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鐵馬冰戈入話來

  據艾米帝國史學家分析，艾米一世並沒有想欺騙謬亞七世，正如後來的歷史，在哈米人王國不得不撤離花語平原的時候。儘管唾手可再次得到花語平原，但是國力正強艾米帝國沒有派一兵一卒進入花語平原，也正是在這個原因下，大陸上第二強國神聖教庭才得以發展。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促使號稱是大陸王艾米一世做出這樣一個看似錯誤的決定呢？

  或許，我們從500年後，同樣一個叫艾米的小傭兵身上可以發現大陸王的根本目的。――大陸王研究專家艾米帝國皇家學士非勒研究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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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艾米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后，突然意識到狼與人的共存，嚇的緊緊抱著爺爺，幾乎尖叫了起來。


  海克村，從來沒有哈米人的到來，即使需要收稅，也是哈米人派其他種族的人類來。所以在這一帶，有狼無人，有人無狼，狼與人是不會同時並存的。


  「唔，這是哈伯家嗎？我是萊克.哈伯的朋友。」男子的聲音悠悠然從上來傳來。


  「爸爸，爸爸，他是爸爸的朋友」艾米聽到爸爸的名字，幾乎忘記了一切，伸手就要打開鐵板門的扣鎖。老人的手拽了艾米一下。


  「聽你的語言，你不是哈米人，應該是從艾米帝國來的吧？」老人沉聲問。


  「嗯，是的，你是哈伯叔叔吧，我和萊克都任職與艾米帝國邊境守衛軍。」男子的聲音依舊緩緩的說。


  「你怎麼和雪狼在一起，它們除了哈米人其他的都會吃掉的，你……」老人的遲疑的問。


  「哦，沒事，我讓它們走，呵呵，哈伯叔叔，有一些特殊的機緣，所以我是艾米帝國少數不會被雪狼吃掉的人。」男子說完以後，似乎沖屋子裡的雪狼在說話：「嗨，兄弟們，走吧，我有事情，小白，讓你的兄弟們離開這個村子。」


  「嗚～～」


  一陣低沉的狼嗥后，屋裡屋外的雪狼的聲音很快消失。


  老人打開遲疑的把鐵板門打開一條小縫，從縫隙里確認確實沒有任何雪狼后，老人才完全打開門。


  一個身穿艾米帝國傳統服裝的中年人坐在床邊，看到老人出來，立刻站起身來，禮貌的向老人點頭致敬。


  「哈伯叔叔，你好。我是萊克.哈伯在軍隊中認識的朋友，我叫寒楓.池，或者您叫我池寒楓也行，這樣可能更順口一些。」


  「叔叔，我爸爸呢？」艾米跳出地洞立刻著急的問這個青年男子，哈伯老人眉目間也表露出同樣的問題。


  「嗯，準確的講，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來到這裡。」這個年輕人一本正經的講。


  「大概情況是這樣的……」在哈伯老人的示意下，年輕人坐在床邊講起了他來海克村的緣由。


  海克村的村民和大多數暖水河的居民一樣，多是從艾米帝國和神聖教庭遷移而來的，這一帶，北部是長1000公里寬200公里的冰雪森林環抱，東部是冰封大陸上唯一的非針葉森林――暖水河森林，面積也非常大，縱寬各有300公里左右。南部和西部是大海。


  艾米帝國沒有權力在這裡建設港口，而由於氣候的原因，哈米帝國不會在這裡建設港口。所以大多數居民一但移居到這裡，基本很少再會離開，尤其是象哈伯爺爺這樣的第一代移民。


  年輕人不同，萊克.哈伯的童年是在帝國北部連邦渡過的，在海克村長大后，年輕人心性高，不願意在一個地方久居，執意要去外面闖世界。哈伯老人的意見非常明確：年輕人需要出去闖蕩，人生數十年，應該在年輕的時候去做年輕人應該做的事情。


  這樣，在10年前，最近的一次艾米帝國入侵戰中，20歲的萊克.哈伯以嚮導的身份加入了帝國軍隊――如果不是大部隊行動，很少有人可以活著走出冰雪森林或者是暖水河森林。


  紅月曆187年，即5五年前，已經在軍隊累積軍功成為艾米帝國邊境軍大隊長的萊克。哈伯利用休假帶著自己年僅2歲的兒子艾米回到了海克村。


  萊克.哈伯的太太在生育艾米后，身體虛弱，無法抗禦冰封大陸的寒氣，一年後去世。而萊克。哈伯軍旅生活又實在無法照顧兒子，所以把包袱甩給自己的父親。


  前面的這些事情，是哈米早已知道的，而且知道的詳細程度比寒楓.池還要多。後面的，則是池寒楓來到這裡的最主要的原因。


  同樣在紅月曆187年，寒楓.池奉命從帝國首都調職到帝國北部連邦邊防軍供職，時任邊防軍騎兵大隊長。在萊克.哈伯探親回到軍隊中，發現原來的騎兵大隊長已經調職回帝國邊境花語平原，在非常正式的拜訪中，認識了寒楓.池。


