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少女心
溫婉臉上抑制不住地笑容流露出來,江承宗不由微微皺眉。
「看來你挺恨我爸,聽說他中風就這麼高興?」
溫婉趕緊收起笑意:「沒有沒有,對於這事兒我深表遺憾。可是,我找他這麼久,就因為他中風,所以你們都不讓我見他?」
「我並不知道你在找他。關於我父親中風的事情,董事局的幾個老頭子確實有對外隱瞞的意向。畢竟他還是恆運的董事長,這事兒傳出去對集團的股價會有影響。」
難怪馬護士每次一見她就那樣的表情,本來還以為她只是針對自己,現在看來倒有些誤會她了。
「那他會醒嗎?」
「你希望他永遠不要醒?」
「當然不是。」溫婉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跪久了疼得厲害的膝蓋,「我找他有事兒。我爸爸在他手裡,我得等他醒了問清楚啊。」
「你父親?」
一提到了這個溫婉就有些尷尬。說起來她爸是間接害死江承宗他媽的兇手,最近一段時間兩人刻意迴避了這個問題。但這種事情不說不代表沒發生,哪怕事隔多年,再談起依舊令人不知所措。
溫婉想了想只能抱歉道:「我知道我爸爸對不起你,可我還是得找到他。畢竟我是他女兒。」
「嗯,我明白。」
「可你爸現在說不出話,有沒有可能通過別人找到我爸的下落?」
「當然可以。我爸最近這一年身體很不好,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他自己親手做,一定有人在為他做事。只要找出那個人或是那些人,就能找到你父親。只不過……」
溫婉的心被江承宗的語氣給輕輕一提,直接吊到了半空:「只不過什麼?你會幫我嗎?」
「當然不會。」
溫婉的心又被重重摔了回去:「我就知道會這樣。你應該巴不得我父親直接死掉吧。」
「死不死的事情先放一邊,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溫婉,我憑什麼要幫你?」
溫婉討好地沖對方笑笑:「憑我們認識多年的交情,好歹朋友一場……」
「什麼朋友值得我這麼費心費力。」江承宗打斷她的話,「我這人從不為朋友兩肋插刀。這個理由不成立,再想一個。」
「那……看在小柔的份上。我爸好歹是她的外公,她出生的時候我爸還照顧過她,給她餵奶換尿布洗澡什麼的。那時候我爸還總搶著夜裡拍孩子睡覺,為了讓我和我媽多睡一會兒。」
江承宗微一沉吟:「這個理由可以考慮,但不夠充分,再加一個。」
「還加?」溫婉一臉糾結,「沒有了,想不出來了。」
「為了救自己的父親,難道你不該做點犧牲?」
「犧牲,你要我怎麼做?」
「是不是我要你做什麼都可以?」
「當……」那個「然」字還在嘴邊,溫婉卻停住不說了。她隱約意識到江承宗正在給自己挖個大坑,而她卻不有辦法不往下跳。這種感覺真是糟心啊。
江承宗挑眉掃她一眼,那眼神既放肆又漂亮,看得溫婉心肝脾胃都忍不住顫抖起來。然後他輕描淡寫開口道:「如果這男人只是你的父親或是小柔的外公,我或許不會救他。但如果他是我老丈人的話,我可以考慮出手相助。」
溫婉下意識咬緊了唇。那樣子看得江承宗難得心頭火起。他瞪她一眼:「怎麼,這個問題很難決定,還需要考慮?溫婉,你實在是賺到了。」
溫婉知道自己賺到了,可她還是有點擔心連文雄:「你爸他不會介意嗎?」
「一個躺在床上連口都開不了的人,也能管我娶誰當老婆?更何況,我的婚姻從不需要他來做主。溫婉,你任性了五年也該夠了,女人要學會知足,見好就收才能有光明的前景。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了。可我還是想問一句。」
「你問。有什麼疑問最好一次問完,我的耐心有限,五年裡差不多都耗光了。」
溫婉低下頭去,聲音變得又輕又細:「你真的不介意我父親從前做過的事情嗎?你媽媽她……」
「我媽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女人之一。」江承宗說著拉住溫婉的手,一個用力掙扎著從輪椅里站了起來,然後他緊緊抱住溫婉,壓低嗓音道,「另一個就是你。」
溫婉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般,暖意從全身流過,讓她不自覺地就眼睛發酸。她伸出手來緊緊回抱住江承宗,啞著嗓子說出兩個字:「謝謝。」
「不客氣。我這麼做不光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這世上我最愛的兩個女人,一個已經失去了,我不想再失去另一個。更何況現在我又有了一個最愛的女人,那就是小柔。如果我不放下從前的那些執念,我就無法得到你們兩個。我媽媽泉下有知,肯定會罵我一句愚蠢。溫婉,我們兩個都蠢了這麼多年了,也該聰明了一回了。」
