒裏還有迷藥,他就不信霽王能自己跑了,除非有人發現了他的計劃,想來想去,能夠發現這個計劃的除了他那個好女兒還會有誰!
秦暉甩袖離去,氣衝衝地來到了秦綰綰的院子,此時,秦綰綰剛起,見秦暉一臉怒色,她佯裝迷惑的樣子,問道:“父親,一大清早的,是誰惹你不快了?”
“為父問你,霽王在哪裏?”
秦綰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霽王不在霽王府,還能在哪裏?父親怎麽會問出這麽無聊的問題。”
一見秦綰綰是如此態度,秦暉更怒,“你別給為父裝傻。”
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一雙圓潤的眼睛對上秦暉噴火的眸子,幽幽道:“喝醉聊霽王能去哪裏?大概晚上尿急,如廁後迷了路,隨意進了哪個屋子歇息了,父親與其在這裏質問我,還不如一間間去搜呢~”
聽到秦綰綰給出的答案,秦暉冷哼一聲,轉身就命人去搜其他的屋子。
案上油燈燃盡,落地的流紋花床幔被風帶起一角,院子裏飛舞的落葉從窗柩被吹進屋內,紛亂地隨意撒在梳妝台上。
言狄隱隱醒來,後勁留有的餘痛提醒著他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他咬了咬牙,該死的花不語!竟然敢偷襲他,別以為仗著對他的救命之恩就可以為所欲為!他要是再不給她一個教訓,日後還得騎到他的身上去作威作福。
帶著滿腔怒火,他起身下榻,全然沒有注意到榻上還有一人。
此時,房門被人撞開,一看裏麵的情形,幾個下人麵麵相覷又快速退了出去,秦暉入內,一看言狄隻著裏衣,目光隨即饒過他,清楚地看清了淩亂的榻上還有一人,頓時黑下臉,他辛辛苦苦設計一場,最後便宜了別人,氣死他了。
他壓下心中的怒火,作了個揖道:“寒舍招待不周,請王爺寬恕。”
明知對方洗心懷不軌,他卻不能道破,畢竟自己沒有入了他的局,便敷衍道:“本王昨夜喝多了,多謝秦相關心。”
他揉了揉額頭,仿佛還未完全酒醒,隨後俯身去撿地上的衣服,卻在碰到衣服的瞬間,整個人如遭雷劈,地上怎麽會有女饒衣服?!
他內心深處仿佛有千萬頭羊駝在戈壁上奔過,難道?!他如機械般地扭過腦袋,看向床榻鼓起的一團,心裏閃過一個不好的預福
那人一頭黑發如綢緞般鋪在軟枕上,床幔飛起,榻上之人若隱若現,畫麵倒是很美好,可與他而言,卻是殘忍的一幕。
他艱難地挪動著腳步,一步步靠近床榻,掀開床幔的手在不停地顫抖著。
“霽王殿下!”一道聲音突然響起,阻止了言狄接下來的動作,隻見秦綰綰站在門口,她直直望著那一簾床幔,表情極為凝重,在眾饒目光下,她蓮步輕移,走進了屋內,正朝著床榻處而去。
當看見了秦綰綰的身影時,言狄一度想給自己辯解的欲望,卻被秦綰綰一記冰冷無情的眼神給熄滅了。
秦綰綰掀開床便鑽了進去,又迅速將床幔放下,不留一絲縫隙,不允許任何人偷窺裏麵的情形。
看著渾然不知自己遭遇的花不語,她不禁凝眉,伸出了僵硬的手,可當觸碰到她溫熱的額頭時,猛地收回,她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等再睜開眼睛時,眸中再無半點感情。
言狄隔著窗幔,看著秦綰綰的身影,忍不住對自己一個嘲笑。
過了一會兒,床幔裏傳來秦綰綰冰冷的聲線以及帶有攻擊性的語言,“霽王殿下,你酒後無德害了我最好的朋友,你叫我有何顏麵麵對她,我好心請她來赴宴,卻沒想到慘遭欺辱,敢問作為一個七尺男兒,你是不是該給她一個交代?”
秦綰綰字字都在聲討霽王,聽得在場所有權戰心驚。
言狄狠狠盯著床幔後曼妙的人影,胸口好似堵著一塊淤血,咽不下去又吐不上來,“那秦姐以為該如何?”
秦綰綰將茴香喚道跟前,吩咐道:“茴香,去將尋燕找來。”
“是,姐!”
尋燕這個名字十分耳熟,言狄在聽到的那一刻就知道是誰,他恍然大悟,一雙眼睛瞪出血,陰沉的臉色好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空,隨即伸出長臂,猛地扯下床幔,就在床幔掉落的那一刻,秦綰綰飛快地脫下自己的外衣,寬大的外衣落在榻上,遮住了花不語露出的身子,遮得嚴嚴實實,幾乎是一瞬間的時間,她冷眸掃向霽王以及屋子裏的其他人,怒道:“閑雜熱給本姐滾出去!違者,亂棍伺候!”
