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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調/情

  溫婉不知道江承宗是後知後覺還是故意的,總之一直到這會兒,他似乎才注意到小柔不在家這個事實。


  而似乎她也是剛剛想起。剛才兩人在一起相處的模式,似乎又回到了好幾年前。當時還沒有小柔,兩個人彼此熟悉彼此了解,會爭鋒相對也會友好相處。


  溫婉很久沒有體驗這種生活了,今天突然又體驗了一把居然還挺適應。於是乎連她也把女兒已經出生這一事實給忘了。


  在江承宗直視的目光下,她只能解釋:「小柔跟我媽出去旅遊了。」


  「挺忙的,前一陣剛跟顧元去了三亞。本想和她吃頓飯。」


  「吃飯的事兒以後再說吧。我媽在天津有親戚,正好趕上做壽就帶她一起去了。」


  「行,那就以後再說。」江承宗說完這話拿起筷子,開始嘗溫婉做的菜。


  飯菜的味道比起五年前來大有長進。要知道從前溫婉是個只會泡速食麵或是煮青菜的人,今天這幾道菜雖然比起大廚來差了一截,但已經鹹淡適中可以入口了。做為一名職業女性,能做這樣一桌菜還算可以,中等水平吧。


  溫婉很認真地盯著江承宗看,想聽聽他的評價。她在做菜方面天賦一般,努力了幾年也就是勉強能把菜做可口罷了,偶爾難度高一點的還會做壞掉,不是太咸就是太甜。江承宗從前是不挑,現在或許未必了。


  他都能決定每周上幾天班了,對菜品的要求應該會有所提高吧。


  但出乎溫婉的意料,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認真地吃著飯。每個菜他都有吃,吃得還不算少,只是才吃了十多口他卻突然放下碗筷,微微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沒煮熟嗎?」


  「不是,有點疼。」


  疼?溫婉看他一眼明白過來。江承宗今天傷得不巧,正好傷在右小臂上,吃飯幅度一大牽扯到了傷口,難怪會疼了。


  「那怎麼辦,還吃嗎?」


  「嗯,我還沒吃飽。」


  「可你的手不是疼嘛。」


  「你的手不疼。」


  溫婉看看自己的手,滿臉震驚:「你不會要我喂你吧?」


  江承宗面不改色點點頭:「可以。」


  可以你個頭啊。溫婉下意識抬腳,在桌子底下踢了江承宗一記。這一下踢出去她立馬覺得不妥,因為對方的目光明顯發生了變化。


  這是他們從前常乾的事情。大學的時候彼此去對方的學校玩,在學校食堂吃飯的時候江承宗時不時就能把溫婉給氣著。於是溫婉每次就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腳以解氣。


  今天這一下踢得雖然不重,可跟當年的情景太過相似。那時候他們兩個是你儂我儂蜜裡調油的時光,好得能穿下一條褲子。而且他們也都不是什麼古板的人,剛上大學就挑了個「良辰吉日」把那事兒給辦了。


  所以那時候的兩個人,幾乎親密無間到了極點。桌子底下踢人這個事情與其說是發脾氣,倒不如說是調/情。


  每次溫婉踢過後總忍不住自己先笑,而江承宗也從不生氣,不管她踢得重不重,永遠都是一張淡然的笑臉,眼神里還會流露出幾許寵愛的表情。


  那樣的江承宗真的很少見。溫婉有時候為了他的這個表情,還會故意找茬踢他。仔細想想,那真是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啊。


  沒想到如今兩人都快奔三,婚姻也早就玩完了的情況下,她會再有機會踢他一腳。這一腳意義非凡,簡直把江承宗剛剛強壓下去的那點想法又重新燒了起來。


  他微眯眼睛盯著溫婉,心想這女人還真應了一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現在他挺想讓她「死」的,可難道就在這裡嗎?

  溫婉也知道大事不妙,雖然江承宗半個字也沒說,但他的表情已足夠說明一切。他肯定也想起從前的事來了,並且記起了那些濃情蜜意的時光。


  溫婉突然恨自己拿的碗太小,要是拿個臉盆來吃飯多好,這會兒就可以把自己的臉埋裡面了。


  她嚇得心臟直哆嗦,僵了半天突然起身,結結巴巴說了句:「我……我去拿碗盛湯。」


  說完她轉身要走,可就像上次在水煮魚店一樣,江承宗依舊出手極快,一下精準地捏住她的手腕不放,直接把她整個人拉了回來。


  溫婉更害怕了,直接叫道:「你,你想幹嘛!」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溫婉,你今天狀態不太對,一直在故意撩撥我。怎麼,想在你的家裡讓我對你做點什麼。」


