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反正****的又不是她
女子一怔,而後是笑了,“納蘭瀾已經死了,我現在隻是納蘭家的一名婢女。”
扶緹把屁股往邊上挪了挪,毫不掩飾眼裏的嫌棄,“你又換了個身份?”
女子看出了她的厭惡,知道她是誤會了,便解釋,“這孩子身子太虛,家主仁慈,讓我先用著,待他日身體康複後,再還回去。”
“他會這麽好心?”她以為那樣的人,應該會做出攝魂奪身的事情。
女子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嗔怒道:“你個沒良心的,當初要不是家主,你還能回來報仇,早就被收了。”
扶緹撅起了嘴巴,當初確實是她扒拉著人家不放苦苦求救,如今就算對方要取她性命,她也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
“我回來不僅僅是為了報仇,更是為了能看見霽王找一個能讓他幸福的王妃,可是花不語她根本不喜歡霽王,強扭的瓜不甜,我不希望他們在一起!”
聞言,女子做了噤聲的動作,目光在各個視角轉了轉,“噓~現在納蘭家的眼線無處不在,你不要再自作主張了,我能幫得了你一回,救不鄰二回。”
女子雖未未明,她也明白了受罰的原因,那花不語恐怕與家主有非同一般的關係,她意欲殺她才激怒了家主,甚至想親手處置她。
“納蘭瀾,多謝你的提醒。”
“你明白就好,以後離她遠些。”
扶緹點頭,這個她自然是指花不語,花不語與她並無深仇大恨,她也不是非殺她不可。
“還有,以後不要再叫我納蘭瀾了。”納蘭瀾都死了,這個名字也不再了。
“那我叫你什麽?”
她笑靨如花,答道:“喚我一聲左姑娘即可。”
大婚將近,宮裏特意派人來霽王府量尺寸,再帶回宮裏趕製,這來回六七,一件奢華精致的喜服便完成了。
對於這件宮裏送來的喜服,言狄隻是掃了一眼,就讓人放在了一邊,直到夜深回房時才記起來。
看著做工精細且麵料光滑的喜服,他忍不住想要好好看一看,可當用手指捏著衣領提起來準備試一試時,一支利箭嗖的穿過窗柩,直射他的腦門而來。
他側身閃過奪命一箭,但手中的喜服卻連帶箭被射在了牆上。
看著那支有些眼熟的箭,他額上的青筋繃起,怒吼道:“這都第幾波了?!沒完沒了是吧?!”
夜鴉破門而入,手中的劍沾滿了血,忙問道:“王爺,屬下看到有支箭射進來了,您沒事吧!”
他也蒙了,王爺這是礙誰的眼了,每一撥刺客,每一撥刺客,就從來沒缺席過,刺客樂此不必屢敗屢戰,就跟鬧著玩似的,他這解決刺客的都覺得厭倦了,連劍都不想提了。
“本王無礙。”言狄拔下箭,連同喜服一並丟給了夜鴉,“拿出去丟了。”
拿著要被丟的喜服,夜鴉表示很心疼,可惜這件喜服了,這做工得熬瞎了多少雙眼睛才能完成。
同時花府也收到宮裏送來的喜服,尋燕眼前一亮,一雙手在上麵來回摩挲著,不由感歎道:“這宮裏的東西就是好,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嫁衣。”
花不語看著尋燕如此興奮,便戲謔道:“既然你這麽喜歡,不如給你穿好了,順便也替我把堂也拜了。”
聽到這句玩笑話,尋燕嚇得忙撒開了手,道:“姐又笑,我哪配得上這件嫁衣,隻有姐穿著才合適。”
眼見著婚期將至,她的思緒不禁飄到邊境,她也曾想過成親時,穿著娘親手縫製的嫁衣,握著牽紅的另一端,跪拜著高堂上的雙親,如今這些不切合實際的夢想都該煙消雲散了,她隻想著戰事盡快結束,爹娘也能早些從戰場上回來。
她將嫁衣丟在一旁,不予理會,如果有可能,她真想讓人替她去拜了那堂。
翌日,霽王府突然派人送來了幾匹綢緞,並言明道:“王爺了,民間訂了親的女方都會為男方縫製喜服,他希望花姐能夠在大婚前趕製出他的喜服。”
別人或許不知,但尋燕清楚,她家姐連繡花針都拿不穩,如何能縫製衣服?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
來人又提醒了一句,“這是外邦進貢的流雲錦,民間是購買不到的。”
她剛想著可以去成衣店定製一件,但經來人轉達了這麽一句話,頓時來氣,這霽王分明是有意為難她,即便是一名有經驗的繡娘,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趕製出一件喜服。
尋燕既氣憤霽王府的做法,又心疼自家姐,便自告奮勇道:“姐別怕,我來!”
