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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提心弔膽

  在經歷了七八分鐘的擁擠和煎熬后,溫婉終於跟著江承宗隨人流到達一樓大廳。


  她剛想跟著眾人往大門口跑,卻被江承宗一把拉了回來。


  在撞進他懷裡的一刻,溫婉忍不住問:「怎麼了?」


  江承宗卻不說話,只用眼神示意她跟著自己。兩人帶著一個孩子反其道而行,甩開大隊人馬繞過幾個化妝品櫃檯,最後江承宗帶她在一扇門前停下,一抬腳就把厚重的大門直接踢開。


  溫婉往裡一看,發現是個逃生通道,剛踏進去一股霉味兒撲面而來,想來這地方鮮少有人來。她忍不住咳嗽兩聲,邊走邊問:「這裡通向哪裡?」


  「商場後面的小巷。」


  溫婉想問你怎麼知道,但情況緊急來不急多問,只能匆匆走下樓梯,一直到離開商場,進入一條光線暈暗的巷子才最終停下腳步。


  暫時脫險之後,溫婉靠在巷子的牆上不住地喘氣。剛剛發生的事情總共不過十幾分鐘,可卻像過了幾小時那麼漫長。溫婉其實並不害怕,只是被人群的那種慌亂給嚇著了。那種不知道具體情況沒著沒落的感覺佔據了她的心房,讓她覺得十分不舒服。


  江承宗則把小女孩往地上一放,仔細打量了一眼才道:「這不是溫柔,你抱錯孩子了?」


  「沒有沒有。」溫婉邊說邊擺手,「這孩子是我在商店裡認識的,她大概和她媽媽走散了。我怕她被踩踏,才帶著她一起跑的。」


  「那溫柔人呢?」


  這一聲問得有點急,溫婉還沒聽出味兒來,江承宗自己倒是愣住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記掛著那個頑皮搗蛋的小姑娘。明明並不喜歡小孩子,可他卻總忍不住想要關注她。


  這到底是為什麼?

  就因為她是溫婉的女兒嗎?隱隱的江承宗總覺得沒那麼簡單。溫柔這孩子並不算懂事聽話,撇開高老師與溫婉的那些微信對話,就他幾次和她打交道來看,這丫頭鬼靈精怪得很,而且十分有自己的主意。


  按理說他不會喜歡這樣的小孩子。那些不吵不鬧懂事聽話的他尚且懶得搭理,更何況是頑皮吵鬧的。


  可他就是在意溫柔,每次看到她心情總是不錯,沒有煩躁也沒有厭惡,甚至還有微微的喜歡。像是今天他本來是為自己來逛商場的,想買幾件秋冬的衣服,可不知怎麼的他居然逛到了六樓童裝區。


  當他在某家童裝店門口看見裡面的溫婉時,心裡不由微微一怔。當時他下意識地就走開了,直到商場里發生疑似傷人事件,他才想起溫婉來,並且在安全通道里及時救下了她……和一個女孩子。


  現在這孩子要怎麼辦?

  江承宗看著那孩子,那小姑娘也直直地望著他。兩人對視了片刻后,小姑娘突然「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聲音響徹整條巷子。


  江承宗一下子就覺得頭大無比。他果然還是不喜歡小孩子,尤其是愛哭的孩子。這一點溫柔還不錯,搗蛋歸搗蛋,她倒不怎麼愛哭。


  溫婉一聽孩子哭了趕緊安撫她:「我們去找媽媽好不好?你剛剛怎麼跟媽媽分開的?」


  「我,我不知道。我纏著媽媽買衣服,媽媽就去付賬。後來身邊的人都跑了起來,有人拉著我的手一起跑。我以為是媽媽。可後來那個阿姨看了看我,又扔掉我往回跑了。我、我就找不到媽媽了。」


  溫婉一下子聽明白了。肯定是店裡某個家長把小姑娘誤認成自己的女兒給拉著跑了,跑出去一段發現孩子弄錯了,就把她扔了回去找自己的女兒。


  雖然理解那位母親的心情,可溫婉還是覺得她太不負責任。認錯孩子本就是她的錯,發現錯了之後居然就把不相干的孩子給扔了,就不怕這麼小的孩子遇到危險嗎?