  「誰、誰撩撥你了!」因為在自己家裡,溫婉也不怕人聽見,聲音就提高了不少。


  可她聲音越大越顯得心虛,江承宗的臉上就慢慢綻放出了笑意。看著這笑容溫婉心裡瞬間尖叫起來,她覺得自己簡直快要淪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可她不能這樣,他們兩個已經斷得乾乾淨淨了,就不應該再藕斷絲連。想到這裡她拚命掙扎,想要把手從江承宗的桎梏中掙脫出來。可這次不像剛才那次那麼簡單,江承宗的手極有力量,捏得她骨頭生疼。而任憑她怎麼使勁兒,都不能掙脫分毫,最後只覺得手腕都快被折斷了,疼得她幾乎要流淚。


  江承宗卻沒有絲毫憐憫,依舊緊捏她的手腕,站起身來把她拖到沙發邊,一個用力直接把人扔了進去。


  溫婉被摔得頭暈眼花,剛想掙扎著爬起來,江承宗的身體已然撲了過來,像上次在他家一樣,將她從頭到腳幾乎全都覆蓋起來。


  為什麼每次在家裡都會這樣?不管是她家還是他家!


  江承宗妖孽般的臉近在咫尺,簡直有一種擾亂心神的魔力。溫婉立即緊閉雙眼,不停在心裡默念阿彌陀佛,強迫自己儘快冷靜下來。


  可江承宗一點放過她的打算都沒有,只是維持著這個距離,溫熱的氣息一陣陣地撲到她臉上,讓溫婉想遺忘他的存在都不行。


  這簡直就是一種酷刑。誰說這世上只有男人有禁/欲的苦惱,溫婉很想告訴他們,其實女人也有!


  在她覺得自己即將被江承宗的氣息折磨至死時,對方終於開口道:「溫婉,這是你自找的。」


  「我沒有,我只是不小心。」


  「是不小心還是自然反應,你心裡比我清楚。」


  「我、我、我不清楚。」溫婉覺得自己都快要哭了,除了求饒沒別的辦法,「真的是不小心。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吧,當我什麼都沒做行不行?」


  「那怎麼行,你這一下勁兒可不小。」


  「那你踢還我吧,只要不把我腿踢斷,你怎麼踢都行。」


  這話說完屋子裡一片安靜,江承宗半天沒說話。溫婉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睜開眼睛去看對方,卻發現對方臉上滿滿的都是笑意,真是好看到了極點。


  她趕緊又把眼睛閉上,默默念起了金剛經。然後就聽江承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又不是變態,沒有踢女人發泄的習慣。」


  他說話的時候氣息全噴在溫婉的耳朵上,痒痒麻麻的,真是舒服極了。溫婉不住在心裡大罵渾蛋,卻一個字也不敢說。


  可江承宗還在那兒說著:「通常對男人來說,有更好的發泄手段。」


  這下溫婉終於忍不住再次睜開眼睛,嚇得手腳並用去推對方。同時在心裡不住哀嘆,為什麼江承宗變成這個樣子。他以前從來不講這種曖昧的話的,如果他真的想跟她做什麼,他就會直說。


  比如他第一次吻她的時候就是強吻,不由分說拉過她來就吻,完全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而兩人第一次上/床也很乾脆,江承宗直截了當表明了自己的意願,而溫婉也厚著臉皮同意了,事情進行得順利而坦白,不像現在這樣一句話里藏十八個意思,聽得她心驚肉跳。


  可這樣的男人似乎比從前還要帥還要性感啊。尤其是他講那句話時的語氣,溫婉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要酥了。儘管不住地做出抵抗,但她真心覺得自己就快要頂不住了。


  就在她覺得陣地即將失手的時候,救命的手機終於適時地響了起來。溫婉不由大鬆一口氣,瞬間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而她臉上的表情完全被江承宗捕捉進了眼裡,他不由微微皺眉,頭一次產生了想砸手機的衝動。


  溫婉明顯有如釋重負的感覺,而他卻覺得那聲音聽著十分刺耳。於是他繼續禁錮著溫婉,不讓她起身,直把她逼得再次求饒:「讓我接個電話好嗎?拜託。」


  這聲「拜託」有從前的味道,還帶了點撒嬌的意味,江承宗終於一時心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而他剛一起身,溫婉就立馬跳下來,跑過去翻包拿手機。


  電話是媽媽打來的,每天例行的問候罷了。溫婉聽她的聲音似乎並沒看到今天中午的新聞,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


  因為有江承宗在場,她不方便講太多,只說了幾句就匆匆掛了。掛斷電話后她一轉身,發現江承宗就站在她面前,距離十分近,幾乎都快貼上來了。


  「幹嘛?」溫婉的聲音透出股絕望。


  江承宗卻沖她似笑非笑:「過來,喂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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