  據這個叫池寒楓的男人說，在之後的一系列配合中，時任邊防軍冰川步兵大隊長的萊克.哈伯數次與他有救命之恩：紅月曆188年，新上任未久的池寒楓帥隊追擊冰雪森林裡出來騷擾邊境的雪獸人，對地形不熟的池寒楓被雪獸人帶進了冰雪森林深50公里的寒冰谷，本想一舉殲滅這些雪獸人的騎兵大隊一鼓作氣衝下來后才發現，雪獸人利用寒冰谷兩側的冰梯逃走，而順坡衝下來騎兵回頭望著30°的斜坡有一種被上天拋棄的感覺――20公里長大斜坡，衝下來只用了半天，但是回去呢？？還有人可以回去么？？馬匹根本沒有力氣一邊爬坡一邊克服光滑的冰層。


  萊克.哈伯獲知池寒楓的部隊去向後，很快判斷出最壞的結局，帶領冰川步兵大隊連夜乘雪橇趕路，追到寒冰谷。然後利用雪橇上帶著的棉被愣是鋪出了一條不滑的路面，讓邊防騎兵大隊免去全軍覆滅的災難。


  當然，這樣的情況還有幾次，但是其他多是個人對個人的幫助或者救命之恩，池寒楓敘述的就很簡單。


  紅月曆191年年底，時任邊防軍騎兵大隊長和邊防軍冰川步兵大隊長的萊克.哈伯同時接到帝國北部連邦的總督命令，回帝國北部連邦的總督府所在地，護送帝國大法師參拜位於北哈米人王國內的冰之乞願塔接受試練。


  其中一個大隊只需要護送出艾米帝國邊境的冰雪森林，而另外一個大隊的任務則需要把大法師護送進入乞願塔。


  在帝國已有的歷史上，前後一共有342位大法師，其中134位主動提出願意進入乞願塔試練，據記載，選擇冰之乞願塔的大法師一共35人，但是成功通過試練后的法師僅三人。這三人中一個人進入乞願塔后5年後結束試練，另外兩位都是在十年之後結束的試練。據這三位帝國魔導師（通過試練的魔法師將回獲得魔法工會的魔導師稱號）的魔法日記中描述，進入試練塔后，實際上是被扔進了冰雪結界，在結界的幻境中鍛煉並提升自己的魔法水平。


  護送的任務是以國家的名義向哈米王國和北哈米王國遞交國書，這一路行程，最高級別危險的地帶有三處。


  冰封大陸三大險地依次是：試練洞穴、龍牙山、冰雪森林。


  而本次行程將全部經過這三大險地，在這三大險地中，冰雪森林相對還是最安全的。


  冰雪森林的危險在於雪狼、雪獸出沒，渺無人煙無法獲得補給；傳說龍牙山附近有冰雪系的綠龍出沒，偶爾會襲擊大陸公路上的商旅行人；至於試練洞穴的文字記載，距離最近的一次是56年前，護送上一個大法師去試練的隊伍描述――必須通過長達150公里試練洞穴，然後才可以到達冰之乞願塔，這150公里的洞穴內，至少需要走10天，裡面怪獸非常多，而且多數會冰系魔法。750人的護送大隊，從試練洞穴一進一出失去了70%的戰士。


  大概的行程安排如下：從冰之堡壘到帝國北部邊境，走大陸公路，500公里，約耗時15天。


  冰雪森林，走大陸公路，250公里，約耗時10天。


  到哈米王國國都遞交國書，走大陸公路，300公里，約耗時10天。


  從哈米王國王都到龍牙山，走大陸公路，450公里，約耗時15天。


  橫穿龍牙山，走大陸公路，150公里，約耗時7天。


  到北哈米王國國都遞交國書，走大陸公路，300公里，約耗時10天，而事實上，雖然冰之乞願塔位於北哈米王國，但是進入乞願塔唯一的道路卻在龍牙山西面的哈米王國境內，所以必須再次返回到哈米王國。


