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五 放鬆自己
蘇童星這幾天窮的叮噹響,手氣忒臭,昨天掏別人的錢包,剛到手就被抓住,他趕忙還了錢包,陪了不是,那個女人才沒有把他往牢里送。近來他覺得自己的膽子越來越小,下手沒有以前乾淨利落,他有了收手的念頭,可是又沒事可做,在街上閑逛一陣后覺得沒趣,他想去見曉婷,但又不敢去,他知道去後會挨罵。
實在沒有勇氣進曉婷的家門,他心裡悶得慌,想找人說說話,想了想,還是覺得思琪姐合適。
於是,他到一個店裡,用公用電話往思琪家打了電話。
電話有人接了,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你找誰?」
蘇童星猶豫了一下,他猜測是思琪姐的父親。
「伯父嗎?我找一下思琪姐。」
「你是誰呀?」
「哦,我是蘇童星。」
「思琪出去了,你到女人閣找她吧。」
「知道了,謝謝伯父。」
蘇童星掛了電話,他聽思琪說過,她爸是警察。通了電話,蘇童星笑了,真的不愧是警察,打電話也像審犯人,幸虧自己沒有被她爸審過。
得知思琪在女人閣,蘇童星加快了腳步,他離女人閣只有200多米遠的距離。
丁婉倩正和店裡的客人聊天,見蘇童星走了進來。
「老闆娘,思琪姐是不是在這裡。」
丁婉倩見過蘇童星,她向思琪詢問過他的來歷,知道一些有關他的經歷。她蘇童星是干扒手的活,因此心存戒意,有點怕他。
丁婉倩冷冷地問:「你找思琪有什麼事?她忙著呢。」
蘇童星見丁婉倩的陣勢,不想讓他見思琪姐,他瞅了丁婉倩一眼,說道:「我今天非得見她,有急事。」
蘇童星說著自己找了一個位子坐下,翹起了二郎腿,「我等她。」
丁婉倩犯不來橫,咽下了還想說的話。
「你等下,我去告訴思琪。」
思琪聽說蘇童星來了,急著就要從樓上下來。
丁婉倩攔住了她,「思琪,他來找你不會有好事,要不你別理他,我去把他打發走算了。」丁婉倩說道。
思琪阻止了丁婉倩,「丁姐,我要去見他,他是天成的朋友,他來看我,不見他怎麼行呢。」
丁婉倩笑了笑,「隨你便吧。」
思琪整理好衣衫,對著鏡子著了下妝,然後下了樓。
「童星,你來了,有什麼事嗎?」思琪一邊下樓,一邊問道。
蘇童星站了起來,「思琪姐,我有事找你,咱們出去走走好嗎?」
思琪點著頭說:「行。」
蘇童星高興地跨出了女人閣的大門,思琪隨後走了出來。
蘇童星看著思琪嘿嘿地笑:「腳踢著路上的一塊小石頭。」
「就會傻笑,到底有什麼事嗎?」思琪問道。
蘇童星一邊踢著石子,一邊說道:「我心裡憋得慌,想和你說說話。」
思琪今曰一見蘇童星,心裡有些失落,她本想讓王繼業給他找點事做,可是王繼業至今沒有答應她。看著他愁眉不展的樣子,她心裡不是滋味。
思琪聽了蘇童星的話不禁好奇,他還會有憋屈事,會不會是關於陳曉婷的事,蘇童星早就把他和曉婷的事告訴了她。「童星,說吧,是不是曉婷的媽還是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蘇童星一腳踢飛了石子,耷拉著腦袋沉道:「你說對了一半,還有更讓我難以啟齒的事。」
「是嗎?又碰到什麼煩心事啊?」思琪追問著。
蘇童星抬頭看了一眼思琪,仰著頭嘆道:「說了你都不會相信,真是氣死我了,活到二十歲,才知道我是一個私生子,被親生父母拋棄的人,你說傷心不傷心。」
思琪不相信地說:「不會吧,你從哪裡聽來的?」
「我的養父親口告訴我的,夠威力吧。可以用晴天霹靂、駭人聽聞這些詞了吧?」蘇童星嚷道。
「怎麼會這樣?童星,你別難過,知道你親生父母是誰了嗎?」思琪問道。
蘇童星答道:「我還沒有問呢,也許我瞎眼的爹都不知道,鬼才知道他們是誰,死了拉到,要是他們還活著,我饒不了他們。」
思琪相信了蘇童星的話,她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搞暈了頭。她從蘇童星的言詞中聽出,他恨自己的親生父母,她不知如何安慰他才好。