溫婉訕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你這麼豁達,當年我就不該離開你。或許那樣的話,我們的小柔會過得更開心。」
「也許你的離開是對的。」
溫婉一愣,放開江承宗認真盯著他的臉。
江承宗沖她微微一笑:「有些事情是需要時間來治癒的。如果五年前你跟我說你父親的事情,或許當時的我不會這麼輕易接受。我會做出什麼真的不好說。但五年後的我成熟也明白了很多。同一件事情在不同的時間做會有不同的效果。謝謝你溫婉,五年來一個人帶大孩子,承受著那些不必要的壓力,給了我足夠的時間想明白自己對你的感情。」
這一番表白實在太過深情,溫婉早已不再少女的心這會兒泛濫得一塌糊塗,當即抱住江承宗,眼淚唰得就流了下來。壓抑在心頭多年的痛苦此刻一股腦兒全都發泄了出來,她緊緊摟著江承宗,就像怕他會突然消失一般。
因為太過用力,江承宗甚至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他故作輕鬆道:「行了別哭了,回頭別把眼淚鼻涕都擦我身上。」
「就要擦你身上。」
江承宗無奈一笑:「行,那就擦吧,小柔也長大了,回頭讓她給我洗衣服。」
溫婉一聽立馬吸了吸鼻子:「不許你奴役我的女兒。」
「她也是我的女兒。而且我敢打賭,她一定相當樂意替我洗衣服。」
溫婉破啼為笑,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臉。然後她看著站在那裡的江承宗,有些擔心道:「你這樣不要緊嗎?腿疼嗎?」
「不疼,有你在什麼都不會疼。」
溫婉心想這男人能不能不這樣啊,甜言蜜語一串接一串的,她實在有些招架不住。看著江承宗一如既往美麗的臉孔,她實在忍不住想要狠狠地親下去。
就在她準備實施自己的計劃時,一牆之隔的房間里卻傳來一聲脆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打翻了。溫婉暗叫不妙,趕緊放開江承宗:「我媽醒了,我得進去看看。」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卻被江承宗一把抓手腕拉了回來。對方沖著她的唇就是一個熱烈的吻,雖然短暫但霸氣十足。吻完后他放開溫婉:「去吧,回頭我讓阿姨過來。」
溫婉沖他甜甜一笑,心滿意足去開房門。江承宗望著她消失在門后的身影,終於長長舒出一口氣。五年,等待了五年的女人,終究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
雖然心裡是難以抑制的喜悅,但有些事情該干還得干。隋忻的交通肇事罪跑不了,江承宗也不打算放過她。一方面是為了溫婉,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自己的哥哥。一個害死自己的哥哥還毫無悔意的女人,他不會放過她。他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後悔終身。
隋忻此刻正在警察局裡錄口供,按她的想法跟警方說幾句承認錯誤,回頭再賠筆錢也就是了。溫婉她媽不是沒死嘛,只要不死人錢就能擺平一切。
結果筆錄快做完的時候另一個警官走了過來,跟向她錄口供的鄭警官耳語了幾句。鄭警官臉色微微一變,抬頭去看隋忻的時候竟還是一臉的笑意:「隋小姐,你剛剛承認是你開的車撞的吳秀芳,是不是這樣?」
隋忻怔了怔,本能地覺得不對,但又不好當眾改口供,只能硬著頭皮點頭稱是。
鄭警官把筆錄往她面前一推:「你看看吧,沒問題就簽了。」
隋忻接過來仔細看了看,想找米蘭商量突然意識到她被隔離開了,這會兒正在另一個房間錄口供。她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在筆錄上籤了名字。
簽完后她把紙遞了回去,鄭警官收起笑容禮貌又冷淡道:「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一下,你的酒精測試報告顯示,你開車之前有飲酒這一事實。因為你的含量超過允許的標準,現在我們要落案起訴你酒後駕駛傷人。麻煩你跟我的同事去辦一下手續,我們正在要正式拘捕你。」
隋忻臉色大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不就是撞了人嗎,賠點錢就行了,怎麼還要坐牢?天之驕女頭一回感到害怕,整個人不由自主發起抖來。
「我、我沒有,我沒有喝酒。」
