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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被狗咬?

  雅竹居四周靜寂如落針可聞,渺無人跡。


  橋流水,青竹環繞,南迦止步於橋之上,望著隔一牆之隔的那片竹林,對她道:“夜燼君不喜外人打擾,我便不進去了。”


  “你們的夜燼君孤傲的很,你不進去也好,省得受冷眼。”


  一想起那張冷得像死饒臉,她就覺得討厭,若非不得已,她怎麽會主動來見他,況且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饒事情,也自然由她一個人進去。


  臨到門前,南迦再三囑咐道:“你千萬別惹他生氣,否者,你就真的會被趕出師門了。”


  她走在前麵,朝著他搖了搖手,道:“我又沒有入你仙府,何來逐出師門,夥子,以後多長個心眼,不是每個人看著像好人就一定是好人。”


  等解開禁製,鬼才會呆在這破地方!


  她握緊了劍,心道:阿殊,你等著,很快就會結束了。


  生饒氣息如一縷青煙混入了仙氣雲霧中,讓人輕易察覺,而她本人也似乎沒有要隱藏自己的打算。


  白衣席地,青絲垂落,清瘦輪廓比地上的影子更為消瘦,長案之上的七弦琴在指尖下發出錚錚之聲,每一聲都仿佛蘊含著劍刃,對聽者發出危險的警告。


  她突然拔出了劍,輕輕一劃,破了他的琴音。


  隻那麽一下,她便收回了劍,看著那道消瘦的背影,冷聲道:“你知道我來的目的。”


  “你知不知道你造成了我生活上很多的不方便,否者我不會大費周章來仙府找你。”


  他低頭看著琴弦,略顯慘白的臉閃過複雜的情緒,過了會兒才悠悠道:“是不方便你殺人吧。”


  “你!”也不知是被他的態度還是被戳中了心事,她頓時怒了,“那又與你有什麽關係!我又礙著你什麽了!”


  “與我自然沒有關係。”他的聲音依然冷的沒有半點溫度,像極了他手下那具冰冷的七弦琴,彈出的聲音都是帶刺的冷。


  她皺著眉,問道:“既與你無關,你又何必處處為難我?”


  他反問道:“何為為難?”


  “我放下屠刀,歸隱山林,可依然沒有人願意放過我,是這下蒼生逼我不得不重新拾起屠刀。”到這,她悲愴夾雜著憤慨,指向楚寒,極力控訴,“你拿命跟我賭,你贏了,我也沒輸,但我寧願我輸了,被你拿走心髒,可現在如此被你壓製,我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別人欺我辱我,傷我害我,這一切都是你害得,你還不是為難嗎?!”


  “萬千世界萬千人,其中就無數人與你活得一樣,難道他們就可以隨意殺人嗎?到底,還是你的心性不穩。”


  聽到這樣的言論,她覺得好笑又無語,“你的意思是指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嗎?我就應該屈服於這種不公的命運嗎?”


  她突然拔劍逼近他,劍鋒抵在他後頸的位置,隻要稍微一用力,就可以貫穿他的脖子。


  冰冷的劍鋒如芒刺,除去一點冰涼,更多的是給人帶來麵對的死亡恐懼,但他鎮定若,隻道:“萬物生存自有法則。”


  “可笑這法則隻由位高權重者而定,錢權二字早已超越了法則,若是放任如此,人性泯滅隻差一個朝夕。”

  “楚寒,我敬你是真君子,不求你與我同道而行,但希望你不要妨礙我。”


  他依然不動如山,眉心痣如血,那雙透徹的眸子不含一絲渾濁,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像,供世人焚香膜拜。


  “動手吧。”


  他隻淡淡了三個字。


  動手?她咬著唇,手裏握得更緊了,艱難地看著他,“你就這麽固執嗎?”


  她的劍下,曾經有人哭訴著求饒,有人拚命反抗,也有人爭相狡辯,有人互相推諉,可從未有過坦然麵對生死的人。


  待月深入雲層,曉風吹落最後一片葉子,她終是下不了手,放下了劍,嘴角勾著苦澀的笑,“楚寒,真的值得嗎?我隻是想要自由而已,而你卻又一次拿命跟我賭。”


  “黑白之間,孰對孰錯,這世界是否非黑即白,是你讓我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十年間,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不得解。”


  “你守門中清規戒律,而我身無一物逍遙地間,兩者怎可混為一談?”


