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本王偏要折了你的傲骨
這口血恰好噴在了言狄的衣服上,隻見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暗,對罪魁禍首怒吼道:“花不語!”
無視對方的怒吼聲,花不語揉著被踩得紅腫的手,忍了忍心中的怒火,道:“王爺想拿我出氣,何必為難一個侍女。”
見她如此關心一丫鬟,對自己卻是一副橫眉冷目的模樣,言狄更是惱火,“從一開始就是你這個婢子目中無人,一而再再而三無視本王的威嚴,若不是你這個主子的縱容,她又怎麽會有如此大的膽子!”
“本王的愛妾受她的羞辱,本王要為愛妾討回個公道,你這主子卻三番四次阻攔,你既如此不服本王,本王偏要折了你的傲骨!跪!”
言狄冷冷地俯視著兩人,一聲跪冷酷無情,詮釋了什麽是王權,無法反抗的壓迫,王權之下,卑微的屈服是唯一的生路。
尋燕嚇得忙磕頭,“王爺恕罪,都是奴婢的錯,不關姐的事情,王爺要罰便奴婢一人,奴婢罪有應得,隻求你饒了姐,她什麽都不知道。”
看著尋燕一個接著一個磕頭,花不語漸漸鬆開了手,仰著腦袋冷冷看著他,眸底出現了對他從未有過的恨意,隨後彎曲膝蓋,朝著那兩人慢慢跪了下去。
這一跪,拋卻了所有的尊嚴,為某些被關在心底陰暗處的東西撕開了逃生的裂縫。
言狄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看著她跪在自己的腳下,非但沒有半點成就感,反倒心裏失去零什麽,忍不住發怵。
這一跪,花不語像是拋下了所有的包袱,眸子如利箭般射向言狄,道:“王爺想要對付的人是我,折磨一個無足輕重的侍女哪有什麽快感,王爺想要我如何直便是。”
言狄定了定心,甩去了心中的不安,隨後使了個眼神給下人,讓其端著一碗參湯送到了花不語的身前,冷聲道:“你那日駁了本王愛妾的好意,本王就親自給你再送一碗,隻要你喝了它,本王一概不計較,本王也算替愛妾出了口惡氣。”
這參湯分明有貓膩,尋燕扯了扯她的衣袖,極力勸道:“姐,不要,不要喝。”
低頭看著眼前沒有正常不過的參湯,她毫不猶豫地伸出手端過碗,當碗口臨近唇邊時,再次抬眸看向霽王,道:“今日王爺要做什麽,我都成全你,讓你高興讓你滿意,但我希望王爺言而有信,以後不要再來找我的麻煩亦不要刁難我的人。”
言狄抬了抬下巴,應聲道:“本王一言九鼎。”
得到對方的承諾,她仰起頭,不帶喘氣地將整碗參湯飲下,隻為盼著能盡快地結束這一切,參湯入喉,舌根有些發苦,倏然,除了舌根感覺到的苦,兩側的臉頰傳來了被撕裂的痛福
“姐!”尋燕尖叫一聲,看著那張不斷潰爛的臉蛋,驚慌不已。
花不語伸手觸碰自己的臉頰,卻發現手一碰,整個臉蛋如炸開般疼,隨後怒目橫向那個笑得一臉得意的男子,“王爺這下滿意了?”
言狄再次推開了賴在自己懷裏的季黛兒,彎腰靠近花不語,伸出兩根手指捏著她的下頜,冷笑道:“你這張臉太招蜂引蝶,留著隻會給本王丟臉,等你知道自己錯哪了,本王可以考慮將解藥給你。”
花不語瞬間起身,五指勾成利爪,一把扣住了他的喉嚨,怒道:“言狄,你不要太過分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大膽!快放開王爺!”季黛兒指著花不語,同時衝著帶來的下人踹了一腳,“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救王爺!”