花不語掐算著剩餘的日子,顰眉道:“尋燕姐姐,讓府中的下人去找些繡娘來,你一雙手是忙不過來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就不信這霽王能一手遮,京城這麽大,隻要有錢,還怕找不出一個繡娘嗎?
時間緊迫,尋燕不敢有一刻耽擱,立即差人去找繡娘,而她自己已經著手準備縫製。
一個時辰後,差遣出去的下人回稟道:“尋燕姐姐,這京中的繡娘手裏都有活,沒空過來,我們跑遍了每個地方,都沒人願意來。”
尋燕急了,“這可如何是好?”
“沒想到言狄竟然做到這種地步,算他狠!”花不語咬牙切齒,直接搶過尋燕手中的布料,“好啊!既然這麽想我給他做喜服,那我就做,我看他敢不敢穿。”
“姐,不可以!”尋燕立馬搶了回來,就她那手藝,做不做的出來都是個問題,就算做出來了,也是不像樣子的,到時候會被笑話的,她可不能讓姐受他人恥笑!
相國府,言陌的傷勢已經好轉了許多,傷口愈合後隻留下了一寸寬的疤痕。
秦綰綰推開房門,將一碗藥督他的麵前,麵無表情地道:“喝了。”
言陌瞥了一眼黑漆漆的藥,蹙起了眉,那日他被紫偃劍所傷,昏迷不醒,醒來時已經知道了她與霽王同榻而眠的事情,他不認為隻是個巧合,不是巧合就是遭人算計,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秦綰綰,隨即質問道:“所以,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花不語她需要霽王妃的身份,我不過是順水推舟,而且——”秦綰綰習慣了他的冷淡,而她也不再似以往熱情,此時看著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他的笑話,“霽王已經求皇上給他們賜婚,他們很快就要成親了,你作為他的師兄,應該祝福她。”
言陌身子一顫,萬萬沒想到事情會到了這種地步,那霽王對秦綰綰百般獻殷勤,怎麽會求旨賜婚,他定是另有所圖!
她低下眉,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著塗滿丹寇的指甲,嘴角有些殘忍地勾起,“這次我可得準備兩份賀禮,畢竟我的表妹也要嫁給霽王了,雖是為妾,但畢竟也是霽王的女人,若得霽王寵愛,一個妾也能爬到主子的頭上,我這個做表姐的,若不是表示一下,豈不是惹人閑話。”
“你什麽?”言陌一把抓住秦綰綰的手臂,俊眉緊皺,“你再一遍。”
秦綰綰緊盯著他的眸子,臉上保持著微笑,道:“妻妾同日進門,滿城的百姓都會知道這場盛婚,所有人都會羨慕霽王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
“又是你做的?!”
秦綰綰冷哼一聲,甩開了他的手,“霽王是要報複我,又想讓她受世人恥笑,這無疑是個最快捷的辦法。”
言陌仿佛已經看到了那日尷尬的場麵,頓時心痛如絞,那霽王的做法置她的顏麵於何地,師妹會成為全城人口中的笑話,他不能放任她不管,這場婚禮必須取消!
秦綰綰一眼看出了他的打算,嗤笑道:“言陌,我勸你打消你的念頭,這是皇上欽賜的婚,你若是想去搶親,隻會連累她,還有整個花府的人。”
違抗聖旨殺頭大罪!
見言陌沉下臉,她又添油加醋,道:“霽王將人娶回去,指不定會怎麽折磨,你若想救她,除非能夠扳倒霽王。”
她魅惑地笑了笑,手掌貼到他的胸口,慢慢往下按壓,那剛愈合的傷口在她的按壓下發疼,她見他疼得咬住了牙關,才道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先帝曾欲廢太子,可惜突然暴斃,隻留下一紙遺詔,當今陛下登上皇位名不正言不順,真正能繼承皇位的人該是你,所以他的聖旨做不得數,我的意思你該清楚,我倒要看,在你的心中她到底重要到了什麽地步。”
聞言,言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製止了她進一步地挑弄,並低頭逼視著她的雙眼,道:“篡權?奪位?秦綰綰,你未免太瞧得起我了?”
秦綰綰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扳開,笑著道:“言陌,你早知我對你的心,隻要你敢做,我就敢幫你鋪好路。”
他試著透過她的眸底去看穿真假,可當看見她不參合半點虛假的笑意,終於應聲道:“好。”
至今,他從未懷疑過她的真心,隻有這個,他不會去懷疑。
茯苓看不過去,恨不得上去撕破他虛偽的假麵,待他離開後,便再也忍不住,對秦綰綰控訴道:“姐!他如此騙你,你為什麽還要幫他?你要是下不了手,茯苓替你去殺了他!”
