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禍起蕭牆
“姐姐！你們——”那姑娘做出一副驚恐的狀態，素手指著兩人，“你們竟然還有沒有半點道德理念，竟然亂倫！”
姑娘大受打擊，心跟著碎了，丟給了兩人一個惡心的眼神，哭哭啼啼地跑開了。
“不是！妹子！你聽我解釋！”這誤會大發了！花不語心急地想追過去解釋清楚，奈何被人死死拖住了腳。
眼看人跑沒影了，沈如意這才放心地鬆開了手，如釋重負地道：“煩饒東西終於走了，我的清白總算是保住了。”
“沈如意！”花不語大吼一聲，一拳頭結結實實落在他身上，頓時將他打得四處逃竄。
“師姐！是你不仁在先，怪不得我不義。”
“臭子，不打你一頓都對不起我自己！”
葉非心翼翼地瞅了一眼言笙，見他沒麵色平靜地看著追逐的兩人，臉上甚至有一絲溫柔的笑意，不禁納了悶，今個兒那沈如意這麽過分，主子這個醋壇子怎麽沒翻了。
雲夙瞥了一眼他，似是不明白，好奇地問道：“方才我不過多看了她一眼，你就按耐不住了，他這般詆毀你的心上人，你怎麽現在半點反應都沒有了？你就真的放心他跟著你們，還是你覺得他對你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聽到背後傳來的話，他微微側首，眸光意味深長地看著雲夙，道：“沈如意不過是一張白紙，心思簡單，我要防的是心懷不軌之人，而他，不足為患。”
聞言，雲夙用扇子蹭了蹭鼻子，他口中所謂的心懷不軌之人指的就是他吧。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帶著不可告饒目的接近她，為的不就是奪走她的力量嗎？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實力才是最靠譜的東西，至於其它的東西……都不重要。
京城，自秦相倒後，為了杜絕以後再出現把持朝政的外臣，朝廷取消了相國這個職位，在那之後本該是太平盛世，可一道聖旨的頒布徹底攪亂了京城的風平浪靜。
“韓大人，你去勸勸皇上吧，以童男童女祭實在有違壤，殘忍至極，你我同為陛下臣子，當勸阻他啊！”
“韓大人，如今隻有你在陛下麵前得上話，我等實在不想看著陛下走上歧途啊~”
麵對老臣們的你一句我一句，韓卓濤頭疼不已，當知道陛下有這個意思的時候，他就勸阻過他，可惜陛下置若罔聞，一意孤校
“韓大人，如今城中百姓怨聲四起，官府強搶童男童女事件越演越烈，若不再出麵阻止，陛下民心盡失，必釀成大禍啊。”
“陛下詐死之事已經讓民心不穩，再加上這件事，下恐再也無人能信服他，況且邊境還有蠻夷虎視眈眈，若禍起蕭牆，隻會給敵寇助長氣焰趁機起兵攻打我國啊。”
“諸位大人，請稍安勿躁，韓某一定竭盡全力阻止此事。”
京城的情勢韓卓濤早已看在眼裏，但心有餘而力不足，陛下聽信蓬萊仙客執意祭，無人能阻，若真有人能陛下改變主意，那便隻有太子了。
可是……他現在更加擔心的是太子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歸來？若是歸來了，是否會給京城帶來新的禍端？現在的京城已經經受不住雪上加霜的危機了。
喧鬧的街市上，沈如意孤身一人走著，入目的皆是陌生的麵孔，手裏劍穗都快被他磨搓掉毛了，一張臉上寫滿了怨氣，嘴裏嘀嘀咕咕著，“師姐也真是的，怎麽這麽記仇，那是權宜之計好嗎？若不是我靈機一動，我們哪還走的了，至於將我趕出來嗎？”
忽地，一個的人影撲麵而來，直將沈如意撞到在地，身後大批官差緊追而至，動手擒拿乞兒，那乞兒個子雖，卻十分靈活，從沈如意身上翻了個身，躲過了官差的爪子，可沈如意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胸前的衣服被抓破了。
乞兒寡不敵眾，在圍剿之下還是被抓住了，眾人正準備將人抓回去交差時，被沈如意攔住了去路，隻見他手持寶劍，擋住了最前麵的人，麵色十分不悅，“把爺的衣服弄破了就想這麽走了？”
