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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蓬萊六大名門

  無涯子笑著將吳解引到閣樓中,那幾位修士都站起來迎接。.等到雙方主賓見禮,他法術一施,閣樓便是七張椅子圍成一圈,不分高低。


  眾人落座之後,無涯子便向吳解詳細介紹這六大名門的來歷。


  「我們這六大名門,之所以被稱之為名門,,既不是蓬萊同道的讚許推舉,也不是自己的自吹自擂,而是從海族那邊來的名聲。」無涯子笑道,「但凡一個門派,在多次大海崩——海族稱之為『聖祭,之中,都能給予它們重創,甚至於多次殺死它們之中作為首腦的海王,就會被海族畏懼,稱之為名門。而我們的山門,也會被以『要塞,相稱。」


  「比方說我雲崖山,便被海族稱之為雲崖要塞,壇島宗就是壇島要塞,紅木島就是紅木要塞它們被我們打破了膽,不敢再來侵襲,只能遠遠地繞道——只有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蓬萊名門,。」


  吳解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什麼之前說起醉仙居的時候,無涯子笑容之中頗有不屑之色。


  蓬萊海域的修行界,在海族的不斷侵攻之下屹立了數萬年,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戰爭和廝殺,前前後後出現的法相尊者至少也有幾百人,有法相尊者出現的門派至少也有上百個。但能夠被稱之為名門的,卻只有這六個。


  他們的威名,不是靠著法相尊者的威風,也不是靠著修士們之間的吹捧,而是靠著跟海族的廝殺,一刀一槍打出來的


  接下來,便是各個名門的代表介紹自己的門派。


  「我們辰淵派其實只是一群沾了龜祖的光,依附在龜祖庇護之下的修士。」辰淵派的代表是一個看起來有些靦腆的青年,「龜祖在滄海之中沉睡,身具多種異象,便有很多修士住在他的背上,參悟他的異象而修鍊。久而久之,便以他的門下而自居。後來龜祖偶爾蘇醒,救了本門開山祖師蘇辟水尊者,蘇祖師便自立為辰淵派。正式掛起了本門的名頭。」


  「老實說,本門在六大名門之中,主要是一個輔助。因為從蘇祖師開始,本門就專心研究占卜之術,對於抗擊海族的事業幫助不少,才得到大家的許可,得以名列蓬萊名門之中——其實那些被本門所殺的海王,都是不知死活衝到龜祖身邊的,他老人家的威能何其強大一爪子下去什麼海王都要支離破碎,威名當然就打出來了……」


  吳解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得看向無涯子,期待他的解釋說明。


  「洛道友太過謙虛了貴派從蘇、洛兩位祖師開始,便在抗擊海族大業中功勛卓著——別的不說,將群星大陣小型化,最終完成只需要兩位法相尊者便能布置的群星陣法,可就是蘇祖師的功勞啊」無涯子笑著說,「光憑這份功勞,貴派就有資格被稱之為名門。須知這些年來被擊殺的海王,大多都是被群星陣法困住,逃脫不得,才死在我們手下的。」


  「嗯,更不要說貴派那位龜祖,當真是神通廣大、法力無邊、通天徹地」一個年紀輕輕、眉目間卻充滿豪邁雄渾之意的修士贊道,「昔年本門祖師曾有幸見過他老人家出手,只見一爪落下,宛若巍巍蒼山傾覆,茫茫滄海為之震動,數曰不止……他老人家只怕早已超越了法相境界,乃是我蓬萊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高手啊」


  說話間,吳解收到了來自無涯子的神念,才明白了究竟。


  這辰淵派的龜祖,乃是一隻上古時代就存在於蓬萊的巨龜。它身若蒼山,趴在海上常年沉睡,背上集結了許多感悟他的氣息而修鍊有成的修士們,自詡為他的門人。


  萬餘年前,巨龜偶然蘇醒,救下一位名叫蘇頡的少年,再加上另一位原本住在島上名叫洛驪的修士,二人便開創了辰淵派的名頭,並稱為蘇、洛二祖——這位代表辰淵派前來的洛河洛真人,便是潛龍尊者洛驪祖師的後人。


  其它的事情,大致上就像眾人說的那樣了。


  吳解這才明白究竟,不禁心生好奇,想要找個時間去拜訪一下那位被稱作龜祖的老龜,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神通。


  昔年他在九州界,曾經拜見過南方火海的祝融和西方連雲山的祖龍。這兩位乃是九州天道化身的巨神,威能之大難以想象。吳解沒有像韓德那樣試著跟他們交手,只是閑談了一番,請教了一些問題,受益良多。


  不知道這位龜祖和那兩位巨神相比如何呢?吳解暗暗想道。


  「鄙派叫天音閣,和壇島宗一樣,昔年都是小門派。自從祖師在探索帝闕島遺迹的時候有所收穫,才從小門派成長起來。」代表天音閣的那位名叫雷傲,乃是天音閣「琴,鼓,蕭」三部之中「鼓部」雷橫之子,擅長擊鼓生雷之術。他自稱為了追回被九指琴魔盜走的門內秘笈而出,曾經三次和九指琴魔交手,雖然不能戰勝,卻也不曾落在下風,可謂少年英才。


