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二弟的岳父大人解大儒已經入朝為官。這是其一。」「二弟幫紀德這個人洗白了底子,我已經查得了一些消息,那紀德重新在南邊的京城當官了。雖說,是區區的從七品小官。比起紀德,這紀德的弟弟紀義,更是做了出頭椽


  子,在軍中為二弟拉攏起了一派勢力。這是其二。」


  「二弟和三弟最近是明裡暗裡爭端不斷。這是其三。」


  「以上的這三點,應該是父皇突然對我另眼相看的原由。我這等安份的兒子,比起二弟、三弟來,更聽話些。」朱高熙挺有自知之明的說道。


  福娘聽后,樂了。


  福娘笑說道:「父皇是創業,五郎,你便是守業之人。」


  「你的性格,沒什麼不好的。」福娘覺得,她的夫君貌似被打擊的沒什麼自信心啊?這可要不得。作為皇家的大皇子,必需得要霸氣。


  不霸氣側漏?

  那怎麼成?

  「也就你會誇我一翻。」


  朱高熙不得不承認,只要逮住機會了,他的妻子福娘確實是總會誇讚了他這個夫君的。當然,朱高熙不會講出來,其實,他挺吃了這一套的。


  夫妻二人變話到這裡時。


  福娘已經聽出來了夫君的意思。


  也許夫君在朝堂上,已經被兩個弟弟的緊逼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畢竟,朱高熙沒反擊,而是一直在防守。


  兩個弟弟嘛,貌似都不是什麼好鳥。


  「五郎,你有沒有想到,給二弟、三弟一些教訓?」


  「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讓你背後使絆子。那樣的手段太低等,一旦被父皇看出來,必然是會壞了你的兄長形象。」


  福娘琢磨了一下后,提議道:「也許你應該多觀察一下,看看二弟不善長什麼?三弟也不善長什麼?」「吹捧一二,把二弟、三弟抬上去。由得他們去不善長的地方,發揮一下他們的短處。我想,父皇必然不會喜歡了好大喜功的二弟、三弟。」福娘覺得,如果朱高晸、朱高


  孜在利益面前,真的動了那等貪婪之心的話。


  慧眼如永和帝這等帝王,對朱高晸、朱高孜這兩個兒子,必然會失望透頂的。


  人,最怕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吃幾個饃?


  「什麼功勞都想要?」


  「註定是抓得越緊,失去的越多。」福娘望著夫君,認真的說道:「我讀了史記,發現青史之上,那些能當了太子,又能從儲君之位登上天子寶座的。無不是能忍之人。」


  「忍常人之不能忍,苦其心志也。」


  福娘表明了她的態度,也是她的支持。


  「在我心中,五郎,你一直是一個寬仁之人。若你的忍耐,能讓父皇瞧在眼中,記在心上。我想,父皇待你的看法,必然是大大的改觀。」「天下紛紛,政局複雜。帝王聰慧者?無出陏煬帝。那又如何?陏朝依然二世而亡。帝王若是能忍耐,有足夠的耐心,至少,不會妄言妄聽,以至於性急之下辦了大錯事。


  」福娘慢慢的講,朱高熙倒是非常有耐心的聽。


  朱高熙知道的,他的妻子就愛講些心底的想法。


  當然,也是夫妻間的交流。


  這些交流不管對錯,總是讓彼此的心靈更貼近。他們能在大局上,有了一些相同的觀念,有了一些相同的看法。求同存異,讓夫妻的默契越來越好。


  「我想,父皇會喜歡一個治大國若烹小鮮的穩重儲君。」


  福娘最後,用這麼一句話,結束了她的發言。


  「啪啪啪。」


  朱高熙拍掌鼓勵了。


  也許因為以前在福娘的教導下,學習了武藝。他們夫妻之間的相處,跟這個時代的夫妻相處,有些不同的。


  他們之間更樂是談了外面的事情。


  當然,福娘也會嘮叨了家常里短給夫君朱五郎聽聽的。


  「我一直在這般做的。」


  「不過,福娘你提議,讓二弟、三弟好好表現表現的法子,不妨試一試。」朱高熙也覺得,他一直防守的話,貌似太怯懦了一些。


  捧殺的法子嗎?


  朱高熙覺得,以他二弟、三弟的性子,這法子似乎挺合適的。這兩人如鬥雞一樣,他給兩個弟弟提供了舞台。


  他這位兄長是多少的善解人意啊。


  「事情我做了。至於二弟、三弟會不會有那麼一份貪婪之心,全由得他們選擇吧。」朱高熙表示,選擇權在二弟、三弟的手中。


  若是他們自願去當了戲子,他這個大哥也由得他去撞了南牆,撞頭滿頭滿臉的鮮血。


  哼哼。


  沒有二弟、三弟的魯莽,何來他這個兄長的穩重?


