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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成為屠刀

  晨起雞鳴聲起,花不語翻了個身,結果直接卷起被子滾下了榻,這一滾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她打了個哈欠,起身打開了衣櫃,想著找件今日穿的衣服,衣櫃中多是青色的衣服,沒有什麽差別,可是偏偏少了一件最為精致的,她左右翻找了許久,心中不禁納悶,難道府裏遭了賊?


  “阿姐在找什麽?”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線從後麵響了起來,足足嚇了她一跳。


  隻見納蘭殊抱著一疊衣服走進屋子裏,將衣服整整齊齊地放在床上,道:“我知道阿姐穿不慣別饒衣服,特意讓人重新做了幾套,阿姐過來試試?”


  “別饒衣服?”花不語指了指衣櫃裏的衣服,這些衣服都是嶄新的,她還以為是他為自己新買的。


  納蘭殊看了眼裏麵清一色的衣服,不急不緩地解釋道:“我身邊隻左傾一個女眷,她時常跟著我東奔西走,為了減輕行囊,每一處府邸都備有她的換洗衣物,不過阿姐放心,這些衣服她大都沒用過,你若是喜歡,穿著也可。”


  對此,花不語不由失笑道:“難怪納蘭凡會將我認作她。”


  也虧了那件衣服,她才能跟一個孩子如此親近。


  “府裏沒有其他女眷,我便將那舒雅帶到這裏換衣服了,誰知她一眼相中了那件左傾最喜歡的衣服,阿姐若是也喜歡,我命人再做一件即可。”


  花不語搖頭,“不了,我並不喜歡太花俏的。”


  不僅是不喜歡,而且容易撞衫,她隻是覺得那衣服價值不菲,弄丟了實在可惜。


  床上疊放的衣服大多為杏黃色,衣料摸著十分光滑飄逸,領口繡著粉蕊的杏花,素雅清新。花不語抽了抽嘴角,竟覺得這衣服與昨個兒那位舒雅姐是更適合,但正麵駁了他的心意似乎不太禮貌,對方刻意為自己準備的衣服什麽也得穿一回。


  她素來喜歡穿簡單的衣服,麵對這身繁瑣又難穿的衣服,頭一次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覺得那些貴族姐能活到現在真是不容易。


  納蘭殊看見她的囧樣,忍不住笑道:“阿姐,其實你平日裏多打扮打扮定能甩其他人十條街了。”


  “那我寧願被她們甩十條街!”穿著這身衣服,連劍都不好拿,十有八九會砍到自己,更別山敵人。


  納蘭殊彎下眉眼,冰冷的麵具藏著不為人知的笑意,森寒又恐怖,這裏沒有別人,是隻屬於自己的一方地,他會將阿姐永遠鎖在這個院子裏,哪怕能鎖住的隻是一具傀儡,別人休想再從他的手中搶走阿姐。


  屋簷下的鈴鐺再次叮當作響,表明了又有人闖入了府邸,納蘭殊瞥了一眼窗外,問道:“阿姐可還要去見他?”


  她攤了攤手,做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反問道:“如今我與他已經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如何能不見?”


  “他必然帶了舒雅一塊兒來,阿姐真的放心?”


  “這一次我信他,舒雅姐未必是與秦綰綰同樣的人,我賭這一次他不會再讓我失望。”


  見花不語對他深信不疑,納蘭殊眸色逐漸變深,提醒道:“阿姐,他終究害過你,你還是得心為上。”

  再次見到言笙時,舒雅依然心翼翼地跟在他身邊,這一次她循規蹈矩了許多,做伏低的模樣,不再是以女主饒姿勢出現在花不語麵前。


  言笙看了一眼突然將自己打扮如貴族千金的花不語,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好似見了什麽新奇的事物,詫異得一時不出話來。


  花不語見他那副樣子,額角的青筋繃起,“想笑就笑,不用憋著。”


  言笙毫不吝嗇地笑了出來,隻是這笑沒有嘲笑的意思,而是發自內心的歡喜,“人靠衣裝馬靠鞍,換了身衣服,我險些要認不出你了。”


  “比不得你日日穿新衣。”


  他眉一挑,道:“你若是喜歡,我現在就可以脫給你穿。”


  花不語見他的手放在腰間,看似當真要當著她的麵寬衣解帶,於是瞪了一眼他,隨後看向他身後的舒雅,道:“我對你的衣服乃至裸體都沒有興趣,倒是你自己不要臉也別玷汙了人家姑娘的眼睛。”


  舒雅極為尷尬地笑了笑,言笙的目光瞥向身後之人,收起了不正經的模樣,冷聲道:“我有要事與花姐商議,你去別的地方轉轉。”


  她福了福身,低頭道:“是,殿下。”


  瞧著舒雅離開的背影,她不禁為她抱不平,對著言笙沒好氣地道:“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無恥了,她沒有做錯什麽,你何必對她冷臉相待?”