  她唉聲歎氣,看來今夜是得不出結果了,禁製不解,她若現在離開一切都是白費功夫,怎會甘心。


  她將目光再次投向楚寒,道:“你曾過,隻要我能服你,你就能解開禁製,那好,讓我留在仙府,總有一日,我會讓你主動為我解開禁製。”


  那夜,她與他都未曾料到,解開禁製的那一日,便是仙府滅門之時。


  許久之後,南迦見她從裏麵走出來,忙湊了上去,問道:“怎麽樣了?夜燼君可有同意幫你?”


  她抬頭看著南迦,見他表情期待,似乎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緊張,便道:“你們夜燼君的話真的有用嗎?那些老頑固真的會聽他的話?”


  南迦點頭答道:“夜燼君雖不管門中之事,但無論在長輩平輩中都有極高的威望,即便是師尊也得給他三分薄麵。”


  她低聲一笑,想不到這冰人還有這本事,她還以為他除了會打架,其它的一無是處呢。


  南迦見她心情變好,自然明白了答案,看著走在前麵的身影,他斂眉苦笑,是啊,夜燼君怎麽可能會袖手旁觀……


  他急急追上那個身影,對她喊道:“我知道一處好地方,你可以在那裏歇一晚。”


  仙府立派已有千年之久,期間有過衰落也有過昌盛,尤其是現年,在百門之中勢力如日中,這是她唯一了解的事實,但她卻不曾想到仙府所在的位置鍾靈毓秀,山間泉水潺潺,仙氣環繞,更無一毒物害人。


  南迦帶著她來到林間深處,夜間的月光柔軟似水,望月潭上鋪著薄薄的一層白霧,淡色的光束透過白霧,在水麵暈開夜空繁星的倒影。


  潭水旁有一顆長著房子的古樹,不,更應該是誰在樹上搭了個屋子。


  南迦指著上麵的房子,道:“你可以在上麵歇一晚,明日我再來接你。”


  她站在潭水邊,潭麵上倒映出修長的身影隨著霧氣的飄動而忽現忽隱,她抬頭看著上麵的木屋子,問道:“這是你做的嗎?”

  南迦笑著點頭,“閑來無事便喜愛在山間轉悠,偶爾發現此處,便有了這個想法,平日就當個歇腳處。”


  “如我這般男兒在上麵都不會塌,你身輕如燕,自是不必擔心。”


  她飛身而上,鑽進了木屋,裏麵空間極,剛好夠一人歇息,她將劍放在一旁,忽聽下麵有人喊道:“嗨!接著!”


  她探出半個身子,隻見南迦對著她拋了一物。


  那是一串葡萄,個個果大黑紫。


  “山中不乏野果,甘甜美味,可用來充饑,你若是餓了,西南方向一裏處便有幾棵果樹。”


  她揚了揚手裏的葡萄,衝南迦咧嘴一笑,“謝了!”


  南迦走後,她坐在木屋邊上,兩條腿懸在半空中晃悠,一口咬下一個葡萄,悠悠道:“阿殊若是再不出來,這葡萄我可是要吃完了。”


  許久之後,一個人坐在她的身邊,皺著一張臉跟苦瓜似的。


  她捏著一左一右她的臉頰,逗弄著笑道:“又是誰欺負我家阿殊了,怎得將你委屈成這樣了?你告訴阿姐,阿姐替你出氣去。”


  “明日,明日……”阿殊哭著臉,半也不出接下來的話。


  她掰過她的腦袋,讓她枕在自己的肩上,目光如炬道:“放心!阿姐都已經死過一回了,還會怕第二回嗎?而我也不會輸,更不會死在這仙府。”


  “丫頭,我答應過你會幫你找回所有的記憶,也會將你親自撫養長大,我這人向來言而有信,恪守承諾,所以你就不要擔心我了。”


  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哭,但怕弄髒阿姐的衣服,才努力將眼淚忍回去,可對失去的恐懼並沒有因為眼淚的收回而減弱,一雙手死死拽住阿姐的衣服,委屈巴巴道:“阿姐,其實你沒有必要……”


  “沒有必要為了我去做危險的事情……”


  回憶起往昔,殊顏脫口而出。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自責多內疚,若不是為了保護他,阿姐絕不會與仙府扯上關係,更不會擔起守護下蒼生的大任。


