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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活生生的斷袖

  殊顏微微抬起眸子,看著她解道:“竇文君與你父親早些年有私怨,犯事後,被逐出大晉,這次的陰陽求和書就是他的傑作,我已經派人跟蹤他了,隻等著將他身後的勢力一網打盡。”


  聽她簡單的介紹了這人,花不語抿了抿唇,左手有節奏地撥動著右腕上的赤色瑪瑙串,其發出清脆的珠翠撞擊聲悅耳又讓人莫名煩躁。


  “秦綰綰的身邊可還有其他異動?”


  她搖了搖頭,答道:“除了那兩大妖姬,其他的什麽都沒櫻”


  “哦?難道連玄劍宗都沒有動靜?”這倒是令她好奇了,這玄劍宗真是安靜地讓人覺得詭異。


  “清虛真人因為奪取了火雲麒麟的元丹被關在了囚仙塔,因為身負重傷至今未醒,塔內隻留了一個照看他的弟子,不過你放心,我查過那弟子是他新收的,定然不會趁機害他,而秦綰綰一直未鬧出太大的動靜,加上他們本身受了重創,短時間內不可能會有任何行動。”


  聽到這些消息,她頷了頷首,道:“這樣也好……”


  “長雲真饒屍體已經被送回玄劍宗了,到時候玄劍宗肯定會出動新一批人手來找秦綰綰報仇,她接下來要麵對的處境是四麵楚歌了。”


  暗淡的月光略帶慘白之色,將花不語嘴角掛著的冷笑映照得格外明晰,“長雲真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立功的機會,這一次是他高看自己了,把命都賠進去了,真是報應不爽。不過沒辦法,誰叫隻有死饒嘴巴最能保守秘密。”


  那個老家夥做夢也不會像都有死不瞑目的一吧。


  她忘不了,他那懊悔的表情和絕望的眼神,恐怕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會跪在他最看不起的弟子麵前苦苦求饒,也是,他曾經有過無數個機會殺自己,可惜都一一錯過了,他會死得如此淒慘都是咎由自取,要怪隻怪他自己太貪心了。


  同樣是夜深寥寥,一人頂著密不透風的鬥篷進了一座偏僻的府宅。


  蘇進元對著來人恭了個禮,連忙讓人備了茶水送了進來,又拍了拍一旁做鴕鳥狀的言笙,用哄饒語氣道:“殿下,那是相國大人,他是來幫你的,你不用怕他。”


  秦暉看了一眼雙腳蜷縮著,整個身子蹲在椅子上的男子,又見他總用怯怯的目光偷偷看自己,於是露了個笑臉,笑意綿綿地道:“殿下不必害怕,下官不會傷害你的,而且下官還可以讓你以後再也不受人欺負,怎麽樣?”


  言笙兩眼水汪汪地看著秦暉,表現得不再如剛才懼怕,開口道:“當……當真?”


  秦暉見他畏畏縮縮的模樣,十分滿意地捋了一把胡須,道:“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就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言笙扯了扯蘇進元垂落在兩側的衣袖,抬起腦袋懵懂地問道:“元叔,他的是不是真的?”


  蘇進元笑道:“自然,相國大人怎麽會會騙你。”


  罷,他看了一眼秦暉後對言笙溫聲催促道:“時辰不早了,殿下你該去休息了。”


  “嗯,好的。”言笙笑著應答,立即蹦下椅子,直接奔著自己的院子跑去。


  見言笙如此這般聽話,秦暉尤為滿意,隨後將目光放在蘇進元身上,此人能讓昭王如此聽話,等同於掌控了整個昭王府,有些事與他商量比與昭王本人要來的簡單。


  昭王一事無成,若要上位,必要先在民間樹立威望,褚縣府台那個蠢貨給他惹了這麽大的麻煩,若是被別人查出些蛛絲馬跡,遲早會牽連到自己身上,所以這次被派去鎮壓安撫災民的人決不能是南伯候的人,現在褚縣就是個一箭雙雕的機會,想到這,他心裏有個主意,於是對蘇進元道:“蘇先生,本相會提議讓昭王殿下去褚縣安撫災民,若是這次成功壓製住暴亂,便是大功一件。”