  溫婉抽出紙巾給小姑娘擦眼淚,邊擦邊問:「你記得媽媽的手機號碼嗎?身上有沒有帶著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


  小姑娘邊哭邊搖頭,眼淚怎麼也止不住。溫婉抬頭去看江承宗:「現在怎麼辦?」


  「送警察局吧,孩子媽媽肯定會去找的。」


  溫婉剛想說好,小姑娘卻大叫了起來:「不去不去,我不要見警察叔叔,阿姨你別把我送給警察叔叔,我害怕。」


  她邊說邊抱緊溫婉的大腿,整個人幾乎都掛她身上了。溫婉一時半會兒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最後還是江承宗出了主意:「那就先去醫院。如果孩子媽媽受傷了,肯定會被送醫院。如果沒受傷,可能也會去醫院看看,畢竟孩子比較容易受傷。」


  小姑娘一聽「醫院」兩個字又想大哭,江承宗卻一臉嚴肅地蹲了下來,視線與她齊平。他搶在孩子哭之前開口:「阿姨流血了,得去醫院處理一下。阿姨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你陪她去醫院好嗎?」


  他的聲音極有威嚴,音量雖不高語氣卻十分堅定。小姑娘心裡有點怕,哭聲就給咽了回去。另外她發現江承宗長得十分好看,又有點眼熟,思索了片刻后就點頭同意了。


  溫婉這才留意到自己的兩個膝蓋都給摔破了,血流出來沾在了絲襪上,她輕輕拉了拉襪子,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看來還真得去醫院處理一下了。


  於是江承宗重新抱起孩子,兩人走出小巷,在馬路對面攔了個輛的士,去了附近最近的大醫院。


  醫院裡陸續有受傷的患者送進來,江承宗出去打聽了一圈,回來跟溫婉「彙報」情況:「目前看來傷了十幾個,有幾個重傷送進了手術室。聽說行兇者只有一人,身上綁了炸藥,有點同歸於盡的感覺。」


  「聽起來怎麼像報復社會啊。」


  「有可能。選擇在這種人流量極大的商場作案,他和受傷者應該不認識。無目標衝動性殺人,這人要麼是個變態,要麼極端仇視社會。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