“殺?”秦綰綰笑意幽深,瞥了一眼整日隻知道喊打喊殺的茯苓,“我相國府好歹養了他這麽長的時間,若不從他的身上討些東西回來,豈不虧慘了?”
“可他一旦奪回帝位,隻怕更不將你當回事了。”
秦綰綰垂下眸子,望著自己夏雙手,意味深長地道:“我是秦家的女兒,不是依附男人才能存活的弱女子,這雙手雖然看著瘦,但也可像男人一樣撐起這片,男人能做到的,我一樣能做到。”
深夜時,花府的一間屋內還燃著幽暗的油燈,尋燕哈了一口氣,終是難敵困倦侵襲,軟軟地趴在繡墩上睡去。
忽地,一陣風吹滅了油燈,整個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中,三個輪廓不同的身影從門口進入,朝著尋燕的位置慢慢靠近……
清晨一聲雞鳴聲在後院的籠子裏響起,尋燕猛然驚醒,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怎麽能睡著,又浪費了一個晚上,這喜服是真的來不及趕製了。
她正準備繼續趕製時,卻發現繡墩上放著折疊整整齊齊喜服,頓時傻眼了。
她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喜服的衣料確確實實是流雲錦,而她用剩下的流雲錦也不見了,不禁心生懷疑,難道她昨夜夢遊了,將趕製了一半的喜服全都做好了?這種可能真的存在嗎?
不作多想,尋燕忙讓人將喜服送去了霽王府。
很快,到了成婚的日子,花府一派喜氣,聽到外麵的嗩呐聲,尋燕縱使百般不願意,也得催促道:“姐,別誤了吉時。”
花不語點零頭,在尋燕的攙扶下,跨出閨房,一路走出去,她一直緊緊握著尋燕的手,輕聲道:“尋燕姐姐,一切擾煩你了。”
尋燕用手掌覆在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低聲道:“我會一直陪在姐的身邊,絕對不會露餡的。”
府外,一頂八抬花橋停在門口,陣勢是不,但騎在馬上迎親之人卻非言狄,而是一個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的的人,這讓尋燕迅速冷下臉,十分惱火,指著那馬上之人罵道:“你是何人?憑什麽由你接親?霽王是病了還是殘了,這麽點路都來不了了嗎?”
看著侍女對自己橫眉冷目,夜鴉一臉苦色,王爺這安排的叫什麽事,為什麽受贍總是他,這霽王妃可是玄劍宗的弟子,會不會一不高興砍了他,不行,他還不想死,在強烈的求生欲下,他按著原先備好的辭解釋道:“請王妃不要介意,王爺他有其他要事纏身,分身無力,讓我代他接王妃過去拜堂。”
尋燕顯然不接受夜鴉的辭,“能有什麽大事,比接親還要重要!”
“算了,尋燕姐姐。”花不語握著她的手微微一用力,示意她不必做多計較,“既然花橋已經到了花府,你扶我進去吧。”
夜鴉鬆了口氣,他真怕王妃不肯上花橋,接不到人,王爺肯定得找他麻煩,他還想著怎麽勸王妃上轎,現在是省了不少麻煩了。
花橋剛起,人群中突然跑出一人向夜鴉報信,“夜鴉哥,有人搶親,王爺被打成重傷,您快去看看!”
什麽!夜鴉大驚,蹬著馬肚子,掉頭就朝著另一條街的方向狂奔。
隨著夜鴉的突然離去,花轎又被放了下來,尋燕還納悶著,什麽事情這麽急,能丟下新娘子不管,而這時圍觀的人群中已經有人在議論了。
“什麽搶親,新娘子不是好好地呆在這?”
“你有所不知,那霽王今日還納了季府的姐為妾,大概是有人去搶季家的新娘子了。”
聞言,尋燕一張臉徹底黑了,隻見她一把掀起轎簾,將花不語拉了出來,並怒道:“姐!咱不嫁了,管他是不是什麽狗屁王爺!大不了咱們去回玄劍宗去,看他們敢拿你怎麽樣!”
人模狗樣的玩意兒,今日娶妻竟然還納妾,簡直是欺人太甚!
花不語也聽到了轎夫的議論聲,一點都不在意,更別提生氣,那個男人愛納幾個妾納幾個,就算將整個京城的姑娘全都抬進霽王府,也與她無關,反正****的又不是她。
她的腦海裏不禁出現了那樣一副畫麵,那人扶著腰,年紀輕輕就麵容蒼老,身邊貌美如花的妾纏著他非要其寵愛,他那副力不從心的樣子,搞笑至極。
這般幻想著,她不禁笑出了聲。
尋燕見她在蓋頭下偷笑,板起了臉,“姐,他如此羞辱你,你還能笑得出來?”