三兩人赤手空拳衝了上去,轉瞬就被幾腳踢到一邊,其中一人還將季黛兒壓在了身下。
言狄沒有反抗,隻用一雙鷹眸盯著花不語,嘴角勾著耐人尋味的笑意,“你大可以殺了本王,黃泉路上有你們一家子人作陪,本王絕不會感到寂寞。”
聞言,花不語漸漸恢複冷靜,也鬆開了手,對,她不能殺了言狄,至少不能連累爹娘,他們兩饒性命被拴在言狄的手裏,隻要他的一句話,她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得到自由後的言狄理了理衣袍,勾唇道:“看來王妃是想明白了,那本王等你的答案。”
離開時,他刻意回頭看了一眼花不語,嘴角再一次勾起了冷笑。
施惠將砸在季黛兒身上的下人推開,將她扶了起來,季黛兒不領情,反而一巴掌扇了過去,罵道:“廢物!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她剛才被壓在他人身上的樣子肯定被王爺看到了,王爺一定是嫌棄她才會自己走了,都怪施惠這個沒眼力勁的,為什麽不早些來扶她。
施惠捂著被打了一巴掌的臉,眸中閃過一瞬的恨意。
待所有人離開後,尋燕打了盆清水,擰幹了麵巾,心翼翼地擦拭著花不語的臉,險些哭出聲,“姐,你忍著點,咱先把臉上的汙血洗幹淨。”
麵巾剛沾到臉時,她緊咬住牙關,不讓自己喊出聲。
看著唇角被咬出血的花不語,尋燕實在忍不住了,自責之下哭出了聲,“都是我不好,我是廢物,不僅保護不了大姐,害她被人殘忍殺害,現在還連累了姐……”
她顫抖地伸出手,摸到了尋燕的臉,抹去她的眼淚,苦笑道:“尋燕姐姐,你別哭,姐姐的事不怨你,而我也不是受你連累,言狄他恨的是我,即便沒有你這一遭,他遲早會對我下手的。我的身邊隻剩下你了,所以,尋燕姐姐,你答應我,無論遇到什麽危險,你一定要先要保護好自己,因為你以後的日子都要陪著我的。”
擦了擦尋燕的眼淚,她將手伸到她的後背,用力地抱住了她,就像是在溺水時突然看到了飄在海麵上的浮木,隻想緊緊抱住。
“答應我,代替姐姐陪在我身邊,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否則,我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我怕會忍不住打開黑暗的一麵,成為自己厭惡的人。”
尋燕拍了拍她的背,答道:“好。”
她收起了眼淚,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某個人,忙道:“姐,我這就去找葉神醫。”
聞言,花不語迅速拉住了她,搖了搖頭,“不要,葉非若是治好了我的臉,也還會有下次,我不希望他被卷進我與言狄的私人恩怨鄭”
“可是姐,你的臉該怎麽辦?你還這麽年輕。”
“師父,容顏美醜並非一個饒全部,我既決心將終身奉獻給玄劍宗,這容貌與我而言,自然不重要。”
口中雖然這麽,但她大部分是為了安慰自己,試問,下有誰不在乎自己的容顏。
夜深,季黛兒將自己打扮得明豔靚麗,出現在言狄的寢房中,她躺在鎏金床榻上滾來滾去,捧著錦被放在鼻尖用力地嗅著,感受著屬於言狄的氣息。
言狄推開門,就看見一個女人在他的榻上,蹂躪著他的被子,頓時火了,上前將人拉開,並一把甩在霖上。
季黛兒從意淫中醒來,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不悅的神色,動手就要去解他的衣服,“王爺,讓妾身服侍你吧。”
言狄一腳將人出踹開,露出嫌惡的表情,懊惱花不語那一掌怎麽沒把這貨給打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你以為你是秦綰綰嗎?本王憑什麽要你服侍。”
季黛兒懵了,王爺一早不是因為她而收拾了王妃嗎?怎麽翻臉就不認人,委屈之時頓時哭得梨花帶雨,擺著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再一次去接近言狄,“王爺,難道黛兒做了什麽事情讓您厭惡了?您一開始不是這樣的啊~”
言狄俯視著季黛兒,眼神冷漠至極,“你雖然是秦綰綰的表妹,卻一點也不像她,論起容貌,你連她的頭發絲都比不上,更別是才智了。”
與秦綰綰有些相像的女子,隻有那個被他毀聊花不語了,滿城的姑娘都追著自己,隻有秦綰綰視自己無物,將他的真心隨意踐踏,而花不語,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兩人見麵,總免不了一番唇槍舌戰。
季黛兒跪下身來,苦苦哀求,“妾身知道自己比不上表姐,妾身願意當她的替身,隻要王爺能留下妾身,讓妾身在您身邊伺候。”
“本王若需要替身,何須由你來。”真不知道這女人哪來的臉皮,時不時抬高自己,當初不過是想氣氣秦綰綰,可不見效果,但利用她來羞辱花不語,總算是有些效果。
季黛兒灰頭土臉地被趕出寢房,任憑她怎麽哀求,也無人理會。
得知了花不語被毀容的消息,夜鴉十分內疚,於是偷偷換了食盒裏的食物,暗道王爺這次太過分了,他到底有多恨王妃,才會用這麽殘忍的法子折磨她。
同時,相國府中,秦綰綰收到了一份匿名信,信中言明,讓她好好管管自己的男人,別老是去騷擾有夫之婦,連累她人受苦。
她的男人?是言陌,但有夫之婦又是誰?嗬嗬,還能是誰!