  「他快死了。因為他活不成了,所以也不想讓別人活。」


  溫婉聽得一陣心涼。難道只是因為這個就能剝奪別人的生命?真是個極端自私的人啊。


  因為醫院傷患太多,溫婉等了半天也沒輪上。江承宗又四處去轉了轉,沒發現孩子形容的母親的樣子,也沒碰上在找孩子的媽媽,於是決定帶溫婉離開這裡。


  小姑娘一直緊緊跟著他們,摟著江承宗的脖子不放。在計程車上的時候,她壯著膽子問:「叔叔,你是不是住在電視里的那個叔叔?」


  江承宗一時沒反應過來,旁邊的溫婉倒是笑了:「是,他總是在電視里出現。你見過他是不是?」


  「嗯,媽媽喜歡看他的電視,每天都看。昨天晚上叔叔沒出現,媽媽好傷心的,還跟爸爸吵了一架。」


  江承宗忍不住滿臉黑線。旁邊的溫婉也在那兒偷笑,還用手肘捅捅他,那意思十分明顯,就是怪他長得太過傾國傾城,整天在電視里招搖過市,破壞了多少家庭的安定和諧。


  計程車最終還是停在了附近的派出所門口。小姑娘一見那大門就嚇得不行,揪著溫婉的手臂不放:「阿姨,你們是不是要把我賣掉?」


  「不會不會,你不要這麼緊張。阿姨和叔叔是想幫你找媽媽。你想不想見媽媽?」


  「想……」


  「那就要找警察叔叔幫忙。」


  小姑娘極其認真地想了想,最後想媽媽的念頭終於戰勝了對警察的害怕,她壯著膽子跟溫婉進了派出所的大門,進門之後卻又趕緊縮在兩人身後,抖抖嗦嗦小心翼翼。


  江承宗就向派出所的民警說明來意:「江南大廈發生傷人案,我們在安全通道撿到了這個孩子,她應該是跟她媽媽走散了,麻煩你們幫著找一找。」


  民警一聽江南大廈立馬明白:「你們剛從那兒過來,現場情況怎麼樣?」


  「有點混亂,具體情況還不大清楚。這孩子……」說到這裡江承宗回頭,問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輕輕。」


  「青青?青草的青?」


  「不是的,是輕輕說話的輕。」


  江承宗心想說話是挺輕的,可哭起來一點兒也不輕。於是他又和民警說了一下孩子的情況,並且形容了一下孩子母親的長相穿著打扮。就在他們決定不了是否要陪孩子等她母親來找時,孩子的媽媽終於匆匆走進派出所,急得像沒頭蒼蠅似的,一進來就把張椅子給撞翻了。


  這巨大的動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輕輕一見之下立馬從椅子里跳了下來,嘴裡大叫著「媽媽」,衝來人跑了過去。


  溫婉也認出她來,知道她就是輕輕的媽媽,不由鬆了口氣。輕輕媽媽見到孩子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抱著女兒又親又抱,還不住地向溫婉和江承宗道歉。


  大概是眼淚模糊了眼睛,又或者是女兒失而復得心情激動,她也沒認出江承宗來。民警在經過簡單的調查之後確定她就是孩子的母親,於是就讓她把輕輕帶走了。


  小姑娘離開的時候不住地沖溫婉揮手,最後還跟他們兩個來了個飛吻。溫婉一下子就笑了,笑過之後她轉頭去看身邊的江承宗,只見對方眉頭微蹙若有所思的模樣。


  溫婉就問:「在想什麼?」


  「在想溫柔。」
——

  溫婉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舌頭。


  好端端的多什麼嘴,現在讓人接了這麼一句,她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回了。


  江承宗卻一臉自然,和接待他們的民警道別後就沖她招招手:「走了。」


  溫婉趕緊跟上,因為膝蓋受傷她走不快,一瘸一拐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可笑。江承宗走出幾步回頭看她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副可憐的模樣。於是他輕嘆一聲又走回去,伸手拿過溫婉手裡的購物袋,另一隻手則扶著她慢慢下台階。


  袋子上印著店名,江承宗記憶力驚人,只看了一眼就想起來了。這就是剛才看到溫婉的那家店,那是一家童裝店,牌子挺有名,並且主要賣女孩子衣服。


  於是他晃了晃袋子:「給溫柔買衣服?」


  「嗯,一件大衣。」


  「看顏色跟剛才輕輕穿的那件一樣。」


  「嗯,就是看她穿著好看我才決定買的。現在的小孩子衣服啊……」溫婉不由苦笑,「比成人的還要貴。」


  兩人說話間不遠處正好開來輛的士,於是江承宗就伸手攔了。坐進去后他開口說了句話:「難怪你很大方,衣服扔我那兒也不想要回來。」


  溫婉眨眨眼睛,恍然大悟。他這是在說上次在三亞時拉下的那幾件衣服呢。本來她都拿回來了,可偏偏碰上江承宗提小柔的身世,害她心情極其鬱悶,最後還是把衣服拉他車上了。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吐了吐舌頭,沖對方尷尬一笑。這樣子她覺得有點傻,卻不知道看在對方眼裡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在江承宗的印象里,溫婉其實一直都是這麼傻傻的。她念書雖然很強,但性格單純坦率,很多時候都不喜歡掩飾。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經常不顧忌自身形象,想幹嘛就幹嘛。有一次他們去看搞笑電影,裡面有個女生很喜歡做各種鬼臉。於是看完電影之後去吃飯,她直接就在餐廳里學了起來,看得旁邊的人都忍不住掩嘴笑她。


