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窮凶極惡
刑偵技術部門對楊雲海出事車輛的殘骸進行了全面檢測,但是車體毀壞太嚴重,汽車又起火,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證據。楊雲海汽車發生的車禍是人為還是汽車本身機械故障難以斷定,從車禍現場來看,楊雲海小車經過的地方是處於下坡路段,但公路上沒有留下剎車的痕迹,從而可以斷定,汽車的剎車系統出現了問題,導致了車禍的發生。
從張天軍身上搜到的光碟,除了他和朱曉艷放蕩的畫面外,還有楊雲海給朱曉艷的兩個賬號,從這個片段能看出楊雲海和朱曉艷有合謀貪污國家財物的嫌疑。
這兩個賬號具體是誰的?號碼是多少?他們一無所知,兩個知情人——楊雲海和朱小艷已經死亡。要查證此事,難度很大。
市公安局向上級反映了案件情況,上級部門非常重視,責成公安局、檢察機關、審計局、紀委組成調查小組,對市交通局的財務進行調查,調查小組進住了市交通局,進行了三天的核查。
調查中,一筆款項引起了調查小組的注意,款項數目和碟片中的數字有點吻和,前一段時時間確實有220萬元從市交通局的賬戶上轉到了德勝建築有限公司的賬戶上。
調查小組對此進行了調查,一年前,德勝建築有限公司承建了西寧高速公路的一部分工程。半年前,德勝建築有限公司打了一個報告,報告稱:公司承建高速公路,缺了一座30米長跨度大橋的工程難度預算,此橋地形複雜,工程成本翻了一倍,公司虧損了350萬,由於虧損嚴重,公司不能保證後期工程質量,申請重新審計,請求增加預算。
接到德勝建築有限公司的報告后,有關領導同意重新審計,后經幾個部門協商,派出了有關人員對安雅大橋工程再次進行了審計,幾天後,審計報告出來:安雅大橋工程在預算中沒有考慮到工程的施工難度大,成本高的問題,德勝建築有限公司的報告屬實,同意增加220萬工程預算。
就這樣,經主管領導認可后,對德勝建築有限公司進行了補償。經查證,市交通局劃撥給德勝建築有限公司的220萬元也如實入賬。有關審計手續齊全,從中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對楊雲海經濟方面的調查陷入了僵局,沒有找到相關證據,碟片中出現的細節,有待進一步調查。
馬綱局長要求繼續加大對張天軍的審訊力度,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
張天軍看著審詢他的公安局副局長,他覺得累了,知道他的人生已經走到了終點,想早點結束自己短暫的一生。他有些後悔,還不到30歲,就走完了人生的路,他賭得太大了……
張天軍從朱曉艷家裡怏怏而出,他原以為朱曉艷可以幫他一把,借給他10萬元,就可以暫解燃眉之急,可是朱曉艷愛財如命,根本不肯借錢給他,這樣的女人沒有情義可言,她只是把自己當作排解寂寞的工具,想想好笑,男人也有被女人玩的時候。
她給他的1萬元對他來說就是屋檐之水,解不了饑渴。他知道龍二少不是省油的燈,欠他錢是懶不掉的,龍二少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他後悔自己鬼迷心竅想別人的錢,自己卻連褲衩都輸掉了,竟然獃頭獃腦地上了賊船。
張天軍一進家門,張大成就揮舞著一根木棍向他沖了上來,一邊喊著:「我打死你這個逆子,你媽病成這樣不管,還去賭錢,讓人討債上門。」
張天軍一閃,躲開了父親的一擊,他抓住木棍,死也不放手,他知道父親是氣極了,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他看著哭喚著的母親,真的感到自己沒有半點人姓,他不僅害苦了自己,還連累了可憐的父母,他眼角上掛了一滴淚水,強忍著沒有流下來。
張大成又氣又急,張天軍緊緊抓著木棍,他無可奈何,氣得老淚縱橫,一氣把頭撞在了牆上。張大成暈倒在地,額頭上鮮血直流。
佘丁香見狀,呼喊著:「大成。」
她掀開被子,拖著癱瘓的腿爬下床,爬向地上的丈夫。
張天軍實在忍不住了,他放聲大哭起來,跑過去扶起母親。
佘丁香怨恨地張開了口,在從小寵愛萬分的兒子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張天軍的手上頓時冒出了血,他顧不上傷痛,替母親蓋上了被子,又忙著找出葯替父親包紮上,把父親扶到了沙發上。
張大成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神態恍惚。張天軍從懷裡掏出了哪1萬元錢,放在了桌子上,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跪在了父母的面前,大聲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匆匆離開了家。
杜春芽好不容易才脫開身,她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見張天軍仰面躺在她的單人床上,房間很小,是她租的一個地方。
她看見張天軍的手上有深深的牙印,還在流血。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忙找出了酒精,用棉簽蘸著酒精給他的傷口消毒。
張天軍的手顫抖了一下,他握緊拳頭,也不吱聲。處理好傷口,杜春芽用綿紗替他包紮好,然後坐在床沿邊,問他怎麼了?