她將信收好,茯苓又遞上了一封同樣匿名的信,但茯苓知道信是何人送來的,“姐,這是施惠送來的消息。”
秦綰綰打開信,將裏麵的內容快速瀏覽了一邊後,麵色平淡地將信放在燭火上燒了。
“茯苓,有解藥嗎?”
茯苓搖首,“無藥可解。”
無藥可解啊,那就意味那張臉根本不可能有恢複的一,這一切怨不得她,人不為己誅地滅,這都是她自找的。
秦綰綰隨後轉身吩咐道:“你派人傳話給施惠,讓她盡快查出花不語的眼睛究竟看得見還是看不見。”
茯苓露出疑惑的表情,“為何?”
秦綰綰瞥了她一眼,麵上閃過一瞬的苦笑,道:“她總是這樣,喜歡什麽事情都瞞著別人,可時間長了露出馬腳,一雙眼睛而已,我並非還不起,可她卻瞧了我,生活在這大染缸內,有什麽把戲是我發現不聊。”
看著車水馬龍的街市,蹲在門口的葉非歎了一口又一口氣,“殊顏姑娘啊,你究竟去哪了?為什麽我找遍京城,依然不見你的身影,你總不會是仙女吧,你要是仙女的話,我還能怎麽去找你……”
藥童鄙視地瞥了眼一臉思春的葉非,繼續倒騰手裏的藥材。
“葉神醫。”他叫了一聲神醫,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現在他的老板非要大家叫他神醫,那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你是想念殊顏姑娘的人,還是想念她的錢?”
葉非瞪了他一眼,這個熊孩子怎麽可以問出這種弱智的問題,他當然是既思念她這個人,又惦記著她手裏的金子。
殊顏姑娘出手闊綽,豪起來簡直不是人,能跟她教個朋友,就不用擔心兩袖空空,如果能被她包養,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反正師父了,自己胃不好,生適合吃軟飯。
正幻想著被金子包圍的美好場景時,一雙雪白色靴子闖入他的視線中,他猛地抬起頭,本以為能看到自己心心所念的那張臉,當看那人臉上熟悉的麵具,他又恢複了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很顯然並不想見到對方。
“今個兒是什麽風把您吹到這裏來了?”
“葉非,我覺得有必要向你確認一件事。”
蘇言站在他麵前,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似要透過那雙眼睛看到他的內心。
葉非被他這般盯著瞧,心裏咯噔了一下,眼神閃爍不定,下意識就想跑,明顯是典型心虛的表現。
見他如此表情,蘇言皺了皺眉,這一皺眉,葉非大叫不妙,直接抱住他的腿,大哭道:“主子,我對忠心可嘉,你絕對要相信我,都是她們逼我的,我也是沒有法子啊……”
看著那邊叫苦連的人,藥童翻了白眼過去,用手指堵住了耳朵。
“葉非,你是否值得我信任?”
在他繼續給自己辯解時,忽聽對方如此問道,他不由一怔,眨了眨眼睛,不明其所以,難道他不是因為他們三人向他隱瞞眼疾的事情來興師問罪?
他仰望著蘇言,見他不苟言笑的模樣,心中隱隱不安,臉上的表情漸漸變成沉重起來,答道:“能走到今日,我葉非無愧於地,無愧於雙親,唯有血海深仇深不敢忘,因為我信你,所以忍辱至今,我隻認你一人,無關他人,也隻能為你一人所用,赴湯蹈火。”
深夜時,靜院中闖入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那人將一個瓷瓶放在桌案上,並壓著一張紙條。
次日,尋燕發現了桌案上的東西,她好奇地拿起被壓著的紙條,發現紙條落款是一個奇怪的名字,更為好奇了。
“姐,紙上這瓶東西可以暫緩你的疼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可不敢貿然給你用。”
這怪不得她草木皆兵,王府裏沒一個人是安好心的,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再下毒手。
“是誰送來的?”
她拿起那張紙條,目光再次落在落款處,“我也不清楚,上麵寫著得美留,真有人叫這個名字嗎?他爹娘也太不會起名字了吧。”
花不語微微一愣,這名字……腦海中浮現出兩人在十裏坡的畫麵,不禁噗呲笑出聲,她記得有人聲稱要將得美當做自己的名,如今是派上用途了。
旁人信不得,但他信得過,於是道:“尋燕姐姐,你拿來給我用,不會有事的。”
這幾日蘇言都不曾來過,卻已經知道了她毀容的消息,難道那日她隨意一的竟是真的,這王府裏真有他的人,那這個人會是誰呢?
施惠收到秦綰綰下的命令,幾日來偷偷觀察靜院的動靜,並沒有發現異常,不過倒是被季黛兒瞧出了端倪。
施惠的舉動讓她頗為不喜,一臉怒色道:“施惠,你是覺得霽王妃比本夫蓉位更高,所以想要去她那裏伺候?”
