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琴、棋、書、畫,筆、墨、紙、硯,這些象徵著文人的小物件兒,自然全是縮小的版本。除此之類,武人那些器具,刀、劍、弓、矢等等,依然是縮小的版本。


  這大小是改小了,可是,依然是由得匠人,一一照著正品綜小了比例罷了。


  除此之類的,象徵著官員的官印、象徵著錢財的元寶、算盤等等,一一是擺了試兒宴上。當然,各有女孩兒抓周時的綉線、梭子等等物品。


  當然,這些物品中,要說著,最惹人眼的,還是那邊角處,一盤兒味香且誘人的糕點。朱瞻貞、朱瞻仁、朱瞻禮、朱鳳娘,四個小孩兒被奶娘一一小心的放到了地毯上。然後,自然是由得福娘哄了四子瞻貞,燕王妃哄了孫兒瞻仁,齊惜春這個生母哄了兒女


  瞻禮、鳳娘。


  大人們的話中之意,自然是讓孩子去拿了喜愛的東西。


  朱瞻貞這個小盆友有了三哥瞻利的教導,倒是一個爬得順溜兒的小傢伙。這不,開開心心的往毛筆處爬去,然後,小手抓著一支小號的毛筆后,就是搖晃著站起身來。


  接著,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著,往親娘那兒走去。


  最後一兩步時,朱瞻貞小盆友是被自己絆倒了。


  「依依吖吖……」


  朱瞻貞小盆友搖搖手中的小毛筆,沖著三哥瞻利還是笑了一記燦爛的笑容。完全沒有摔倒了,就得哭兒的小衝動。


  最後,這位瞻貞小盆友也是懶得爬起來了。就是用趴著用爬的姿式,爬到了親娘的腳邊。然後,順著親娘的小腿,那是拉著親娘的裙擺,慢慢的站了起來。


  「娘。」


  小嘴兒甜甜的喚了一聲。


  那小毛筆在親娘蹲下來抱起了他后,朱瞻貞小盆友就把手中的小毛筆遞給了親娘。


  福娘瞧著四子瞻貞就像平日里,由得次子瞻亨、三子瞻利訓練的那般樣,平平常常的抓了一支毛筆交差。


  心頭嘛,福娘是高興的。


  這等喜慶的日子,得個好兆頭就是不錯了。


  這般就挺好。


  在福娘的四子瞻貞抓了一支小毛筆后,自然有誇了話的。


  不外乎就是四少爺抓了毛筆,將來定然文采了得之類的馬屁話。


  當然,這話福娘是愛聽的。


  馬屁話,一般都是講的好聽的,只要不是太誇張了,福娘聽得也順耳的。


  「娘。」


  朱瞻貞在福娘的懷裡,還是扭動了一下小身子。這時候,他的目光,更多的還是望著三哥朱瞻利。


  滿院子的人啊,朱瞻貞小盆友是害羞了。


  瞧著兒子的小動作,福娘是笑了。


  場地里。


  除了朱瞻貞小盆友外,其它的瞻仁、瞻禮、鳳娘,三個小嬰兒也是抓好了自己喜愛的東西。


  若說瞻禮是抓了一把小弓,算得平常的話,就是讓人誇了將來是射藝好外。那麼,鳳娘拿了綉線,就是讓人誇了未來女紅好。


  唯有朱瞻仁小盆友,這一位是抓了兩樣東西。一本書籍《百家姓》,以及一塊點心。


  沒錯,這位就是一手抓了《百家姓》,一手抓的點心還是往嘴裡咬了一小口。那等可愛的模樣,是討喜的。


  不過,現場的晸二爺的臉色嘛……


  這個親爹的臉色並不太好看。


  倒是燕王妃就是笑了笑,由得現場的人是尋了好話,誇了四個燕王府的第三代。


  這一場抓周宴,四個小嬰兒的出場嘛,到此也就是差不多了。畢竟,這等宴會裡,其實還是大人們的交友聚會好場合。