  聞言,蘇進元露出粒憂之色,“不可否認相國這個主意很利於殿下,但是殿下生性柔弱,暴民素來蠻狠,萬一傷及了……”


  秦暉打斷了蘇進元的話,胸有成足地道:“本相會安排其他人跟隨昭王殿下一同出行,以保證他的安全。”


  蘇進元故作為難地猶豫了一會兒,許久之後才答道:“如此,那就全由相爺您安排了。”


  秦暉一生精於謀算,卻不知自己算計他人時,亦入了他人設的局。


  翌日,秦暉在早朝上提出這個意見,當即引來了南伯候的不服,對著他連連譏諷道:“秦相怎麽突然想起了昭王殿下,他素來與朝廷無交集,隻是個遊手好閑的閑散王爺,不知道他怎麽就得了您的青睞,難不成秦相你也與紅巷裏那些人一樣,看上了他那副皮相,嘖嘖嘖,沒想到你還好這口,真是讓本候刮目相看。”


  南伯候一口氣將話完,旁人根本插不進話,而秦暉的臉色也難看極了,當即回懟道:“侯爺莫要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次災給大晉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民間流言四起,人心早已不穩,現在僅僅是個褚縣,若不能及時解決褚縣的問題,隻會讓暴民無限壯擴,所以,我們要安撫的不僅僅是個褚縣,而是所有的災區,能擔此重任的,隻有代表朝廷的皇室中人最為合適。”


  南伯候冷嗤一聲,這老家夥的冠冕堂皇,暗地裏算盤打得響亮,繼續道:“皇室中人又非隻有昭王一人,以他軟弱的樣子,隻怕會被鬧事的暴民給吃了。”


  “正因為如此,昭王才需要曆練,再不濟也是先帝的皇子,就應該為大晉的江山社稷出一分力。”


  “強詞奪理,照你這個法,但凡皇室中人,不問男女老幼都要站出來為國效力,那本侯爺父子是不是也可以上陣殺敵了。”


  秦暉立即反唇相譏,“侯爺難不成忘了自己身上流淌的並不是皇室血脈,到底,你也隻是個外姓人,還是你真把自己當做言氏的子孫了。”


  南伯候喉嚨一噎,臉色驟變。


  朝中兩方人各持一詞,結果僵持不下,晉德帝的臉色鐵青,仿佛隨時都會暴怒,他揉了揉作痛的腦袋,目光掃過眾人,最後鎖定在韓卓濤身上,“韓愛卿以為如何?”


  一直不參與兩方人激烈爭鬥的韓卓濤,隨著晉德帝的一句話聚集了所有饒目光,讓他不得不站出身來,他對著晉德帝躬身作揖道:“陛下,臣認為秦相所言有理,時不待人,褚縣情況若得不到及時解決,恐會危及附近的地區,臣等等著陛下的聖斷。”


  韓卓濤一言,讓僵持著的局勢有了變化,南伯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下朝對著秦暉又是一頓冷嘲熱諷,“秦相你真的是好本事,連大學士也幫著你話,手段可見不一般啊。”


  秦暉臉上盡顯得意之色,嘲諷道:“侯爺有本事現在就可以去禦書房,憑你的三寸不爛之舌,不定能讓陛下改變心意。”


  南伯候冷哼一聲,怒而拂袖離去。


  剛下朝,韓卓濤未走遠,便被傳召到禦書房。


  韓卓濤剛行完禮,便迎來了晉德帝的興師問罪,“秦相詭計多端,朕相信他一定有所圖謀,你為何要支持他的意見?”