  從北哈米國都到龍牙山西側，走大陸公路，450公里，約耗時17天。


  沿龍牙山山脈向東南行進到試練洞穴，300公里，無大陸公路，無人煙區，約耗時20天。


  試練洞穴，150公里，無大陸公路，約耗時12天。


  整個行程往返耗時約200天，加上在兩個國都盤亘的時間，整個耗時大約230天。


  最近四年來，萊克。哈伯和池寒楓配合完成的任務非常多，但是這是他們第一次在任務中吵架。


  池寒楓的語音越來越沉重，艾米和爺爺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只有生活在冰封大陸上的人，才知道冰封大陸的危險。


  百里無人煙對這個大陸太平常了，一次狂虐的暴風雪，可以讓方圓數百里的人全部丟失性命――其他大陸的沒有人可以想像，一場暴風雪可以連續下十天，雪厚三米以上，所有的人都會被活埋窒息而死。


  能夠在這個世界里存活下來的野獸都具有極其巨大的能力和破壞力，當然，可以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下來的人類與其他大陸的人類相比，也彪悍勇猛很多。


  「按照預計的行程，我們走出了冰雪森林……」這個叫池寒楓的男人已經走進了回憶的歷史中。


  常年在冰雪森林附近活動，冰雪森林對邊防軍來講，已經不夠成太大的危險，就象這一次，在擊退了3次雪獸的進攻后，兩個大隊的帝國軍隊平安來到了哈米王國的領地。


  但是就在哪支隊伍返回帝國，哪支隊伍繼續護送下去這個問題上，萊克。哈伯和池寒楓之間爭吵了起來。


  大家都承認此行風險非常大，所以都要搶著要去。


  萊克.哈伯試圖用兩個理由來說服池寒楓：

  1、沒有子嗣


  2、雪地行軍，騎兵反而成累贅

  但是在池寒楓的認識中，這恰恰是萊克.哈伯不能繼續下去的理由：

  1、萊克如果出了事情，兒子就成了孤兒


  2、雪地行軍，馬匹多少可以快一點，而且如果出了事情，馬匹還可以殺了吃肉――下了馬的騎士自然就是步兵，哪裡比冰川步兵差？


  最後，兩個好夥伴動了手――既然如此，強者去吧，強者生存的可能性還大一些。


  池寒楓自信十足，從8歲開始進入帝國騎士學校，在武技方面一直是學校中的佼佼者，而且在20歲的時候，就通過xx試練，成為了xx騎士。


  講到這裡的時候，池寒楓的語音突然含糊了起來，關注於萊克.哈伯生死的爺孫兩人沒有太注意他話語中的枝節。


  比斗是私下進行的。


  戰鬥的結果是池寒楓絕對無法想像的，一擊告負。


  在以前兩個人合作的任務中，騎兵大隊往往執行的是突擊任務，而冰川步兵大隊執行的往往是壓陣或者撤動的任務。池在印象中從來沒有看到萊克.哈伯出手，而且他怕打擊這個山野獵人出身的好朋友，也從來沒有了解他的武技如何。


  但是這次較量中，池寒楓騎著自己的坐騎的挺著長槍沖向萊克.哈伯，沒有任何花巧，風雪中萊克.哈伯迎了上去上，雙手大劍直接硬碰硬的砸在了長槍上，池寒楓覺得手一熱，長槍被震得離開盾牌防禦區域。萊克.哈伯立刻後退――使用長槍的騎士，如果槍和盾中間一旦出現空隙，就意味著死亡。


  池寒楓後悔自己沒有用雙手矛，否則一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算了，兄弟，不要再爭了，這就是你我的命運。」萊克.哈伯拍了拍池寒楓的肩膀。


  「我的兒子今年7歲，本來我想再過一些時候把他接到冰之堡壘，讓他好好鍛煉，現在這個任務交給你了。幫我照顧好他。如果我回不來的話……」


  「這是11個月之前發生的事情了。」池寒楓眼睛已經濕潤了。


  「我爸爸死了嗎？」7歲的小艾米著急的語無倫次的問。


  「不知道，1個月前，從乞願塔回來的士兵說，在大法師進入乞願塔的時候，發生了結界風暴，不但大法師被捲入了結界中，在結界附近的10個隨同法師有3個被捲入了乞願塔，你爸爸為了大家的安全，衝到乞願塔門口，用力想把門推上，不讓結界風暴衝出乞願塔，在他用自己的雙手大劍作為門閂把門扣上的時候，自己被吸了進去。」池寒楓似乎恢復了狀態。


  「他能回來么？？什麼是結界風暴？」小艾米擔心的問。


  「應該可以，但是不知道需要幾年。你還小，等你再大一些，你自然會知道。」這個後來被艾米稱作叔叔的人簡單的回答。


  紅月曆192年，一個叫池寒楓陌生人以艾米的遠房叔叔的名義成為了海克村的一員。從他來到海克村的那一天起，雪狼再沒有光顧海克村收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