  這一日的抓周宴,燕王府是舉辦的園滿落幕。


  宣惠三年,六月二十六日。


  朱瞻亨小盆友滿五周歲的生辰。


  這一天,朱瞻亨小盆友很高興,也很得意的。因為,他收到了親人們送的生辰禮,以及明日啊,他就能搬去了他心心念念的前院。


  朱瞻亨小盆友將像哥哥一樣,有一個大大的院子。屬於他的地盤。而且,那院子已經有了名字,就叫做「正亨苑」。


  福娘很神傷。


  她養了一個熊孩子,這離開爹娘了,要搬走了。別說傷心了,朱瞻亨小盆友那叫一個開心高興才對。


  在朱瞻亨小盆友看來,他就是飛出了籠兒的小鳥。將要面對的,是自由自在的美好生活。


  「哼……」


  「五郎,咱們家的瞻亨,得找了師傅好好教導。一定得讓這個兒子的活潑性子,是好好的壓一壓。不然的話……」


  福娘也就是嘴上說一說。


  真是讓兒子成了一個酸酸的讀書人,福娘還是不喜的。


  「沒事兒,小孩子活潑些是好事。將來,等他讀書明理了,自然就是長大了。」朱高熙瞧著次子的鬧騰樣子,倒是哈哈笑了。


  次日。


  按著朱瞻亨小盆友的要求,他搬家了。


  從元熙堂搬去了正亨苑。


  當然了,正亨苑還是挨著正元苑的。這樣的安排,也是方便了前院的第三代們,那是加深一下兄弟感情。


  於是,從六月二十八日起。


  朱瞻亨小盆友就是過上了早起早睡的美好讀書生活。


  七月初。


  才剛剛過了幾天的讀書生涯。朱瞻亨小盆友在一次夕食后,一家子人在元熙堂里消食時,就是鬧騰了話。


  「爹、娘,我能不能晚些進學啊?」


  朱瞻亨小盆友想偷偷懶了。


  在正亨苑中的自由,也不是全部的自由啊。朱瞻亨小盆友還得適應了王府里的規距,那就是進學的少爺,沒得像小孩兒一樣偷懶了。


  讀書、習武,這都是有了規距的時辰。


  若是做不好,做不完功課,是要被罰的。


  「哼哼,瞻亨,當初你不是最喜歡進學了嗎?」福娘對次子打趣了話兒。


  「娘,您放心,我會監督好弟弟的功課。」朱瞻元這時候在旁邊是保證了話道。朱瞻亨一聽,奄奄了。


  「哈哈哈……」


  朱高熙瞧著次子的小模樣,是真的開心笑了。「瞻亨,你真是一個小小男子漢了,讀書習武肯定是不能偷懶的。應該更加努力才對。」朱高熙覺得,也應該給兒子一點鼓勵,說道:「如果你的功課好,年末時,爹答應你


  一個不過份的小願望。」


  朱瞻亨一聽親爹的這話,眼睛頓時亮了。


  「我們去莊子上玩兒。」


  朱瞻亨趕緊提了條件。


  「成。」


  朱高熙一點也不拒絕兒子的提議。


  「太好了,太好了……」對於玩兒,還有狩獵這等事情,朱瞻亨是喜愛的。


  朱瞻元在旁邊瞧著二弟的歡喜,心頭也是高興的。對於這個弟弟,他最是了解,就是一個活潑的孩子。而且,還是一個又饞嘴,又是愛偷懶的小愛伙。


  當然,弟弟嘛,是自家的可愛。


  朱瞻元覺得,爹娘疼愛一些弟弟,也是應該的。畢竟,他的弟弟啊,還是一個非常聽哥哥話的好孩子,乖孩子。


  七月七,七夕節。


  這一天,福娘和妯娌齊惜春倒是湊了一堆兒,給王府的丫鬟們是賞了不少的小禮物。當然,除了胭脂水粉外,也是有些布匹和衣物。


  這一天,是傳統的女兒節。


  哪個少女沒懷春呢?