  比較嘛,人與人之間,還是非常有必要比較的。畢竟,沒了祔托,也顯不出他這位兄長來啊。朱高熙這時候,心頭已經下了決斷。


  永和元年。迎來了新春佳節。


  翻開新一頁,就是永元二年。


  元月十五日。


  元宵節。


  皇家的夜宴,當然,這是一場皇家內部的家宴。


  帝后二人自然是坐於主位。


  左面坐著的永和帝的兒子兒媳,以及孫兒孫女們。右面坐著的則是後宮中的嬪妃們。當然,右上首,特別的排出了一個位置。


  對等的左上首,這地方是空著的。


  這個位置上的主人,就是永和帝、徐皇后的嫂嫂常皇后。福娘瞧得清楚。


  這一場皇家的家宴,常皇后就是出來當門面的。


  福娘在這一回的家宴上,還瞧見了另外的兩個面熟之人。那便是元晸殿,今入冬時,二弟朱高晸新納的兩位側妃,張側妃、常側妃。


  對於二弟妹解蘊娘的大度,福娘面上得贊一聲了。


  心裡嘛,福娘得講一句,這位二弟妹真是能忍啊。


  這等家宴。元晸殿的庶妃,自然是沒有資格來的。至於這側妃嘛,可來,可不來。這完全看了二弟妹解蘊娘的氣度。


  畢竟,婆母徐皇后是寬仁大度的。徐皇后的態度,就是不管了兒子們的后宅事,由得兒媳婦們管著。


  想到這些,福娘已經有些明白了。


  看來,夫君說得明白,也說得對啊。二弟這真是上串下跳,忙得不亦樂乎。連二弟妹解氏也在旁邊跟著敲邊鼓。


  為何這等家宴,張側妃、常側妃會參加了?


  很明顯的,這是給英國公面子,給常皇後面子啊。


  哼。


  福娘心頭冷哼一聲。


  當然,張側妃、常側妃雖然參加了家宴,她二人的位置嘛,就是特殊一些。是擺在了二弟妹解蘊娘的後面。


  若說右面,是按著後宮的品階排的位置。


  那麼左面嗎?

  則是排的有些奇怪。


  打頭的是朱高熙、朱高晸、朱高孜三兄弟。其後,就是皇孫們,按著年紀排了下來。至於後面,才是福娘、解蘊娘、齊惜春三個妯娌。


  至於兩位皇孫女,則是齊惜春的嫡女朱鳳娘是挨著自己的母妃。


  唯那朱貴娘這麼一個女孩兒,是孤零零的落了最後面。


  福娘唯覺得奇怪的,就是公主朱琳琅為何沒參加了今日的皇家夜宴?畢竟,按著婆母徐皇后的性子,那位公主無論如何也是永和帝的女兒。


  這等家宴,肯定是不會漏了這位的?

  燕京,公主府。


  朱琳琅在生悶氣呢。


  為何她沒有去參加了皇宮裡的家宴?那是因為出事兒了。


  朱琳琅如今在坐小月子,她已經不能出門了。


  想到了發生的這起子事情,朱琳琅已經是恨不能殺人了。


  朱琳琅嫁進李家這些年來,就得了李瑞安這麼一個嫡子。這些年裡,佛求了,神拜了,就是太醫給開的藥方了,她都不知道喝了多少。


  永和二年的元月,朱琳琅就覺得人特容易累。


  當然,當時的朱琳琅沒注意到,她是有孕的事情。當時,朱琳琅只以為是過年嘛,太忙碌了,這是累得狠了。


  想來,過了新年,得了空閑的時間,再是好好養一養,歇一歇,也就是一切會好的。


  「公主。」


  奶嬤嬤想勸話。


  卻又是不知道如何勸?

  做為公主的貼身人,又是公主的心腹。奶嬤嬤如何不知道,公主求孩子的心情,那是多麼的急切?


  「嬤嬤。我恨啊。」


  朱琳琅說這話時,眼睛都紅了起來。


  「公主,您莫哭。這哭容易傷了身子。」奶嬤嬤忙是勸道:「如今您正是要好好調養才是。一切總會好起來的。」


  「嬤嬤。」


  朱琳琅說了這麼后,是深呼吸了一下。


  「駙馬,駙馬呢?」


  朱琳琅對奶嬤嬤問了話道。


  奶嬤嬤聽得朱琳琅這問話,想了一想,一咬牙后,說道:「駙馬去了大姑娘那兒。」


  「嗯。」


  這個字是從鼻子里發出來的。


  朱琳琅在喉頭,強忍了她的恨意。


  「這一回,我倒要看看,駙馬如何處置了他那好妹妹?」朱琳琅是真恨毒了她的小姑子。


  這一回的事情,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


  複雜就在於,這是家務事。


  朱琳琅報復狠了,肯定會有人藉機去抹黑了皇家的聲譽。誰讓她朱琳琅是公主呢?而且,她父皇登基時間不夠久啊,這新帝上位,不滿的橫流是潛在下面的。


  簡單就在於,事情擺那兒,證據確鑿。真想處置狠了,也有理由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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