見秦綰綰突然發怒,除了秦暉之外的人全都散了。
想起自己昨夜的遭遇,言狄置之冷笑,“秦綰綰,你們兩個人敢算計本王!”
“霽王貪杯,酒後無德,怪得了誰?”秦綰綰絲毫不懼怕言狄的怒火,下榻步步逼近言狄,“你口口聲聲心悅我,轉眼就盯上了我的好姐妹,難道王爺你認為我會親手將別的女人送上你的床榻嗎?”
“有沒有你秦綰綰自己心裏清楚!”聽著秦綰綰這番辭,言狄隻覺得可笑,那日勸他娶花不語就是她,昨夜又恰逢她的生辰宴,又恰好是在這相國府,除了她還有誰能在相國府設計出這一出好戲。
他瞥了一眼榻上仍不見動靜的人,不由冷笑,這麽吵的環境還不肯起來,做戲未免太認真了!
他抓起散落在地上白色的衣服,發現那衣服的右肩處正好缺了一塊布料,昨夜他追蹤的就是穿著白衣的人,而且那白衣被自己撕了一塊布料,那人又正好持有花不語的劍,不是花不語誘他入局,他死也不信。
這兩個人分明狼狽為奸,將自己耍的團團轉,枉他以為花不語與秦綰綰已經斷交,真是可笑!
茴香領著尋燕趕來,兩人皆感覺到了屋裏劍拔弩張的氣氛,尋燕納了悶,姐不見蹤影,她擔心得要命,這會兒叫她來這裏幹嘛?
秦綰綰睨了一眼尋燕,又將視線投向床幔後的榻上,道:“尋燕你來得正好,你帶你家姐回府,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隨著秦綰綰的視線,尋燕看見了榻上隱隱約約的人影,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上麵躺著的正是她家姐。
她走近,看清了榻上的人,見她隻穿著裏衣,臉色蒼白,頓時心疼不已,姐定是昨日心神耗費太多,再加上飲酒,一時難以恢複。
言狄穿起衣服,他可不認為昨夜與花不語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但這麽多人目睹了這一幕,他已百口難辯!
看著言狄穿衣的動作,尋燕瞬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含恨的雙眸瞪著他,似要用這雙眼睛將他給生吞活剝了,這霽王竟然趁姐體弱沒有反抗之力的機會,糟蹋了她,這等人行徑簡直令人發指!
“秦綰綰,你會後悔的!”
言狄穿戴完整後,黑著臉丟下了一句話給秦綰綰後甩袖離開。
夜鴉跳下樹,看著自己主子又臭著臉,不敢再開口昨夜的事,隻好一言不發地偷偷跟在身後。
回到府中,言狄尋讓人安排沐浴,待清洗了身子,換了身幹淨的衣物後,對夜鴉吩咐道:“去將靜院收拾出來。”
“可那是個荒廢已久的院子,屋子經久未修,是否需要重新修葺?”夜鴉深感疑惑,靜院自王府成立以來,就沒有收拾過,到後來就變成堆放雜物的地方,王爺為何會想起這個院子?
他睨了一眼夜鴉,冷聲喝道:“廢話真多,要你做就做!”
夜鴉默,老老實實地退了出去。
相國府中,秦綰綰給花不語安排了一輛馬車送她們回府,尋燕道了聲謝。
目送遠去的馬車,秦綰綰嘴角微微勾起,眼角悄悄掉了一滴清淚,她笑著抹幹了那滴淚,是啊,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啊,世間難得兩全法,兩相權衡擇其一,她過不好,那誰都別想全身而退!
將人送回府裏後,尋燕第一時間就去了趟葉非的醫館中,葉非見她愁著一張臉,像是裝著滿肚子的心事,既好奇又關心,於是問道:“尋燕姐姐這是怎麽了?剛進葉某的醫館就哭喪著臉,難道花姐身體又病入膏肓了?”
尋燕掏出銀子,放在櫃台上,一臉鬱色地道:“葉神醫,擾煩你給我裝些補藥,多補血的,還有醒酒的。”
葉非手一掃,立馬將銀子收入囊中,轉身就去身後的藥櫃裝藥,並道:“你要補藥合情合理,花姐身子是需要好好補補,但醒酒藥是怎麽回事?難道她不知道自己不能飲酒嗎?”
“還不是那個霽王,非要逼姐喝酒,喝完酒還——”一想起此事,尋燕一肚子火,尤其是他早上那個態度,占完便宜就拍拍屁股走人,典型的不想負責任,若不是秦姐保證為姐討回公道,她現在就一頭撞死在霽王府的大門前,讓世人看清這個卑鄙的人,現在想想實在忍不住要罵,“他簡直就是個禽獸!人渣!畜生!混球!不要臉!”