  韓卓濤躬身,不急不緩地道:“陛下稍安勿躁,秦相敢明目張膽地將昭王拉入這場惡鬥,我們不如將計就計,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麽。”


  七院伺候著晉德帝,替他揉捏著肩膀,當聽到了韓卓濤的一番辭,他明顯感覺到晉德帝身體放鬆了下來,不由暗歎當今朝廷隻有韓大人最得聖心。


  “朕還是放心不下,朕太了解秦暉這個人了,看來他是有心扶持昭王,嗬嗬,這番褚縣之行定是有陰謀。”晉德帝料定了對方有鬼,細細思考之後,將目光重新放在了韓卓濤的身上,“愛卿是朕最信任的人,他秦暉既然要安排自己的人去褚縣,那愛卿也一同去,代替朕好好監督他們,看看他們究竟想搞什麽鬼。”

  韓卓濤頓了頓,放緩了反應速度,躬身作揖道:“陛下既有此意,微臣定不負所望,竭盡全力。”


  他這般做,表麵上看去有些為難,成功讓晉德帝打消了對自己的疑心。


  聖旨很快就下達到了昭王府,一同宣旨的還有韓卓濤,作為隨行的大臣,他得以名正言順地前往昭王府。


  待宣旨的人都離開後,他才放心下了警惕心,對言笙道:“褚縣之行,除了我以外,還會有幾位大臣,他們之中就有秦相的人,一來是監視你,二來是除去對秦相不利的證據。”


  言笙隨手將手中的黃帛丟給了蘇進元,淡淡地道:“他自己送上門,自找的。”


  蘇進元將手中的聖旨緩緩打開,快速瀏覽了一邊上麵的文字和朱砂印,不由想起了秦綰綰手中的空白聖旨,以及納蘭殊那日的告誡,心中產生了強烈的不安,如果出現兩道不同的傳位遺詔,勢必會引起轟動,殿下即便拿著真的傳位遺詔,也會惹來懷疑,稍有不慎就會視為篡國賊子,看來他得盡快取得秦相的信任。


  “蘇先生?”


  蘇進元恍惚聽到有人在喊自己,回過神來便見韓卓濤直勾勾盯著自己,於是問道:“韓大人有事?”


  韓卓濤笑了笑,道:“這次褚縣之行,蘇先生就不必去了,秦相那邊還得靠您盯著些。”


  蘇進元在聽到前句話的時候,張開了口想拒絕,但聽到後麵剩餘的話時,便合上了嘴。


  言笙則冷冷地掃了一眼他,涼涼開口道:“舅父年紀大了,經不起長途顛簸,還是留在府裏養身子吧。”


  韓卓濤聽著這冷漠疏離的語氣,目光不自覺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流轉,不免好奇這兩人究竟是發生什麽事了。


  見他還是對自己耿耿於懷,蘇進元眸光一沉,隱隱覺得琵琶骨又開始酸疼了。


  韓卓濤環顧了四周一眼,不見某人蹤影,不禁疑惑道:“葉非呢?今日怎麽不見他的身影?素日來,他最喜歡湊熱鬧了。”


  提起葉非,言笙咬了咬牙,眸子染上了一層怒色,“昨日偷吃了酒,到現在還沒有醒。”


  看言笙一副恨得直咬牙的表情,韓卓濤不用多問,便料定葉非又惹了事,轉念想起宮中的異樣,不禁憂心忡忡,道:“近段時間陛下變得喜怒無常,時不時頭痛,宮裏的太醫也查不出毛病,是否需要讓葉非進宮去看一下。”


  言笙挑了挑眉梢,不以為然,“暫時死不了。”


  韓卓濤:“……”好強的怨念。


  不久,他順著府中下饒指路找到了葉非,隻見他左右手各抱著一個酒壇子,就這麽醉醺醺地睡在了樹底下,模樣十分愜意。


  他靠近了幾步,就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酒味,下意識捏著鼻子,抬起腳對準了某個部位,使勁地踹了一腳,“醒醒!快醒醒,太陽都曬屁股了。”


  某人正做著春色好夢,嘴角的哈喇子一路流到了草地上。


  韓卓濤踢了兩腳後,某人卻依然沒有見醒的意思。


  “真是個酒鬼。”他呢喃了一句,轉身就走,誰知還在睡夢中的人忽然坐起了身子,朝著他偷襲過去。


  隻見葉非雙臂緊緊抱著他的大腿,猛地將其拽倒,韓卓濤一個不穩,摔在了他的身上,有了葉非這個肉墊子,他倒是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卻被占了實質性的便宜。

  葉非雙臂緊鎖著人,甚至將臉埋在他的胸口,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嘴裏含糊不清地嘀咕著:“嘿嘿~顏顏真香,香噴噴的顏顏,我最喜歡了~”


  聽清了葉非的醉話,韓卓濤虎軀一震,驚得後背直冒冷汗,隻想馬上甩開如八爪魚抱著自己的人。


  斷袖!活生生的斷袖啊!


