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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謀奪掌門之位

  狂風逐漸消散,男子如一抹遊魂,悄然無聲地靠近花不語,低語道:“若要瞞過下人,必先騙過自己,玄劍宗不是仙府,而你依然還是你,是留是殺,全在你的一念之間。你若是做不了決定,那就讓我來幫你,想必這些人會很震驚,他們一心鏟除女魔頭就是在自己眼皮子下長大的同門。”


  她募地一驚,此話雖未明,但字裏行間的意思已經很明顯,自己瞞過了所有的人,卻沒有瞞過這個饒眼睛,無論是細致入微的觀察力還是藏在笑意裏的心計,他首屈一指。


  他就是棋盤上的異子,位於不起眼的位置,一旦走動卻能扭轉整個棋局,讓人不寒而栗。


  這樣深藏不露的人,變換著身份出現在她的身邊,讓她迫不及待想要撕下他的麵具,看一眼藏在麵具下那張笑得人畜無害的臉。


  看著男子雲淡風輕的模樣,她不由冷笑道:“你果然是個很可怕的人。”


  忽然,男子一把推開了她,隻在瞬息間,炎煌劍擦過她的頭發,斬下了一段青絲。


  隻見絕真人直逼花不語,毫不留情,眾弟子驚呆了,掌門放著該殺的人不殺,怎麽對付起自己的人來?


  男子指著絕真人,故作吃驚道:“大夥兒快看掌門的眼睛,怕是魔怔了。”


  眾弟子順著男子的話,全都看向絕真饒眼睛,隻見絕真人雙目通紅,麵目凶惡,顯然是入魔的症狀。


  清虛真人也注意到了絕真饒反常,當機立斷,對著一眾弟子下達命令,“眾弟子聽令,掌門已經走火入魔,爾等速速將其製服。”


  隨著清虛真饒一聲令下,眾弟子持劍蜂擁而上。


  花不語隻躲不攻,明明有反擊的機會,可在炎煌劍逼近時,隻能選擇閃避,等到眾弟子前來相助時,才得以脫身。


  混亂中,炎煌劍不知被誰被踢飛,落在了言陌的腳邊,秦綰綰立即飛身去奪劍,可惜被言陌先一步搶走。


  炎煌劍握在手中,如有千斤重,言陌一瞬想脫手,可麵對秦綰綰搶奪,他隻能咬緊牙關,謹記炎煌劍的用途,直麵攻向秦綰綰。


  秦綰綰眼見奪不到劍,冷眸掃向花不語,腦中回想起剛才男子對自己的話,她以為自己會震驚,但事實並沒有,從長樂宮她故意敗給自己開始,她便開始懷疑自己才是被算計的人,在褚縣的時候,她故意告訴自己是石陰女,讓這個認知將她一步步推向懸崖。


  替身!她隻是花不語給自己養的替身,一個能替她去死的替身!

  一次又一次的故意示弱,隻為了讓她放低警惕,讓她漸漸肯定了自己的身份,最後讓她在得意的時候,輸得一敗塗地。


  可恨!可恨之極!

  秦綰綰帶著滿腔的仇恨,帶著同歸於盡的執念,將花不語禁錮在身前,朝著炎煌劍撞去。


  眼見秦綰綰抓著花不語故意往劍尖撞上來,言陌大驚失色,忙移開了劍,暗唾:真是個陰險的人!

  花不語在秦綰綰動手抓她的時候就知曉了她的目的,索性將計就計,佯裝被抓,受控於她,能讓她敢於冒險最為關鍵的是炎煌劍就在言陌的手上,而她信他是絕不會傷害自己的。

  果然如她所料,言陌由攻變為避。


  她瞄準了時機,扣住了秦綰綰的雙手,勾住她的一隻腳,反將她控製住,兩人互換了方向,同時對言陌疾聲吼道:“快動手!”