  女兒家嘛,總會希望嫁得一個好夫君,得了孝順的兒女。


  盼著美好的未來,這自然是人類應該有期望。福娘和妯娌齊惜春,自然也是要給那有了中意對象的丫鬟們,是配了婚事。這拉了紅線的事情,福娘是樂意著,由得當事人和家中的長輩們,皆是男女雙方都滿意了,才

  是賞了嫁娶的賞賜。


  齊惜春瞧著福娘一天的忙碌。


  在申時時,差不多料理好了。齊惜春贊了話,道:「大嫂真是好耐性兒。」


  「說起來,大嫂這般的心細,由得大嫂給配了婚事的丫鬟,也是有福氣的人。王府中,給她們配的嫁妝,也是豐厚著。」齊惜春這話也不全是吹捧,也是有真心實意的。


  「都是女子,若是嫁得一樁好姻緣,也算得王府的功德嘛。」


  福娘笑了,淺淺回了一句。在心中,福娘一直覺得,這古代的丫鬟們一輩子就由得主子做主。真心呀,能得了一門好婚事,也是大好事。畢竟,這時代的婚姻就是一鎚子買賣,好與壞,嫁到婆家的

  女子都得受著了。


  若是嫁得好,就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投到了好人家。


  若是嫁得不好,那真是摧毀了一個女子的後半輩子幸福啊。


  福娘將心比心,還是樂意了,拿出了耐心與好心,給王府里的丫鬟們撮合出來了好姻緣。


  這算得一種安心啊。


  「大嫂這話也是有道理的。」


  齊惜春同意了福娘的話。


  「丫鬟們嫁得好,也是未來幸福在望,這王府的僕人們也是容易安生些。」齊惜春的話中之意,自然更是話裡有話的。


  丫鬟們安份了,少些有爬床心思的。也是讓當家的夫人們,那是心安啊。


  畢竟,女人嘛,男人嘛,誰真是心眼兒大的?樂意讓枕邊人,分得給別人一部分了?

  獨佔愛情,那是人類的本能。


  宣惠三年。


  七月匆匆而過。


  八月,就是入了秋。


  秋,溫度宜人,風和日麗。


  八月初一日,朱高晸這位王府的二爺,這一天是當了新郎官。他的新娘子,姓解,閨名蘊娘。其父解政是燕王新任命上的稷下學宮的山長。


  可以說,這位解蘊娘跟朱高晸的婚姻,是一樁地地道道的政治聯姻。


  因為,晸二爺的岳父解政,是一位大儒。


  燕王需要掌握好了燕地的讀書人的風向,把解政擱到了稷下學宮當山長,就是燕王擺在了讀書人里的一個代言人。


  解政是一位大儒。不過,這一位不是高門出身。而是寒門出身。


  解政的一生,就是一位寒門學子的奮鬥史。


  前朝之時,解政就是聲名遠播了。不過,這位沒仕,而是養望,以及教書育人。可以說,在燕地解政的名聲非常好。


  當然,解政的學生也是有一些人才的。


  至少,在燕地的官場上,解政是有人脈的。


  這一樁婚姻,就是燕王給次子朱高晸尋得的助力。


  解蘊娘是大儒解政的唯一嫡女,當然,也是解政最小的一個孩子。這麼一個解氏的姑娘,在娘家時,是得娘家人寵愛的。


  這一樁婚事,燕王滿意,燕王妃也是滿意的。


  解蘊娘的家人,沒當官的。但是,是有名望的讀書人,名聲非常清貴。


  而這個名聲,在將要南下的燕王看來,他是覺得,他未來會需要的。於是,這一樁政治聯姻就是出場了。


  燕王府晸二爺娶一個寒門嫡女,哪怕是大儒的女兒,也是改變不了解蘊娘的娘家,沒一個當官兒的人。所以,做為晸二爺的繼室,解蘊娘是高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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