  阿姐她到底也隻是一個女子,那雙瘦弱的肩膀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扛起這份責任,人們隻知道她是個禍害,害人無數,喪盡良,卻不知他們所見到的光明,是她從黑暗那裏拚了命搶來的。


  值得嗎?這是阿姐曾經問過夜燼君的問題,他也同樣問過她,做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雲夙,像你這種滿腦子都是陰謀詭計的人永遠不會明白感情,更不會擁有感情,也不配擁有感情。”


  雲夙轉了轉眼珠子,無所謂道:“若要我如你一樣痛苦,我寧可鐵石心腸,坐看你們的愛恨情仇。”


  “阿姐讓我帶你回去見她,你是乖乖跟我走,還是讓我將你綁著走?”


  不知何時,他的手裏已經多了一根捆豬繩。


  雲夙的笑瞬間僵住了,“不用這般粗魯吧……”


  皇宮

  晉豐帝病倒,朝堂無人做主,被給予厚望的昭容太子昏迷不醒,蓬萊仙客輕而易舉地掌控了朝堂。


  韓卓濤幾次要求進諫晉豐帝,都被駁回,以他過饒敏銳,自是察覺到了詭異,連夜偷偷前往葉非的府宅,當隻見到夜鳩一人時,才知葉非也失蹤了。

  “你哥最後出現在什麽地方?”


  夜鳩搖首,“我們分頭去尋找太子後,哥便一直沒有回來,我向街坊們打聽過,是被一個會武功的年輕男子給帶走了。”


  韓卓濤立即追問道:“那男子是誰?”


  “聽他們我哥與那男子似乎是舊時,關係不錯,所以見他被帶走後,也沒有報官。”


  思量了片刻,韓卓濤終於想起了一個人,便道:“能與你哥關係不錯的人能有幾個,數來數去便隻有那幾人了。”


  “韓大人知道?”


  夜鳩一頭霧水,毫無頭緒。


  韓卓濤扶額直歎,葉非那點心思能瞞得過他嗎?世界上有幾個人能讓他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全然不顧自己的性命去追尋活在他夢裏的人,那家夥可不是省油的燈,隻怕他到最後得到的會是一身傷。


  而此時,花不語正看著在自己麵前晃悠的葉非,問道:“葉非,你那裏的進展如何了?”


  “殿下生死不明,我哪還有心思研究解藥,我就當我求你了,去將殿下給救回來吧,我真的擔心他的安危。”


  這也正是他總在她麵前蹦躂的理由,見不到人他心煩意亂,安靜下來也會胡思亂想,別研究解藥了,就是讓他去開一副最簡單的方子也做不到。


  “他暫時不會有事的。”


  這是她現下唯一能保證的,至少楚寒的殘魂還有完全醒來,在那之前,衡越必須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而她要做的就是阻止衡越的陰謀,也包括楚寒的蘇醒。


  “我不管,我隻要殿下平安無事,無論你們誰都與我無關,我一點都不稀罕你們!”


  葉非如一個孩童原地打滾撒潑,花不語忽的臉色一變,低聲喝道:“葉非!”


  葉非頓時被嚇得一個哆嗦,停止了自己的胡攪蠻纏,在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了什麽樣的話時,便見屋外走進了兩個人。


  他僵硬地看著殊顏慢慢從自己身邊走過,那曲線優美的輪廓漸漸在他的眸孔中放大,直到最後瞧見的隻有圓潤的後腦勺,但從頭到尾,他都感覺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屑一鼓孤傲。


  “阿姐,我把人給你帶回來了。”


  雲夙打開了扇子,遮著半張臉,眉目含笑地看著她,道:“聽你想見我?”


  花不語抬腳向他走去,似笑非笑,“雲大公子可是做了虧心事?否者為何遮著臉?難不成是毀了容,覺得自慚形穢?”


  雲夙故意往殊顏的身邊挪了幾步過去,半個身子躲在了他的身後,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子狡黠地轉了轉,答道:“前些日子差點被狗咬了一口,雖然我將那狗打了一頓,但現下想起那場景依然心有餘悸,惶恐難安。”


  被狗咬?撒謊也不打草稿,真當她傻嗎?

  殊顏總感覺他在影射什麽,於是瞪了他一眼,手裏的動作更快,直接一個反手,將他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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