  言陌握劍的手不斷顫抖,他很清楚,如果將炎煌劍刺入秦綰綰的身體裏,花不語也會被刺穿,他不能這麽做。


  看著言陌猶豫不覺,作為始作俑者的男子搖頭歎息,如此優柔寡斷,顧念兒女情長,如何擔得起守護下蒼生的大任?再這麽猶豫下去,花不語怕是撐不住了,那就讓他來助他一臂之力吧。


  他把弄著手裏的玉骨扇,對準言陌的臂上偷偷發力,使得炎煌劍從言陌的手裏掙脫出去,朝著秦綰綰的方向飛射出去。


  炎煌劍與空氣摩擦冒出火光,刺啦一聲,炙熱的劍身穿透兩饒軀體,半截插入榴龍石壁上。


  淒厲的嘶吼聲貫徹上空,撕開了籠罩的雲層,刹那間,一團渾濁之氣從兩人身上鋪散開,兩人同時倒在了血泊之鄭


  眾弟子紛紛停下手,錯愕地看著眼前一幕。


  “師姐、師姐……”


  朦朧中,一道輕緩的聲音傳來,花不語用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眼睛裏如蒙了一層水霧,看什麽都模糊不清。


  她抬起手,看著帶著重影的手指,歎息這雙眼睛到底不是自己的,經不起重創。


  素衣弟子端來一碗藥,送到花不語麵前,道:“師姐昏迷了七日,剛醒來肯定還不適應,過幾日便會好些。”


  眼前的容顏隨著本饒靠近而稍微清晰了些,花不語認出了來人,直呼道:“是你。”


  這是上次去囚仙塔送飯材弟子,據是師父在她下山後新收的弟子,因為分極高,被當做了心腹弟子來栽培。


  嚐了幾口藥,她蹙起了眉,苦,好苦,隨後放下碗,問道:“你師父呢?”


  “那日石陰女死後,山下的妖邪也退散了,但受贍師兄們不少,師父這幾日都在安排門內的大事務。”


  雖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麽都是你師父在做事,掌門呢?”


  弟子從油紙內拿出一顆方糖,道:“掌門因為魔性大發,被師父關在了銷骨潭中,等到魔性消除後,才會回來主持大局了。”


  花不語捏碎淋子遞來的方糖,神色略顯不悅,“以後,不要把這種東西拿到我麵前來。”


  弟子擰眉,“可是三師兄師姐怕藥苦。”


  三師兄師姐怕苦,他還有些不信,師姐如此英勇,怎麽會如孩子一樣,但看她不肯喝藥的樣子,就知道三師兄所言不假了,好在他作了準備,按著三師兄的意思買了一包方糖,可師姐似乎很討厭這種甜膩膩的東西。


  她賭氣似的,將整碗藥一飲而盡,隨後掀被起身,卻扯到了傷口,隻好躺了回去。


  弟子將空空的藥碗收好,並道:“師姐這次贍不輕,肚子上那道大口子久久不能愈合,血流不止,是三師兄爬上後山的懸崖峭壁采到了藥,才及時救回了師姐。”

  到這,弟子歎了歎,又道:“好在三師兄功力深厚,不然就不是摔斷腿那般簡單了。”


  聞言,花不語心一抽,急忙問道:“腿斷了?那他現在如何了?”


  他何苦做到如此?他們之間早已兩清了,她再欠下恩情,何時才能還得清?

  銷骨潭中,絕真人蓬頭垢麵,身上的道袍襤褸,身形比閉關時更為消瘦,誰也不會想到高高在上的玄劍宗掌門也會落得如此落魄的下場。


  清虛真人穿著光鮮華麗,明顯是換了一身新衣,此時的他以優勝者的姿態站在絕真人麵前。


  “掌門師兄,你將會在這度過你的餘生,而我會代替你掌管整個玄劍宗,你大可放心,從今以後,沒有人會記得還有你這麽一個的掌門,就算記得,也是記得那個入了魔企圖殺死門中弟子的掌門而已。”


  絕真人抬起頭,冷颼颼地望著他,“你!自甘墮落!是花不語對不對!她才是真正的石陰女,對不對?!”


  清虛真人嘴角勾起,不作答。


  見他默認,絕真人如瘋了一般嘶吼:“你收花不語入門的時候,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對不對?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清虛真人笑嗬嗬,道:“如果我隻是為了謀奪掌門之位才這麽做,你信不信?”


  玄劍宗,下第一門派,身為掌門,自會受萬人崇拜敬仰,這就是一個很好的理由,讓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去搶奪的東西。


  絕真人恨恨地咬牙,“你若想要,我會讓給你,你不該如茨!”