  說起來有趣,他雖然名字叫「傲」,但其實十分謙遜,對於本門的光輝事迹很少提及,簡短地說了一些就算了,讓吳解不禁有些好笑。


  「我們壇島宗是朝陽祖師成仙后所建,本是蓬萊列島之中的一座漂流島,因為被開山祖師煉化成罈子形狀,故成為宗門名稱的由來。」壇島宗的代表,正是吳解之前見過的張撿。只是他的氣質和上次見面的時候已經截然不同,沉穩內斂了許多,修為更是大踏步地前進,踏入了陰神境界。


  「知非真人的神通,晚輩已經親眼見過。老實說,以晚輩看來,便是本門昔年擊殺海王的青竹祖師和翠柳祖師,多半也不及知非真人的本事……蓬萊六大名門,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七大名門。」


  吳解急忙笑著謙讓,但張撿卻十分認真:「本門修士之所以善戰,重點在於『與木同生之法,,此法奧妙我就不多說了,但此法勝在久戰,兩位祖師擊殺海王,也是靠著群星大陣鎖住海王,然後借人道之力將其慢慢磨死……比起知非真人那種出神入化的手段,當真是遠遠不如的。」


  他說得如此篤定,不由得讓這裡不了解吳解的幾位修士暗暗稱奇,更存了結好蒹葭派的念頭。


  這位張真人雖然年輕,又剛剛成就陰神,但神通法力可不弱。比起很多老牌陰神真人來,差距縱然有,也只在毫釐之間。能夠被他如此推崇,知非真人的神通必定超乎想象。


  他們不禁想起剛才吳解上樓之時,不顯山不露水,輕輕鬆鬆就將眾人的陣勢震動,那種舉重若輕的表情,心中頓時信了幾分。


  「呵呵,喵……我是一個現實而理智的人……咳咳,離題了,習慣,習慣……」結軒的代表是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中年男人,他笑眯眯地摸著鬍子,向吳解介紹結軒的來歷。


  這結軒的來歷有點特殊,開山祖師自稱喵太,乃是偶然流落此地的外界修士。門下弟子多為妖族——或者說,以貓族修士為多。他們住在一個以漁業為主的大島上,擅長航海以及捕魚,熟悉蓬萊群島的地理,以販賣海產品為生。比起修仙門派,其實他們更像是一群商人——甚至連「結軒」這個名字,都是商品上貼的商標名。


  「這名字真的沒什麼意思,喵……實際上只是為了威武帥氣而取的。」當代的結軒掌門,也是大漁島撒村村長的臨弦真人笑呵呵地說,「本門因為擅長捕魚的緣故,在這方面稍稍有點專精,所以跟海族鬥法的時候佔了點便宜……能夠殺死幾個海王,終歸還是運氣的因素比較多。」


  他說得這麼謙虛,吳解卻一點也不敢小看他們。能夠在無窮海族圍攻之下,將攻勢擊潰,反過來擊殺海王,這可不是「擅長捕魚」四個字能形容的

  「紅木島的情況,吳道友想必也已經了解。」紅木島的代表是一位白衣如雪的梨樹精,名叫黎堂。他笑著向吳解說道,「不過道友可能不知道,本門最大的依仗,乃是紅老祖的真身。」


  「哦?」吳解一愣,好奇地問,「此話怎講?」


  「紅祖師的真身乃是上古巨樹,平常所見的⊥方,老人,其實是他的元神分身。他老人家姓格平和,就算跟人動手,也只是以此分身而已。唯有海族大舉進攻的時候,他才會顯出真身,化為頂天立地的巨大樹人——那時候的威力,當真是比山崩海裂都令人驚懼」


  黎堂雖然在笑,笑容之中卻滿是傲氣,可見對於紅方老人真身的威力充滿了信心。吳解暗暗注意其餘修士,他們臉上都是深以為然的樣子,顯然此言不虛。


  「上次我去得匆忙,仔細想來頗有無禮。希望下次迎擊海族之時,能夠有機會瞻仰紅方前輩的神威」吳解點頭應道。


  「呵呵,說實話,我們倒是不大希望出現那種情況呢——真不明白海族究竟發什麼神經,大家安安穩穩地各自過曰子不好嗎?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過來,每次都要死傷無數……它們活膩了嗎?」黎堂話語之中,充滿了草木之精特有的那種安穩平和的思想,果然不愧是紅方老人的門徒。


  「我曾聽過一句話刂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刀槍,,它們自己來尋死,那成全它們就是」吳解神色一正,端容說道。


  「道友說得對,我們這些人,安安穩穩地在蓬萊群島修鍊,跟他們海族並沒有太大的矛盾——誰知道他們發什麼神經」無涯子點頭說,「如果他們客客氣氣地來拜訪,我們當然願意拿好酒款待;但既然他們打過來了,那我們唯有揮劍相迎,大家殺個你死我活便是」


  「我們雲崖山的情況,吳道友想必已經了解很多,就不用老朽多介紹了。老朽倒是要多謝道友的點撥,讓我兩個徒弟總算是踏出了通往法相境界的最後一步,眼見本門後繼有人,老朽真是高興得很啊」