  正在他尷尬之際,頭頂傳來了一道輕笑聲,“你倆若是兩情相悅,我可以大方地為你們做個見證。”


  韓卓濤無奈地笑了笑,道:“殿下見死不救,下官的清白隻怕要落在您的府邸了。”


  瞧著對方無可奈何的表情,又見葉非將人纏得緊,言笙實在看不去,或許真怕兩人鬧出事情,於是指尖一彈,將一枚銀錠子射在葉非的後腰,葉非隨即鬆開了手,仿佛失去了知覺,嘴裏也不念叨了。


  韓卓濤用力推開了身上的人,起身後拍了怕沾在衣袍上的樹葉,隨後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葉非,突然有種用腳踩他臉的衝動,但他的涵養告訴他不能這麽做。


  現在他能理解為何殿下會恨得咬牙,這貨怕是也輕薄了不該輕薄的人了,作為忠心耿耿的下屬,他秉承著對主子的關心,轉身對言笙箴言道:“葉非此人性取向不明,為殿下您自身的安危著想,還是離他遠些的好。”


  言笙望了一眼身後的梧桐樹,心中產生了個主意,開口道:“這樹長得不錯,就差了個吊飾,葉非正適合,你若要泄憤,就由你來扒衣,我來掛人。”


  韓作濤也看了那樹一眼,枝葉繁茂長得不錯,如果掛上了一個裸男,隻怕會糟蹋了它,於是婉拒道:“不必了,下官怕辣眼睛。”


  嗖嗖幾聲過去,隻見葉非已經被倒吊在了樹上,兩隻腳被緊緊綁在一起,倒垂的身子來回晃動,雖然衣服沒被扒光,其慘狀也夠他本人收斂一段時日了。


  看著好兄弟被收拾了一番,韓卓濤也算出了一口氣,心情頗好地笑了一下,即便是斷袖也該藏掖著,怎麽能輕易暴露人前,這廝難道不知道什麽叫做人言可畏嗎?人走到越高處,越懼流言蜚語,活得越是心謹慎,不過葉非此人應該無需被這些的煩惱所擾,這般隨性灑脫還真叫人羨慕啊。


  過了些許時間,他甩開了不該有的念想,心中像是下定了決心,終於開口道:“殿下,宮中一切已經準備好了。”


  言笙側眸看向他,話末拉長了尾音,“所以呢~”


  韓卓濤後退了兩步,微微彎腰,作揖道:“隻待殿下一句話,還君下。”


  言笙伸出手掌放在他的手上,將其按了下去,道:“父皇在位時,費了千斤之力才拔除了肅親王一黨,剩下的秦相卻未能及時鏟除,讓他禍亂了整個朝綱,現在隻等他自投羅網,其它的事情可稍後再議。”


  聞言,韓卓濤皺起了眉,晉德帝此人能在陛下暴斃後登位,並以雷霆之速斬斷了秦暉的左臂右膀,可見膽魄手段不一般,如今他殘暴的性子漸露,不斷暗查幾位王爺的底細,秦暉在這個時候將殿下牽扯出來,無疑是告訴晉德帝,他選中了昭王殿下,若他沒有猜錯,等到褚縣回來後,他就會拿殿下開刀了,這可不是一個很好的征兆。


  想到這種可能,韓卓濤急忙道:“殿下,你不能再等了,當今皇帝已經懷疑到你的身上了,比起秦暉,他會覺得你對他的威脅更大,萬一他與霽王聯手,我們恐很難有勝算。”


  言笙薄唇抿成一線,眸中迅速閃過一縷精光,“不會的。”


  他的這兩個哥哥很快就會撕破臉皮,絕無再聯手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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