「思琪姐,你說我怎麼這樣倒霉,曉婷的媽不接受我,親生爹媽也不要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蘇童星憂鬱地說著。
「童星,牽上姐姐的手。」思琪看著蘇童星,蘇童星楞著,思琪還是看著他,蘇童星慢慢伸出了手。
思琪笑了,「這就對了,男子漢不能盡說喪氣話,活著就是有意思,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要讓曉婷的媽喜歡上你,還要去找到你親生的父母,不要動不動就懷恨別人,有誰願意拋下自己的親生兒子,我看他們是迫不得已,有難言之隱,找到他們后,你會明白的。」
蘇童星默默聽著,他感覺到思琪姐的手很溫暖,他渾身又有了力量,心情漸漸開朗了起來。
思琪欣喜地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她知道自己的話有了效果,她看著蘇童星高興地笑了。
思琪輕聲問道:「童星,曉婷對你好嗎?」
蘇童星忙點著頭說:「她對我很好,就是她家裡的人不喜歡我,我想見她都是偷偷摸摸的,夠窩囊。」
思琪拉著他的手接著說:「慢慢來,她喜歡你就行,曉婷的爸媽不喜歡你是因為你沒有找正經事做。蘇童星,聽姐的話,你別再做那活兒了好嗎?」
蘇童星耷拉著頭說:「我這樣的人誰會用我,我這是自食其果,唉,我想改過自新,但是好難。」
思琪安慰著他說:「不要泄氣,等天成回來后我們一起想辦法,還有幫助你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蘇童星聽罷嘿嘿地笑:「思琪姐和天成哥對我最好。」
蘇童星看了思琪一眼問道:「天成哥什麼時候回來呀?我真想他,等他回來后你們就成親,我就可以喊你嫂子了。」蘇童星搖頭晃腦地說著。
「成什麼親呀,早著呢。我又沒有說要嫁給他,你想讓我成親,你去嫁給他好了。」思琪說著笑得彎下了腰。
蘇童星跟著大笑,「思琪姐,你真逗,要是我是女的,他娶了我肯定叫屈,我會把他口袋裡的鈔票掏空,他想要闊也沒門,結帳掏錢,錢包里肯定全是紙呵。」
思琪剛笑得直不起身來,一聽又彎下了身子,「笑死我了,童星,你這主意不錯,我越想越好笑,就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這樣捉弄他一回。」
蘇童星答道:「你和他天天睡在一起,當然天天有機會了,他肯定天天跑來向我要錢……」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誰和他天天睡了。」思琪伸手去擰蘇童星的耳朵,蘇童星機靈,思琪沒有揪著。
「童星,我好長時間沒有這樣開心過,我帶你到舞廳去玩,我們放鬆一自己,行不行?」思琪問道。
蘇童星摸了下頭,腦海里想起了發生在舞廳里的風流事,臉一下紅了。
思琪不解地問道:「平白無故臉紅什麼?跳舞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莫名其妙。」
蘇童星忙說道:「舞廳哪地方人太多,有些女人穿得妖里妖氣,往哪裡看都惹火。」
思琪恬怪地罵道:「人小鬼大,誰叫你亂瞅的,你就不會睜隻眼,閉隻眼,看看燈光,聽聽音樂。」
「這怎麼能怪我,我眼睛往哪裡落,哪裡都是活色生香,還有啊,人一多,我的手就痒痒。」蘇童星說道。
「手癢,你活膩了不成,大庭廣眾也敢非禮。」
「什麼話呀,我不是去摸女人,想去摸錢包。」蘇童星解釋著說。
思琪這才會意過來,罵道:「狗改不了吃屎的德姓,你敢,今天就去,我看你還敢手癢,簡直無法無天了。」
蘇童星嘻笑了一下,「有你在,我就改。」
思琪來了興緻,見天色暗淡下來,正好是去舞廳的時候,她讓蘇童星陪著,向祥瑞舞廳走去。
舞廳里燈光閃爍,刺耳的樂曲聲中,上百對舞伴在大廳中盡情歡跳著。
思琪不久前來玩過一次,她陪學練習交誼舞的女人們瘋了一個晚上,哪天她累得快趴下,接連陪了她們十多曲,男人來請她跳舞都被她婉言拒絕了。後來,她再沒有去過。
思琪找到了空位,蘇童星陪著她坐了下來。「童星,你會跳嗎?」思琪問道。
