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婦人見識
孟麗娟拿出一瓶洋酒放到桌子上,高興地說:「今天難得大家在一起,小白,你可要多陪你王哥喝幾杯。」
王亭山看著這酒說:「洋酒勁太大,是不是換一種酒喝。」
孟麗娟笑著說:「大男人還怕洋酒,今天我也喝。」
孟麗娟開了瓶蓋,在一個大腳杯里倒了酒。
「祝王總生意興隆,多多發財,也祝小白鵬程似綿,前途無量。」孟麗娟豪爽地端起酒杯和兩人痛飲。
白德勝邊吃邊誇嫂子做的菜好吃,孟麗娟樂了,不停地給王亭山和白德勝拈菜。
酒過三巡,孟麗娟面如桃花,渾身上下一片紅艷,嬌艷欲滴。
王亭山握著孟麗娟的纖纖玉手,陶醉地說:「麗娟今天真漂亮。」說著還在麗娟的手上親了一口。
孟麗娟難為情地說:「討厭,你醉了。」
她偷偷看了白德勝一眼,白德勝也是雙眼發紅,他和孟麗娟的眼睛相遇,不禁打了個哆嗦。
孟麗娟嫵爾一笑,又向他端起酒杯,白德勝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小白啊,實話告訴你,我又在文通市拿下了一塊地。一個國營企業經營不善,面臨解體,只有買房產抵債,我把它買了下來,準備在原址建一個五星級酒店,你不知道,這塊地位置有多好,我相信,過不了幾年,這個酒店的價值不知道要翻幾倍,又發財了。」
王亭山說著得意地笑起來。
孟麗娟忙問:「你花了多少錢弄到手的。」
王亭山趁著酒興也不遮掩,他神秘兮兮地說道:「這塊地有2000平方米,由政斧和這家企業估價出讓,你們不知道,好幾家和我爭呢,最後還是我得到了這塊地。」
「說啊,花了多少錢?」孟麗娟有些著急地問。
「買地倒是花得不多,也就是400多萬,可加上打點費用就有些高了。
孟麗娟明白打點就是行賄,她也不便多問。
白德勝聽了伸著下舌頭說:「花這麼多錢,你哪裡有這麼多現金支付啊。」
「王亭山笑著說:」只要拿下了地,還有什麼可怕的,我先付他們單位200萬,他們同意我三年內付清,不算利息。有了這塊地,我可以到銀行貸款,等酒店一開工,我就開始買,賺錢就是這樣簡單的事。小白,干大事不要前怕狼,后怕虎,敢幹才是硬道理。這裡面名堂多了,告訴你一個真理,錢要花在刀刃上。我看你也不是久居人下的貨色,做人要能上能下,能屈能伸。」
孟麗娟打岔說道:「就你行,看你哪得意相。」
白德勝感慨地說:」謝謝王總的教誨,德勝銘記在心。「王亭山和白德勝碰了一下酒杯,他們又喝光了杯中酒,孟麗娟又添了些。
王亭山這時有些支撐不住了,說話都有些打結。
白德勝年少,還沒有顯出醉意。
王亭山又緩緩說道:「今天叫你來,我還有一件事要對你說,你監管的不過是一座普通職工大樓,幹嘛哪么實心眼,修得大炮也炸不倒,照你這樣修下去,我還有什麼賺頭,開工才2個月就花了不少,你就不會省點料?」
白德勝聽了才明白,王總今天叫他來是為了這事,忙說:「王總,當初不是你吩咐要保證工程質量的嗎?所以我按你的要求去做。」
王亭山用手敲了一下白德勝的頭。「就是實心眼,這話誰都會這樣說,但是說和做是兩回事,你看好多官面上的人,他坐在台上說的是一套,做的還不是另一套嘛,他說要清正廉潔,大公無私,暗地裡還不是討價還價,巴不得多收你點。不達到目的,就給你拆橋,唉,他有的是手段,由不得你不入套。」
孟出娟反感地皺了下眉,不同意地反駁道:「亭山,話可不能這樣說,當官的也不見得全是貪官,也不能一棍子打倒一片,好官也是有的。你不也是耗子臭,怎麼教小白做味良心的事,偷工減料賺的是哪門子錢,房子質量不好,會出人命的,你睡得安穩嗎?」
王亭山被孟麗娟一梭子,打得難以招架,還真的是說不過她。
王亭山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你懂什麼,婦人頭髮長,見識少。你想啊,少一包水泥,難道房子就倒了,多一個老鼠洞不就是少幾斤糧么。」
「小白,別聽他的,他是酒醉了。」
孟麗娟從王亭山手中奪過了酒杯。坐了不到三分鐘,王亭山真的把持不住,頭一聳就歪倒在桌子上,立馬鼾聲如雷。
白德勝沒有想到,平時溫文爾雅的王總也有不雅之相。
王亭山倒是睡得安逸,就剩下半醉的孟麗娟和白德勝。
白德勝乾巴巴地坐著,顯得有些不自在。
孟麗娟像一個淘氣的孩子,用手撥著王亭山臉上的寒毛,她一邊拔,一邊偷笑。王亭山任由她捉弄,鼾聲更加響亮。
「小白,你還喝嗎?」她問。