「隋小姐,撒謊是沒有用的。酒精測試是醫院出具的報告,具有法律效力,你喝沒喝酒自己心裡最清楚。另外我勸你最好不要再改口供,車是不是你開的我們調出監控錄像一看就明白。你就不要害你的朋友背黑鍋了。」
鄭警官的幾句話說得平靜又富有壓迫力,隋忻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向後倒了下去。
——
溫婉陪江承宗去拆石膏的那天,聽說了隋忻被告酒駕的事情。
她忍不住問江承宗:「是你搞的鬼?」
「我什麼都沒做。她自己喝酒開車撞了人,應該受到法律的嚴懲。」
話說得挺有道理,但溫婉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隋忻倒霉她還是挺高興的,開車撞傷她媽媽也就算了,事後還想不承認。要不是米蘭嘴賤惹惱了她,搞不好她真會著了她的道,私下和解了事。
「那隋忻會怎麼樣,要坐牢嗎?」
「看情況。隋家會請最好的律師幫她打這場官司,打脫罪的機率還是有的。當然,這一切還得看你。」
「看我?是說如果我不告她的話,她就可以免除牢獄之災?」
江承宗坐在輪椅里淡定回頭,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不是,如果你開口,我不介意讓她在牢里多待一陣子。她家請的律師跟我關係不錯,我開口他會賣我這個面子。」
溫婉一時有些犯難。是趕盡殺絕還是做人留一線,她也說不好。最後她在對方目光的逼視下,斟酌著開口道:「我只希望她得到應有的懲罰,但也不要太重,重過她本身的罪就不好了。司法應該一視同仁,對誰都一樣公正才是。」
江承宗滿意地笑笑,轉過頭去沒再說話。他已經跟律師談過,隋忻這次的罪名如果成立的話,至少要入獄半年以上,另外還要看溫母的傷勢和她本人的認罪態度。以隋家的能力本來至少可以弄個緩刑,但既然溫婉開口了,江承宗自然不能讓她輕易就出牢房的門,半年大獄她是蹲定了。
更何況,這女人害死他哥哥還振振有詞,不讓她受點教訓怎麼行。等半年過後他們也沒必要再見面,電視台的工作不會為她保留,搞不好網上還有關於她的流言蜚語。畢竟她也算個名人,平時被一幫子*絲宅男奉為女神。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就算他江承宗不出手,平日里看她不順眼的競爭對手也會爭著落井下石。
隋忻出獄后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出國。至少得等幾年風平浪靜了才能回來。當然以江承宗的想法,最好她永遠留在國外再不現身才好。沒讓她給他大哥償命,已經是便宜她了。
酒駕傷人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江承宗拆了石膏后整個人輕鬆不少,又恢復到了從前風度翩翩的樣子。只有溫婉比較擔心:「真的不要緊嗎?萬一再傷著怎麼辦?」
「不放心就打個電話問問顧元,他不是這方面的專家?」
這話聽著有點酸,溫婉抬手沖他胸口打了一記。想打第二記的時候手卻讓對方一把抓住,直接就被放到唇邊吻了一下。
「這麼大個人了,在長輩和小輩面前留點面子吧。」
溫婉這才意識到這會兒還在自己家,媽媽雖然在房裡躺著休息,但小柔和阿姨正坐客廳里看電視呢。兩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裝得那叫一個天真無辜。但溫婉心裡清楚,剛才她和江承宗的調笑肯定讓她們看到了。搞不好這兩人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呢。
於是她臉微微一紅,借口起身去給媽媽倒水,躲進了房裡不出來。
見溫婉走了,阿姨這才起身進廚房去準備晚餐的東西。小柔則大大方方走過來,向江承宗抗議道:「爸爸,你以後要注意一點,阿姨會看到的。」
「知道了,以後盡量躲著阿姨跟你媽媽親熱。」
「也不能當著我的面。」
「為什麼?」
「我會吃醋啊。」
「難道你不希望爸爸媽媽感情很好,再給你生個小弟弟嗎?」
小柔本來覺得爸爸跟媽媽好上了,自己心裡有點失落。結果一聽到小弟弟立馬眼前發亮:「真的嗎,真的要生小弟弟嗎?」
「當然。」
「什麼時候生,明天好嗎?」
江承宗突然有點頭疼:「明天你覺得可能嗎?」
「那後天呢?」
覺得女兒的思維實在難以理解,江承宗決定轉換話題:「這麼快就惦記著弟弟,你不要寶寶了嗎?」
「要啊要啊,寶寶好可愛的。可是爸爸,有弟弟就不能要寶寶嗎?」
「如果有了弟弟,你是要抱寶寶還是抱弟弟?」
「我一手抱一個。」
小柔邊說邊比劃,又跑去拿了自己的兩個洋娃娃過來演示給江承宗看:「爸爸你看,我一手抱一個,沒問題的。你走吧和媽媽生弟弟去吧,我幫你們抱。」
於是那天晚上,小柔纏著溫婉講故事的時候,輕輕在她耳邊道:「媽媽,你快點和爸爸生個弟弟吧,我可以幫你們帶小孩。」