蘇童星看著舞廳中穿梭的腳步,搖了搖頭,「我看著都頭暈,更不要說跳舞。思琪姐,你去跳吧,我在這裡等你。」
思琪笑道:「別怕,下一曲我教你,你聽我指揮,只要步子踩著節奏就行,沒有什麼難學的。」
蘇童星說道:「好吧,要是我踩到你腳,別怪我就行。」
過了一會兒,舞曲又響起,思琪把蘇童星拉了起來,帶著他進了舞廳,蘇童星步伐僵硬,思琪感覺跳得吃力,她輕聲說道:「放鬆點,你像犟牛樣笨。」
蘇童星聽了,想放鬆自己,沒有想到又踩到了思琪的腳,思琪咧了一下嘴,放慢了步子。
蘇童星心裡緊張,步子越發雜亂,急得頭上冒汗水,他身上的襯衫也濕透了。
思琪糾正著他的舞步,剛踩上節奏,被旁邊的人輕輕一碰,蘇童星又亂了心神,像是在跑步,他仰著頭東張西望著。
「跳舞還是看稀奇,看著我,別看旁邊的人。」思琪低聲說。
思琪見蘇童星手忙腳亂,她也跟著身上冒汗,感覺腰上的衣裙潮濕。她暗暗責怪著蘇童星,和他跳舞簡直是活受罪,音樂聲還繼續悠揚地響著,思琪真希望快結束。
忽然,思琪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遠處白德勝摟著夏小荷在舞廳中旋轉。
夏小荷身輕如燕,長發飄逸,舞技純熟,白德勝看來也是舞林高手,兩手配合得天衣無縫。
夏小荷天生麗質,白裙飄飄,含情脈脈,一幅陶醉忘我的神情。
看到兩人純熟的步伐,思琪不禁頓生疑慮,白德勝和夏小荷怎麼這樣親近,難道夏小荷不知道他和丁老師的關係。
白德勝和夏小荷的身影在人流中消失了,思琪看著舞廳里歡樂的場面,心想:我是不是神經質,人家跳跳舞就往歪處想了去。
舞曲終於停了,思琪和蘇童星走出了舞廳。
「思琪姐,我跳得是不是太臭?不過我喜歡,和美女跳舞別提有多爽。」
「貧嘴,還好意思念叨,改天你來女人閣,我好好教教你。」思琪擦著臉上的汗水說著。
思琪語音剛落,三、四個女人擁了過來。
「思琪,我們早就看到了你,今晚得陪我們好好樂一樂。」
幾個女人把思琪圍在中間,思琪笑著說道:「你們已經跳得不錯了,自己找舞伴去。」
女人們嬉笑著說:「好呀,你有人陪著就想支開我們,他是誰呀?」
思琪介紹道:「他叫蘇童星,是我的小弟弟。」
蘇童星點著頭呼道:「姐姐們好。」
一個少婦模樣的女人瞅著他說道:「這小伙長的精神,我們怎麼沒聽說你有一個弟弟。」
思琪笑了笑,她還未答上話,舞曲又響了起來。
「小兄弟,陪姐姐跳一曲好嗎?」漂亮的少婦邀請道。
蘇童星傻了眼,求助地看著思琪。
「童星,去吧。」
蘇童星沒了轍,摟著這個女人的腰上了場。
身邊的女人都紛紛讓男人邀請走了,思琪縮到了角落裡,想休息一下。
這時,她看到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向她走來。
「能請你跳一曲嗎?」這個男人伸出了手。
這種情況拒絕別人的邀請,對人是不禮貌的,會無形傷害一個男人的自尊心,思琪只好站了起來,向他伸出了手。
中年男人微笑了一下,「謝謝。」
他說著就摟著思琪的腰跳了起來。
中年男子舞姿大方得體,頗有紳士風度。
思琪步履輕盈,透出一種神韻,似如魚得水,洒脫自如。
中年男人嘖嘖贊道:「姑娘好舞步,能和你共舞一曲,真是我的榮幸。」
思琪低頭一笑,「過獎了,是你跳得好。」
中年男子聽罷,如醉如痴,摟著她輕快地穿梭起來,思琪配合著他的腳步,跳出許多花樣,這是一種不言意合的默契,他們的舞姿格外引人注目,無數雙眼睛羨慕地看著他們……
上舞場后,少婦才知道蘇童星是菜鳥,蘇童星不知所措,手足無措,低著頭瞅著自己的腳,擔心把美婦人的小腳糟蹋了。
他摟在少婦細腰上的手很笨拙,不時撩起了她的衣服,少婦知道他不是流氓,也沒有責怪之意,只是把撩起的衣襟拽下。
少婦累得直喘氣,她嬌笑著說道:「還是我來帶你吧。」
少婦說著換了角色,她跳上了男步,摟上了蘇童星的腰。
「把頭抬起來,下面有什麼好看的嘛,別人都在笑你。」少婦嬉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