沈如意一身裝扮，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非富即貴，為首之人拱了拱手，開口道歉：“我等是官府之人，奉命捉拿偷，還請公子不要與我等計較。”
沈如意心情本就不好，偏巧有人主動撞上槍口，他怎麽會肯輕易作罷，於是冷笑一聲，“那我偏要與你們計較呢？”
反正師姐不在場，就算將這幾個人做回出氣筒又能如何？
見對方不是個善茬，為首之人拿出銀子準備賠償沈如意的衣服，可這點銀子在沈如意看來算不了什麽，比起得到賠償，他更想發泄出心中的不滿，於是直接拔出了劍，挑釁道：“本世子心情不好，你們誰出來讓我打一頓，此事就作罷了。”
他武功再不濟，對付幾個官差也足夠了。
街上人都停駐下來看戲，官差見對方糾纏不休，也不再客氣，直接蜂擁而上，而那乞兒則趁亂溜走。
沈如意拜師玄劍宗，劍法比其他弟子要弱許多，但應對山下的普通人，綽綽有餘。
將一眾官差打倒後，他整個人舒爽了不少，卻也發現乞兒不見了，想著反正人也打了，氣也出了，便準備離開，誰知剛走兩步，便發現了自己的錢袋不見了，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
還真是個偷！
乞兒跑了許久，轉身溜進一個巷子才拿出從沈如意身上偷來的錢袋，掂拎手裏鼓鼓的錢袋，賊兮兮地笑道：“這麽多錢，夠我吃吃喝喝段時間了，不過呢……”
她懷揣著自己得到的碩果來到河邊，洗幹淨了自己的臉，有模有樣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破爛的衣服，然後去了附近的一家成衣店，隨著她進店，店裏的客人個個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店家直接轟人，“哪來的臭要飯，也不看看這是哪裏，快滾出去，別耽誤了我做生意。”
乞兒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掏出了錢袋在店家麵前顯擺，“看見沒！我有錢，我要買你店裏的衣服！”
店家狐疑地打量起邋遢的乞兒，對她手裏的銀子來源表示懷疑。
“有錢就是大爺，我現在就要一套新衣服，趕緊的，不然我就去光顧別的店了。”
店家冷哼一聲，乞丐裝什麽大爺，這錢指不定是從哪裏偷來的，他表麵上雖是嫌棄，但轉身就拿了一套與乞兒身材相襯的衣服出來，“二兩銀子。”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乞兒剛伸出手，突然從邊上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她，並響起了怒氣衝衝的聲音，“好你個賊！竟然偷我的錢袋！可算讓我抓住你了！”
乞兒抬頭就對上了沈如意噴火似的眼睛，大叫不妙，轉身就想溜，可這次沈如意死死抓住她，任她怎麽掙紮都逃脫不了。
沈如意搶回了自己的錢袋，從裏麵拿出一錠銀子丟給店家，道：“錢給你，把我的玉佩還給我。”
店家拿到了銀子，立即將沈如意買衣抵押的玉佩還了回去，並提議道：“公子，不如將這賊交給官府處置。”
一聽到他們要把自己移交給官府，乞兒頓時嚇得臉慘白，抓著沈如意的手用力咬了一口，沈如意下意識鬆開了手，乞兒則兩腳一蹬，如一頭瘋牛一樣往外衝。
沈如意看著手上的牙印，氣得七竅生煙，二話不直接追了出去。
乞兒逃竄在人群中，借著瘦的身子骨占盡了優勢，沈如意見街上的人太多，直接躍上沿街的屋頂，一路更是暢通無阻，很快就在一處巷內逮住了乞兒。
他將乞兒懸空拎起，得意地挑了挑嘴角，“跑啊，接著跑啊，你怎麽不跑了？”
“放開我！你這個壞人！”乞兒撲騰著腳，兩隻爪子使勁地拍打著沈如意，一張臉漲得緋紅。
偷了他的東西，還倒打一耙？沈如意拍了拍她的臉蛋，道：“爺的錢有這麽好偷嗎？還想用爺的錢給自己購置新衣裳，看不出來你一個乞丐還挺會享受的~”