施惠低著頭,答道:“施惠不敢。”
是她大意了,急著完成姐給出的任務,忽略了季黛兒這個蠢貨。
季黛兒瞧著她在自己跟前低眉順眼的模樣,又想起了她時不時溜去靜園,心中自然而然有了猜疑,“那你沒事老盯著靜院做什麽?不知道人還以為你是靜院裏的丫頭,要不是念在你是表姐送給本夫饒人,本夫人早就將你逐出王府了。”
這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別以為她不知道她背地裏瞧不起自己,她在相國府是個狗奴才,在她季黛兒這裏也是個狗奴才。
“夫人您誤會了,奴婢隻是覺得奇怪,王妃的眼睛似乎不方便,所以奴婢想查清楚,也好讓夫人找到她的弱點。”施惠眸光一閃,暗中醞釀陰毒之計,既然她查不到,不妨利用這個蠢女人,反正姐對這個堂妹沒有感情,從被抬進王府那一刻開始,她和她一樣,都是姐的棋子,是拴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出了事後誰也別想置身事外。
聽施惠這麽一,季黛兒也覺得有些奇怪,那日她在王府中閑逛時,路過一處花園時,看見王妃差點撞上假山上的石頭,她那時還覺得可惜,怎麽沒撞死她。
施惠偷偷看了她一眼,見她似乎被自己動,於是繼續挑撥,“夫人,王爺在氣頭上,正等著王妃跟他低頭呢,等王妃向王爺低頭了,王爺什麽氣消了就會給王妃解毒了,到時候兩人不定就會好回去,奴婢也是擔心夫人您啊。”
季黛兒冷哼一聲,“自成婚以來,王爺從來沒有宿過王妃的院子,而王妃也從不討好王爺,況且王爺心心念念惦記著本夫饒表姐,這兩人根本沒有可能。”
那夜她被丟出寢房,更加明白了王爺的心意,他心裏隻有表姐一人,怎麽會對其他人動心思。
“夫人您不妨想想,為何王爺在王妃麵前表現得對你寵愛,轉身就對你冷下臉,王爺是在刺激王妃呢,如果王妃對王爺無情,成親那日,她為何派人將你毒打一頓,不就是記恨著王爺對你親自迎親的事情嘛,依奴婢看,王妃這是在玩欲擒故縱,王爺的心恐怕遲早都會被她搶走。”
經由施惠的一番梳理,季黛兒細細想了一遍,覺得她所言不無道理,如果真是這樣,她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季黛兒的態度突然變得柔軟下來,對施惠話也客氣了起來,“施惠呀,你覺得本夫人該怎麽做?”
“這個嘛,夫人應該多去走動,讓她知道王爺對她的恩寵,讓她覺得自己一點希望都沒有,自然會對王爺產生失望,到時候,她隻會對王爺更加冷淡,兩人之間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如此一來,她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去靜院,要查清楚事情也容易許多。
霽王府的後院沒有安寧,後宮更是沒一刻的太平,在得知沈貴妃險些流產的消息後,南伯侯反應十分激烈,“皇上,謀害龍胎的大罪怎可輕描淡寫地揭過,若不嚴懲真凶,老臣就此長跪不起。”
麵對南伯侯咄咄相逼,晉德帝頭疼不已,“朕一定會徹查此案,還貴妃一個公道。”
見晉德帝如此敷衍,南伯侯憤憤不平,“如今證據確鑿,是袁淑妃心生妒忌,指使人在貴妃的飲食中下藥,請皇上嚴懲袁淑妃。”
“袁淑妃身懷龍種,待她產下龍兒後,朕會將她打入冷宮。”
南伯侯不肯罷休,袁淑妃月份大,比自己女兒提前臨盆,萬一生下的是皇子,袁淑妃就任由翻身之日,他絕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皇上,清兒身子本就柔弱,經此一遭,日後勢必提心吊膽,微臣懇求皇上讓微臣將貴妃接回府中親自照料。”
南伯侯一招以退為進,讓晉德帝生出厭煩的情緒,但是南伯侯是唯一能製衡秦相的人,他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決不能失了這顆有用的棋子,比起袁淑妃,南伯侯的利用價值更大,兩者隻能取其一。
“侯爺若是擔心貴妃的安全,朕會加派人手保護貴妃,至於袁淑妃,朕立即將她打入冷宮,能不能生下孩子,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讓步了,畢竟那肚子的孩子真的是自己的骨肉。
聞言,南伯侯這才收手,打入冷宮還能生孩子嗎?當然是不能了,他的女兒會誕下皇上的嫡長子,會成為後宮中唯一的勝者。
見南伯侯心滿意足的離開,七院不由替袁淑妃擔憂,那畢竟會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皇上真的忍心嗎?
“皇上,淑妃娘娘肚子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