溫婉拿著故事書剛準備翻頁,聽到這話表情一滯:「小柔,這是不是又是你爸教你說的?」
「沒有,是我自己想要的。媽媽,生個像寶寶一樣可愛的弟弟吧。然後我們永遠都在一起,不分開。」
小柔的話無意間提醒了溫婉。寶寶來到江家已有好幾個月,她變得越來越可愛,也越來越懂事了。她已經會翻身,沒事兒的時候就翻個身趴在床上看風景,如果有人走近,她還會扭頭沖你甜甜地一笑,看上去真是討喜又歡樂。
學會翻身後她又努力進行著下一項事業,每每把她放在搖椅里的時候,她就會想辦法找個支撐點讓自己坐起來。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幾秒后就會倒下去,但想坐的欲/望已是十分強烈。照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不藉助外力自己坐了。
每次看到寶寶的點滴進步,都會令溫婉想起小柔小時候的樣子。帶孩子的時候只顧著忙碌辛苦,鮮少去體會這種快樂,現在回頭想想又覺得那一段時光是分外珍貴的。
只是每每想到這裡,溫婉又會有些失落。寶寶終究是要還給她的媽媽,不能在她家待一輩子。她真擔心范珍珍再不來要回孩子,她就要捨不得還回去了。
這個她親手接生並且養了一段時間的孩子,不知不覺間兩人竟培養出了一份感情。
關於這個她也問過江承宗,對方半開玩笑道:「你要真捨不得,咱們就問范珍珍把孩子要來。反正馮小虎是活不長了,她一個年輕女人帶孩子也辛苦。」
「那怎麼行,孩子不能離開母親,沒有父親已經夠慘,怎麼能讓她連媽媽都沒有呢。」
「可你覺得范珍珍還會來要回孩子嗎?」
這話倒把溫婉問住了。范珍珍留下孩子的原因她一早就聽江承宗講過,當時是因為害怕被朝哥找到會對孩子不利。作為一個母親,溫婉雖不贊同范珍珍的做法但也能理解她的苦衷。可現在朝哥都被關進去很久,朝哥原先的走私團伙也早就解散。再不會有人因為一塊破玉牌為難一個單親母親。可她依舊沒有現身,似乎真有種賴定了江承宗的感覺。
想到這裡溫婉也有些矛盾。如果范珍珍不想要孩子,硬把寶寶塞回去或許對她的成長更加不利。倒不如自己和江承宗收養她,自小給她父母的關愛,對她的成長也許更好。
江承宗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母親一個人把他拉扯大,因為壓力太大到最後甚至產生了精神疾病。范珍珍看起來比他媽媽更柔弱也更年輕,她擔得起那樣的重擔嗎?到最後是不是反而會害了孩子?
於是江承宗做了個決定:「我必須先把范珍珍找出來,問清楚她的意思再做決定。如果她沒做一個好母親的覺悟和能力,我可能不會考慮把孩子還給她。」
溫婉看著江承宗堅毅的側臉,愈發覺得這個男人可靠。似乎只要有他在,這世上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范珍珍也好,她父親也罷,所有的一切都能迎刃而解。而她只需要依偎在他的懷裡,無條件百分百地信任他就可以。
曾經嚮往無比的生活,現在竟是美夢成真,鮮活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溫婉一時有些情緒激動,撫著江承宗的胸口不由陶醉起來。
江承宗讓她三摸兩摸地也來了情緒。雖然隔壁房間溫母正在養傷,客廳里阿姨還在陪小柔玩遊戲,可他這時候卻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
於是他二話不說跟著心走,直接一個反手把溫婉撲倒在床上。對方嚇了一跳,本能地叫了一怕,但隨即捂住嘴,小聲抱怨道:「你幹什麼?」
「小柔說想要個弟弟,你不準備滿足她嗎?」
溫婉臉一紅:「就算要孩子,也不能是現在啊。」
「現在不好嗎,有什麼問題嗎?大晚上的不製造孩子你還想製造什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現在是晚上沒錯,可場合不對啊。這是在我家。」
江承宗輕輕吻上溫婉的唇,順著唇角一路吻開去,又吻過了臉頰和耳垂,最後停在了頸窩邊:「在你家又如何,小柔難道不是在你家的時候有的?」
溫婉一怔,不由想起往事。那時候他們兩個剛結婚,本打算租房子住。結果家裡父母說沒必要浪費錢,就讓他們去了她家住。江承宗雖是個有能力的男人,但在結婚的最初幾個月,卻是住在丈人丈母娘家的。小柔也是在那個時候懷上的。
江承宗輕輕一笑:「怎麼,想起來了。我說的不對嗎?」
溫婉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自己竟是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