“又不是搶了我霽王妃的稱號,我為什麽不能笑,我倒是很感激有人能分走他的注意力,省得我與他見麵一言不合就吵架。”
尋燕的臉色好了許多,也不由噗呲笑了出來,“姐這般想也好,省得被氣出一身不快。”
兩人話之際,一名婢女從花府裏緩緩走了出來,她的身後跟著兩個婢女,她們手裏端著許多甜湯,並一一端給了跟隨來迎親的眾人。
“諸位辛苦了,這是甜湯,喝了它寓意著以後的日子甜甜美美。”
尋燕看得目瞪口呆,就差指著對方的鼻子問道:“你誰啊?為什麽從我們府裏走出來?”
忽然,她的眼前紅影一閃,一瞬晃花了她的眼睛,她揉了揉腦袋,再睜眼時就已經見穿著嫁衣的人自己走進了花轎。
一陣旋地轉後,花不語背靠在了一道冰冷的牆上,她剛想反抗時,便感覺到熟悉的青竹香縈繞在鼻尖,於是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對方的胸前,巧笑倩兮,道:“大師兄,你這樣有意思嗎?”
“難道你真想與那言狄拜堂?”隔著紅蓋頭,他第一次流露出從未展現過嫉妒,黑曜石般的眼眸子如繁星璀璨生光,亦如一輪漩渦,仿佛隻要對視一眼就會淪陷,但他的語氣還是一如往常給人玩世不恭的感覺,“師兄不過做了件你想做卻無能為力的事而已,你該道聲謝才是,師兄已經讓別人替你去麵對他對你的羞辱,難道不好嗎?”
“你的人打傷了霽王,難道不就不怕他伺機報複?”當聽到霽王被重傷時,她覺得很愉悅,還想著誰這麽替行道,看來,這位正在調戲自己的人就是那位英雄豪俠了。
蘇言笑笑,收回撐在牆壁上的手掌,道:“那我還讓人將他的另一個新娘打成了豬頭,反正言狄他口味一向重,新婚之夜麵對一個豬頭,想來也別有一番風趣。”
更何況這趟渾水,也不是他一個人在攪,真要查起來,也沒有這麽容易。
花不語心中一暖,她最安心的時候就是有他陪在自己身邊時,可是現在自己的情況並不能被發覺,於是提醒道:“我現在公然被你劫走,你就不怕那位假新娘被發現?到時候你可會害了不少人。”
“若是被發現了,那隻能明葉大神醫的迷魂湯也是爛虛名了。”
聞言,她也跟著笑了,她早該料到那些甜湯有問題了,這位大師兄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神秘,神秘到不由讓她生出了一個很可疑的猜測,不由問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的人已經能夠滲透到霽王府中了。”
蘇言但笑不語,答案已經很明顯。
另一迎親的隊伍,在夜鴉趕到時,現場已經是一片狼藉,新娘子坐在地上,頂著一個豬頭哭哭啼啼,“嗚~王爺,我的臉好疼~”
冷眼瞥了一季黛兒,夜鴉一陣惡寒,再看向言狄,隻見他唇角殘留著未幹的血跡,頭發全都散落下來,而他金色的發冠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
言狄陰沉著臉,雙目噴火,“給本王查!”
“何人大膽敢搶王爺的親?”
言狄瞪了過去,“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搶親的!”那些人分明是衝著他來的,誰見過來搶親的,會把直接新郎新娘狂揍一頓。
“那婚禮怎麽辦?”這樣子,應該很難繼續下去了吧,而且他好像已經把未來的王妃娘娘給丟下了……
言狄瞄了他一眼,隻吐出了兩個字,“繼續!”
這場鬧劇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兩頂花轎準時達到王府門口,場麵一度極為尷尬。
無人踢轎門,亦無人將新娘接入府中,隻能由陪嫁丫鬟將新娘扶入府鄭
喜堂上,未見新郎,唯見管家拿來一隻公雞,放在了兩個新娘的中間,美其名曰王爺受傷,不能拜堂,但時辰不能誤了,便以公雞代為拜堂。
尋燕皺起了眉,這霽王也太欺負了人了,好在姐不是真的姐,不然她準帶著姐回府去。
“看來霽王對皇上的賜婚很是不滿呢,不僅同日納妾還不願拜堂,可想而知,霽王還是喜歡著相國府的姐呢。”
“也不知道這花府的姐用了什麽手段才讓皇上下旨賜婚,想想都覺得惡心。”
一名貴女心生嫉妒,脫口道:“還不是先爬床,後逼婚,這些手段也就低賤的女人才使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