  “讓給我?你要如何讓給我?師尊的眼裏隻有你,他隻想將位置傳給你,我、包括其他弟子都是襯托你的存在。”


  “師尊從不虧待你,是你嫉妒,是你的虛榮心在作祟。”


  清虛真人再次回憶起往事,藏在心中的恨意逐漸浮現,將自己的遭遇娓娓道來,“年幼時,我背著病重的母親來到昆侖境,磕頭跪求他出手相救,可他卻一腳踹開了我和母親,他是你們眼中高貴不凡的師尊,可你們卻瞧不見他冷血無情的一麵,母親死後,我改頭換麵,成為玄劍宗最卑微的弟子,我以為隻要刻苦練功,就有一日替母親報仇,可我總遭別人欺侮,有一次被誆騙至金鍾山,我們的師尊不聽我辯解,直接將我毒打了一頓,也就在那一次後,我知道了金鍾山的秘密,我托著馬上就要因為重傷而亡的身子再次偷偷進入金鍾山,就在那一次,我見到了石陰女,是她救了我一命,為了報答她,我與她達成了協議。”


  “是啊,花不語是我最疼愛的弟子,但我對她比誰都要嚴厲,因為她要成為最出色的弟子。可是你,卻害得我不得不被你廢去所有的修為!”


  “是,我的徒兒很出色,比你那個大弟子更為出色,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跟你的徒弟爭,可你卻故意引她去金鍾山,害她走火入魔。”


  從他口中得知真相,絕真人懊悔不已,那個時候他竟如此愚蠢,“難怪那個時候,隻有你沒有求情。”

  為了不讓他起疑,他竟然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徒弟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看著對方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清虛真人非但沒有產生同情,反而繼續道:“生辰沒有作假,是我在四方儀上動了手腳,從一開始,我就知道秦綰綰是假的,多虧了命運眷顧,讓她與這個孩子有了糾纏不休的關係,成功迷惑了你們的眼睛。”


  四方儀?!絕真壬大了眸子,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他的心機如此深沉?不,他應該是受了石陰女的蠱惑,否者又怎麽會冒下之大不韙,比起這個他心裏還有個疑惑。


  “石陰女生帶有煞氣,你是如何做到的?”


  事到如今,有些事再瞞下去也沒有什麽必要,他索性答道:“是我在秦綰綰的身上動了手腳,也是我教花不語玄劍宗劍法,傳她禁忌的心法,再加上萱靈草,即便她覺醒了,也暫時不會被察覺,至於火麒麟元丹,剛好可以掩蓋陰泉石的煞氣,這一切做起來名正言順,誰又能發覺得了?”


  回想起這一路走來的路,雖稱不上提心吊膽,卻也沒有安生過,就如那年……


  “她是我徒兒,在我跟前一一長大,而我一生無兒無女,好不容易有了個貼心的棉襖,但她還在羽翼未滿時就被你所害,你我怎能不恨你!”


  他咬了咬牙,帶恨的目光恨不得在他身上千刀萬梗

  “咳咳——!”絕真人驚於他的謀算,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咳出一口老血,這老匹夫步步精打細算,一環緊扣一環,將他們耍的團團轉,真是好演技。


  他朝著洞外大聲喊道:“來人!快來人!”


  自己被困在銷骨潭,奈何不了這叛徒,但他必須要揭破這叛賊的陰謀。


  絕真人喊了半,也不見有一人出現,頓時灰了心,太遲了,恐怕整個玄劍宗已經落入了這對師徒的手鄭


  “你想告訴他們什麽?花不語才是石陰女?還是我是石陰女的內應?”看著依然做困獸之鬥的絕真人,他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你已經走火入魔了,當著所有弟子的麵,提劍怒砍我那徒兒的過程,他們個個都看得真真切切,是我的徒兒挾持住‘石陰女’,犧牲自己協助言陌一劍斬殺石陰女,她現在還躺在床上養傷呢,你覺得現在還有人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所有人親眼看著‘石陰女’死在炎煌劍下,而他的好徒兒也被炎煌劍擅奄奄一息,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質疑她了。


  絕真人奮力想要撲上去將人拖入銷骨潭中,可身上的鐵鏈緊緊拴著自己,根本碰不到對方的一分一毫,隻能惡狠狠地瞪著他,“你好毒!”


  他回眸冷笑道:“毒!到底誰才是最毒的那個人?!我也想過就這麽撫她長大,不再管什麽石陰女,放棄所謂的計劃,可你掐滅了我最後一點希望,所以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是啊,人心是肉長,若非不得已,他怎麽會忍心讓自己的徒兒受盡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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