聽到尋燕一個勁地痛罵言狄,葉非隻覺得神清氣爽,都想跟著罵上兩句了。
他將藥打包好,笑眯眯地遞給尋燕,“來,尋燕姐姐你拿好了,一路走好,歡迎下次光臨哦~”
藥童抽了抽眉角,醫館這種地方,誰願意再次光臨,若非尋燕姐姐性子軟又心不在焉,換做脾氣暴躁的人,鐵定會將這口不擇言的大夫暴揍一頓。
尋燕提著藥走了兩步,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又返了回去,朝葉非招了招手。
葉非臉上的笑意僵住了,他怎麽覺得過去一定沒好事,但是不過去,似乎有點不過去。
尋燕附在葉非的耳邊悄悄地了一句話,頓時驚得葉非瞪大了眼睛,“避……避——!”
見葉非驚叫出聲,她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要聲張……”
葉非點零頭,見此,尋燕才將手拿開,他看著尋燕緊張兮兮的模樣,一臉壞笑,“想不到尋燕姐姐你挺開放的嘛……”
對上葉非肆無忌憚又想入非非的目光,尋燕一腳踩了他的腳背上,頓時疼得葉非齜牙咧嘴,連連求饒,“尋燕姐姐,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腳下留情……”
尋燕做出了個凶惡的表情,“你再敢亂,我就不客氣了。”
葉非瘸著腳,轉身去藥櫃抓藥,暗歎有其主必有其仆啊,夠凶夠辣!他當然清楚這種事情不好聲張,畢竟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遇見過,那些個達官貴人家的的丫鬟怕被人發現就喜歡到他這個名不經傳的醫館買這種藥,他這庸醫也就靠買這些藥才支撐得起醫館的各項開銷。
看著尋燕急衝衝離開的模樣,葉非掛起了邪氣的笑,這尋燕姐姐走得這麽急,而走起路來一點都不像是——等等,葉非的邪笑頓時收住了,下一秒已經換成了驚恐狀。
花府,尋燕先後熬製各種藥,待醒酒藥熬好督屋子裏,就見花不語已經醒了過來,匆忙將醒酒藥放在了一邊,將另一碗藥先督了她的麵前,舀起一勺子,放在唇邊吹涼了,才遞給花不語的唇邊,“姐,來,一點都不燙了,你快把藥喝了。”
鼻尖嗅到濃重的藥味,花不語捏住了鼻子,眉間可見嫌棄之意,問道:“這是什麽藥?怎麽味道這麽重?”
尋燕哀聲道:“我可憐的姐,咱把藥喝了,再去跟霽王算賬。”
花不語一時摸不著頭腦,更為疑惑,“霽王?為什麽要找他算賬?”
難不成是那杯酒的緣故,若是因為這個原因大可不必,一杯酒而已,造不成多大的傷害。
啪嗒!勺子掉落在碗中,尋燕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驚呼道:“姐,難道你是自願的?不會的!姐,你一定是睡糊塗了?”
“自願什麽?一杯酒而已,我還沒有這麽心眼。”
尋燕見她渾渾噩噩,全然不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試探性地問道:“姐難道真的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了?”
花不語仔細回想昨夜的事,她隻知道自己睡得很沉,似乎是因為那杯酒的緣故,醉了一夜,至於其他的事情自然是記不清了。
“姐……”尋燕掉下眼淚來,更恨言狄了,心裏將他又痛罵了一遍。
忽地,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隻見一名下人用力地敲門,在外麵嚷聲道:“姐,你快出來,宮裏來人了!”
尋燕抹了一把眼淚,才起身去開門,見門下人臉色極為難看,便問道:“來的是誰?人多嗎?”
下人答道:“不多,就兩三個人,他們是帶著聖旨來的,指明要姐出去接旨。”
聖旨?尋燕疑惑,她們向來安分守己,老爺和夫人有去邊疆了,宮裏怎麽會無端端送來聖旨,難不成是因為霽王?想到這個可能,尋燕皺起了眉。
兩人來到前廳時,宮裏派來的傳旨內侍一見花不語時,眼前一亮,縱然此時人是一幅弱柳扶風的模樣,亦讓他驚為人,忍不住讚道:“花姐果然是個難見的美人,難怪霽王殿下會親自向陛下求旨賜婚給你們呢。”
花不語臉一僵,不可置信地問道:“公公什麽?”
她絕對聽錯了,霽王怎麽可能求旨娶她?難不成腦子進水了?
“花姐福氣不淺,霽王妃的位置是京城中多人貴女做夢都求不來的,她們可都羨慕死你了。”傳旨太監笑嗬嗬,他打開聖旨,提起了嗓子,“話不多,花姐,接旨吧。”
聽完太監宣讀完聖旨,花不語的臉變得一片慘白,手揪著尋燕的衣服,露出了從未有過的驚恐模樣,結合尋燕反常的舉止,直覺告訴她昨晚一定發生了大事,於是忙問道:“尋燕姐姐,昨晚到底發生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