  這件事,各派的代表倒也知道。他們都微微點頭,對無涯子的說法深表贊同。


  對於大多數修士們來說,世上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不外乎兩種,一種是自己修為提升,另一種就是門派後繼有人。雲崖山多年都沒有第二位法相尊者,無涯子必定心中焦急。如今總算是有了後繼,而且一出現就是兩個,他自然喜出望外。


  「對了,老朽還有一個疑問——我看道友的氣勢,和之前大為不同。莫非……道友已經成就法相了?」


  此言一出,眾位真人的目光頓時都落在了吳解身上。


  蓬萊海域當代只有六位——不,是五位——法相尊者,吳解尚未成就法相之際,便有足以和法相尊者對抗的本事,若是他成就了法相……只怕除了紅木、巨龜這「蓬萊二老」之外,蓬萊的第一強者就非他莫屬了


  在眾人的目光下,吳解笑了笑,點了點頭。


  在他身邊,光影流動,那尊清晰的身影顯現了出來。只是吳解並沒有將三件法寶顯現,所以看起來這尊法相便顯得質樸深沉,充滿了靈動之意,卻沒有多少威風。


  「如此法相,當真是大巧不工」別說是諸位真人,就算是無涯子也看不出他法相的奧妙,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番,最後只能如此讚歎,卻說不出個名堂來。


  但誰到知道,知非真人在陰神境界的時候就已經那麼厲害,現在成就了法相——他的法相,絕對不可能是擺設,只會威力無窮

  眾人一番座談,相處甚是融洽。眼見著曰頭偏西,無涯子又提議歡宴一番,大家自然也沒有意見。


  當吳解回到迎賓館的時候,月色已經偏西,到了下半夜的時光。


  但他臉上並無疲倦之色,也沒有醉意,反而露出了一絲喜色。


  天書世界裡面,一直沉睡著的「杜馨」醒了


  自從數百年前,杜馨為了給吳解爭取獲得雷部正法和秘寶的時間,讓他可以在對韓德的戰鬥之中穩艹勝券,孤身出發迎戰金丹九轉的韓德,一場惡戰天驚地動之後,便在天書世界的神聖之泉旁邊沉睡。


  她沉睡之前,也曾經稍稍清醒一會兒,那時候她的思緒顯得很混亂,一會兒是杜馨,一會兒又是「小七」。吳解對此莫名其妙,而茉莉則認為,她機緣巧合之下,取回了自己昔年身為大光明神教護法的記憶和力量,那份記憶和力量正在和她自己的融合,時間的錯亂,使得她的記憶出現了混亂。


  為了解決這種混亂,她不得不沉睡一番,通過沉睡來梳理心神,令兩份記憶和力量完全融合。


  「那麼融合之後的她,究竟是杜馨呢?還是小七?」吳解問。


  「誰知道呢這種事情真說不準。」茉莉不負責任地說,「但毫無疑問,無論是杜馨還是小七,杜馨的那份記憶都存在於她的心中——她至少不會是我們的敵人。」


  吳解這就放下心來,讓她慢慢沉睡。


  但就算是茉莉也沒有想到,她這一睡,就睡了好幾百年


  如今,她總算是醒了

  吳解回到迎賓館的住所,盤膝坐下作修鍊狀,但心神早已回到天書世界,和茉莉、杜若一起圍著正在打折呵欠,緩緩蘇醒的少女。


  這少女依舊是白衣、金髮,背生雙翼的模樣,和杜馨並不相似,倒是跟昔年的聖天女一模一樣。可她臉上滿是慵懶迷糊之色,和聖天女那疲倦堅定的模樣卻又截然不同。


  她打著呵欠慢慢坐起來,伸了伸懶腰——吳解倒是沒有在意,但杜若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皺了皺眉頭。然後又看向茉莉,頓時露出了笑容。


  「你總算醒了」吳解笑著說,「那麼,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金髮少女慢慢站了起來,看得出來,她的動作有些遲鈍,幾百年的沉睡,使得她的身體顯得有些僵硬的樣子。


  她慢吞吞走到吳解面前,臉上卻依然還是懶洋洋沒睡醒的樣子,深深拜倒


  「屬下拜見主公」


  「……我說的不是這個啊」吳解嚇了一跳,頓時反應過來,苦笑著將她扶起來,「我問的是,你現在究竟是杜馨呢?還是小七?」


  「我就是我,不是杜馨,也不是小七。」少女迷迷糊糊地說,「主公願意叫我杜馨,那就叫杜馨;願意叫我小七,那就叫小七。總之我沒有意見。」


  說完,她一個翻身,居然順著吳解攙扶的勢頭,躺在吳解懷裡睡著了。


  吳解目瞪口呆,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這少女的身材好得驚人,胸部極為高聳,腰肢卻又極為細緻,比起尹霜……呸呸呸他急忙搖頭,將不該有的想法從腦海中趕走。


  「三姐快來把她扶走啊」


  天書世界裡面,響起了吳解氣急敗壞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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