  可江承宗就喜歡她這樣,不複雜不難懂,什麼想法都可以一眼看到底。江承宗自己的生活充滿了鬥爭和艱辛,所以希望另一半就像溫婉這樣不用太費腦子。她愛你就是愛你,不愛就是不愛。


  但五年前離婚的時候,江承宗的想法改變了。他發現溫婉一夜之間變得異常複雜,以至於連他都看不懂了。這次重逢他依舊有這種感覺,從溫婉隱瞞小柔的身世,幾次談起的時候都默認孩子是顧元的就可以看出,她已不再是那個清澈見底的溫婉了。


  一直到剛才,她露出那個頑皮的表情,他才感覺從前的那個溫婉似乎又回來了。溫柔骨子裡應該還是像她多一點吧,只不過她更外向更活潑,算是青出藍而勝於藍了。


  溫婉做了那個表情后也沒太在意,過了一會兒才發現江承宗一直在看她,不由一下子就臉紅起來。礙於計程車司機,她也不好直接問,只能想辦法轉移話題:「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我家。」


  「為什麼去你家?」


  「難道你想回自己家?」


  溫婉一時語塞。李大發的事情還沒有搞定,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再找上門來。許苗不在家,她也不能直接把江承宗帶她家去。可她也不能上他家啊,讓連文雄知道非活剮了她不可。


  最近這段時間她跟江承宗實在走得太近了,每每午夜想到這個她都輾轉難眠,天天過著提心弔膽的生活。


  可江承宗總是出現在她的生活里,並且很多時間都是巧合。比如像今天這種情況,她能說什麼呢?兩人在一起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她也不能做得太明顯,一見他就跑吧。聰明如江承宗這樣的人,一旦她有過激的舉動,肯定會引起他的懷疑。


  一邊是老奸巨滑的連文雄,一邊是洞若觀火的江承宗,溫婉夾在其中左右為難,真心覺得自己快被這兩父子給逼死了。


  她一臉苦逼地看著江承宗,憋半天憋出一句話:「我不想去你家。」


  不光是怕連文雄,她更怕像上次那樣直接被他撲倒在床上,到時候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江承宗也沒堅持,略一沉思后沖前排司機道:「師傅,麻煩你開去最近的酒店。」


  「幹什麼?」溫婉一把抓住他胳膊,眼睛瞬間睜大。


  「開/房啊。」


  溫婉清楚地聽到司機發出一聲嗤笑。聲音雖輕在她聽來卻極其刺耳,溫婉簡直要抓狂了,壓低聲音吼道:「幹嘛要去酒店。」


  「不然你還有別的地方去?要不回你們醫院也行,我不在乎你也不在乎嗎?李大發和他的家人應該還在找你吧。」


  溫婉覺得自己最近的八字真是背到了極點。一樁接一樁的煩心事接踵而至,她簡直都快應付不了。如果沒有李大發,她現在大可以回家。如果不遇上今天這個事情,她這會兒還在商場里吃午飯呢。


