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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女生外向

  江承宗救回來的那個男人一直住在林森他們醫院的重症監護室里。


  他每天打一個電話過去詢問情況,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死不了但也沒有醒,一直就這麼僵持著。


  任波那邊進展也很緩慢,他帶著人去那條夜總會街查過,但卻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那裡每天人來人往,要不是熟面孔確實很難讓人記住。


  一時間這個男人的身份成了個謎團。


  江承宗一時也沒想好該怎麼辦,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趕緊把人治好。他往這人的賬戶里打了一筆錢,讓林森用最好的葯,務必把這人從死亡線上搶救下來。


  另一方面他也在繼續處理宋小美的問題。她現在工作的月光夜總會已經被警察檢查過,並且勒令停業整頓。當天晚上所有在裡面工作的人全都被帶回警局錄口袋。宋小美之流的以非法賣/淫罪被暫時拘留,並且在對她做身體檢查的時候查出她是艾滋病病毒攜帶者。


  江承宗拿著宋小美的照片去拘留所看馮小虎的時候,對方激動得眼淚直流。但情緒平穩后他又不免擔心:「宋小美只是個小棋子,看來朝哥對她也不信任。想想她以前在朝哥的海闊天空里也算有點名氣,現在竟淪落到去那種地方,真是墮落啊。」


  江承宗對這種人的三觀簡直無語,都是賣身,在哪兒賣還有講究?干這種工作還分個貴賤高低不成?

  馮小虎咳嗽得厲害,掩著嘴顫抖了半天身體才緩過來:「這女人可能知道得也不多。江主播你要細細往下查,朝哥這人水很深,要真挖出來是條大新聞。」


  「所以你找我過來,就是想賣這個新聞給我?」


  「我知道你們搞新聞的都喜歡這種,越大越好。我也是沒辦法,我是沒幾天好活了,可老婆孩子還要過下去。所以才拿這個事兒跟你做個交易,我把這事兒賣給你,你順著宋小美往下查,指不定能把朝哥一鏟子挖出來。至於我要求也不高,珍珍和孩子求求您多照顧一下,我就心滿意足了。」


  江承宗很想說你孩子現在就在我家裡,但忍了忍還是沒說。馮小虎是活不長的人,搞不好案子還沒開庭他就先掛了。讓他知道他老婆扔下孩子自己躲起來這種事對他沒有意義,倒不如不說為好。


  江承宗沒再多說什麼,也沒承諾什麼,和上次一樣快步走出看守所大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晚上八點播完新聞江承宗一個人下班回家。隋忻最近一直很安靜,沒什麼過激的舉動。就好奇陷害溫婉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她還是那個優雅高貴的千金小姐,和他也一直保持恰好的距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今天是他們兩個搭檔,下班后隋忻說還有事情就鑽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江承宗像往常一樣在電視台的車庫裡取了車,頂著茫茫夜色往家開去。


  這個時間路上車比下班高峰時少了一些,但一路上尾燈閃爍依舊十分熱鬧。江承宗開著輕音樂保持著勻速,期間阿姨打來個電話,說寶寶有點出疹子,問他能不能回家的路上順便去藥店買管嬰兒用的濕疹膏來。


  江承宗沒有異義,掛了電話選擇並道,把車子開到了最右面的力道上。他記得前面右拐有家很大的藥店,這會兒應該還開著。


  車子拐到右道后一路往前,眼看著前面出現了紅燈,江承宗下意識地就去踩油門。結果一踩下去車子沒有反應,依舊直直地往前行駛。


  江承宗眉頭一皺,又試了一次,車子依舊不聽使喚。前面的車都慢慢停了下來,眼看著就快要撞到前一輛車的屁股了。江承宗飛快掃一眼旁邊的街道,見沒有行人就急打方向盤,沖著一輛黑色的車子開了過去。


  兩車相撞發出砰地巨響,江承宗整個人被慣性甩了出去,又被安全帶勒了回來。方向盤上的安全氣囊彈出及時緩解了這股衝力,但車頭還是不可避免地衝進了另一輛車的車身里。


  混亂間江承宗只覺得下半身一陣刺痛,意識有短暫的抽離。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車子已然停下,周圍陸續有人圍了過來,還有膽大的人敲敲車窗向他喊話,以確認他的死活。


  江承宗忍著腿部傳來的疼痛,試著去開車門。但車門嚴重變形卡在那兒,費了半天勁也沒打開。車外的人見他能動都一擁而上,試著要把門打開。旁邊還有人在那兒打電話,叫警察叫救護車。