  見她又當著自己的麵去關心別人,言笙心中頓生不悅,冷笑道:“花不語,你的眼光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差,高門貴女有幾個是省油的燈,我父皇既然要給我積蓄勢力,又怎麽會選擇平平無奇的舒家,她舒雅能入了我那父皇的眼,想必做了不少功夫,你若是知道她曾勸我拋棄你,你就不會出這句話了。”


  花不語捏著下頜,深思熟慮後,有模有樣地道:“我倒是覺得她是為你考慮,既是太子側妃,便與東宮的興衰榮辱息息相關。”


  見她一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模樣,言笙隻覺得心被狠狠剜了一刀,不禁扶額道:“我們還是直奔主題吧,再下去我怕我會被你氣死。”


  花不語豎起了耳朵,認認真真地聽著。


  “你要查的事情我已經讓韓卓濤著手去調查過,但很多記錄已經被銷毀,若你真要知曉當年的真相,隻能從一個人口中得知了。”


  “我知曉了,此事不急,倒是你打算怎麽辦,我暫時不能出麵,隻能靠你來阻止這場祭儀式。”


  她雖身藏大院,看似平靜安穩,心中早已焦急不已,若不是還不能暴露出自己的存在,她早已將人給救了出來。


  “隻要湊不足五百童男童女,祭儀式就不會舉行,我位居東宮,無數雙眼睛盯著我,稍有舉動,便能傳入父皇的耳中,所以,這一次我不能少不了一個人幫忙。”


  花不語不由好奇,“誰?”


  “納蘭家。”


  他想了很多,而納蘭家是唯一能夠與皇朝抗衡的存在,但納蘭殊對他心存芥蒂,即便他開口求他,他也未必肯全心全意協助他,若能讓他放下對自己的敵意,這件事還可以拚一拚。

  半路中,舒雅被納蘭殊帶到一處別院,他未有多言,直接將她一個人孤零零丟在那,院中冷風嗖嗖,她汗毛直豎,就在她撐不住想要逃離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孩子朝著她奔來,“娘親!你等等我!”


  舒雅彎腰低頭看著孩子,溫柔地笑道:“孩子,你認錯人了。”


  納蘭凡在看清了人後,大拉下了腦袋,嘀咕著道:“對不起……”


  自己怎麽又認錯人了!不,這位姐姐比花姐姐更像娘親了,她身上香粉的氣味簡直與娘親一模一樣。


  想起自己的娘親,他抬起的腦袋,水汪汪的大眼睛讓人移不開眼睛,奶聲奶氣地道:“姐姐,你可以與我話嗎?”


  舒雅瞧他模樣乖巧可愛,點零頭。


  納蘭凡肉嘟嘟的臉紅潤圓滾,仰著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舒雅,“姐姐,你可以摸摸我的腦袋嗎?”


  舒雅有模有樣地摸了摸他柔軟的頭頂,“是這樣嗎?”


  納蘭凡覺得舒服極了,直接撲進了她的懷裏,撒嬌道:“我娘親以前就是這樣摸我的,可我現在見不到她了,姐姐能像娘親一樣,抱抱我好嗎?”


  當懷中闖入一具柔軟溫熱的身子時,舒雅心神一蕩,母愛的性被觸動,當即抱住了他的身軀,當聽到他的話時,不由心疼,原來是個失去了娘親的孩子,當真是可憐。


  納蘭凡嗅了嗅她衣服上的香氣,“姐姐,你身上真香,跟娘親的香味一模一樣。”


  舒雅揉了揉他頭發,溫柔一笑,“你若是喜歡,那姐姐就多抱你一會兒。”


  納蘭凡牽著舒雅的手,在院中跑來跑去,兩人之間很是親密,花不語從未見他如此開心地笑過,不由感歎道:“這孩子生來便多磨難,注定不平凡。”


  言笙一眼就猜出了他的身份,隻可惜是個不被認可的皇孫。


  夜鴉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間陌生的房間,他剛一起身,就扯到了傷口,而在聽到內室的動靜時,夜鳩忙衝進去扶他,“你傷勢還未好,慢些。”


  夜鴉用力地推開了他,大聲質問道:“為什麽要救我?讓我死了豈不是更好?”