  可現在呢,她卻只能和江承宗同坐一輛計程車,並且最終半推半就地跟他去了附近的五星級大酒店。


  江承宗問前台要了間套房,又讓他們幫著去買紗布消毒水之類的醫療用品。忙完之後他拿著房卡沖遠遠躲在角落裡的溫婉揮揮,示意她跟上。


  可憐溫婉又累又餓,拖著兩條傷腿瘸著跟了上去。一直到走過前台接待處,拐到了電梯口,江承宗才突然出手,直接摟住了她的腰。


  溫婉頓時身子一僵,緊張地看看周圍。江承宗卻安慰她:「沒關係,這裡沒人,看不到。」


  「幸好沒人。要不讓人看到了,回頭你又要上頭條了。」


  「我並不在乎,就怕有人臉皮薄。」


  溫婉嘴硬頂了回去:「誰說我臉皮薄,我這人臉皮最厚。我又不是名人,我怕什麼……」


  「行。」江承宗撂下這麼一句,搭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直接推著她往前台走去,「那就索性就大家看個夠。」


  「喂喂喂,不用這樣吧,我說說的而已。我錯了江承宗,是我不對,我腿快疼死了,你就不要再開玩笑了。」


  江承宗不動聲色地笑笑,一個轉身又把溫婉帶回到電梯前。正巧這時候電梯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來幾個衣衫光鮮的美艷女子。她們一見到江承宗似乎愣了下,轉而又來看溫婉。


  溫婉生怕惹上麻煩,趕緊把頭一撇鑽進江承宗懷裡,又抬手擋住了臉,快走幾步進了電梯。她怕萬一對方拿出手機拍照,回頭又放到網上去,那她可真要被廣大網友人肉搜索了。


  江承宗卻像沒看到那幾個女的似的,摟著溫婉進了電梯,摁下樓層后又摁關門鍵,把那一道道略帶吃驚的目光隔離在了電梯門外。


  電梯里很空,就他和溫婉兩個人。過了幾秒后他忍不住淡笑道:「沒人了,不用捂了。」


  溫婉這才留意到自己的腦袋一直貼在對方的胸口,溫熱的氣息隔著襯衫傳了出來,燙得她臉發燒。電梯里十分安靜,她似乎都能聽到江承宗平穩而有力的心跳。


  溫婉嚇得一哆嗦,趕緊從他懷裡出來,假裝對著電梯大門理了理凌亂的頭髮,然後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她在江承宗面前永遠沒有形象可言,溫婉再次意識到了這一點。


  江承宗看著她故作鎮定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卻不點破,兩人誰也沒說話,安靜了到了六樓。江承宗打開606的房門,把溫婉帶了進去。


  溫婉累得不行,一進屋就把鞋一脫,直接倒在了沙發上。過了片刻江承宗倒水過來,她接過一口氣喝了一滿杯,這才緩過點神來。


  見她這麼渴,江承宗看看手裡剛喝了一口的杯子,又遞了過來:「還要嗎?」


  「不用了。」


  江承宗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說了句:「我沒病。」


  溫婉愣了五秒才反應過來,不免有些抓狂:「我知道,我不是職業病發作,只是真的夠了。光喝水哪頂飽啊。」


  說完這話她的肚子適時地發出一連串叫聲,簡直配合得天衣無縫。


  「原來是餓了。」


  江承宗瞭然地點點頭,又給前台打電話訂餐。溫婉豎起耳朵聽他都點了些什麼,無意間就聽見他在電話里問人家餐廳的菜一份有多少量。


  溫婉正好奇他幹嘛問這個,就聽江承宗又補了一句:「我朋友食量比較大。」


  溫婉真想拿沙發上的靠枕打他腦袋。


  江承宗訂完餐后慢慢走了回來,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溫婉看。不知怎麼的,溫婉覺得他的眼神有點奇怪,嚴肅認真得過頭了。然後她突然意識到,現在屋子裡就剩他們兩個了。五星級酒店的套房,在房間有浴室有吧台有客廳,裝修精良環境優美,關鍵是隔音效果極好。如果……


  溫婉捂著臉不敢往下想了。


  可江承宗還是走到了她跟前,並且慢慢蹲了下來,對著她那兩個紅腫滿是血痂的膝蓋研究了一會兒,然後開口道:「脫掉吧。」


  「什麼?」


  江承宗指了指她的大腿:「我說,脫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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