  那輛倒霉的被撞的車的車主正在臨街的店裡吃東西,聽到動靜跑出來后看到眼前的情景,氣得臉都綠了。


  江承宗依舊被困在車裡動彈不得,一直到警察趕來用鋼棍把門撬開,醫生才擠過來替他處理傷口。他的右腳被卡在車裡一時抽不出來,稍稍一動就疼得冷汗直冒。醫生試了半天不行,最後警察找來了切割機,幾乎把他整輛車都拆了,才勉強把他救出來。


  獲救的江承宗忍著巨痛由人扶著上救護車,那個被撞的車主見他活著趕緊沖了過來,叫嚷著要他賠車。


  江承宗轉頭看了他一眼,那淡淡的一眼直看到人的心裡去。原本揮舞著拳頭大叫大嚷的男人立馬安靜了下來,就跟被嚇著了一樣。


  被撞的那輛車是賓士的新款suv,售價在一百萬以上。車主也算是這個城市裡富有的一小撮人中的一個,本來看江承宗開的日本車十分不屑,結果一看對方那張臉,他立馬就萎了。


  江承宗是個走到哪兒都能刷臉的人,很多人都認識他。這個男人也不例外,但他更清楚江承宗真正的背景來歷。恆運集團的未來掌門人,他的一根手指頭也比他那一台車值錢多了。


  車主突然有些不安,不知道該怎麼彌補這個事情。儘管他一點兒錯也沒有。


  江承宗直接被送往附近的大醫院,到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和西華還真是有緣。當時大概九點多了,當晚值班的不是別人正是顧元。


  顧元聽說有車禍傷者送來立馬準備準備進手術室,卻一眼看到躺在手術台上的江承宗,立馬整個人臉色一變。


  手術室里氣氛有點詭異,麻醉師和副手都識相地閃到一邊,連手術護士也沒在顧元跟前瞎晃悠。顧元悠閑地任由人替他穿好手術服,走到江承宗面前皮笑肉不笑道:「好久不見江主播,沒想到你也有落在我手裡的一天。」


  「既然有緣,還請你多多關照。」


  「放心,我一定好好關照你。」


  「我對你當然放心,看在溫婉的面子上,你也會關照我的。」


  江承宗這個時候提溫婉顯然是在給顧元添堵。偏偏對方還拿他沒辦法。他要是敢在手術時給江承宗不痛快,回頭江承宗就能給他不痛快。誰讓溫婉喜歡的是對方呢,不管他們能不能在一起,江承宗在溫婉的心裡都有難以取代的地位,簡直讓人又愛又恨。


  這個手術顧元做得挺憋曲,但水平依舊不差,甚至比以往更高。江承宗打了麻藥沉沉睡去,手術中一點痛苦也沒受。被推回病房的時候溫婉已經聽說這事兒趕了過來,看到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男人時,心裡簡直難受到了極點。


  幸好只傷了腿。她這麼想著,目光就落在了剛做完手術的顧元身上。對方看她的表情有些糾結,但還是假裝大度道:「他沒什麼問題,多休息就好。因為傷了骨頭得養幾個月。你放心我水平很好,他不會落下病根的。」


  「謝謝你顧元。」


  「你確實應該謝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未必能發揮得這麼好。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你們沒什麼的話,我給他手術的時候也不用這麼糾結了。」


  溫婉聽出了他話里的抱怨,卻只能假裝聽不明白。她又再次謝過顧元,然後就跟著護士們進了江承宗的病房,整顆心都撲到了心愛的男人身上。


  當病房門關上的一剎那,顧元的臉上終於露出陰暗的神情,雙拳不自覺地就緊緊握了起來。


  江承宗的麻藥打得不多,手術過後兩個多小時他就醒了。剛醒的時候因為麻藥沒全散,倒也不覺得疼。看著溫婉坐在他床邊支著腦袋不住地點頭時,他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有這女人徹夜的陪伴,他覺得傷一條腿根本不算什麼,甚至還有點小小的幸福。


  病房條件不錯,除了他這張床外牆角還備了一張陪夜人睡的小床。江承宗就搖醒溫婉,指了指那小床道:「去那邊睡吧,舒服點。」


  溫婉剛睡醒腦子還不太清楚,聽話地就走到床邊。結果剛準備坐下時她就反應過來,轉身望著江承宗:「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


  「傷口不疼嗎?」


  江承宗看看自己打了石膏吊得老高的腿:「不疼。」


  「那好吧,既然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她轉身要走,卻被江承宗直接叫住:「回來。」


  兩個字言簡意賅,溫婉卻拒絕不了,身體不受控制地就停住了:「幹嘛。」


  「我口渴,侍候我喝水。」
——

  江承宗老實不客氣,把溫婉支使得團團轉。


  餵過水后說要吃水果,於是溫婉就給他剝桔子。吃了一片后說桔子上火不好,又改吃蘋果。苦逼的溫婉只能拿刀給他削。傲嬌的江主播不肯自己拿手吃,非要切成小塊拿小叉子扎著吃。


  溫婉心裡暗罵德性,到底心疼他剛做完手術,只能順著他的意。結果蘋果沒吃兩塊,挑嘴的江主播突然又來了一句:「有點想喝橙汁了。」


  「那我出去給你買?」


  「不用不用,果汁店的不好,有添加劑,我喜歡自己家裡現榨的。」


  那一刻溫婉真想沖著他的石膏腿砸下去,看他還敢這麼賤不!