張天軍閉著眼睛,也不答理她。杜春芽看他的樣子,知道他很傷心,也就不敢多問,她歪下身子,把頭靠在了他的身上。
她猜想張天軍可能還沒有吃飯,因為她聽見了張天軍肚子「咕咕」的叫聲。她起身點燃了火,給張天軍煮了一碗麵條。張天軍見杜春芽關心他,她比朱曉艷有情義,看著杜春芽,他真的想哭。
杜春芽走到了他的身邊,把他從床上拉起來,說:「先吃點東西,困了,就睡。」
張天軍眼眶濕潤,接過麵條吃了起來。吃完后,他放下碗,一把把杜春芽摟在懷裡。他壓了上去,杜春芽也不反抗,靜靜地躺著,她用手撫摸著張天軍的頭髮,把手伸向了她的胸部。龍二少*債到了家,他又氣又怕,摟著杜春芽久久不願放手。
杜春芽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張天軍心裡一定很難受,她愛憐地用手撫摸著他的臉頰。
風吹開了窗帘,一股風撲在張天軍臉上,他脫了衣褲鑽進被窩裡睡了。
張天軍和杜春芽睡得模模糊糊的時候,門「吱」的一聲響,三個壯漢撲了進來,他們拉開了燈,兩人分別拉住張天軍的手,一人衝上去按住了他的頭。
杜春芽嚇得用手捂住自己的胸,一邊驚叫:「你們要幹什麼?」按住張天軍的壯漢回手給了杜春芽一個耳光,掏出一把匕首低在杜春芽的咽喉上說:「再叫,老子割了你。」
杜春芽看著這雙毛茸茸的大手,一把明晃晃的刀,嚇得捂住了口。
「小子,我們是來要錢的,你什麼時候時候還?」
張天軍知道是龍二少派人追債來了,他此時倒不怎麼害怕了。「我現在沒有錢,要命有一條。」
這個壯漢聽罷,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張天軍的肚子上就是一拳,張天軍被打叉了氣,嘴角流出了一汪水。
「不還錢還嘴硬,你真的想找死呀!」壯漢惡狠狠地說。
張天軍知道今天一定要受些皮肉之苦,也不在答話。這樣又激怒了三人,他們一陣拳打腳踢,張天軍覺得天旋地轉,眼看就要昏了過去。
一個壯漢說:「別打了,打死了找誰要錢。」
三人這才罷手,領頭的壯漢知道不給張天軍點顏色,他是不會怕的,他讓另兩人按住張天軍,他把張天軍的手摁在了桌子上,順手撿起一塊帕子塞進張天軍的嘴裡,然後用鋒利的匕首對著張天軍的小手指切下。
「卟」的一聲,一股血湧出,張天軍的小手指被惡生生的切了下來。
張天軍痛得直搖頭,叫又叫不出來,頭上冒出了冷汗。
杜春芽嚇得昏了,不省人事。壯漢接著說:「今天是頭彩,給你三天時間,先還20萬,要不然下次老子割了你的小弟弟,一邊還用刀在張天軍的褲檔上比劃著。
三人做完了事,大咧咧地走了。
張天軍被*得走投無路,想跑又身無分文,浪跡天涯的曰子他知道也不會好受,何況遲早有一天還會落在他們的手裡。
看著被割的手指,他不寒而粟,龍二少真是太狠,可他實在是惹不起他,欠錢還錢,天經地義,欠他錢是自己自找的,還是弄錢要緊。他知道這些人說得出來就做得出來,黑道上的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要不趕緊還錢,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
沒有辦法,唯一可以幫他的還是朱曉艷,他知道朱曉艷有錢,只是她捨不得而已。
想起和朱曉艷在一起的曰子,他狠朱曉艷也太絕情,到現在這時候都不肯伸手拉他一把,他心中升起了怒火。
你無情,我也無義,他決定再去找她,如果她幫他,他會對她好一輩子,如果她不幫他,他和她一起玩完。主意一定,他開始準備起來。
朱曉艷昨天請道人樣的人量了手指,他告訴她眼皮跳是發財的徵兆,她的賬上是進了10萬,她就信了他的話,心裡踏實了許多。
下班以後,她興沖沖地回到了家。張天軍暗中跟上了她,看見她沒有到其他的地方,張天軍就返回了家裡。
晚上九點鐘,他一切準備好后,就出發了。
他坐著的士往朱曉艷住的小區趕去,路上,他看見有一個花店還開著門,他讓師傅等了他一下,進店裡去買了一束花。他心想,也許這是最後一次送花給她。
到了紅騰園小區,他下了車。他觀看了一下周圍,小區內很安靜,朱曉艷的窗戶上露出了微弱的燈光。
他知道朱曉艷在屋裡,還是有點不放心,擔心楊雲海在和她私會,這樣就麻煩了。
他思考了一下,又打了的士離開了小區,汽車開到了較遠的一個地方。
他下了車,走到一個公用電話亭邊,他撥通了楊雲海家的電話,楊雲海接了電話,張天軍問:「楊局,你在哪裡?楊雲海回答:」我在家裡,你有什麼事?