白德勝覺得氣血上涌,飄飄欲仙,忙說:「不喝了,再喝也就趴下了。」
孟麗娟笑了笑,她收拾起碗筷,把碗筷撿進了廚房裡,她顧不上洗碗就出來了。
孟麗娟指了指王亭山,小聲說道:「你幫我把他弄進屋裡去。」
白德勝站起來,架著王亭山的雙臂,孟麗娟抬著他的雙腿,兩人慢慢地把王亭山抬進了卧室。
孟麗娟把他安置到了床上,替他蓋上了被子,牽著白德勝的手走出了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小白,你坐一會兒,我給你泡茶。」孟麗娟說完,踉蹌地走到了飲水機邊。
白德勝覺得乾渴,就靠在沙發上。
孟麗娟泡好茶,紅艷艷地來到了白德勝身邊。
白德勝站起來接過茶杯,一邊說道:「謝謝嫂子。」
孟麗娟笑吟吟地說:「別那麼客氣,今天喝高興了嗎?」
白德勝紅著臉喝了口茶,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高興地說:「今天我真長了見識,懂得了好多道理。」
孟麗娟看著白德勝說道:「好的可以學,坑人的東西不準學哦。」白德勝嘿嘿地笑著說:「不學壞,不學壞。」
孟麗娟笑了,挨著白德勝坐在了一起,白德勝把身子挪了挪。
孟麗娟拉著白德勝的手問:「幹嘛啊,討厭我嗎?」
白德勝不敢看她,忙說:「沒有,沒有。」
「我怎麼和你有一見就哪個,哪個的感覺,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孟麗娟自言自語地說著。
「嫂子,你對人好,親切,沒有富人的架子,今天能品嘗到嫂子的美食佳肴,實在有幸。」
「文皺皺的,你什麼學歷啊!」
「初中畢業,開始是皮鞋匠,後來是泥水匠,現在是酒囊飯袋。」孟麗娟沒有想到白德勝這麼幽默,她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美麗肉感的山峰上下起伏。
「依我看啊,你的言談勝過狀元郎呢。」孟麗娟有些忘情地把頭靠在了白德勝的肩上。
她喃喃地說道:「你的肩好寬厚,真讓人依戀。」
白德勝慌亂起來,他不敢吭聲,也不便阻止,只好任由她靠著。「你知道嗎?我不是王亭山的正室夫人,我只是他包養的一個人,我沒有名份,說穿了就是他的一個情人。」
白德勝著實有些吃驚,難怪他大孟麗娟20多歲,有錢人就是多吃多佔。但還不是你甘願作小,也怪不得別人。
孟麗娟說了這麼多,見白德勝沒有反映,她抬起頭看著他。「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嫌我煩?」
白德勝忙說:「你過得這樣滋潤,是你的私生活,我不便多言。」孟麗娟眼裡透出一種哀怨,她嘆了聲氣,又接著說道:「都是我自作自受,甘願作他的*,你不了解我,更不知道一個女人的艱難,為了生存,為了自己的親人,我不得不作出犧牲。雖說我衣食無憂,但這不是一個女人的全部,我失去了人生最美好的東西,哪就是愛情,跟了他,我沒有嘗到過愛情的滋味,我們只是*裸的交易。」
「愛情有什麼好,又不能當飯吃,難道他對你不好嗎?」
「也談不上好不好,他每個月給我錢,想得起來的時候來陪我一晚上,我就是他的一個固定旅店。這樣的曰子我過得好痛苦,我多想找到一個意中人過一輩子,只是現在還不能離開他,因為他對我有恩,我母親病重住院,是他給的三十萬醫療費,我只有用自己的身體來報答他,報答他后,我會離開他的,我要找一個我喜歡的人過曰子。沒有愛情的女人就是一個空殼。」
白德勝聽了似懂非懂,他覺得孟麗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女人,至於愛情是什麼,他也弄不明白,他還沒有心思找女人。
孟麗娟的眼裡流出了淚,白德勝有些心軟,他用手替她擦了一下,觸到她的臉,他的手有些顫抖。
孟麗娟握住了他粗壯的大手,淚水流到了他的手上,白德勝感覺到淚熱乎乎的。
孟麗娟把頭依偎在白德勝的身上,閉著眼睛,喃喃地說道:「德勝,抱我一下好嗎?我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你就感到親切,人們都說男人和女人有一種緣分,我和你是不是這樣,我覺得自己喜歡上了你。」白德勝吃驚地看著她說:「你是醉了,這怎麼可能,你休息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