  結果這麼折騰的下場就是溫婉很快就困了,一困就忘了回家的事情,直接滾到那張小床上,蜷縮著就睡了。


  看著溫婉側睡的背影,江承宗露出滿意的微笑。麻藥漸漸過去,他的傷口變得越來越疼,原本痛苦難熬的夜晚,也因為有了溫婉的陪伴而變得甜蜜溫馨起來。


  只是苦了溫婉,第二天起來后隨便洗漱一下就跑產科去上班,唯恐天下不亂的許苗還在那裡跟她嚼舌根:「聽說沒有,昨晚天下第一美的江主播出車禍了,正巧送到咱們醫院,手術還是顧元給做的。你去看過他了嗎?」


  「我剛從他那裡回來。」


  「一大早就去了,果然感情深厚。等等,」許苗看溫婉的眼神立馬變得十分狡猾,「你不會整晚都在他那兒,這會兒直接來上班吧。」


  溫婉給了她一記白眼,那意思模稜兩可,許苗一時沒猜出來。但她的關注點並不在這裡:「你是沒看見,咱們醫院都快讓粉絲攻陷了。江承宗住哪來著?骨科那邊的病房是吧,我聽說昨天半夜就來了不少,今天人就更多了。保安出去不讓人進了,你猜那幫丫頭片子怎麼著,一個兩個謊稱自己有病,還都是骨折之類的毛病,都說要住院治療。再這麼下去,咱們住院樓能開個小型粉絲見面會了。」


  經她一提醒溫婉才想起來,難怪早上從江承宗的病房離開后,一路上見到不少年輕姑娘,當時急著上班沒意識到。現在想想,這些姑娘都很有她當年的風範啊。


  喜歡一個人就奮起直追,直到把他納入自己的管轄領地為止。在旁人看來或許是瘋狂難解的行為,但對於深陷其中的人來說,卻有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幸福和激動之情。


  溫婉已經過了為情衝動的年紀,卻十分羨慕那些年輕姑娘。沒有負擔不計後果地去愛一個人,一生體會一次也算是種經歷了。


  結果班上到一半女兒小柔就打來電話,還是借的高老師的手機。電話里小柔嗚咽著嗓子,聽得溫婉心頭一驚。


  她剛問了兩句,小柔就哭哭啼啼說要見江承宗,非要去醫院找他,弄得溫婉相當無語。小孩子的糾纏力總是無窮的,溫婉被她鬧得不行,只能答應下班後接她來醫院,讓她見一見最親愛的江叔叔。


  真是女生外向啊,養了她快五年的媽,還不及一個一天也沒養過的她的「叔叔」。


  那天晚些時候在江承宗的病房裡,溫婉不滿地將這個抱怨吐了出來。小柔卻撲進江承宗懷裡直哭,哭得人心頭一軟。尤其是江承宗,頭一回被個四五歲的女孩抱著痛哭,那感覺真是相當微妙。


  溫婉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等女兒把江承宗的被子哭濕一大片后,適時抽出紙巾遞了上去:「擦擦吧,回頭哭腫了眼睛就不漂亮了。」


  小柔好吃又愛美,對於自己的美貌從小就挺在意。於是趕緊拿紙巾擦眼淚,同時不住問溫婉:「會腫嗎,真的會腫嗎?」


  「如果你現在乖乖回家睡覺,就不會腫。」


  小柔卻直接來了句:「不,我要陪江叔叔,媽媽你自己回去吧。」


  說著她竟走到昨晚溫婉陪夜的小床前,作勢要上床。溫婉趕緊上去拉她下來,簡直像拖麻袋似的硬把女兒拖出了病房。


  但從那一天起,小柔每天必來醫院,若是不讓她來就在家吵鬧不休,害得溫母無法休息,簡直快得神經衰弱。溫母甚至反過來勸溫婉:「算了,讓她去了。那畢竟是她親爸,孩子從小沒有父愛夠可憐了,你就不要阻止他們見面了。」


  這下溫婉真是沒辦法,只能任由孩子胡鬧。江承宗在醫院住了四天就準備出院,下午時分小柔從幼兒園出來直接就讓外婆帶她來醫院,當時溫婉也從產科趕過來,一見他們父女粘在一起就頭大不已。