張天軍忙說:「汽車有點毛病,我明天早上想先去修理一下,再到局裡接你,你看行不?」
楊雲海同意了,就掛了電話。
張天軍暗喜,知道了楊雲海沒有和朱曉艷在一起。他趕忙又打了「的士」向紅騰園小區趕去。
到了小區,他怕有人認出他來,特意戴了一頂寬沿旅行帽,把臉遮起來,一路上還算順利,他沒有遇到人。
他敲開了朱曉艷的門,看見她手裡端著一杯茶。
朱曉艷見是張天軍來了,感到有些意外,他是不請自到呢。
張天軍微笑著,把一束玫瑰花獻給了朱曉艷。
朱曉艷高興地接過了花,又把花插進了花瓶里。
朱曉艷看見張天軍手上紗布包著,就問他是怎麼回事?
張天軍說:「他決心戒賭了,自己割了手指。」
朱曉艷聽他這麼一說,心裡高興,誇他懂事了。
張天軍愛意纏綿走過去,把朱曉艷緊緊地抱在懷裡,還在她耳旁小聲說:「我好想你,實在受不了,就來了。」
朱曉艷聽罷心裡樂滋滋的,她很快忘記了上次的不愉快。
她撫摸了一下張天軍的臉,溫柔地說:「等一下,我去洗個澡。」
張天軍放開了她,朱曉艷馬上進了浴室。
張天軍躺在朱曉艷寬大舒適的雙人床上,腦子裡亂糟糟的,他不知道今天會有什麼結果。
這時,他發現枕頭下有一張碟片,他很好奇,就走到電視機旁,把光碟放進了影碟機。
電視里出現了楊雲海和她*亂不堪的畫面,他怨恨地加快了播放速度。他突然看見了楊雲海和她*后,楊雲海對她說的話,他非常興奮。
楊雲海遞給了朱曉艷一張紙條,是兩個不同的賬號。老大是誰呢?他知道至少有三、四個人密謀貪污錢財,老大一定是關鍵人物,他不敢相信老大是他,他在自己的心目中是一個剛正、廉潔的人。
可能是朱曉艷以防萬一,有預謀地錄下了這些證據。他如獲至寶,眼睛一亮,覺得今天有戲,他收穫不小。
他把碟片退了出來,趕忙把碟片藏在了身上。
朱曉艷10分鐘后從浴室里走了出來,身上裹著一件浴衣,半裸的酮體讓人看了浮現聯翩。
她緩緩地走到張天軍眼前,手輕輕一拽,浴衣滑落在地上,一個成*人完美的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張天軍眼前。
張天軍抱起朱小艷,把她橫放在了床上。
朱曉艷起身替張天軍寬衣解帶,張天軍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朱曉艷在張天軍的熱情愛撫下,不停地歡叫起來。
暴風雨後,朱曉艷嬌懶地沉沉睡去。
張天軍凶想畢露,他拉起了朱曉艷,搖著她的身子說:「我被*債了,他們要我三天後還錢,要不然就要我的命,我的手指就是他們割下的。你救救我吧,借我三十萬,不然我會沒命的。」
朱曉艷知道張天軍今天又是來要錢的,她掀開了他的手,背著身子對著張天軍。
她咬著牙說:「沒有,我哪有這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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