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中毒真相
自那之後,方亦止似乎忙了起來。
阿秋的衣食照料,都是有下人送過來的。
就連她去府中轉一會兒的時候,都沒有看到過方亦止。
越是缺乏父母疼愛的人,在得到一個東西之後,才越是會患得患失。
她知道他是真的傷了心,可如果真相並不好受,她又何必再讓他心中又添愧疚?
“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
一日午後,阿秋坐在庭院之中,看著園中百花嬌豔、生機盎然,卻是分外想念和阿詞在雲國的日子,也有些擔心阿詞的近況。
“都過了這麽久了,也不知道方亦止放回邊城的人有沒有告訴阿詞我的情況。”
“有老大夫和楊椏在,她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吧.……”
她與阿詞自一起長大,還是頭一次分離這麽久,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適的。
要是在軍營,她還能找朗大夫問問通關文書的情況,可現在被限製在將軍府內,又見不到方亦止,一時之間,她還真不知該怎麽回去。
思及此處,阿秋長長地歎了口氣。
便是此時,一青衣丫鬟快步走了過來。
“阿秋姑娘,大將軍有請。”
阿秋聞言細眉微蹙,這是……氣消了?……
片刻之後,將軍府前院。
那青衣丫鬟將阿秋引到此處便轉身離去,忙活別的了。
阿秋踏入院中時,隻見方亦止一襲白衣,絹帛束發,正看著身前盛放的桃花出神。
從再次見到方亦止時起,他便一直著深色衣衫,平時也總是冷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峻之態。
阿秋都差點兒忘了,他往日身著白衣之時,也是這般溫潤如玉,氣質超然。
任誰看了,都會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翩翩公子,斷不會聯想到那殺伐果斷的鎮遠大將軍,方亦止。
站了一會兒,發現方亦止仍是沒有反應,終是輕咳一聲,打斷了這安寧祥和的氛圍。
“咳……你叫我來做什麽?”
方亦止收回視線,卻是走到桃樹下的石桌邊,阿秋這才發現,那桌上放著一個扁平的方形木海
“今日是百花節,我過,帶你去放紙鳶的。”
方亦止一邊著一邊打開了那木盒,果不其然,裏麵放著的,正是一個精致的紙鳶。
與那日在方城茶樓邊的攤上,阿秋看中的飛鳥形狀的紙鳶似是一樣,可她細細看去,又有幾分不同。
像是……更好看些了?
而更讓阿秋沒有想到的是,當時她以為方亦止隻是為了敷衍她隨口一的,誰知他竟真的放在了心上。
“你……不是在生我氣嗎?”
方亦止確實生氣,氣到曾經偏執得想她去死,可也就是想想罷了。
阿秋真要出現在他麵前,還不是如現在一般,好吃好喝的照顧著?
他抿了抿唇,拿出紙鳶,朝她一步步走來:“作為朋友,對於你丟下我的行為確實生氣,但也不知是誰總是提醒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一命換一次爽約,起來,還是我賺了。”方亦止於阿秋身前站定,將紙鳶遞給她,口氣有些無奈。
阿秋接過紙鳶,彎眼笑了笑,雖然不能和阿詞一起放紙鳶,但如今有方亦止陪著,也還算不錯。
心裏那般想著,嘴上卻是不承認,她揚了揚下顎,傲氣道:“自然是賺了,而且本姑娘救你可不止一次了!”
邊城幫他引開銀甲軍那次,可不是又救了他一次?
但方亦止不知,下意識想到的就是前幾日中毒一事。
他笑了笑,大步向府外走去:“你還真以為,如今還有人能輕而易舉地給我下毒?”
“你什麽?”阿秋一怔,連忙跟了上去,“方亦止你給我清楚!”
最後,在阿秋的追問之下,她算是明白了,方亦止一直都在試探她!
她被陷害那日一早,方亦止明知是謝承山設計支開他,他還是順著謝承山的計劃出了軍營。
至於中毒,隻是他為了確認她是不是她,故意給他自己下的毒。
既然能下毒,也自然有解藥,而解藥他一早就給了趙叔,並囑咐趙叔若是她真的救不了,就給他吃下解藥。
“方亦止,你為了試探我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阿秋在出城的馬車上,氣了個半死。
“不是不要,隻是……”相比於阿秋的氣憤,方亦止這個當事裙顯得格外的鎮定,他著認真地看向阿秋,眸中隱約流露出幾分情意。
隻是,若拚了性命能再次遇見你,對我來,便是值得的。
“隻是什麽?”見他支支吾吾的,阿秋不禁有幾分煩躁,“你有沒有想過,人心似海,萬一趙叔被別人收買,而我又不是我,你就沒命了!”
之前見他挺惜命的,怎的三年不見便這樣了?
方亦止見她是在擔心自己,心中暖了幾分,笑道:“然而事實是,你就是你。”
他這柔和的笑意和溫潤的話語讓阿秋愣了愣,隨後又扭頭看向了一邊,不再話。
可悶著悶著,阿秋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等等,你不是在拿你的命賭,你是在拿我的命賭啊!”
阿秋瞪大了雙眼,高聲道:“方亦止,你有沒有想過,你所有的前提都是我得在謝承山的陷害下活下來?!”
方亦止看著後知後覺的女子,眼中笑意更深了。
阿秋一見他這神情,瞬間明白他早就料到了:“你想過了?!”
“方亦止,你有良心嗎?就算我擾亂了你們的軍紀,你也沒必要致我於死地吧?”
阿秋雙手握拳,真要打吧,她又打不過,可要罵吧,她自便受得書香,也不出什麽不雅之話來。
氣了半,生生擠出兩個字:“惡毒!”
一旁的方亦止聞言倒也不惱,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怎會將她處於危險之中,自然是安排好了一切,但他也相信她有辦法保命,所以吩咐了趙叔,不到萬不得已,不準打草驚蛇。
阿秋氣鼓鼓地往邊上挪了挪,離方亦止遠了些。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
方亦止清淺一笑,“下車吧,你想見的人,也應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