  但很快她的腦袋就更大了。因為小柔異想天開,提出要跟江承宗回家:「媽媽,江叔叔傷了腿很不方便的,我要去照顧他。」


  「不需要,江叔叔家有阿姨。」


  「阿姨要照顧寶寶的,江叔叔要喝水要吃飯,還要上廁所。」


  前兩個也就算了,最後一個溫婉簡直不能忍。她剛要上前教訓女兒,小柔又口出狂言:「你要不答應我就離家出走!」


  這下溫婉真火了,兩眼一瞪就要發脾氣,江承宗卻在一旁假惺惺當好人:「沒事兒小柔,你別擔心,叔叔能照顧好自己。」


  「不行,你還要坐輪椅呢,我幫你推輪椅。媽媽你回去上班吧,我們先走了。」


  說完她真的去推江承宗的輪椅,一副扔下溫婉和江叔叔浪跡天涯的感覺。溫婉簡直快吐血,束手無策時溫母在旁邊打圓場:「這樣吧,我們先送小江回家,溫婉你下了班再來接我們。」


  這個提議聽上去還有幾分可靠,溫婉在不利的情形下只能先答應。但走出病房的時候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就像有人在面前挖了個坑,你明明看得見,卻不得不照準了跳下去。


  到了下班時分溫婉收拾了東西就打的去江承宗家,一進她家門就令她覺得十分不對。客廳里小柔正陪著江承宗說話,阿姨帶著寶寶也坐在一旁,至於她那個任勞任怨的媽,則是不見了蹤影。


  小柔快人快語,沖她笑道:「外婆回家了,媽媽,外婆答應我在江叔叔家住幾天了。」


  溫婉心想豬隊友啊豬隊友,為什麼她這個媽永遠在這種關鍵的時刻給她掉鏈子呢。她既開口答應了,自己就沒辦法再跟孩子爭了。當著江承宗和阿姨的面她也不能打孩子,除了默默妥協竟是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江承宗的險惡用心極其可惡,偏偏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除了心裡默默詛咒他之外,只能暗自生氣上火。


  阿姨是個很有眼色的人,見此情形立馬說要去做飯,把寶寶往溫婉懷裡一送就溜進了廚房。她早看出來了,這一對男女關係不同尋常,不管從前發生過什麼,目前看來將來都很有可能再在一起。


  所以她兩邊不得罪,盡量不摻和他們的家事,只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是。


  客廳里一下子顯得有些空蕩蕩,誰也沒說話。直到溫婉懷裡的寶寶不合時宜地扯了一嗓子,才打破了這異常的寧靜。


  小柔立馬跳起來:「媽媽,寶寶是不是餓了,還是拉臭臭了?」


  溫婉本來一肚子的氣,面對這父女兩人時卻發不出來,又被孩子一攪合,暫時就忘了興師問罪。等她給孩子喂完奶換完尿不濕又哄睡著后,時間都過去一個小時了。


  阿姨終於從廚房裡出來接班,抱過孩子又鑽進房裡。小柔直嚷著肚子餓,不客氣地跳上桌子自顧自吃了起來。溫婉站在客廳里不知該坐哪兒,一時間看看女兒又看看江承宗。


  後者沖她招招手,溫婉就聽話地走過去。江承宗沖她笑笑:「麻煩推我去餐廳。」


  溫婉忍著牙疼照辦,吃飯的時候繼續充當傭人的角色,給行動不便的江承宗夾菜盛湯,忙得自己都沒吃上幾口。


  小柔惦記著動畫片,匆匆吃完就下了餐桌跑客廳去了。桌邊只剩溫婉和江承宗兩人。溫婉見時機成熟,壓低聲音湊過去問:「江承宗,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幹什麼,我只想養好我的腳。」


  「那你幹嘛把小柔留你家裡?」


  「不是我留的,是她自己非要留下的。你可以問你媽,看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他今天確實什麼都沒說,但預防針早就打下了,小柔是個聰明的,逮著個機會就咬著不放,那股子堅持的勁兒連他都感到佩服。


  這樣的孩子真心討他喜歡。


  溫婉啞口無言,自己女兒不爭氣,好像也怪不到別人頭上。可她卻不能真讓小柔住下:「一會兒我帶她回去,你別攔著,幫我勸著點。」


  「我不做這個惡人,要帶走她你自己想辦法,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江承宗說話的時候,從語氣到神態都四平八穩,但看在溫婉眼裡卻是充滿了陰險與狡詐。這個男人著實可惡。


  「我不能讓孩子住在這裡,她得和我在一起!」


  「沒關係,你也可以留下。」


  江承宗悠悠吐出這麼一句,彷彿已經替溫婉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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