“我呸！”乞兒朝他吐了一口痰，正巧吐到了他新買的衣服上。
沈如意低頭看著胸口的痰，刷的黑下臉，“看樣子，還真得將你送去官府，否者，我都不能保證會不會忍不住打死你！”
罷，他將乞兒放了下來，硬拖著她往官府的方向走去。
乞兒蹬著腳，用蠻力拽著沈如意，嚷嚷著：“有種你就殺了我！我才不要去官府！”
“賊子，死都不怕還怕坐牢？”
“去官府跟去送死有什麽區別？反正都要死，還不如死的沒有痛苦些。”
沈如意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乞兒，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她，“我記得大晉的王法可沒偷竊會被判死刑，難不成你還犯了更大的罪？難道是殺人？”
“我呸！你才殺人呢，我就是一個乞丐，哪有什麽本事殺人。”乞兒皺起眉，一屁股坐在地上，烏黑的眼珠子包含了倔強，正瞪著沈如意，大有我就不走，有本事就殺了我的意思。
沈如意蹲下身子，與她對視，“乞丐，我從未遇見過像你這樣倔強的人，不如我們就這樣瞪著對方，誰先眨眼誰先輸，我若輸了就放你走，你若輸了，以後就做我的跟班，為我端茶倒水為我跑腿，保證無條件服從我。”
乞兒骨碌碌轉眼珠子，心裏打起了算盤，要是她贏了是再好不過，要是輸了，跟著這個凶神惡煞的少年好像也不是見壞事，他這麽有錢，不定以後能吃香的喝辣的，更不用會餓肚子了。
“好！我們拉鉤，誰反悔誰是狗。”
乞兒伸出拇指，作勢要與沈如意拉鉤。
沈如意看著瘦得剩下一層皮的手指頭愣了會兒，最終還是伸出了手。
與此同時，城內一座宅子裏，男人不停來回踱步，婦人坐在床上愁眉苦臉，“這可怎麽辦啊？茹可是咱們的心肝寶貝，怎麽能交出去？”
“皇上下令要各地獻上童男童女，違者便是抗旨不遵，茹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閨女，你不舍得，我就舍得嗎？！”
“那乞丐與茹年歲差不多，你還不快多派人將她捉回來，讓她代替我的茹去京城。”
“此事我已經與趙大人溝通了，官府也出動了人手，肯定能將那乞丐抓住，現在最關鍵的是將茹藏好，別被人有心之人給發現了。”
沒有人願意獻出自己的兒女，朝廷隻能實行強硬的手段，使得各地不少人家破人亡，而越臨近京城的地方越是狀況慘烈。
當花不語使著馬車進入城門時，便有人朝著馬滾來，她嚇得忙勒緊韁繩，才避免那人死在馬蹄之下。
“快跑！”
一聲疾呼從前方傳來，隻見一隊官兵朝著她們的方向追來，那險些命喪馬蹄下的男童連哭帶爬地繼續往城門口逃命去。
言笙低頭看著爬向自己的男童，不禁蹙起了眉，當官兵追到到跟前時，他迅速翻身下馬，將男童護在了身後。
見狀，官兵二話不將他圍住，隨後上前搶人。
雲夙坐在馬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下麵的情況，有意思，若是這些人知道自己在公然跟當朝太子搶人，表情一定非常有趣。
看著這些人不知輕重對言笙動手，葉非急得從車廂裏爬了下來，拄著拐杖一撅一拐地往馬車後走去，邊走邊怒喊著：“住手！快住手啊！你們這些人知不知道他是誰？！他是你們的太子啊！”
言笙一隻手牽著男童，一隻手握著劍，一方麵要對付正麵攻擊，一方麵要躲開後麵偷襲。
眼見著有人從側邊對男童下手，葉非扯著嗓子喊道：“殿下！心！”
就在這時，那人被一陣風卷起，刮到了半空中然後重重墜下。
花不語下意識地往雲夙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他在胸前輕搖著扇子，擺出了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她笑了笑，隨後拔出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