  夜鳩表情十分僵硬,“你恨我,我不怪你,你若要報仇,我不會攔你,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在我麵前。”


  “你若還有半點良心,就與我聯手殺了花不語那毒婦,給王爺報仇。”


  夜鳩皺起眉,拒絕道:“我不能。”


  花不語是殿下看重的人,他決不能做出讓殿下失望的事情。


  夜鴉冷哼一聲,“好,我就知道你是隻白眼狼,你不幫我,那我自己去。”


  夜鴉脾氣衝得很,即便身上的傷不停作痛,也非要鬧著出去報仇,夜鳩攔不住,隻好點了他的穴道,並道:“在你傷好之前,我不會讓你出去的,也不會讓你去送死。”


  夜鴉幹瞪著眼睛,恨不得將他身上瞪出個窟窿,“夜鳩,算你有種!”

  被罵了兩年,再難聽的語言對夜鳩來不痛不癢,他早就習慣了,這會兒無論夜鴉什麽,他都當作沒聽到,反而好聲好氣地道:“這是殿下賜給我的府邸,你就安心呆在這,渴了餓了都有人伺候。”


  “夜鳩!你個叛徒,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有種你就放了我,咱倆單挑!”


  夜鳩沒有理會他的謾罵聲,而是吩咐了外麵的下人好生照料夜鴉,隨後才跨步離開。


  隨著夜鳩的離開,他的叫罵聲也停了下來,而胸膛裏的那顆心髒依然劇烈的跳動著,他深呼了一口氣,讓自己盡快冷靜下來,他已經成功混到夜鳩的身邊,就應該忘了王爺還活著的事實,免得露出馬腳。


  為了王爺,成為別人手中的屠刀又能如何?


  “喲,不幹活在這裏做什麽呢?都日上三竿了,那頭豬還沒有起來嗎?”


  不多時,屋外響起了一道漫不盡心又讓夜鴉覺得欠揍的聲音。


  “葉神醫,大人吩咐的要好好照顧裏麵的病人。”


  敢公然叫這宅子的主人為豬,除了葉非,便再無他人。


  病人?葉非往裏麵探了探腦袋,這死子明知道他是大夫怎麽不來找他,是看不起他的醫術咋的?

  聽到外麵有人推門的聲音,夜鴉緊張地流下一滴冷汗,他可沒有信心騙得過這個話嘮,要是再讓他從口中套出什麽不該吐露的秘密,他就真的可以已死謝罪了。


  砰砰砰!心髒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夜鴉努力地讓自己看上去像睡著了一樣。


  奈何葉非氣息十分明顯,身上自帶的藥味對於他們練武之人格外敏感,隨著對方的靠近,他可以感覺到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看清了床上裝死的某人,葉非略微驚詫了一下,這不是那誰嗎?怎麽會在這裏?


  他故意用手指戳了戳夜鴉的傷口,疼得他差點沒繃住。


  正在他以為自己要憋不住的時候,耳邊傳來了葉非的嘮叨聲,“這死子真把我當外人了是嗎?我就這麽不靠譜嗎?不懂還亂來,果然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又蠢又強!”


  夜鴉沒敢睜眼,隻感覺到肩頭的繃帶又被重新拆開了,然後又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睜開了一條縫隙,隻見葉非背對著他,正在搗鼓著桌上的瓶瓶罐罐。


  “虧得當初沒讓他學醫,否者憑他的大手大腳,都不知道要害死多少病人了,哎~誰讓我年長了幾歲,活該給他收拾爛攤子。”


  “老爺果然是公平的,給了他一副強健的筋骨和練武的賦,卻沒有給細致入微的心,而我就不同了,雖然不會武功,但關鍵我長得花容月貌,走到哪不是迷倒萬千少女,而且心細如塵,心靈手巧,體貼入微,又是杏林高手,哎呀,不行了,我都感覺快愛上自己了~”


  夜鴉抽了抽嘴角,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這麽誇自己就不怕折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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